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崛起之初
“是么？”冰魔朝着白希若靠近了一步，小巧的鼻子在她的面前抽了抽，“很濃重的血腥味啊，看來，你身經百戰了。”
“必須的。”白希若自信一笑。
一直站在一旁的任閑風斜了白希若一眼。
“大人呢？”
“……”白希若被他的問題噎了一下，隨後她哈哈一笑，“那個傢伙現在在天城閉關，又比較擔心你們的安危，我比他早些出關，所以，他派我過來尋找你們。”
任閑風點了點頭。轉過身的他沒注意到白希若眼中閃過的那一抹奇怪的光。
事實上，說謊騙他們並不是白希若的本意，可是，看着這樣一群的夥伴，她不忍心讓他們得知那個真相。拳頭不自覺的在身側握緊，白希若將心頭上的奇怪的參雜着疼痛的感覺咽了下去。
“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丫頭，你從大陸上過來？”一個白髮蒼蒼，卻非常有精神的老者從小船之中走了出來，看着已經年邁的葯老，還要跟着葉楓他們四處奔波，白希若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葯老。”她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愧疚，“師父他……”
“少爺他怎麼了？”葯老看起來有些緊張，一個跨步來到了白希若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畢竟是諸葛羅雲的老部下了。
“師父沒事，只是被那虛空之中的生物給擼去了。”白希若深吸了一口氣，只好委婉的將結果給說了出來，卻隱瞞了諸葛羅雲墮落的事實。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葯老舒了一口氣，顯然是被白希若之前的話給嚇到了，並且，還因為一時的心急，無視掉了白希若話里的“混沌虛空之中的生物”也並有去留意，“丫頭，大陸上的情況你也看見了，難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么？”
“是，荒無人煙。”白希若回答道，“還有一種很強橫的不明生物。”
“難道那玩意不是魔族？”帥皓軒的眉頭一皺，“我還以為是魔族的新品種。”
帥皓軒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除了一絲疑惑的表情，除了站在一旁的冰魔，它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早就知道”的表情。
“不是。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還有，那些東西，究竟從哪裏來？”這是白希若最為疑惑的地方。沒有道理一個強橫的種族是憑空出現的。
“大海和沼澤。”冰魔輕聲的說道，“我早就猜到那些玩意並不是魔族，魔族就算再怎麼強橫，也根本不可能人人都有那麼強的實力。若若，還記得封魔聖域內的那片沼澤么？你還曾經白痴一樣跳進去過。”
“？！”白希若一驚，當初的情況她當然記得，那一片猶如大海一樣的沼澤，給了她深刻的印象。
“還記得當初我是怎麼說的么？”冰魔接著說道，“若是深入沼澤，便會被那沼澤內的生物強行拉下，就算是實力再怎麼強橫，都會死在裏頭。當時你還不以為意，現在，那些東西出來了，滋味如何？”
“我、靠！”白希若長大了嘴巴，顯然是被冰魔的解釋給驚到了，要知道，當時她就是一小小的真修，若是被拉近沼澤里了，那當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不是吧？那玩意到底是什麼？”
“上古妖獸。”冰魔下巴一挑，“魔枼見了也會退避三舍的玩意，那東西一出現，大陸上的魔族就全撤了回去，想必現在，封魔聖域裏面，也不太平。”
“呃？上古妖獸，到底是什麼陣營的？”白希若接着問道。
“沒有陣營，他們各自為戰。”冰魔見所有人的目光頭投向了它，瞬間有點小小的得瑟，搖了搖手指說道，“他們只會殺戮，甚至，就連我們這樣的純靈體也不會放過。殺，就是他們你腦子裏唯一的念頭。”
“你是怎麼知道這一點的？”
“在極北之地的最深處，住着一個大能。我有一次誤闖了進入，雖然身受重傷。可那大能流露出的一絲精氣卻讓我受用無窮，而關於他們的記憶，也是從那縷精氣之中得來的。”
