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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之外聚集了七國人士,終於這些人還是得知趙溪月在這裏的消息,果然還是瞞不住了。目前壓力最大的那個人便是荀夫子了,荀夫子此時正在和顏路兩人對弈,他已經派韓非去尋張良了,想來應該不需要多久,張良也就會出現。張良素來足智多謀,想來他很快也就到了。
“夫子,此番這麼多人都在外間等着,真的不需要學生去擋一下?”
顏路還有些許的擔心,畢竟這其中還是有些人不好開罪。
“無妨,老夫不敢開罪他們,他們也不敢開罪老夫,你無需擔心,此時老夫自有主張。顏路啊,你快輸了。”荀夫子指着眼前的棋盤,捋了捋鬍子,想着今日艷陽高照,着實是一個好天了。大太陽之下曬着應該很舒服吧。
“荀夫子,為何遲遲不見我等!”
已經有人等的不耐煩了,就開始詢問其他人來。
“昨夜,聽說趙國公子燮就成功進去了,為何荀夫子厚此薄彼,對了公子軫,荀夫子為何也不讓你們去。儒家開始齊國最為正宗,為何他卻將人拒之門外!”
此番齊國是派來了公子軫,上次齊國公子羽和公主田淺兩人前後喪生,讓齊王田建頗為的傷感,而且此時與趙國溪月公主一直都脫不了干係,這些天齊王田建也在到處追蹤溪月公主了。可惜的先前溪月公主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所以一直未知曉她的下落來,此番終於得知了她的下落,他們自然派人趕來了。還有就是月神那種可以滿足人心愿的本事,讓齊王田健也頗為的心動。
“我又不是荀夫子,我如何得知,倒是春申君,這乃是你楚國的地方,為何荀夫子遲遲不得見,這就奇怪了?”公子軫也是一個頗不好得罪的人,他抱着長劍,冷然的看向春申君黃歇。黃歇長得矮小了些,他看他的時候都不得不低頭看了,對他乃是極為的輕視了。好在春申君也是一個能忍之人。
“既然公子軫你都不知曉,我又如何知曉了。”
這兩人便不歡而散了,這些人雖然都想知道趙溪月是不是在裏面,可是無人敢上前,這些人明明都知曉荀夫子乃是修文道,不善武,可是這些人已然不敢動。因為這些人知曉荀夫子乃是儒學大家,七國之中就屬儒家和墨家弟子最多,他們可不想因此得罪了儒家,也就耐心在外面等候。
只是如今這天氣不是一般的熱,尤其是在楚地,這大太陽的,曬得人都有些受不住了。
“夫子,子房來了。”
韓非最終尋來了張良,張良匆匆趕來了,朝着荀夫子就是一拜,荀夫子指了指外間:“那些人方才你也都瞧見了吧,想辦法將這些人都給打發了吧,不要讓他們進來了,這些人聒噪的很。”荀夫子擺了擺手,示意顏路繼續走棋,外間的事情自然也就全權的交給了張良負責。
“諾,學生這就去處理。”
張良便出去了,顏路也站起了,對着荀夫子便道:“夫子,外間那麼多人,子房師兄一個人應付不來的吧,要不我出去,與他一道處理。”
“不用,你且坐下,此時子房若都處理不好,那他真的應該回韓國做他的王孫公子了。走棋吧,顏路今日你分心的太厲害了。這棋走的太差了。”
下棋需要靜心,不受外界干擾,這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棋手,其實不管下棋,還是其他的事情,主要是靜心。心靜下則萬事可成,顏路於是就全身心投入與荀夫子對弈之中。
張良則是一人前往外間去應對七國來人了。
“瞧,子房來了,荀夫子怕是派子房來打發我等了。子房最是善辯,此番他來,諸位可是要好生準備一下吧,切莫給他繞遠了。”荀夫子高徒之中,每個人都有各自擅長的領域,其中張良最是善辯,也是荀夫子四位嫡傳弟子之中最為聰慧,處事最為圓滑之人。當一身儒服的張良走了出來之後,其他人都紛紛戒備的看向張良。
張良朝着眾人便是一拜,對着他們說道:“諸位請回吧,今日夫子身子不便,不宜見客,還請諸位明日再來吧。”張良的開場白了,給出的借口。
可是這些人都沒有動,並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子房,昨日我來,荀夫子也言說身子不便,讓我明日再來,那荀夫子到底身子什麼時候方便,還請你給個準話吧。”黃歇頗為不滿,昨日顏路便是用這樣的借口打發他的,他就離去了,今日又是同樣的借口,黃歇自然是不聽了,而且他還十分的不滿。畢竟這是在楚國的地方,他乃是楚國的大臣,若是在楚國幾次三番的被荀夫子打發回去,到時候恐會淪為他人笑柄。
張良見黃歇如此說話,便笑道:“那公子的意思是說,你是想讓荀夫子帶病與你相見了?”張良用的是問話,他此語一出,春申君黃歇竟是不敢卻接了。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若是荀夫子身子當真不便,我自是可以等的,還請子房你大致給個時間。”黃歇才沒有那麼傻,他沒有道理因為一個還不確定的事情卻得罪荀夫子。
“我們不是來見荀夫子的,有人言說月神在此。我們是來找月神的。”有人頗為不滿的喊道,此人一喊其他人也跟着喊道、“是的,月神就是趙國的溪月公主,還請荀夫子不要袒護妖女,將她速速交出來……
“交出來,妖女人人得而誅之,快點!”
