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晶棺
面對蘭斯洛特、卡特琳娜和老卡特三人的圍攻,霍夫只感難以招架,又因聖杯秘葯在手,有所顧忌,無法放開手腳,盡情施為,唯有竭力閃躲。
可畢竟蘭斯洛特、卡特琳娜和老卡特三人不是易與之輩,不過片刻,霍夫已是險象環生,不但數回險些挨打,連手裏的“琉璃金盞”也有幾次險些遭奪,不覺已冷汗潺潺。
眾人斗得忘我,忽而霍夫一個閃轉,躲到了人魚塑像之後,蘭斯洛特一個游身,亦將之繞過,旋即看也不看,一聲叱喝,發掌便向塑像後頭劈去。
哪曾想一直唯恐聖杯秘葯為幾人碰觸劫取的霍夫忽把“琉璃金盞”往蘭斯洛特掌端一晃,驚得蘭某人忙將掌勢偏移,從而一掌打在了殿壁之上。就見那水晶牆面中掌處道道裂痕似蛛網一般蔓延了開來,隨後嘩啦啦碎裂崩潰,露出了一個丈許寬高的大洞。
霍夫迫使蘭斯洛特投鼠忌器,豈有不乘機進取的道理,當即並指如劍,一指劍刺出,疾點蘭某人咽喉。
蘭斯洛特心下凜然,不敢怠慢,另一手急抬,反掌往咽喉處一擋,擋下劍指,可掌心一疼,卻已被刺破,鮮血流淌。
蘭斯洛特暗罵一聲,只道好一頭辣手的老薑,果然老而不死是為賊,着實陰險。心念斗轉間,便見霍夫縮肘,劍指離開他的掌心,但是一晃,下一瞬卻又猛地刺將過來,襲取他的左眼。
蘭斯洛特腦袋忙往後仰,欲躲來指,霍夫則是不依不饒,不過這時卡特琳娜也繞到人魚塑像後頭,也不客氣,一匕首擦着蘭某人臉側伸出,便去削砍霍夫的手指。
指上刺疼,有鋒銳之感,霍夫哪裏敢再把指伸,急急回抽,只是手指依舊被利刃划傷,好在縮手及時,不過輕微擦着,沒把指頭給折了。
蘭斯洛特見機,當即發掌向霍夫打去。掌力撲來,霍夫一窒,腳下後退,以趨避之,可就在這時,他身後傳來老卡特的叱喝聲,只道:“看打!”應聲一股拳勁襲上身來,是老卡特從人魚塑像的另一邊繞將過來,截斷途徑。
一時落入前後夾擊境地,一側為那人魚塑像所阻,不是去路。上方,卡特琳娜已從蘭斯洛特背後一躍而起,蓮足輕點蘭某人的頭頂,手裏匕首蓄勢待發,封鎖霍夫竄升的空間。
沒奈何,霍夫一個側撲,人已是從殿壁上蘭斯洛特劈出來的牆洞鑽了進去。
三人手上攻勢頓住,見得卡特琳娜輕飄飄落地,蘭斯洛特氣哼哼道:“你這倒霉婆娘,居然把某家的腦袋做墊腳石來踩!”
卡特琳娜雙眸盯着牆洞之後,看也不看蘭某人,只道:“老娘踩你,那是給你面子。”
“你……”蘭斯洛特歪了鼻子,正要與這臭娘兒們理論,但她一晃身,業已竄進了牆洞內去。
老卡特隨之而入,蘭斯洛特罵了聲娘,亦也舉步,穿過牆洞去。
牆洞后,卻是另一間殿堂,不過與外間相同的是,裏頭這一間殿堂亦是空空蕩蕩,別無任何裝飾用具,唯有內里丈許高台上的一尊人形石雕塑像,還有一口水晶棺。
幾人也不想牆后別有洞天,注目觀望,卡特琳娜、老卡特和霍夫皆是面現古怪之色,但見那尊石雕塑像的面龐活脫脫就是蘭斯洛特的模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塑像上腦袋兩側那一對尖尖的耳朵,昭示着其精靈族的身份。
卡特琳娜、老卡特和霍夫都不住把目光在蘭斯洛特和那尊塑像之間來回觀瞧,兩相比對。老卡特忍不住道:“賊小子,這裏怎麼會有你的塑像?”
蘭斯洛特搖了搖頭,道:“那是英雄王精靈查理曼的塑像。”
老卡特道:“你小子該不會就是英雄王精靈查理曼吧?”
“看清楚了,某家可沒有兩隻尖耳朵。”蘭斯洛特道。
“你能夠把身體隨意變換高低胖瘦,把那一對耳朵變一變也不是難事。”卡特琳娜道。
“沒錯、沒錯!”老卡特道:“你定然就是查理曼,服了‘不死秘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怪!”
蘭斯洛特嘴角一陣抽搐,不理會這糟老頭兒胡扯,他把眼去瞧那一口水晶棺,透過水晶棺,隱約可見其中躺着個人,不由心中一動,急忙縱身而起,往高台之上掠去。
上得高台,距離近了些,透過那水晶棺,看着其中略顯模糊的人影,蘭斯洛特心頭一顫,急走幾步,欲搶近棺前。不過他甫一邁步,身後勁風襲來,霍夫殺到,一指劍朝他後背點下。
蘭斯洛特不得不將身避讓,回手一掌向身後的霍夫打去。而卡特琳娜和老卡特亦也搶上高台,從霍夫身後發起攻勢。
霍夫心中已有定計,他不進反退,間而身子一旋,躲開卡特琳娜,徑向老卡特迎去,老卡特的武藝與他一脈相傳,他最是瞭然,明鏡也似,面對三人的圍攻,無疑是最佳的突破點。
覷准老卡特拳頭來勢,霍夫探手便往其中薄弱處切入,將其拳頭擋下。老卡特一怔,拳頭一緊,已被乃兄抓住,旋即拉拽力道上身,不由自己,便被霍夫給掄將起來。
霍夫掄起老卡特,腳下錯步轉身,掃向卡特琳娜,逼退她的匕刃,又順勢把老卡特掄向背後的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眉頭一皺,這個卡特老頭兒,真是每每礙事。蘭某人一把抄住老卡特的另一隻臂膀,正待要發力爭奪其人,卻不想手上一輕,又見身旁人影閃過,登時暗叫一聲不好!
原來霍夫全然沒有與他角力奪人的打算,順手就將老卡特推給了他,人則乘機將他繞過,徑投那口水晶棺而去。
霍夫心中欣喜激動莫名,“琉璃金盞”中的“不死秘葯”不知是何緣故,凝固於其中,讓人服食不得,他想來想去,唯一的解釋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缺乏了服食的條件,這條件或者是特定的時間,亦或特定的地點,又或是特定的人。當然,不得不承認,最有可能的就是蘭斯洛特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