“等等！”白希若突然生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你剛剛說那玩意是從大海和沼澤裏面出來的？”
“對啊。”
白希若的眼神放到了眼前的大海之上。
“那這裏，安全么？”
這裏可是人類的最後一片土地了，若是……白希若不敢想像那樣的後果。
“安全。”葉楓插口說道，“這片島嶼，原本就是大人留給我們的後路，周圍有隱匿所用的陣法。如果沒有信物，是不能隨意進出這座島嶼的，所以，這裏不說是絕對安全，也比在那大陸上，要安全的多。”
白希若想了想，這大概也是為什麼，沒有開啟全面偵查的混靈之心，在一開始沒有察覺到這座島嶼的原因，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讓開，敘舊到此為止，我們要忙了。“任閑風的手裏提着物資，擠開了一直站在他們面前的白希若。
“喂。”白希若不滿的喊了一聲，“這個人怎麼還是老樣子！”
這麼沒禮貌！
“沒事吧？”葉楓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白希若心有不滿，說話的聲音不免的有些大了，“再給他一桶汽油，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呵呵。”葉楓卻被白希若賭氣的樣子給逗笑了，“你別放心上，小風從小就是這樣的性格，其實，他本人到是不壞。”
“老子不和他計較。”白希若嘴巴一撇。
她看見了在他們船隊上的一條巨大的魚類，那魚少說也有十米來長，一下子就驚訝了。
“這麼大的魚，你們怎麼打的？”
“嘻嘻，打魚而已，有什麼難的？”冰魔笑眯眯的說道，“我們這群人的戰鬥力，可全都是聖修了，弄這麼一個小玩意，不跟玩似的。”
“厲害！”白希若由衷的讚歎道。
他們和她可不一樣，實力都是靠着一點一滴的修鍊堆上去的，哪像她，開了一外掛。都不好意思把自己偽神級的實力給說出去。
一眾人開始忙碌了起來，白希若跟跟屁蟲一樣吊在他們的身後，好幾次葉楓都勸她去休息，可她就是不願，任就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忙碌。
能夠搭把手的，她都會上去幫忙，雖然，很多時候，她就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一行人可以說是有條不絮，冰魔負責用靈力凝聚清水，補充孤島之上的水源。葉楓和帥皓軒負責處理食物。葯老和任閑風，則負責整理好不容易得來的藥物。
白希若就跟在他們身後看着，可心中卻總覺得空空的。
葉楓早就發現了她的不正常，知道他們忙完了，他才端了一晚魚湯遞到了她的面前。
白希若看着那碗乳白色的魚湯搖了搖頭。
“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吃東西了。”
“吃點吧。”
強行的將魚湯放到了她的手裏，葉楓微微一笑，牽着她遠離了人群，來到海邊坐了下來。
“你有心事？”
“沒有。”微微一笑，將眼睛裏的東西小心翼翼的隱藏起來。
奇怪，她現在的狀態當真那麼差么？怎麼誰都可以看出她的心事？
“沒有就好。”葉楓微微一笑，海風撫過他的短髮。
氣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只剩海風在耳邊吹動着浪花。
“嘩啦——嘩啦——”
許久之後，葉楓才開口說道。
“一直沒有聽你提到楚吏和麗兒……”
“吧嗒——”一滴淚水，輕輕的低落在手裏的魚湯內，白希若扯出了一個笑容。
“他們回不來了。”
“嗯。”葉楓只是輕輕哼了一聲，“猜到了。”
“為什麼？”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淡然？
“人總會死的。”葉楓說道這裏頓了一下，“更何況，我們在打仗。”
“你不傷心么？”白希若抬起了頭，看着平靜的海面，讓海風吹過自己充滿涼意的臉龐。
“傷心。”葉楓輕聲說道，伸出手指，擦去了她臉上的淚痕，“可是哭沒用。”
“葉楓……”白希若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說的我都懂，可是我心裏放不下去！”
“女人，多愁傷感。”葉楓卻笑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學會放下，因為我們這些人，說不定都會死。”