“交出來,交出來!”
此番人大聲的喊道,趙溪月如今已經成為了這些人口中的妖女了,聽着這些人的語氣好似都是要趙溪月的命似的。可是趙溪月從未害過這些人。
瞧啊,人言可畏,一個孤女,一個從未害過人的孤女,在這些人的口中竟是成為了妖女,趙溪月做了什麼,她殺人了?放火了?還是做了其他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不,她全部都沒有,但是她是妖女,是這些人口中的妖女,只因她有了滿足任何人願望的能力,人人都想得到她,可是人人又害怕別人得到她。所以她就成為這些人口中的妖女,多麼可怕啊。
“溪月公主確實是與荀夫子在一起,荀夫子讓我帶話給這位,諸位與溪月公主有何恩怨,他不管,但是今日你們誰人都不能動手。諸位請回吧。”
張良已經確定趙溪月就在驛館裏面,其他人一聽,都握住了手中的武器,做好準備,準備衝進去了。可是誰也不敢帶頭,害怕一旦帶頭就吃虧沒了。都在觀望。
裏間趙溪月已經醒來,月神已經將外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子房已經在外間應對了,料想那些人斷然不敢闖進來,你還是好生休息吧。”
月神已經將外間的事情都與趙溪月言說了,趙溪月艱難的坐起,她伸出手去,月神也就將她扶起,她抬起頭來,看向月神:“你扶我出去吧,那些人都以為你便是我,若是我此番與你一道出去了,那些人斷然不會以為我便是你了。”
她站起身子來,雖然身子還十分的羸弱,但是她並不懼怕那些人,既來之則安之,總是要應對了。
“溪月,你的身子不好,要不還是我與天問去吧。”
“不,我們出去。”
最終月神無法,只得聽從趙溪月的意思,扶着她出去了。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外間,看到了那些人了。趙溪月望着來這裏每個人。
“你們是來尋我的,為何我是妖女?”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趙溪月還是第一次被人喊為妖女,對於這個稱呼,她不知該如何的自處,妖女?何為妖,何為人,若她為妖,那麼這些人難道就可以成為人了嗎?
“趙溪月,是你殺了齊國公子羽,你如此蛇蠍心腸……”
已經有人開口說話了,趙溪月望向那人,那人他不認識,也許那人也不認識他。
“我早就言說,公子羽的死於我無關,你們既是不信,那我有何辦法?”趙溪月掃了他一眼,那人還正準備說話,月神當即出手,就匠人凍在那處,那人竟是變成了一座冰雕。當這些人看到月神竟是如此兇猛之時,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不再言語了。
就在眾人都沉默的時候,一陣風聲,之後便是鈴鐺的聲音,眾人順着聲音看去,就看到了雲中君跟在一女子的身後,十分恭敬的跟在這個女子的身後。
“是陰陽上人,真的是陰陽上人,竟然真的是陰陽上人……”
那些人喊道,這麼多年陰陽上人一直都在趙國神閣之中,從不走入人間,此番竟是驚動了她。她緩步而來,朝着趙溪月而來。陰陽上人也帶着面紗,眾人都看不到她的樣子。
她並沒有開口說話,她是用意念在與趙溪月的心聲對話。
“溪月隨我回去吧,只有我才可以救你!”
