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錯過
碧闌干低接軒窗，翠簾幕高懸戶牖。
洛湛坐在酒樓別緻的雅間裏，透過窗戶看着樓下行人匆匆。他的旁邊還坐着幾位生意合伙人。
“洛老闆，你看這樣可好。”羅老闆小心翼翼地喚了喚疑似走神的洛湛。在生意談判中時走神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可是即使如此羅老闆也不敢多說什麼，因為他完全不敢得罪眼前的這位洛老闆。
“李老闆，你要求四六分成會不會太過貪心了。”洛湛習慣性地微挑狐狸眼，眼睛裏是止不住的精明算計。
李老闆看清了一雙狐狸眼裏的算計，他喉嚨滾動了一下，強做一副平靜道：“洛老闆，這個價格已經很合理了，別處我都是要求三七分成的。”
李老闆不敢承認每每面對洛湛時都會感到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尤其是一雙狐狸眼微挑着帶着些許的風流與魅惑時，就意味着你將會被他“啃”的連骨頭都不行。
“好啊，那就四六分。”洛湛慵懶的說道，在李老闆還來不及高興之時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是我六你四。”
“什麼？”李老闆震驚地一下站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李老闆，你知道現在那批貨有多緊缺嗎？就算是你四我六，你也轉了不少，你別忘了還有很多人力都是需要我來出。”
“洛老闆，你不要欺人太甚。”李老闆忘了剛才的膽顫，咬牙切齒對洛湛道。就算四六分成有得賺，但是和自己原本的估算是大大的打了折扣。
“我特意從雁城來到了意洲城，相信大家也應看到了我的誠意。但李老闆若不願意，我可以去找陳老闆商量一下，相信他是非常十分樂意的。”洛湛對李老闆的怒氣完全毫不在意，低頭撥弄了下自己修長的手指。
聽洛湛要與自己的死對頭陳老闆合作，李老闆再不願意，也硬是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那就以洛老闆的意思，我四你六。”有得賺總比沒得賺還好。
“李老闆果然是個爽快之人，看看這個合同，若沒有意見就按手印吧。”洛湛讓自己的小廝拿出幾張紙，遞在了李老闆的面前。合同上黑字白紙地寫着清清楚楚李老闆所要答應的條件。
李老闆接過合同一看，只感到心中悶着一口氣踹不過來，匆匆按下手印便憤憤離去。
李老闆離去后，另外幾位生意夥伴也一一向洛湛告辭離去。洛湛也沒挽留他們，待他們離去后，洛湛又重新將目光移向窗外。
剛才看到樓下的一個背影很熟悉，很像那個女人。可是還沒看清，那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間。
‘應該不會是那個女人吧？’洛湛想，不過他很快又搖了搖頭，‘那女人現在可能還在季城。’
當初洛湛出月牙村時，本也想和洛迦一樣去追尋桃九嫣的去向，然而他很快就放棄這個想法。他只知桃九嫣是朝陽國的人，其他的知道不夠大哥了解的多，大哥也沒多向多說九嫣的事就離開了村。所以直接去找九嫣，一定會像盲頭蒼蠅般團團亂轉。
洛湛出村時，手中帶有一千兩銀子，是九嫣上次典賣金碧蓮花項鏈時所剩的錢。不過他很有經商的頭腦，靠着一千兩銀子來到了雁城發家，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在雁城有了不小的勢力，商道上也極少有敢得罪他的人。靠着這不小的勢力，他逐漸打聽到了關於九嫣不少事情，從知道她是九嫣郡主的身份一直到現在關於九嫣郡主率領季城軍的叛變。
關於叛變什麼的，洛湛並不太關心。不過他知道若想叛變可是需要不少的軍糧物資，洛湛可不想讓自己的女人為這些煩惱。
女人，再等我一段時間，等我有了足夠的實力后一定會讓你在戰場上無所煩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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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洲城的第二天，住在客棧里經過休整后的桃九嫣和桃璟墨很快又啟程上路了。
