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成仙
“能不吃醋嗎?”
劉子儒白了眼沈威。
“像你們這種普通人還沒啥,像我們這種練降術的,每施一次降用的都是自己的陽壽,像曲蟮這樣的機緣,那可是重入輪迴幾百次也未必能碰的見一次的啊!”
“那你現在也可以喝一點敵敵畏然後用曲蟮血以毒攻毒不就行了!”
沈威接下來一句話讓劉子儒差點吐血。
“啥?敵敵畏?敵敵畏那東西也能算毒?一火車皮的敵敵畏都不上一隻金蠶蠱啊!況且了……金蠶蠱這種東西雖然不屬孽畜,但也是和曲蟮一樣屬於十分稀有的東西,它的毒之所以能被曲蟮的血以毒攻毒,是因為它的毒性沒有曲蟮血強,如果我現在喝了敵敵畏在喝曲蟮血,估摸着你就能夠直接把小周搬走我躺這了……”(詳見《皇帝內經》中關於曲蟮的記載!)
“那我們現在搬着小周回村裡?”
“搬啥搬啊……”
劉子儒擦了把額頭上留下的液體。
“當然是你背着了,我這一把老骨頭了……”
劉子儒一邊說一邊拿出了墨盒。
“光忙着救這小子了,倒是把我的骨蟻都忘記了!”
劉子儒呢喃了幾句,將墨盒放到了地上,只見不消片刻,那隻巨大的螞蟻就順着山神像後面的小道鑽進了盒子裏。
“對了……後面的什麼三清符還沒有蓋上了吧?”
沈威一拍腦門,想了起來自己光顧着拿血了,似乎忘了將井蓋重新蓋回去。
“蓋不蓋吧!”
劉子儒將墨盒收回了布袋裏。
“那隻曲蟮已經老的不行了,身子都石化了,就是沒那道混元一氣三清符震着他也爬不出那口井,更不用說井裏還有陣法了……估摸着最多也就活個三五年,讓他自生自滅吧!”
“三五年?”
聽到劉子儒所說沈威腦中靈光一閃。
“既然這隻曲蟮都已經老的不能動了,那村裏的村民和武警中的毒又是怎麼回事?而且曲蟮的毒不是沾之即死觸之即亡嗎?怎麼他們只是昏迷!”
沈威的話讓劉子儒一愣,兩人互看的對方,同時反應了過來。
“還有一隻!!!”
話剛出口,兩人的臉色就變了。
沈威直接就從背上背起了小周,兩人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山神廟,順着山神廟的小路跑上了深溝,接着歇都不歇一下的朝着山下狂奔。
剛剛來到村裡,正巧江濤江隊長帶着警察和專家來了,正手忙腳亂的給村裡人看病。
“沈隊……”
看見沈威背着小周,江濤臉色就變了。
“小周這是怎麼啦?”
“沒事……”
小周搖了搖頭,直接從沈威背上跳了下來。
“一不小心被蛇咬了,腿只是麻痹了,沒多大事,歇歇就好!”
“那就行……”
江濤鬆了口氣,隨即將目光落到了沈威身後的劉子儒身上。
這老大哥雖然看似歲數已經不小,但精神頭倒是挺爽利的,只是這渾身上下濕了吧唧的,聞久了還有股騷味,實在不知道他們這是幹什麼了。
“江隊長,我身後這位是中醫行業的專家,有法子治村民和武警同志身上的病,您看……”
“沒問題,跟我來!”
一聽沈威這麼說,江濤幾乎沒什麼猶豫,直接大手一揮命人抬過來了一副擔架,擔架上正是躺着一個昏迷不醒的村民。
村民嘴裏流着依舊是那種黑水,不臭也不躁。
劉子儒沾了點黑水伸進嘴裏舔了舔。
“他中的是曲蟮的毒,你就敢這麼伸進嘴裏舔?”