趙溪月頓覺頭好疼好疼,她控制不了自己的頭,真的好疼。她強壓着自己的心聲,努力的不受陰陽上人的影響。她早就知道陰陽上人到底是什麼人。
在姑射山的時候,李耳已經告知她了,她也知曉宣華夫人到底是怎麼死的,這一切都和陰陽上人有脫不了的關係。
“我不,我不會和你回去的。”儘管趙溪月心裏是這樣想的,但是她自己卻完全不受控制,她一直在往陰陽上人的面前走去。
“溪月歸來吧!”
陰陽上人伸出手來,頓時她的手上就出現了一朵霜花,趙溪月只能生出七色花,陰陽上人竟是可以生出霜花,這是水系和木系的結合,末了那霜花竟是不見,迅速的變為火,轉化如此之快,足見陰陽上人的陰陽術水平已經到了天人之際了。所有人都頗為羨慕的看着陰陽上人的手。
趙溪月努力的控制自己不上前,可惜她的腿肯定不聽自己的了。她一直都在朝陰陽上人那邊走去。
若是懂幻術的人此番可以看到,陰陽上人的手竟是有引線而此時的趙溪月身上則是沾滿了引線,她竟是好似提線木偶一樣,被陰陽上人這樣牽着走。
終於月神看不下去了,她的手上迅速的出現了一把弓箭,凝水成冰,五箭齊發,齊齊的射向陰陽上人。之後月神就擋在趙溪月的面前,切斷了引線。
此番陰陽上人才月神,和她一樣。月神也帶着面紗。無人看清楚那一張臉到底是何等模樣。月神望着陰陽上人,陰陽上人也望着她。這兩人相互對望着。
“凝水成冰,你倒是有些本事,只是溪月公主乃是我陰陽一派的人,與你們道家何干,速速閃開,我不想與道家為敵?”陰陽上人手中的引線一條,就釘住了月神。可是讓陰陽上人奇怪的是,那引線竟是穿過了月神的身體,她的身體竟是虛無了。明明是人,怎會如此?
就算陰陽上人本領再大,她也看不出來,此時的月神乃是趙溪月的影子,影子本就是虛體,引線自然無法控制她。這也是為何月神可以不懼寒冷,凝水成冰,一個沒有實體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感覺,她不會痛,不會疼,不會冷,什麼感覺都沒有。所以此番陰陽上人的術法對她是沒有任何的用處。
“你到底是何人?”
陰陽上人根本算不出月神,她探查不要她身上有生氣,就如同昨日荀夫子一樣。
“我是月神,陰陽上人,若是想動她,先問問我。”
月神手握弓箭,而天問則是站在趙溪月的身邊,手中執劍之人的劍都在發抖,發出嘶鳴人。此番陰陽上人也不得不注意起天問來,這個少年看起來只有十五歲左右,為何竟是有如此的本事,讓執劍之人不敢上前。
“那就先試試吧。”
陰陽上人倒是沒有懼怕月神,月神這等伎倆她還不放在眼裏,她只是奇怪,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奇怪的之事。
月神就與陰陽上人鬥起來,其他人都看着這兩人,兩人都矇著面紗,看不清楚臉,不過很明顯此番陰陽上人是佔據了上風,而月神則是處於下風。
陰陽上人與月神兩人對打之後,發現了不管如何,她都無法傷及她,她沒有實體,她不會受傷。月神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一想到此人無法對付,陰陽上人立馬就攻向趙溪月。
而趙溪月身邊的天問當即就擋在她之前,那個速度快如閃電,他一出手,在場所有手執長劍的人手都為之一顫,長劍都發出嘶鳴之聲,陰陽上人也感覺了強大的劍氣朝她而來。
顯然趙溪月身邊的這兩人都不是普通人,看來她到底是低估了此時的趙溪月了。
陰陽上人見月神和天問兩人都護着趙溪月,知曉於是與這兩人死纏,雖然可以勝之,不過她自己的實力也會受到影響,而且今日還有齊國之間的其他人,若是讓這些有心之士,漁翁得利那便不好了。
“你又是何人?”
