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到原點
還不等易禾等人反應過來，瘋女人突然爆發出無與倫比的速度，在昏暗的房間之中一閃而過便消失在了易禾等人眼中，等易禾等人反應過來跟出房間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趴在了那個狗洞的位置，居然在嘗試着鑽進入。
這個狗洞如果只是一個小孩來鑽，多半沒有什麼問題，可瘋女人畢竟是個成年人，就算這些日子消瘦了下來，想要鑽進狗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她彷彿有着非要鑽進去的某種目的，完全不顧手臂和牆壁的摩擦，一個勁地往狗洞裏面鑽去，原本就單薄的衣物很快便被磨破，隨後便開始滲透出絲絲的血跡，瘋女人的動作卻是一點都沒有停頓。
“這……你們是不是該說點什麼了？”曾華婷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原本也有想過面前的這個瘋女人就是他們正在尋找的幕後黑手，卻沒有想到後者會突然做出如此令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按照一個成年人的體型，如果沒有特殊的方法令身體的柔韌度增加，就算是將身上的血肉生生磨掉一層也不可能鑽得進去。
“她想告訴我們什麼？”易禾知道這個瘋女人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地做出如此的行為，可即使是他也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之中判斷出對方的意圖，難道鑽進狗洞會發現什麼他們之前被忽略掉的東西嗎？
“不知道。”“老胡”直截了當地做出了回答，然後二話不說地轉身走向了院子門口，直到易禾等人下意識地跟了上來，他才補充說道：“出去看看應該就知道了。”
小院的院牆並不算厚，估計最多也就半米左右，而瘋女人被狗洞卡住的東西是肋部，所以等易禾等人走到院子外面時，只能隱約看到狗洞之中露出了一個還在不斷的掙扎的腦袋，原本就有些凌亂的頭髮更加散亂地披在瘋女人的臉上脖子上，讓易禾等人無法看清此時她的表情。
肋部並不是人類身體最寬的部分，瘋女人現在就鑽得如此的困難，等一會到了腰部的時候，就更加沒有可能能夠鑽過去了，但瘋女人還是一點放棄的打算都沒有，雙手不停混亂抓在四周的牆壁上，身體更是如同毛毛蟲一般一點一點地朝前面挪動。
“唉，人都是逼出來的。”易禾等人還等着“老胡”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卻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只是突然來了這麼句感嘆，弄得眾人都是一陣無語，卻見到“老胡”緩緩蹲了下來，語氣輕緩地對瘋女人說道：“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
像是受到了什麼不可反抗的命令一般，瘋女人瘋狂的動作戛然而止，，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氣般地軟倒了狗洞之中，如雞窩一般的頭髮讓易禾還是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但從她隱隱在抖動的肩膀也不難猜出，這個瘋女人多半正在哭泣。
“走吧，回衙門。”“老胡”並沒有說什麼多餘的安慰話語，頭也不回地帶着易禾等人朝着衙門的方向走去。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有了衙門所有衙役的提醒，不僅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甚至大多數的民居之中都已經早早地熄燈了，天上倒是掛上了一輪淡淡的月亮，勉強做到辨識道路和方向還是沒有問題。
回到衙門的時候，易禾居然連一個衙役都沒有看到，就連幾個身上有舊傷，被當做常年的替補力量也不見了，空空如也的衙門卻是大門敞開，就連曾華婷和聶聰也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會吧？這麼刺激？重嫌犯將決鬥的地方盯在衙門之中，這是要多牛的人啊！”微微愣了一會，便想到了發生什麼，如今的小鎮上基本都是漆黑一片，如果小鎮上發生了衝突，他們這一路絕對不會沒有發現，所以這些留守在衙門之中的衙役不是因為發生了情況而離開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是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做的。
兩名決戰的重嫌犯，其中一個應該是季鴻儒，也就是李明德，易禾儘管不知道那小子會如何處理自己的身份，但多半不會主動做清場這種事情，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易禾兩人離開的確有一段時間了，可為什麼對方剛好在這個時間來衙門清場？這是巧合嗎？