沈威估摸着也是知道身旁圍着的這一堆警察和專家根本不知道啥是曲蟮,所以才毫無顧忌的張嘴問道一旁正舔了村民嘴裏流出的黑水的劉子儒。
“毒在體內,流出來的是怨穢,沒毒!”
劉子儒頭也不回的解釋。
“怨穢?”
一旁圍觀的專家全都糟了,啥是怨穢?啥是曲蟮?這哥倆到底在說什麼?
而相比於這些個專家的,沈威卻是要清楚的多,一聽劉子儒這麼說,也是來到了村民身旁,沾着村民的黑水舔了一口。
“呸……”
剛舔了一口,沈威就吐了出來,一個勁的哈氣。
“怎……怎麼這麼辣?”
“怨穢屬極陽,能不辣么!”
劉子儒白了眼沈威,拿出了那根針管,接着擼起了村民的袖子,將一滴曲蟮的鮮血滴在了上面。
只見鮮血接觸皮膚的一瞬間,整個血滴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進了皮膚中,把一幫圍觀的警察和專家都看傻了。
而在血液融進去之後,村民嘴裏不停吐出的黑水立馬就變成了正常的紅血,整個人雖說依舊是昏迷不醒吧,但臉色明顯比之前要好看了不是一點半點。
“天哪!”
一位專家把住了村民的脈。
“他的脈搏完全恢復正常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那時候的專家和現在不同,只要是個病人他都會竭盡全力的治,完全不收紅包之類的潛規則。哪裏像現在的醫生,動不動做手術的時候還能給你換個腎……
“以毒攻毒!”
面對周圍一堆專家熱切的目光,劉子儒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這是一種食肉性蛇的毒!”
劉子儒拿着針管衝著面前的專家晃了晃。
“平常人碰了會立馬慘死,但像他們這種身中劇毒的人,這些蛇毒恰巧能以毒攻毒,從根本上治癒,不過每次不能太多,就像我剛才滴的那樣一滴就夠,滴多了他們必死無疑!”
“行……沒問題!”
一旁的專家連忙接過了針管,如同捧着寶貝似得優先滴在了村民身上。(以前的警察還是警察,現在……呵呵)
而在專家接過針管之後,劉子儒衝著沈威使了個眼色,兩人來到了一處小牆腳。
“沈隊,我之前還沒注意,現在發現了……”
“發現什麼?”
沈威一皺眉。
“那條讓全村人中毒的曲蟮根本就不能叫做曲蟮,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修成真身的曲蟮!”
“什麼意思?”
“曲蟮和虯褫一樣,在道教中都是畜生修仙的最高境界,它們的毒,一般是解不了的,即便是以毒攻毒,兩者的毒性也沒有那麼輕易能夠相互抵消的。但剛剛那個村民,曲蟮的血基本上是輕易就抵消了他們體內的毒。所以我有一種結論,致使村民中毒的曲蟮應該沒有井中的那隻曲蟮道行高,而且極有可能是一隻還未完全修成真身的曲蟮,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就能完全解釋當家的為什麼要要那隻曲蟮的血了!”
“為什麼?”
沈威點了根煙,繼續發問。
“你聽說過龍血養龍嗎?(道教中一種十分偏門的結論,現今認為應該說的就是曲蟮!)”
“沒聽說過!”
沈威搖了搖頭。
“從字面意思上理解就是用一條龍的血養另一條龍,當家的估計也是這麼乾的!”
“你是說……”
沈威抽了口煙。
“當家的用那隻老曲蟮的血養那隻小曲蟮,也就是襲擊村民和武警的那一隻?”
“沒錯!”
劉子儒點了點頭。
“龍血養龍是一種拔苗助長的方法,即便那隻曲蟮順利成仙了,那也是一輩子再無寸進了,當家的這麼干,完全對他沒有一點好處啊!辛辛苦苦養上一隻曲蟮,再把它廢了,究竟是圖什麼啊!”
“絕對是別有所圖!”
沈威眼中精光閃爍。
“當家的不是那種做費力不討好事的人,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致使他那麼做,但不論他中間做什麼,結果一定是為了一個目的——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