陰陽上人已經收手了,天問此時也收住了自己的氣勢。
“姑射山。浩然劍。”
天問顯然是識得陰陽上人,他眼中沒有絲毫的懼色,代之而來的竟是月神的驚異之色,月神知曉他不是普通人,沒想到這人竟是來自姑射山。
“你認識李耳?”
在場膽敢直呼李耳全名的那個人怕也是陰陽上人了。除卻她無人有如此的膽量。而當陰陽上人說起李耳的名字,又問起眼前的這個少年問他是不是認識李耳的時候,在場竟有人忍不住笑了,便道:“笑話,陰陽上人我看你當真是好久不出現在人間了,怕都不知老子已經故去多年了,眼前的這個少年看樣子也就十五歲左右,他如何會認識老子!”
大家聽到這話自然是紛紛的附和了,陰陽上人自是不會與這些無知的人計較。浩然劍氣乃是老子獨有,她想不出來是世間還有第二個人會浩然劍氣。
“認識!”
少年的回答很短,他這話一出,立馬就引起轟動,大家都十分奇怪,為何這個少年竟是會認識故去多年的老子。
“果然,果然,他竟還活着,他在何方?”陰陽上人冷冷的笑了,她的笑聲不大,卻着實的刺耳,讓人聽得耳朵十分的不舒服了。聲音竟是如此尖銳。
“他當然不會死,你都活着好好的,為何他要死,至於他在何方,你就不需要知曉了。即使無事,那我們便先回去了。諸位今日也瞧見了,溪月公主身子不好,需要休息,走吧。“天問掃了人一眼,在場但凡執劍的人手中的劍全部都變得粉碎,幾乎是在一秒之中。
“這,這,這,我的劍?”
帶劍的人看到手中的劍突然之間就變得粉碎,有的甚至化為了粉末,心裏自然是怕的。方才還是好端端的劍,此番竟是變得如此。而到底是何人所為,他們竟是不知曉。
趙溪月等人就轉身往裏面走。“慢着!”
陰陽上人再次喊住了趙溪月,她還有話要與趙溪月言說了。
“溪月公主,永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可是趙國的公主,你不能辜負趙國。”陰陽上人突然開始說教了。而月神則是冷冷的站出來,她是趙溪月的影子,在性格上,月神更加的彪悍。
“不要辜負趙國,那趙國是如何對待她,陰陽上人,你願意不辜負趙國,這不代表溪月的立場。既是無事,還請上人先行吧。”月神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不用了,我走便是。”
陰陽上人離開這裏之後,就命人去查天問,若是天問當真會使用浩然劍的,那麼李耳那個老匹夫畢竟還活着。她找尋了此人多年,沒想到他真的沒死了。而且還在姑射山,竟是躲到那個地方去了。
“上人,你讓查的人,都言說查無此人,完全不知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雲中君方才也去查了,發現確實是沒有這個人。對,這世間本沒有一個叫天問的人,這個人是突然出現的。
“哦?隱藏的如此之深,溪月公主此事你當如何看……”
等了許久,陰陽上人才開口,她的眼中出現了一片虛無,她此刻回想起今日見到趙溪月時候,趙溪月的樣子,那個女孩如今已經長大了,她很脆弱,卻又很強。
一個人本身可以很弱,但是她若有本是讓強者拜倒在她之下,為她所用,這本身就是一種能力的體現,顯然趙溪月是有這樣的本事的,月神和天問這兩人絕非等閑之輩,若是陰陽上人出手的話,勢必可以將這兩人給制服,但是卻要花費極大的代價。
“不知,溪月公主的陰陽術乃是我親手所教,她自己並沒有如此本事,那兩人來路,還未探明,還請上人示下!”雲中君在陰陽上人的面前十分的謙恭,根本就不看抬頭看她。
陰陽上人伸出手來,她的指尖如今呈現出是一團小火。
“既是如此的話,那就讓少司命等人再去探探吧,既然知曉溪月公主就在驛館之中,想必今晚不會平靜,你等帶人好生去瞧瞧便是,切莫着急。”陰陽上人冷冷的道。
“諾!”
