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強人所難
即便注意到了思雲的異樣,寧冶廷也十分體貼的沒有揭穿,他向來不願做強人所難的事情,她不說那他便另闢捷徑即刻。
“是嗎?那便算了。”
她遲疑的應了一聲,“……恩!”
看着寧冶廷讓人舒心的笑容,她心中的愧色更強。是不是應該直接告訴他算了呢。畢竟,這也是關於皇后,他的生母的事情。
遠處火勢仍在蔓延,漫山的枯草遇上火光便炸開了火光,將天空染紅了半邊。霞光下人聲鼎沸,哭喊聲。奔跑聲聲聲入耳。
思雲回頭看向火光的源頭,手足無措,剛剛明明已經得到稍稍控制的火勢頃刻間在無名山上蔓延開來,煙霧繚繞,火光通天。
思雲大驚失色,“那邊……那邊怎麼又燒起來了!”
以這個速度燒下去,那些無辜的兵士們,鐵定非死即傷。沐宸楓啊沐宸楓,他果然是打着這個主意來的。若不是寧冶廷即使出現,她現在只怕被火光環繞的那群人給碎屍萬段了。
“遠水救不了近火,沐宸楓用燃油點燃的火,本就不容易滅。”寧冶廷神色微沉,活生生的人命在面前,怎麼能不動容。
火光中,似乎有人身上着了火,在火光中掙扎着,卻逃不過火燒的痛苦。
“那怎麼辦,難道只能眼睜睜看着這許多人在葬身在火海中嗎?”
寧冶廷面上也蒙上了着急之色,回頭看向山巒之中最高聳的那一座,山頂上立着寺廟,若是無名山上的火得不到控制。遲早也會蔓延到那邊的寺廟之中。
既然如此,無畏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無畏山上水源,將那邊的水引過來。和他們兩邊夾擊。或許能對火勢稍微控制幾分。”
“該死的沐宸楓!”思雲忍不住咒罵道!她覺得剛剛那一針對他來說還算是輕了,應該找莫輕雲對他再多試幾下毒!
寧冶廷腳尖點地,身影掠過樹木,徑直往元山上去。回來時劈了許多大腿粗的竹子,將中間掏空后,層層接上,引到了水源處。好在無畏山的水源離這裏並不遠,差不多四根竹子就能將水通過竹子往這邊流過來。
水引過來后。火勢遇上水便奄奄一息,很快便得到了控制,無法繼續蔓延開來。見處理的差不多,寧冶廷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回去吧,再找不到你,母后該着急了。”
思雲點點頭,遠處的尖叫聲已經停息了許多,吵鬧的聲音也減弱了。但卻能聽到馬蹄噠噠向前的聲音。
等等!這裏為什麼會有馬兒的聲音?
正想着,便聽到馬兒的嘶叫聲,隨後傳來宋北辰的低喝聲,“站住!”
隨着宋北辰韁繩一拉的動作,馬兒前蹄微抬,止住了繼續往前的腳步。過了片刻,馬兒便四腳着地,低着頭在地上啃草。
宋北辰翻身下馬,來到寧冶廷身前,“軒王殿下?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宋北辰本就出現的突然,寧冶廷四處看了看,發現他身後還有一行馬隊,他是走在最前面,所以先發現他們。而後面追上來的人,還隔着一段距離。
寧冶廷笑了笑,道,“宋北辰?許久不見,你倒是更加英姿颯爽了,你在這裏幹什麼?”
面對如此溫和有禮的軒王,雖他沒什麼勢力,但好歹是皇上的兒子,他必須要恭恭敬敬的對他。也好在他是個遊歷在外的人,對京中的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宋北辰才不會帶着異樣的色彩。
“微臣在這裏剿滅山賊,見到這邊有火光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發現這麼大個軍營基地!”
頓了頓,鷹眸微眯,這兩人會同時出現在這裏的幾率微乎及微。一個不在京中管事,另一個深閨女子,怎麼會這麼巧在這裏碰上面?
他想到一個可能,便問了出來,“難不成,是你們放的那把火?”
寧冶廷也猜到他會這麼想,不急着反駁,只淡然的笑了笑,“你想太多了,你知道我一向不愛理這些事的。”
宋北辰的目光又掃向思雲,她和寧楚宇的恩怨不少,這地方旗幟上的標誌是個淮字,一看就知道是寧楚宇的人手。
感覺到宋北辰懷疑的目光看向自己,她連連擺手,“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這麼慌張的樣子,反而沒有寧冶廷的淡定有說服力,宋北辰又掃了她一眼,仍帶着深深的懷疑。
剛剛跟在他身後的馬隊迅速的閃身到了軍營周圍,將馬上面的水桶倒在火上,將附近的火都滅了個乾淨。隨後有人駕着馬接近這邊,在宋北辰身後停下來,翻身下馬,跪在他身後。
“宋大人,這裏的人都不見了。”
宋北辰一驚,回頭看向他的屬下,劍眉微蹙,“什麼意思?”
