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新的合作
折騰了這一夜，兩人實在筋疲力盡，錢道空和二肥一直睡到了中午。
燒烤店發生的大火後來被及時趕來消防隊撲滅，錢道空和二肥趁亂離開了現場，並叮囑小雪不要透露他們兩個的消息。小雪還是比較聽話的，自己留下來錄了口供，燒烤店的老闆似乎也因為失去了記憶和意識，並沒有記起錢道空和趙二肥，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們兩個也不得而知，只是後來聽街坊鄰居們傳說了好幾個版本那晚發生的事情：
有人說，那天晚上的燒烤店老闆發了瘋，將客人趕走之後，還將他家的兩個服務員都給殺人分屍了，連家裏養的那隻狗都沒有放過，還將一個女孩綁架，欲行不軌，但不小心弄起了大火，小女孩趁機逃了出來，警察趕來，制服了燒烤店老闆。
這還算個比較正常的版本，還有一些不靠譜的說法，比如說燒烤店的老闆是邪教的祭司，在家裏舉行某種可怕的儀式，需要用活人的內臟來做祭品。甚至說就連之前客人們吃的烤串，都不是用豬肉，而是用死人的肉做的。發生大火的那天晚上，這個祭司用活人作為祭品，召喚出了可怕的怪物，有些人甚至親眼可以證實看到了那些恐怖的怪物，並用手機錄了下來，但因為最後警察得到的這些錄像上除了能夠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外，並沒有看到什麼恐怖的怪物，所以這種說法也被大家當成了笑談。
街坊間流傳的版本十分多，但其實正是這個祭祀的版本，還算最接近事實的。
真真假假，又有誰會在意呢？每天早上醒來，活着，才是最真實的。
正午的太陽從老城區的上方慷慨地投射下耀眼的灼光，玻璃窗投下來的錯影中，一切變得模糊不清。錢道空快速地拍打着自己的臉，飛濺的水花灑得滿地都是，但他還是覺得不夠，似乎感覺自己無論洗了多少遍，都洗不掉那股難忘的血腥味。
不遠處的床榻上，二肥也突然驚恐地坐了起來，捏了捏自己的臉，驚呼道：
“我靠，活着呢，我還活着呢，財……財哥，咱們還活着！我不是在做夢吧？”
錢道空取下毛巾，一邊擦臉一邊沒好氣地說：
“掐臉有什麼用，跳下去不就知道是不是做夢了！”
“去你大爺吧，你是不是《夏洛特煩惱》看多了！”二肥罵罵咧咧地坐了起來，打了個嗝，似乎對自己能夠活下來感覺很滿意。
“我說財哥，昨晚咱們……咱們兩個是去燒烤店了吧？”
“對啊，沒錯，你那時候不是餓了么？”
“然後咱們遇到個挺不錯的靚妹，對吧？”二肥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
“是啊，怎麼了？你失憶了？”錢道空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二肥瞪大了眼睛，突然驚恐地望向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身上果然多了幾圈繃帶，上面殘留着紅色的淤血，胳膊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
“靠！這傷口還在，難道……難道說昨天晚上咱們真的遇到怪物了？”二肥這才相信自己之前所經歷的事情並不是在白日做夢。
錢道空點了點頭，一邊接刷牙水，一邊說：
“是啊，很刺激吧，不過好在咱們最後還是活下來了！”
“天……天啊！竟然還有這種事！”二肥驚訝地坐了起來，但肚子上的疼痛還是讓他皺了皺眉，“財哥，那個妞……還有你身邊那個閃閃發光的六張臉，它們都哪去了？”
錢道空擠上牙膏，喃喃說道：
“你說小雪啊，小雪昨天留下錄口供了，咱們兩個不是趁亂逃出來了么？你喝的假酒啊？怎麼變得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二肥揉了揉太陽穴，這才慢慢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些可怕事情。
“哦，好像是這樣，我記得還着了場大火，差點給飛爺我烤了，對對，那六個臉哪去了？”
錢道空將牙刷放進了嘴裏，不耐煩說道：
“它已經消失了，這事等會兒再說。”
錢道空洗完漱后，從樓下買了豆漿油條，二肥一見錢道空把早餐帶了上來，剛才那些疑問早就被飢餓給沖淡了，立刻飢不擇食地接了過來。
錢道空一邊陪着二肥吃早餐，一邊將這六合和竊鬼靈囊的事情說給了二肥，包括此前他利用飛頭蠻拖把打敗了鬼哥，然後還上佛爺那裏領了功的事情，二肥興緻勃勃地聽錢道空講述着這整件事的經過，是不是插上兩句帶髒字的感嘆詞。當然，錢道空對二肥的敘述中也隱瞞了一些具體的情況和細節，就像他只告訴二肥這個捉鬼錢包是他從丁老道那裏得到的一個法器而已，能夠降妖除魔，驅邪避災，產生的鬼靈卡能夠兌換成現金而已。
但二肥可不知道，別說丁老道根本不可能給錢道空這樣一個錢包，單單要是這個丁老道知道錢道空有着這樣一個捉鬼錢包，都非得氣死不可。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還真挺有意思的！快快，把那錢包拿來給我看看！”二肥忍不住好奇起來。