在街上時，桃九嫣突然感到一股熱切的目光一直盯在了自己的背後，讓自己想騙自己說那是錯覺也是不可能的。不過，目光雖灼熱了些，但她卻沒感到任何的惡意，這讓她稍稍鬆了一口氣。
為了保險起見，桃九嫣決定還是甩掉這目光。只見扮演着小侍童跟在桃璟墨身後的她幾個不着痕迹的錯身後，完美的將自己隱藏在街上的人流之中，完美地甩掉了那灼熱着盯着自己不放的目光。
由於那目光並沒什麼惡意，桃九嫣也沒和桃璟墨說，兩人一起很快出了意洲城。
從意洲城道雁城需要好幾天的路程，桃璟墨出了意洲城后，便尋思着去找了輛牛車。他本想找輛馬車的，可想着現在兩人的身份，是個家中落到投靠親戚的書生和小侍童，決定還是找個牛車才符合現在身份，也不會那麼顯眼。
或許是運氣好吧，桃璟墨還真找了輛牛車。
桃璟墨攔了牛車，並和趕着牛車的老伯說明了情況，老伯很熱情的答應了，並且只要少數的犒勞費，因為桃璟墨的要求正好和自己有一大半順道。
有了牛車就不用走路的‘小侍童’桃九嫣自然歡呼不已，歡快地像只小兔子般連連扶着自家的公子上了馬車。
坐上牛車后，趕着牛車的老伯跟桃璟墨和桃九嫣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小哥，你們這是要去哪了。”
“我們去雁城。”桃璟墨回答道。
“雁城？”老伯疑問了一句，不過又很快道，“雁城好啊，只要能離開這意洲城，不管雁城還是季城都是不錯的選擇。”
桃璟墨笑笑應和道，“是啊。”
“不過呢，我覺得還是雁城最好，聽說季城那靠近邊疆，那邊天氣很不好，常年是嚴寒酷暑的天。”老伯繼續與桃璟墨聊着，“不過我聽說季城的城主戰王有一女，巾幗不讓鬚眉，本可以呆在那溫暖的皇都的，可偏偏常年與她父王一起常年駐守嚴寒酷暑的季城，這氣魄可堪比得上錚錚鐵漢的男子氣魄了。”
桃璟墨聽着老伯對桃九嫣的讚歎，他好笑地瞥了瞥桃九嫣，想看看桃九嫣當面被人誇讚是會有什麼表現。可沒想到桃九嫣依然是那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靜靜地聽着老伯的話，彷彿老伯話中的人不是她一樣。
“你心中一定在偷着樂吧，男-人-婆。”桃璟墨無聲地做着嘴型。
桃九嫣見后，狠狠瞪回桃璟墨一眼。
就在這有一搭沒一搭的與老伯聊天中，很快就過了一大半天。
剩下的路程猶豫不在和老伯同路，桃九嫣和桃璟墨也不願再麻煩老伯了。於是就告別了一路上都很熱情的老伯。
為了不在路上遇到強盜打劫什麼的，桃九嫣特意帶着桃璟墨去走官道。雖然遠了點，但是會安全許多。經過了幾天的風餐露宿，桃九嫣和桃璟墨正好來到了雁城的城門處。
雁城倒是比意洲城好很多，雖然稱不上有多富饒，倒是少了很多可以榨乾老百姓一年血汗的賦稅，也沒了所謂的進城費和出城費，而且沿路的難民也很少見。
只是進城時守門兵士的查問比較嚴。
桃璟墨按着計劃中般說出早已準備好的借口，守衛兵士聽后仔細打量了桃璟墨幾眼，發現桃璟墨渾身溫潤如玉的氣質倒真像個書生才有的，也就沒多懷疑他所說的身份。桃璟墨沒了懷疑后，至於他的‘小侍童’桃九嫣，也就粗略的看了幾眼，雖然女子的身材一般比男子嬌小了許多，但桃九嫣易容的妝容很好，守衛兵士只當是未成年的。於是，守衛兵士就讓這兩人進了城。
剛進城后，桃九嫣和桃璟墨就看着有許多人匆匆地往一個地方趕去，這讓桃九嫣和桃璟墨很是好奇。
是出了什麼事嗎？桃九嫣決定找個人問問。
行人匆匆，她很快地了拉住一個路過他們的男子，“大哥，你們這般急匆匆地是出了什麼事嗎？”
“你們是外地來的嗎？”那男子看了看桃九嫣，又看向她身後的桃璟墨。
“是的，這是我們家的公子，我們還是第一次來呢。”桃九嫣‘小侍童’毫無心機地開始自曝家底。
“今天雁城城主的女兒拋繡球招親了，大伙兒這都去看熱鬧去了。說不定呀，還能當上個乘龍快婿。不和你多說了，去晚了可占不到什麼好位置。”男子說完，匆匆地甩開桃九嫣拉着他的手跑了。
“雁城城主女兒拋繡球招親？”桃九嫣有些不太理解，“雁城城主是寧王，他的女兒何需要拋繡球招親。”
“有興趣去看看嗎？”桃璟墨也對這個感到新奇，王爺的女兒會拋繡球招親。
桃九嫣點點頭，她也正好需要去見雁城的城主--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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