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淋淋的真相
賀蘭辰熙冷哼，拂袖轉身的時候眼中快速的劃過一道精光，只見他一步一步重新走回龍案，伸出手掌摩挲着龍椅的發光的邊緣，面上卻仍舊是一副玩味看笑料的表情。
目光在賀蘭祁墨身上來回打量，不知過了多久，賀蘭辰熙復又在龍椅上坐定，這才冷冷的開了口：
“不知五弟是想知道府上三夫人早產的真相？或者雪城諸事的真相？還是柳雪舞之死的真相？抑或是玉符的真相？還是花月夜與賀蘭景林之間的真相？......哦，居然有那麼多真相，朕都有些糊塗了。”餘光劃過賀蘭祁墨有些青冷的面容，見他原本平靜的表情再次出現細微的裂痕，心中越發得意起來，口氣也越發的輕蔑起來：
“這麼多真相，不知你想要哪一個？”
賀蘭祁墨雙拳緊握，若非顧及北灃江山社稷，他早已提劍上前。此刻，他強忍着怒意，沉聲一字一頓道：“我-要-全部！”
“好啊，朕今日心情不錯，就不妨跟你好好的談談這些真相。”賀蘭辰熙慵懶的彈了彈龍袍，再次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利落的走到賀蘭祁墨的跟前，十分不屑的說道：“賀蘭祁墨，既然今日你主動要求知道真相，朕就告訴你什麼是真相，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和朕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賀蘭祁墨眸色越發暗沉，心中暗恨：好一個賀蘭辰熙，不想你竟然如此奸險狡詐？！
“解開玉符的秘密。”賀蘭辰熙上前一步，眼神之中透着威脅的意味。
……
賀蘭祁墨沉默了，解了玉符的秘密就等於支持他賀蘭辰熙屠戮的野心。眼下南越已於西黍結盟大軍壓境，戰禍一觸即發，若賀蘭辰熙解了玉符，得了那數十萬鐵騎大軍，那麼九州大陸將難逃戰火！如此一來，自己和母妃這些年的努力和付出全都白費了......再抬眸，賀蘭祁墨堅決的拒絕道：“不可能！”
“哈哈哈——！”賀蘭辰熙瞭然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在空蕩的御書房內顯得有些邪氣：“賀蘭祁墨，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跟朕談條件嗎？”
……
“你應當明白，時至今日你我身份的差別。”賀蘭辰熙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賀蘭祁墨，轉身再次回到高高在上的龍椅，穩穩的坐定，口氣甚是狂妄：“朕是九五至尊的皇帝，是天子！而你，武功蓋世又如何？不過是一個臣子，只能跪拜臣服在朕的腳下，僅此而已。若你識趣，主動交出解開玉符之法是最好，否則你想知道的那些真相將陪着你在乎的那些人一起永遠埋葬在地獄，你永遠都別想知道!”
見賀蘭辰熙慾念深重，知道多談無益，賀蘭祁墨背過身去，欲要離去。
見此情狀，賀蘭辰熙也不阻攔，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不僅如此，你還會再失去一個紅顏知己！”說完，賀蘭辰熙得意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妥協。
果然，聞言，賀蘭祁墨身形一頓，沉聲道：“你抓了雪顏？”他簡直不敢相信，為了滿足膨脹的權力yuwang，賀蘭辰熙竟然做到了這一步？！
“五弟何必說得這麼難聽呢？她是朕的弟妹，又是我北灃第一美人，抓？太粗魯了，更不是朕的作風。”
“你倒底將她如何了？”雪顏？自己欠她的實在太多了，絕不能讓賀蘭辰熙再動她分毫！
“怎麼心疼了？朕怎麼記得你愛的並非是柳雪顏，而是她的姐姐柳雪舞，哦，不，或者說是花月夜呢！”賀蘭辰熙一副姦邪的表情盯着賀蘭祁墨，他其實也挺好奇若柳雪舞和花月夜雙雙在世，他賀蘭祁墨會選擇誰？
“若雪顏有任何閃失，你休想得到解開玉符之法！”賀蘭祁墨撂下了狠話。
睨了他一眼，賀蘭辰熙心中冷哼，終於鬆口了嗎？
“朕只是將她暫時請到一個地方小住些日子而已，五弟不必擔憂。”
賀蘭祁墨權衡再三，眼下西黍和南越大軍進犯，北灃表面上實力雄厚，可是骨子裏卻是虛空得緊，解開玉符怕也是遲早的事。遂放棄了掙扎，正色道：“放了雪顏，告訴我真相，否則你永遠也別想揭開玉符的秘密，一統你的天下！”
“這麼說，墨王這是答應了和朕的這筆交易了？”
賀蘭祁墨未作明確的答覆，不過他留下來就已經表明他妥協了。
見此，賀蘭辰熙提過玉器茶壺，為自己斟滿了茶水，悠悠的道出了他一年前所謀划的諸多事實真相。
“哼，朕早就知道玉符在你手中，表面上你確實做得很好，很擁護支持朕，為朕的大業掃清了不少障礙。不過，在你心裏卻一直對朕有所保留，所以你始終不肯將玉符交出來。籌謀了那些事，朕也實屬無奈，所以，五弟你還是要多擔待。
“在知道玉符就在你手中時，朕一時之間確實也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去取得它，一直到花月夜的出現，朕才有了眉目。
“賀蘭祁墨，你怎麼也不會想到吧，應該說我們所有人都沒敢去想去信，你會愛上花月夜！”
愛上花月夜？賀蘭祁墨的心又是一緊，窒息般的感覺再一次襲上心頭，是啊，他愛她，直到她去了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早已對她情根深種，只可惜斯人已逝，已回天無力......