錢道空不情願地將捉鬼錢包掏了出來，赫然發現昨晚偷到的那個血鬼畫師的元神，也已經變成了一張紅色的鬼靈卡，錢道空將這張鬼靈卡取了出來，發現跟之前那張飛頭蠻的鬼靈卡似乎看上去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就是在卡片最下方的銘文處，鏤刻的名字是“血鬼畫師”四個字，卡片裏面那些滾動的妖氣顏色也和飛頭蠻不同而已。
“看吧，就是這種東西，它們可以變成各種各樣奇怪的武器……”錢道空將飛頭蠻的鬼靈卡取了出來放在了手上。
“變成武器？真的假的？該不會是昨天你拿着的那個破拖布吧？”二肥有些懷疑。
錢道空雖然想要替飛頭蠻辯解，但想想看，二肥說的確實也無可厚非，於是點了點頭說：
“好吧，你這麼說，倒也沒錯，就是那個藍色拖布，不過這個拖布雖然拿在手上有點Low，但是真的使用起來，威力還是挺驚人的！”
話音未落，錢道空用意念呼喚飛頭蠻的鬼靈卡發生變幻，只見屋子裏開始彌散起淡淡藍光，錢道空手中的鬼靈卡也開始飛旋起來，水汽蒸騰，屋內一片氤氳。很快，飛頭蠻拖把就從錢道空的手上凝形而出，拖布頭上那張面目猙獰地惡鬼和正叼着油條的二肥面面相覷。
“噗……”二肥嗆了一口，差點把油條噴到那飛頭蠻的臉上，趕緊讓錢道空把它拿走，“大哥，你快把它拿走，好好，我知道了！”
二肥錢道空點了點頭，然而他剛要收起飛頭蠻拖把，突然發現手中的這把藍色的拖把有些不太對勁，雖然這種感覺很奇怪，但他也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麼情況。
“咦？蠻姐，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怪怪的啊？”錢道空忍不住問道。
飛頭蠻拖把懶洋洋地扭過了頭，布條之間那張慘白的臉探了出來，冷冷說道：
“廢話，有你這樣大中午頂着大太陽把鬼叫出來的么？二貨！”
錢道空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把飛頭蠻拖把放在了正午陽光的直射下面，雖然飛頭蠻的鬼體已經被鬼靈卡改造，但畢竟它們這些妖魔鬼怪，要是沐浴在陽光之下，還是相當危險的。
“對不起啊，對不起！”錢道空連忙將飛頭蠻變回了鬼靈卡，收入了錢包之中。
“二肥，聽說六合說，這些鬼靈卡所產生的武器雖然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如果使用得當，都可以產生不同的神奇效果，但這些事情它也不能具體說明，只能靠我自己摸索了。”錢道空說。
二肥喝了一大口豆漿，對錢道空所講的事情雖然感到驚訝，但也已經完全相信了，不由說道：
“真是想不到，竟然還能遇到這種事，哎我說財哥啊，這裏可就咱們哥倆，你跟我說實話奧，你說現在你手上有了個這麼牛逼的玩意，是不是準備……”
錢道空一聽二肥說起這話，眉頭一皺，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對二肥嚴厲地說道：
“二肥，你可別瞎說，雖然有了這個玩意倒是能利用它賺些錢財，但佛爺畢竟是我的恩師，我又怎麼能夠忘恩負義呢，我肯定還是要繼續為佛爺做事啊！”
二肥白了錢道空一眼，嘖嘖道：
“切，你可拉倒吧，你小子啥樣我還不知道啊，你也甭騙我了，既然你說偷鬼比偷東西還賺錢，那咱們還不如乾脆以後就干這個，財哥，你要信得着你弟弟，以後我還跟着你干，我給你當頂手，咱倆偷來的鬼，也四六分，我四，你六，你看怎麼樣？”
錢道空心裏有些猶豫要不要跟二肥說實話，雖然二肥說話直來直去，但也不是心智單純的孩子，還達不到讓他能夠真正推心置腹地當做兄弟。所以錢道空猶豫片刻，說道：
“二肥，實不相瞞，咱倆也合作這麼久了，說句心裏話，我當然也早就不想幹了。其實說到底，干咱們這一行又有幾個不是生活所迫的呢？但沒辦法，咱們現在已經一隻腳踏進來了，想撤出去根本沒那麼容易，這個道理我自然不說你也明白，所以……以後這種事你還是不要說了。”
二肥打量着錢道空，竊笑着點了點頭，說道：
“成，財哥，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了，但你放心，這事兄弟肯定替你保密，以後咱倆，繼續給佛爺幹活，但你要是想做這份偷鬼的兼職，只要兄弟能幫上忙，你招呼我一聲就行了！”
錢道空笑了笑，漫不經心地回答：
“好，兄弟，有你這一句話就夠了，我發財要是發財的話，肯定也不可能忘了自家兄弟！”
“哈哈，說得這麼拗口，得嘞，那咱倆以豆漿代酒唄！”
“哈哈，行，幹了！”
兩人的大碗碰到了一起。
二肥一飲而盡，抿了抿嘴唇上的豆漿，突然神秘兮兮地對錢道空說：
“財哥，既然反正咱們這一周也沒什麼事干，我看不如咱們兩個就趁現在偷鬼賺點外快行不行？”
錢道空聽完一愣，想了一會兒說：
“哦？難道你有什麼想法？”
二肥笑了笑，說道：
“當然，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裏可有很多鬼可以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