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透視
“呀……啊……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趙軍的房間裏不斷傳出。
趙軍緊咬牙關，汗水將地板都打濕了一大片。
他趁父親去工地上班，便催着風行給他開闢識海。
誰知，風行說的很痛苦，簡直差點沒要了他的命。
還好，父親不在，要不然他又會擔心了。
那種痛苦是來自靈魂層面的，非一般痛苦可以比擬，如果不是大腦里不時傳來風行的安慰聲，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風行要謀害他了。
三個時辰過後，趙軍象個死狗一樣躺在地板上，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不時還有輕微的抽動。
“風大哥，完成了嗎？”趙軍在心裏問道。
“完成了，我可能要昏睡一段時間了……”
風行說完，便沒有了聲息。
本來，趙軍還想問很多問題，比如這個識海開闢了有什麼用？為何仙俠小說中開闢識海並沒有這麼痛苦？但任憑他怎樣呼喚，風行都沒有了迴音。
無奈之下，趙軍只好自己查看起身體。
他只是心裏一想，沒想到就真的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這種看，準確的說是透視。
開始之時，嚇了他一大跳。
身體中的那些血肉、臟器、經脈此時都一一呈現在了他的眼前，準確的說是呈現在他的腦海里。他用意念掃瞄着身體，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
從開始的害怕到好奇，又從好奇到興奮。
趙軍知道，他已經不是一般人了，雖然他還不知道這種能力會給他的生活帶來怎樣的改變。
他此時沒有去想太多，只是興奮着，欣賞着慘烈的痛苦換來的收穫。
就在他興奮之時，突然一陣虛弱感傳來，他便感覺透視到的畫面一陣模糊，急忙退出了透視狀態。趙軍知道，這是他的精神力即將耗盡的徵兆。
因為，這樣的事例，他在仙俠網絡小說中已經看到過很多。
精神力不夠了，他沒有任何沮喪，相反還興奮得傻笑出聲，因為這說明，他的確已經不同於常人，至少他已經擁有了常人不能擁有的透視功能。
有了這個功能，他就可以為父親檢查身體了。
說不定，還能夠為父親治好風濕關節痛的老毛病。
他感覺有些累了。
他就那樣躺在地板上，在地板上休息。
直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是那樣清晰，但他又能明顯地感知道，父親還在兩百米外。
他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收拾了一下屋子，急忙拿了一件襯衣，跑進了洗澡間。
趙承華剛走到家門口，門就開了。
趙軍探出濕漉漉的腦袋，笑着說道：“爸爸，你回來了！”
看着略顯疲憊，又滿臉喜悅的趙軍，趙承華有些疑惑地道：“兒子，你怎麼了？”
“沒什麼，爸，快來喝杯苦丁茶解暑！”
趙軍將一杯溫度剛可以喝的碧綠茶水遞給父親，轉身向廚房走去道：“爸，你坐着息一會再去洗澡，我去做飯了。”
趙承華一屁股坐在竹椅上，看了看手裏的茶杯，臉上露出平靜的微笑，一仰頭喝乾了杯中的茶水。
他一邊回味着茶水苦中帶甜的清涼味道，一邊隨手拿起旁邊的廣告小塑料扇子扇了起來。
他感到今天的兒子有些不一樣了，但卻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地方不一樣，目光掃過貼滿牆的獎狀，最終定格在牆上的一張相片上。
那是一張二十歲左右的女人的相片，女人穿着撲素的花格子襯衣，面帶笑容，沒有任何首飾，也沒有畫一點妝，卻自有一種簡單純樸的美麗。
那是趙軍媽媽的相片，趙承華看着看着眼角有些濕了。
她剛逝去的那段日子，他無限自責。
作為一個靠打工為生的農民工，他不但沒有給她一天好日子過，還因為不能承受高昂的手術費，眼睜睜地看着她在痛苦中死去。
之後，他拚命地打工，除了還因為給她治病欠下的債務外，他將一切希望都全部傾注在了趙軍的身上，他希望趙軍不要重複他的生活，他發誓，只要趙軍能夠考上大學，就算砸鍋賣鐵，也要供他讀完大學。
“蘭蘭，兒子長大了！”
趙承華擦拭了一下眼角，對着相片輕輕地說了一聲，便又將目光轉向了那一面牆壁。
牆壁上貼滿了趙軍的獎狀，那是他家的光榮之牆，是希望之牆，也是他拚命打工的動力所在。
趙軍熟練地將黃瓜削進煮着油湯的鐵鍋里，然後將洗凈的蔥花切好，準備起鍋時撒在湯里。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卻在看着了客廳里的父親。
看着父親望着他被癌症奪去生命的媽媽的相片，看着父親望着他的獎狀牆那欣慰的笑，他忘記了透視給他的驚喜。
是的，他的透視不同於一般小說書上描寫的透視眼。
剛才他只是突發奇想，背對着客廳想了一下，客廳里的一切便都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他的透視根本不用眼睛，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透視。
當然，這種透視是有限制的，他現在就只能看到客廳那麼遠的距離，再往遠處看就會感到頭痛。
難道風行大哥給我開闢了識海，我就擁有了神識？
回過神來，趙軍便開始思考自己的透視能力。
很顯然，自己的透視和仙俠小說里的神識查看十分相似，只是自己還沒有開始修行，怎麼就會擁有神識？這個問題讓趙軍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只有等風行大哥醒來再問他了。”
趙軍邊將煮好的湯倒進一個大碗，邊想到：
“風行大哥為我開闢識海，看來是消耗嚴重，要不然也不會沒說幾句話，就陷入了沉睡。”
又做了一個番茄炒雞蛋和青椒土豆絲，簡單的一頓晚飯便做好了。
將兩菜一湯擺到客廳的小木桌上，見父親還在洗澡，便到屋裏找出了一瓶老酒，給父親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半杯，便坐在飯桌旁等着父親吃飯。
坐在飯桌旁邊，趙軍便開始規劃自己的暑假生活。
高考已經結束，雖然趙軍最後暈倒了，但他已經做完了所有的題目，完成了考試。
趙軍有信心，自己的成績不會很差，上一本線應該沒有問題。
現在唯一有問題的就是上大學的費用。
趙軍知道，家裏並沒有什麼錢，雖然父親很辛苦地做工，做除了還債和供自己上學外，剩下的就只勉強夠家裏的開銷。
“看來，我得去找份工作。”
趙軍在心裏打定了主意，就又開始思考自己到底去找什麼工作。
畢竟暑假時間只有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就只有去打零工，但要找到既能賺錢又讓父親放心的工作，卻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