“……”
“這場戰爭……不，現在已經不能夠說是戰爭了，因為我們人類是被碾壓的這一方，說不定哪天，大人留下的法陣也阻擋不了他們的腳步，我們的結局就只有滅亡，可是，哪怕有一天的希望，我們都不能夠放棄！”
白希若看着葉楓的側臉，從她的角度，卻可以看見他眼神之中閃過的堅定。
“若若，生離死別只不過是人之常情，特別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我們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死了一個同胞就會一蹶不振，那麼我們，早就被趕盡殺絕了。”
他的眼神放到了白希若背後的那桿長槍之上。
“你選擇做一個戰士，就要學會做戰士的鐵血。”
他說完這句話，站了起來，只留下白希若一個人，坐在海邊，看着那蔚藍的大海，一陣又一陣的開始發獃。
在葉楓走後，帥皓軒和任閑風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可是這二人卻並沒有去和她交流的打算。
“葉楓的那番話你聽見了沒？”帥皓軒說道。
“嗯。”清淡的冷哼。
“會不會太狠。”
“不會。”
“我們要不要去和她說話？”
“不用。”
“喂，小風……楚吏和麗兒他們……”
“死的有價值。”
“……你這樣冷淡真的好么？”
任閑風突然抬起了自己的頭顱，他看相帥皓軒的眼睛竟然充滿了血紅。
“皓軒。”他的反應讓帥皓軒愣住了，“他們死的有價值，而我們的活，是他們換來的。如果當初大人是讓我們留下，當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你會怎麼選？”
“我……”
“我從你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答案。”
“我知道了。”
“我們都不是自私的人，可我們絕對不能容忍同伴以生命的代價換來的苟且。”任閑風的聲音依舊清淡，“所以，皓軒，你現在，又會怎麼選？”
帥皓軒沉默了敘舊，突然張口說道。
“我們，是時候反擊了。”
海風依舊呼嘯，吹動着白希若的髮絲，和混靈軟甲上的絲帶，讓她的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英姿颯爽的氣息，仰頭將手裏的魚湯一飲而盡，白希若在海邊站起了身，她“唰”的一下將手裏的碗拋進了海里，取下了背在身後的狄龍槍，一套槍法酐暢淋漓的舞了出來。
“征道，若你放棄這片天地，那便由我替你撐起。”白希若喃喃自語，長槍“唰”一下向後揚起，一頭飄逸的長發在狄龍槍鋒利的槍鋒之下斬斷，黑髮落地，一頭長發變成了颯爽的短髮，“選擇做一個戰士，就要學會戰士的鐵血。選擇做一個領導者，就要學會統領四方！”
……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僅剩如今這片孤島是生的希望！我定要從這殘破的世界上找尋到可以抗衡魔族和上古妖獸的存在！”
……
“我會收服這片大地，讓所有的異類滾出這裏！斬盡殺絕！”
……
“為了那些可愛的人，為了那些死去的人，還為了，人類的未來！”
……
白希若大喝一聲，長槍帶着呼呼風聲猛的一頓，槍尖所指之處，海面被氣勁生生分開了幾米，雪白的浪花伴隨着一陣陣的浪風，許久之後才從歸於平靜。
白希若眼神凌厲，嘴邊挑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征道，你放棄了一群可愛的同伴，你定會後悔！”
一定會後悔！
就看這群可愛的人在她白希若的手下會進過怎樣的蛻變吧！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混靈之力，擁有混靈之心那強大的勘察能力，擁有了完美的戰技和強力的武器，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可以阻擋她的？
去特么的人多勢眾，去特么的上古妖獸！
殺，殺的他們頭破血流，殺的他們退避三舍，殺的他們不知所措！
“鏗鏘”一聲，狄龍槍被白希若強大的力道頂入了海邊的礁石之內，輕柔的海風吹拂着她的短髮，海岸上，投射着，她充滿毅力的背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