屬下頭低得更低了,雙手抱拳,如實稟告,“回大人,除了燒傷燒死的人還留在這裏外,其他的人都沒了蹤影。”
原本想着,若是能在這裏抓到些人證,加上這裏的物證,就能將寧楚宇豢養私兵的罪名上報到皇上那裏去,這個時候人都走乾淨了,他還拿什麼做人證。到時候一個不妙還被寧楚宇反咬一口,那多不划算。
為今之計,便是親自去查看一番,想出解決的辦法。
想着,宋北辰回身對寧冶廷雙手抱拳,歉意道,“屬下還有公務要處理,先告辭了!”
寧冶廷點點頭,示意他隨意不用管他。
思雲追問道,“有多少人傷亡?”
宋北辰回頭看了眼營帳的方向,搖搖頭,“暫時還沒統計完,放火燒山,山上明燃物多,本就是個一燒就停不下來的地方。有傷亡在所難免,好在這裏的營帳不多,大概駐紮的人數也不會很多。”
區區一個小山頭,能容納百號人已經算多了。寧楚宇的私兵數量巨大,絕對不可能全部藏在這個山頭。分佈有多廣,只有他自己知道。
思雲剛剛看到了這裏營帳的數量,也知道宋北辰說的是真的,而不是安慰她。火勢已經被控制住,雖然燒了許多地方,但好在他們解救的及時,沒能造成太大的後果。
宋北辰翻身上馬,牽着韁繩對他們交代道,“你們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如果真的與你們無關,那便不用管這許多事情。”
在宋北辰打馬往前的一瞬間,思雲衝著他的背影喊道,“宋北辰,是堯國!”
宋北辰沒料到竟然是沐宸楓插手進來,握着馬鞭的手僵了僵,最後只聽到他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知道了!”
這邊的事情弄玩了,寧冶廷便帶着她回到了甘露寺中,他們離開了這許久的時間,也不知道母后還有沒有在甘露寺等着。
兩人穩穩的停在了廂房前面的院子裏,皇后正好從廂房之中出來,見到這兩人在一起,鳳眸中閃過一絲詫異,蓮足輕抬,便走到了兩人面前。
“思雲,廷兒,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怕思雲會有為難的地方,寧冶廷便搶先解釋道,“兒臣聽說母後到甘露寺來了,所以特意過來找你,見你在忙,所以找了思雲配兒臣在甘露寺轉了幾圈。”
皇后鳳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滿是懷疑的從兩人身上一一閃過,“轉了幾圈?這麼久沒見你們,就只逛了幾圈?”
心裏卻慶幸着,若是他們真能接觸着接觸點什麼出來,到時候廷兒登位的可能性便會多上許多。
寧冶廷眼神無辜的望着皇后,“母后問這是不信兒臣嗎?”
一件自家兒子心傷了,她如何敢點頭,連連安慰道,“當然不是,母后怎麼會不信任你呢。”
說完,又怕冷落了思雲一般,走到她跟前,擔憂的說道,“剛剛聽聞你歇息的天字一號廂房着火了,可把本宮嚇到了,在房間也沒找到屍首,還怕你是被燒的煙消雲散了。好在冶廷帶着你出去,才讓你逃過一劫啊。”
皇后這是在為她兒子表功了,想要從思雲哪裏得到些什麼的樣子。思雲心知肚明,卻也只能淡然一笑,衝著寧冶廷道,“臣女多謝王爺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他本就不在乎這許多,剛剛的事情也看的清楚,既然這樣解釋會讓人誤會少一點,他也就沒有拆穿的必要了。也知道母后的意思是什麼,他不能增加這許多麻煩。
他擺了擺手,無所謂的道,“鄢小姐不必多禮,也是陰差陽錯,哪裏值得永世難忘。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掛齒。”
聞言,皇后鳳眸微凜,瞪了眼寧冶廷。
然後對思雲誘哄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肯定會報答救命恩人的對不對?”
“是啊,皇後娘娘說的是。”圍邊休圾。
除了回答是,在皇后殷切的目光中,她實在是無法反駁,只能如此說道。
見目的已經達到,皇后便再接再厲的繼續撮合到道,“那既然如此,不如……”
奈何話還沒說完時,從皇後身后突然衝出來一個小沙彌,她拉着鄢思雲的手,脆生生的聲音打斷了皇后的話,“小姐,小姐,你要不要去求籤,和我一起去求籤好不好。”
皇后當即怒不可遏,“大膽!哪裏來的小和尚,竟然敢打斷本宮說話!”