雲中君就這般下去了,陰陽上人望着手中的火光,然後就想起了天問,他身上的浩然劍氣,她感受到了。這樣的劍氣只有李耳才有。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李耳竟是會用浩然劍氣來幫助趙溪月。這趙溪月到底有怎樣的奇遇。而且她的身子怎麼會如此的脆弱。就算趙溪月確實是被雲中君金釘封腦。
從時間上來看,也不應該如此脆弱,到底發生了何事,陰陽上人算不出來。她手中的引線越拉愈長,她卻看不透如今的趙溪月了。而且剛剛她還得知了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那就是竟然有人潛入趙國神閣之中,偷走了宣華夫人的靈身,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侮辱。那人她不用猜也知曉是何人,定是巫族的巫咸君上。那人怕是現在也在楚國吧。
巫咸君上此時正在楚國,他也得知此事趙溪月在驛館之中的消息,他並沒有如同大部分人想像中那樣,趕到驛館,去救治趙溪月。他反而選擇了和管三叔兩人在酒館之中,安靜的等待。
“君上這一次倒是沉得住氣?我以為你定是立刻去見溪月公主呢?就連三叔都感覺到十分的奇怪,巫咸君上會這般做,而那巫咸君上則是微微的笑道:“我要等到最後,我倒是要好生看看,到底是何人,想要誅殺我的女兒。到時候我定是讓他知曉什麼才是真正的西蜀巫術!”巫咸君上冷冷的笑道,他也伸出手去,一隻飛蛾飛了過來,他一出手,那飛蛾就化為了粉末了,隨風飄散了。
“今晚想必荀夫子會遇到一些困難!”
管三叔望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色倒是頗為好,只是不知有多少人有心情來觀賞這樣的月色。
沒有出乎管三叔和陰陽上人的預料,今晚驛館之中十分的熱鬧。各方人士,今日也看到陰陽上人出手了。知曉趙溪月身邊那兩個人實力非凡,自然也就不能硬攻,於是就想了其他的辦法,來攻擊。於是就準備趁着夜色將趙溪月給捉住,捉住了她,自然可以命令月神和天問。
當然這件事情陰陽上人和管三叔可以想到,其他人自然也可以想到了。齊國公子軫,楚國春申君等等,其他國家的人都紛紛的使出了各自的高招,遇到這種事情,自然也還有人不甘下風了,秦國的人也與今天到達了楚國。
這一次來的人自然還是上次負責追擊趙溪月的長孫灝和公孫龍。
此刻他們兩人就在驛館之外,隨時都準備進去。
“夫子外間以及屋頂之上有好多人,你看……”
韓非走了進來,將他方才看到的都告訴了荀夫子,想聽聽荀夫子的意見,荀夫子自然也都聽到了。這些人的動作那麼的大,想不聽到都難了。
從下午到現在荀夫子都在和顏路兩人在對弈。終於他放下了黑子,對着顏路說道:“如今溪月公主在我們的手上,若是被人給奪走了。到時候我們儒家可就太沒有面子。當然此事我是不會出手,那就交給你和子房。如今子房還在外間尋管三,今晚就靠你了顏路,為師相信你定能制住那些人。”
荀夫子十分不厚道的說道,果然他一說話,韓非都走到了荀夫子的面前,用十分難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荀夫子,就對他說道:“夫子,不是真的吧,你讓二師兄去辦,二師兄根本就不會武,他和你一樣是修文道,如何能夠對付那些人。我阿姐如今身子虛弱,還請夫子務必保護好我阿姐。”
韓非第一個就跳出來反對了,一直以來他和顏路都在一起學習,顏路是一個極為刻苦的人,但是天分卻不高,和張良自是不能比的,甚至連他都比不過。顏路可以成為他的師兄也只是因為顏路入門早而已。
“莫要多說,老夫心裏自有主張,此時交給顏路,你放心便好,顏路,今晚之事為師不會出面,就交給你了。”荀夫子看着外面的月色,今晚的月亮倒是極好了,可惜就是太晚了。他有些睏乏了,就起身離去了。
荀夫子的四個徒弟,分別是大師兄張良,二師兄顏路,以及三師兄趙海,最小的一個徒弟就是韓非,李斯不算他的入室弟子。張良素有才名,趙海長相俊美,韓非精於文章,唯有顏路世人不知其到底有何能耐能夠成為荀夫子的弟子,一般荀夫子的弟子都不是普通人,可是其他人都言說顏路資質極其的普通,就連韓非也這麼覺得。
“二師兄,你到底行不行?好多人,你打不過他們怎麼辦?”韓非也是修文道,根本就不善武。因而一點兒忙都幫不上了。加上他平日裏和顏路在一起,也沒有瞧出來他有什麼普通的,就擔心起來了。
顏路則是拿起棋子,對着韓非說道:“不行也要行啊,硬着頭皮上啊。”
韓非頓時臉都黑了,屋頂上已經站滿了人,顏路也聽到響聲了。如今這個響聲,他也不能不顧,也就站起身子沒了,對着韓非說道:“你先隨我出去走一走吧,如今這世道。”
他帶着圍棋,就走了出去。
今夜的月色極美,好大一輪月啊。
“大家這是都出來賞月的嗎?”
