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7.你要出國了嗎
“快吃快吃。啊！好涼，我的頭都涼了。”韓兮把最後一大口塞進了嘴巴，哈了一口冷氣出來，覺得自己腦子要被凍壞了。
李佳琪看韓兮已經吃完了，就也飛快地吃了手裏的雪糕。
走進教室，韓兮坐到自己的位置就問同桌能不能先換下位置，說自己和陳羽有話說，同桌一聽，就和韓兮先換了位置，韓兮坐到同桌的位置上。陳羽正在寫練習冊上的題。
“陳羽，我有話問你。”
“嗯。”陳羽寫着手裏的題沒有抬頭。
“你早上去哪裏了？李佳琪說你好像哭了。”
“等我做完這道題。”陳羽沒有抬頭，韓兮一看只能幫陳羽快點把這道題寫出來，趴過去一看，這道題自己已經做過了，答案是三分之二。
“答案是三分之二，別算了。”
陳羽抬起頭，把筆放到了一邊，用手支着頭扭過來看着韓兮，小聲說：“我很寂寞。”
韓兮一聽，直接伸手掐了陳羽的胳膊：“你是神經病吧，我問你為什麼那麼晚回教室。”
“我不告訴你，急死你，你今天中午已經把我胳膊掐紫了，你看。”陳羽說著，指着胳膊上的紫青給韓兮看。
“不會吧……沒事吧，有那麼痛么？要不你掐我吧。”韓兮一看陳羽白皙的胳膊上被自己掐成那個樣子，臉一下子紅了。
陳羽看着韓兮因為愧疚而羞紅的臉，笑了：“我告訴你吧，今天下午家長會我家人不會來了，他們早上來跟我說，是想讓我和張毅出國留學……”
“不會吧……”韓兮一聽打斷了陳羽的話，本以為走了一個和自己競爭第一的人，自己會開心，總以為自己是很討厭陳羽的，似乎也不是這樣，陳羽早就是自己的好朋友了，雖然很討厭他比自己考得好，可是驚訝完，下一句卻不知道該對陳羽說些什麼。
陳羽看韓兮不再說話，接著說：“張毅之前就跟我說過，說他家人讓他回英國上學，說是要是答應下來，現在就要開始準備。”
“你想去嗎？你一出國，我們就見不着了。”
“我還沒想好。”
陳羽要走了，去一個自己永遠都不會見到的地方，以後再也沒有人和自己搶第一了，也沒有人會使勁顯擺一樣叫自己去看他的筆記，更沒有人和自己鬥嘴吵鬧了。韓兮想，這本來好像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是……卻莫名的很傷感，韓兮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到底要說些什麼。
陳羽看着韓兮低下頭沒有再說話，找出本子撕了一張紙，寫上：“韓兮，你把我當你的朋友了嗎？”把紙條遞到了韓兮的面前，陳羽轉頭趴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朋友？韓兮看到這個問題愣神了，雖然知道自己每次都對陳羽好像有很討厭的樣子，但是其實很多時候就只是不服氣而已，陳羽肯定就是自己的朋友啊，原來……陳羽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其實並不是真的討厭他嗎？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韓兮在陳羽的桌上拿了筆，然後認真地寫下這幾個字。
韓兮推了推陳羽的肩膀，他轉過來接過韓兮手裏的紙條，打開一看，對着韓兮笑了。
“嗯……那如果我出國留學了，我也會記得你。”韓兮心裏漏了一拍，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忽然有個非常不想讓陳羽出國留學的想法，少了陳羽這個重要的朋友，以後周末寫完作業，要發短訊給誰說自己寫完了呢？以後都沒有人和自己打鬧學習了么？而且……李佳琪剛把她自己的男神換成張毅，張毅就要出國了，怎麼可以這樣！怎麼想都是無法接受。
“你家人非讓你去嗎？”
“其實，我並不想去，在這裏即使家人不能常在家裏，我還可以叫你和李佳琪來玩，而且是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但是……如果有一天真的離開了，我覺得我會感覺很寂寞。”
“陳羽，你是把我和李佳琪當成了重要的朋友嗎？”
“嗯。”
“可是，你中午吃飯還說，和女生一起走路很神經。”
“這個是另外一回事，下午家長會我們出去外面的時候，我再和你說。”
“嗯，陳羽，你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想你去留學。”韓兮鼓起勇氣對陳羽說出了心裏的話。
陳羽看着韓兮認真的樣子愣了，隨後終於笑了：“嗯，我會和我家人爭取的，本來就不是特別想去，之前還一直以為你很討厭我，如果在這裏也沒有朋友的話，在哪裏感覺都一樣的。”
“沒有討厭你，只是……反正你就記得我不是討厭你，誰讓你每次先說我不好的。”
“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就很生氣的上手掐我了，你看我的胳膊，證據還在。”
“那我以後不掐你了。”
“嗯。”
陳羽看着韓兮，以為韓兮還要說出什麼，韓兮也看着陳羽，以為他還有什麼要傳達的心情，可是空氣凝固了幾秒以後，兩個人竟然都什麼話沒有說，對視着的雙眼瞬間收回，兩個人的臉都紅的發熱。
韓兮和同桌換回了位置，現在這一刻只想冷靜一下，陳羽這傢伙在搞什麼，陳羽就是一個神經病！神經病！神經病！趕快寫作業，對對，趕快寫作業，一會兒下課作業沒寫完就慘了。
下午第一節，原本的體育課變成了家長會，同學們自主去上體育課，體育課也是自由活動而已，教室里每個家長坐在自己孩子的位置上，可是自習剛下課的時間，李佳琪就發瘋一樣手裏捧着一小摞書朝陳羽的座位走了過來。
“陳羽，抽屜里有地方嗎？我把課外書拿過來了，你抽屜里沒地方的話，咱倆可以先換一部分書放，你給我些課本，我要沒有寫名字的。”
“我抽屜里有地方，直接放吧。”
李佳琪走過去趴着一看：“地方還挺大，那我把那個限量周邊也放裏面吧，本來還想着你地方小，我連怎麼騙家人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