小沙彌眨着一雙水盈盈的目光,膽怯的看着皇后。思雲心有不忍,將小沙彌藏在自己身後,準備勸說。寧冶廷輕拍了她的肩膀,搖搖頭。
而後,走到皇後身邊,“母后,這裏是佛門靜地,何必動如此大怒。小沙彌畢竟年紀還小,許多規矩不懂,你也別太在意了。”
說著,他又回頭對思雲說,“趕緊去求籤,完了之後,咱們一起回宮。”
寧冶廷用眼神示意思雲,思雲點點頭,便帶着小沙彌往正殿去了。
皇后見人走了,拳頭緊握,捶打在寧冶廷身上,“你說說,你到底要怎樣?本宮都是為了你好,你為何非要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此時她已經氣急,手上的力道也沒個分寸,打在寧冶廷身上砰砰作響,寧冶廷悶哼一聲,承受了皇后的責打,一言不發。等到她終於哭着停下來手之後,才柔聲勸說道,“母后,你無需操着許多心,兒臣若真願如此,又何必需要您來搭橋呢。好了,不要哭了,多大的年紀了,還為這點小事落淚。”
皇后這才心有不甘的拿出帕子擦乾了眼淚,寧冶廷深深的嘆了口氣。看來,他今年回京的選擇是個錯誤的。
父皇年紀越發大了,身體不好,宮中的爭鬥肯定會漸漸更加趨於明面上。他此時回京,不正是為自己找不痛快嘛。等到年關一過,他還是趕緊回到江湖中去吧。
第二日,佳和宮,回春閣的正宮大殿之中,皇上舉辦了招待堯國的宴會。今日宴會一過,明日堯國的人便會啟程回國了,馬上也接近年關了,他們這一走,大概得等到年關當天才能到達了。
熱鬧的宴會上歌舞昇平,皇上坐在主位上,側邊坐着宋北辰和莫輕雲。兩人分坐在皇上兩邊,一個看護皇上的安全,一個為了幫皇上控制病情。
下面的桌子上,圍坐着皇后淑妃和幾個皇子公主們。雲翼和宋南山也坐在下面,對面便坐着堯國的幾個人。中間的空地上,正有舞女在隨着絲竹之音舞動身軀。
酒過三巡之後,沐宸楓放下酒杯,對主位上的皇上行了行禮,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莫輕雲,隨後道。
“皇上,恕在下無禮,本王最近和父皇商量了一下,覺得有些事情必須和皇上稟明才行。”
他雖笑容溫和,但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一眼看過去,便知道他這話里藏着巨大的陷阱。
但此時當著許多人的面,他也自請了無禮,皇上肯定也無從拒絕,端着桌上的茶盞輕抿一口,道,“沐王爺不必多禮,有什麼事情只管只說就是了。”
沐宸楓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掃了眼蹙着眉的莫輕雲,和帶着怨懟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宋北辰。最後目光落到了鄢思雲身上,薄唇輕啟,揚聲道,“堯國雖然和承明關係友好,但是今年斗膽,向皇上求娶一人可好?”
這話讓在場許多人心中微驚,他的目光直白的很,盯着思雲目不轉睛。
許多人便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寧致遠尤為憤恨,他的人,都還沒來得及求娶,沐宸楓竟然想捷足先登。
皇上心知肚明,嘴上卻裝傻道,“何人如此特別,竟然得沐王爺青眼。”
沐宸楓微微一笑,皎潔的笑容迷倒眾生,“自然是皇後身邊的鄢姑娘,那日鄢姑娘救下了在下,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在下便想着能不能將鄢姑娘迎娶到堯國,此生便只對她一人好。”
儘管他笑容迷人,思雲卻始終冷眼看着他。他到底打着什麼主意,昨日她還將他傷成那般狼狽。依他有仇必報的性格,怎麼可能是真心想要娶她。
皇上的目光也落到思雲身上,她今日一身素白的衣衫,潔凈無暇。臉上粉黛微施,無暇的氣質仿若空谷幽蘭。也難怪沐宸楓會一眼就相中了她。
嘆了口氣,皇上道,“思雲啊,你意下如何啊?”
既然特意問她,自然是因為皇上自己不好拒絕,然後用她來將沐宸楓擋回去了。皇上的一番好意,她怎麼會拒絕,當下便站起身來,衝著皇上微微施禮,“回皇上,臣女心窄,只惦念着一人,此生在無法有他人走到心房之中。”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轉頭用她的話堵沐宸楓道,“沐王爺,想必是不會做強人所難的事情吧?”