“不必這麼驚訝！”賀蘭辰熙笑道：“其實早在一年前花月夜和雪顏同時失蹤的時候朕就察覺到你對花月夜的不同了。知道為什麼嗎？是你的眼神出賣了你，要知道自從蝶妃逝世之後，你的情緒被你隱藏得很完美，幾乎找不到破綻。而那一天，在你的影衛提到花月夜也失蹤的時候，你明顯的擔心了，那一抹情緒泄露了你的心思，或許那時你自己都還不知道，花月夜已經住進了你的心裏。”
“之後，朕便脅迫收買了在花月夜身邊伺候的婢女鶯兒，讓她隨時監視彙報花月夜的一舉一動。皇天不負啊，花月夜失蹤回來時竟然身負重傷，性命垂危，而你也因為她拚死替你擋下那致命的一劍而被撼動，你隱藏了五年的感情在那一刻全都被激發了，以至於你一時情動將玉符作為信物給了她。”
“哈哈哈！只可惜她當時尚未脫離生命危險，還在昏迷中。朕清楚你的個性，即便她蘇醒也不會告訴她你給她的是玉符，甚至根本不會讓她示於人前，包括你面前怕都是不行。所以，朕安排鶯兒掉了包，玉符就如此輕鬆的到了朕的手中。只是可惜啊，那傻裏傻氣的花月夜可能到死都不知道這玉符到底長什麼樣子呢，想起來還真是有些遺憾！”
“後來朕出征西黍，暗藏在花成邑府上的線人無意中得知他欲買通歃翁在雪城對朕下手的消息，於是朕就將計就計，先他們一步聯繫上了歃翁。正如你所見，朕的腿完好無損，雪城遇險出事不過是假象，為的就是引你和太子入瓮。”
“自然，太子手中的玉符也是朕給他的贗品，只為讓他更加狂妄不遜，讓你對他所言深信不疑。包括他在雪城跟你說的他與花月夜之間的事也是朕派人無意之中透露教給他的。或許你不知道吧，當日花魁大會時賀蘭景林就已經盯上了花月夜了。”
“哼，你好卑鄙！”沒想到這一切真正的主使竟然是自己一心輔佐的三哥？這一刻，賀蘭祁墨心中五味雜陳，很不是味兒。
“卑鄙？若不是朕早早得知賀蘭景林的計謀，怕是死的就不是他而是朕了！”賀蘭辰熙慍怒，道：“怪只怪朕太大意了，沒想到這玉符還暗藏玄機。還好你命大，沒死在雪城，否則朕拿着它也是無用！”
......
“另外，其實你那位三夫人早產也是朕一手安排的佳作。鶯兒告訴朕花月夜送了個香包給王霖雨，於是朕就授意她暗中在王霖雨的飲食中動了手腳，算着日子差不多了朕派人塞了塊麝香在那個香包之中，所以當王霖雨早產發作時才會發現香包有問題而之前沒有問題。自然，花月夜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
“更巧的是，那花月夜竟然在那個時候查出懷孕了。五弟，那可是你的親骨肉！”賀蘭辰熙可惜的瞧着眼前越發黯然的賀蘭祁墨，繼續道：“可惜啊，橙影帶着你在雪城遇害的消息回來，花月夜再一次成為了眾矢之的。雪顏一碗湯藥，那無辜的孩子就沒了。”
“賀蘭祁墨，有時候朕也挺羨慕你的。你天生淡薄寡情，卻仍然能遇到雪舞和雪顏這樣的紅顏，更有那花月夜為了你生死不顧。對了，這次朕能如此輕鬆的拉太子下馬還真是多虧了她呢，若非雪顏設計讓她去引誘太子，朕也沒有製造那決勝紙條的機會。有時候，紅顏多了也並非就是件好事啊。女人一旦妒嫉起來比男人可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