“四處看看，有什麼東西多了或者少了沒有。”易禾轉頭對有些不知所措的聶聰說道，衙門之中的東西非常之多，而且還非常凌亂，甚至有不少地方可以提供人躲藏，難免那個真兇此時還躲在衙門之中，又或者留下以及拿走什麼東西。
“老胡”早在易禾開口之前便開始行動了，他和易禾的記憶力都十分驚人，之前更是刻意留意過衙門之中的情況，此刻正在將現在的情況和腦中的記憶作對比，不過因為面前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花費的時間會多一些。
知道“老胡”在做什麼，易禾就沒有必要重複這項工作了，他徑直走到了洪宇的辦公桌前，這張辦公桌以及其上的檔案幾乎就是這個衙門之中最為重要的，如果真兇真的有留下或者拿走什麼，多半就在這裏不會錯了。
之前儘管匆忙，但易禾還是有意將洪宇辦公桌上的檔案歸位了，而且還以一種只有他能夠看得懂的順序擺放，如果有什麼變動的話，他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然而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那些檔案還是那麼“凌亂”的堆放。
輕輕掀起一份檔案，易禾又看了看被他刻意掩蓋起來的那道痕迹，結果還是沒有任何的意外出現，不過易禾更加肯定了，這個痕迹和那個小泥人陰影的形狀一模一樣，兩者之間必定有着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繫。
等易禾有些失望地看向“老胡”的時候，後者也是一臉木然地搖了搖頭，看來也是沒有任何的發現，至於聶聰那個小菜鳥，還在不確定地查看着一些東西，衙役的習慣一般都非常隨意，他進衙門的時間又不長，要分辨出有沒有人做過手腳還真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
最為輕鬆就是曾華婷了，她之前雖然來衙門問過路，但也只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對其中的情況自然不了解，不過她的到來又給易禾兩人帶來了另外一個信息，那就是真兇是在曾華婷問路之後動的手，這個時間就必須更加精確了，是巧合的可能性更小了。
“聶聰，你去後院看看。”衙門之中沒有什麼線索留下，易禾很快便想到了知府和師爺所在的衙門後援，在和真兇有關的三個案子之中，這兩位同樣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真兇將參與案子之中的兩名衙役都殺死了，更沒有理由放過這兩位。
“哦。”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可剛邁出去兩步，聶聰就有些為難地停了下來，他進衙門的時間不長，功夫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留守衙門之中的那些衙役儘管都是一些殘兵老將，可也不是那麼好收拾的，真兇卻是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便將他們收拾掉了，要是他此時還在衙門後院之中，那麼他聶聰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嗎？
“放心吧，他要是想對付你，你就是和我們綁在一起也沒用。”易禾十分地對聶聰勸解道，別說後者只是幻境之中的一個虛擬人物，鬼魂試煉之中的武力更是從來沒有起到關鍵的作用，相信這次的生路也不是要他們親手擊殺真兇，揭露對方的身份多半就行了。
聞言，聶聰想想也是，死在這名真兇手上的可是兩名比他老練得多的衙役，如果對方真的想對付他，除非他離開這個小鎮，否則待在哪裏都沒有什麼區別。
“你有什麼發現嗎？”見到聶聰的身影消失，易禾便立刻對身邊的曾華婷問道，他讓聶聰去查看後院同樣也有清場的目的，現在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任何一點有用的信息都不能輕易放過，其中就包括阿山和“蘭妹”的家，而這一點也只有剛從那裏過來的曾華婷能夠知道。
“家裏確實有些奇怪，他們應該原本都不是小鎮上的人，而且沒有什麼和過去有關的東西，乾淨得出奇。”曾華婷也知道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簡短地將她發現的情況述說了一遍，畢竟也是在學校待過一年的人了，易禾等人在場的時候曾華婷或許還會表現得隨意一些，一旦只要落單了，她同樣是一個不可忽略的高手。
難道阿山和“蘭妹”的身份也和幕後真兇有關嗎？
這一點易禾之前倒是沒有想過，畢竟他們只是進入了“明鏡”故事之中，卻沒有故事人物的記憶，之前都在全力應付和其他人之間的關係，卻沒有想過自己的角色身份會出現問題，那豈不是就連自己是兇手都可能不知道嗎？
“我去！”易禾忍不住懊惱地低罵了一聲，這個條件的變化讓他們之前的推測都變得不確定起來，原本僅剩兩三個的嫌疑人頓時增加了四個，所有一切都必須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