顏路突然大喊道,眾人都聽到了聲響,有些人已經出現在顏路的面前。這些人自然不會將顏路放在眼裏了,顏路在他們看了根本就不成氣候。
“我們是來尋溪月公主的,還請顏二師兄行個方便。荀夫子都已經決定不插手這個事情,二師兄也是一個知禮之人,也應該迴避。”說話的這人乃是齊國的公子軫,站在他身邊的是寧穿石,乃是縱橫那派的人,對於寧穿石這個人,顏路早就有耳聞,知曉此人不是一般的人,乃是姬千尋的心腹。
姬千尋是新一屆的鬼谷先生,縱橫一派覺不能小覷。所以顏路不敢小瞧寧穿石了。此時見他和公子軫兩人一起出現,顏路將手中的棋子又加了一把。
好在這個院子面的人都是齊國的人,想來其他國家的人想要試試他的水平了,若是能將齊國的人給打倒,想來可以搞定其他國家的人。顏路心裏已經有了主張,對於這些人他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只要這些人在上前一步。
“那若是我今日就要管上一管呢?”顏路頗為得意的一笑,他好久沒有打架了。以前他可是一個好戰份子,只是跟隨荀夫子之後,就洗心革面了,成為了一個乖學生了。
若是人知曉他以前的名字叫做顏大山的話,這些人怕是都會聞風喪膽,顏大山是什麼人。諸子百家之中,儒墨兩家人最多,其實真的嗎?當然不是,最多的那個人是農家,農家的老大是誰?顏大山啊。顏大山有多大的本是力能扛鼎,當然還有其他的本事了。不過在多年前,顏大山突然就消失不見了。而今顏路便是以前的顏大山。
以前叫做顏大山,之後遇到了荀夫子,荀夫子為他改名為顏路,車到山前必有路之意。這些年他一直都是這般自在的過着,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妥當的。
只是他手癢,十分的手癢,一個愛好打架的人,此番不能在打架了,這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啊。好在,今天終於有機會了,而且還是荀夫子親口說的。
“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公子軫絲毫沒有將顏路放在眼裏,在攻擊這裏之前,他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一番。
荀夫子的徒弟之中,就屬顏路最沒有背景,所以即便是將他給殺了,也無甚關係。此番公子軫就準備拿眼裏開導了。
“那請吧!”
顏路也瞧出了公子軫的一些小心思,他一點兒都不懼怕,而且還有一點點小興奮,走出來,再走出來一點就好了。
這廂顏路準備和公子軫交戰,那廂陰陽上人和雲中君還在冥想。
“傻子,傻子,齊國怎麼會出這麼一個廢物!”
陰陽上人冷冷的道,她的嘴角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雲中君方才冥想之中也看到了,他已經用意念通知少司命等人,千萬不要和顏路正面衝突。
“公子軫太過輕敵了。荀夫子為何不出手,只因有顏路一人對付這些人足以了。”雲中君也感嘆道。他在心裏默默的為公子軫嘆了一口氣了。
“是啊,不過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儒家的武道了。”
儒家分文道和武道兩種,韓非修的就是文道。顏路則是武道,至於荀夫子那就不清楚了,他雖然一直都言說自己乃是修文道的,可是即便是陰陽上人也不敢小覷他,他的文道已經到了究天人之際的時候。字靈已經讓人不敢靠近與他。
“是啊,儒家的武道,今日怕是要見識一下了。”
雲中君和陰陽上人兩人再度陷入了冥想之中,他們在冥想之中看到了顏路對着公子軫笑,公子軫等人則是不管顏路的笑意,就朝趙溪月的房中而去。
“好了!”