沐宸楓如何會這麼容易放棄,他臉上的笑容不變,輕輕鬆鬆的將繡球又拋回到皇上身上,“鄢姑娘既無婚配,自然是可以得皇上賜婚的,只要皇上答應了,也不算是強人所難吧。”
皇上臉色微變,笑容微僵,再也掛不住。只覺得沐宸楓這人太過無理取鬧,竟然非要如此,那邊是不給他面子了。
鄢思雲的家境在這京城之中,想要迎娶她的人多了去了,怎麼能這麼便宜這個外姓的王爺。
正想着,坐在一邊的寧致遠站起來,“父皇,兒臣對思雲一片傾心,早已經珠聯璧合,還望父皇不要棒打鴛鴦。”說著,目光看向沐宸楓,似乎在示威一般,怨懟的目光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雲翼也站起來幫腔道,“沐王爺,聽聞沐王爺風流成性,萬花叢中過。只怕,小女那此生只願獨享一男的願望,是達不成了。”
沐宸楓的名聲遠近聞名,他風流成性,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前幾日思雲才剛剛表明了決定,要此生只獨享一人。這個借口,正好可以用來堵住沐宸楓的嘴。
“就是,咱們承明多得是與思雲般配的人,何必非要遠嫁到堯國去,受這許多苦。”
人聲嘈雜,再多說一些,便是不給堯國的面子了,兩國還有許多往來的交易,自然不能在此時撕破了臉皮。
皇上坐在主位上擺了擺手,示意下面的人都安靜下來,“好了,咱們不談這個事了,今日堯國進貢了個十分精巧的玩意,不如拿那個出來,讓大家開開眼!”
堯國帶來的貢品已經被皇上收了起來,裏面的東西他也一一查看過了。堯國精於木工,許多東西經過他們的手做出來,都特別精巧看着讓人賞心悅目。皇上說的,便是裏面其中一件木工。
沐宸楓被人這麼不留情面的拒絕了,此時臉色已經微沉。既然他們不讓他好過,那他也不必客氣這許多。
反正,已經決定撕破臉皮了。這件皇室的污點,他必然是要當著許多人的面揭穿出來的。
想着,沐宸楓輕笑一聲,看什麼木工,不如看一場好戲。
“皇上,那個不算什麼。既然鄢姑娘並無意與本王結親,那便許個公主給本王也是好的。”
承明的公主皇子都在這裏了,他明明看在眼底,卻要用公主的名義將那件事情引出來,所以才有此一說。
只是,他這話一出,在場的公主們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剛剛鄢思雲拒絕了,他便把注意打到公主身上來了,當真是無恥之極。
皇上此時臉色也算不得好,“本國的公主都在這裏了,沒有年紀與沐王爺相仿的。”
沐宸楓將在場的人眼神盡收眼底,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這群人還不知後面會發生的事情呢,真是期待這件事情被披露出來后,他們又會是什麼表情,肯定比現在還要精彩。
想着,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莫輕雲,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神色都藏在袖子後面,看不真切。
切!繼續做樣子!
沐宸楓笑道,“是嗎?可是本王聽說,皇後娘娘生下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個公主,並且如今還活着呢。”
聞言,皇后臉色微變!她的兒子去世的事情,是她今生最大的噩夢,此時被沐宸楓又提起來,只感覺她身上的一道傷疤又被人重新割了一刀,疼到骨子裏去了。
皇上震怒不已,“胡說八道!皇后的兒子早已經在皇陵之中,如何變成個公主,還活着。”
沐宸楓淡然一笑,吩咐道,“來人,帶上來!”
一聲令下之後,林彥帶着一個鵝黃色衣衫的女子走到殿前。她臉上半邊眼睛上包了紗布,隨着林彥一步步走到大殿之上。和林彥一同,跪在了皇上面前。
“怡情!”思雲驚呼一聲,她怎麼會和沐宸楓在一起。沐宸楓那個人看起來和和善善的,內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彎彎繞繞。
見到怡情突然出來,皇后壓下心中的不適,蒼白着臉不屑道,“這不過是本宮宮裏的一個丫頭而已,如何被沐王爺說成是本宮的女兒,當真是可笑之極。”
她臉上的諷刺意味明顯,聽到她不屑的語氣,怡情心如針扎一般。但只跪在皇上面前,一聲不吭。隱在袖子中的手,緊緊握着。
沐宸楓譏誚的笑道,“等到本王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說出來,皇後娘娘便不會再覺得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