見到這些人已經走了進來,顏路突然就收了。
“儒家生死棋!”
三百六十一道變化,天元星辰變位。他就不信這些人可以走出去了,顏路騰地躍起,手中黑子白子上下翻飛,就開始佈陣來了,《易經》八卦,黑白分明,就這樣講公子軫等人困在陣中,此番公子軫才意識到他是入局了。他想要強攻出去,卻發現顏路還在佈局,“破了我的棋局,你們才可以出來,走棋吧。”顏路放下一枚黑子,就出現一道亮光,封住了公子軫的去路,將他困與原處。而此時他又下了一個白子,出現了一道亮光,控制了公子軫的來來路,這下子公子軫當真是進去兩難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他望向寧穿石。寧穿石看着眼前的佈局。
“顏路,你好卑鄙,竟是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引我們入局,你們儒家的禮義廉恥呢?”寧穿石此番發現了,他竟是入了儒家的生死棋之中。沒想到顏路竟是修習六藝之中的棋藝,而且還已經修習到了這個程度,引人入局,殺人於無形之中,此番顏路還在下棋,幾乎是步步緊逼,逼着他們出手,不然他們就會死在這個局中。這一切都怪他。
不應該這樣的才是,他怎麼可以這樣呢?
在來這裏之前,姬千尋就已經提醒過他們了,千萬不要輕敵,先前他還注意了一些,可是當他看到竟是顏路來迎戰的時候,便沒有放在心上了,畢竟顏路和張良比起來。張良的名氣要大的多了,顏路本沒有多大的本事,沒想到此人竟是隱藏的如此之深。儒家生死棋,他們竟然已經入局了。
此番少司命和公孫龍等人也看到了,這些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儒家六藝之一,生死棋的厲害了。果然公子軫他們就在方寸之間,不得動。
“這難道就是儒家生死棋?”
少司命站在樹梢之上,方才她已經從雲中君那裏得知了,以前也聽聞過,只是從未見過儒家的人使用過,那個時候她還想,儒家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這所謂的生死棋。
“妙手!”
幾路妙手下來,公子軫等人已經遍體鱗傷了,他們在局中,根本就無法破局,只得任由顏路玩耍。而此時韓非則是站在外間看着,對着顏路豎起了大拇指。
“二師兄,你太強大了,我直接誤會你了。”
韓非大吼道,他十分的興奮,原來顏路這麼深藏不露,原來儒家還有這麼厲害的招數,荀夫子雖然藏了不少高招。見到韓非如此大喊,顏路也頗為得意的揚了揚眉毛,衝著韓非說道:“還有更厲害的,本來是想和他們玩長生劫,將他們永世困在這裏。不過想了想,這一次之給他們一個教訓而已。”
顏路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其他人等,若是想要尋溪月公主的話,可以儘管試試,此番只是我出手,若是荀夫子出手的話,那可就不是這樣了。如今月色尚好,我勸大家還是好生賞月吧。”
語罷,顏路才收了棋盤。對着已經跪到在地的公子軫言說道:“不要小瞧任何人,尤其是荀夫子身邊的人。溪月公主若是在驛館一天,她不自願走出,儒家便會護她一天,你等休想帶着她走,你們也是。”顏路長袖一甩,黑白子就入了他的手,就放入棋盤之中,然後他便揚長而去。韓非也跟着他而去。
“二師兄,你太厲害了。你什麼時候學會的,為何荀夫子都沒有告訴我?”韓非有些不自在了,不過他修習的乃是文道,乃是著文,即便荀夫子告訴他了,他也不一定會去學習。
“這個是我自己悟出來,走吧。”
顏路領着韓非走向趙溪月的房間。
方才月神和天問兩人也已經聽到了動靜了,知曉顏路已經搞定了,他們才放心下來。今日月神與陰陽上人直接交戰,雖然她乃是虛體,還是受了損傷,而且這些損傷醫者還不能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