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1.第一次約會嗎

陳羽一層一層的拆開了包裝紙.“噗”地一聲笑了：“韓兮.你送我的這是橙子.臍橙.你送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因為……”總不能說因為怕送蘋果被陳羽發現自己其實暗戀他吧.一時間韓兮也想不出什麼合理的理由.“……臍橙比較黃.”

韓兮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奇怪的理由.陳羽聽到韓兮這麼說.咬着嘴唇很想笑.但是又覺得笑了比較失態.

“比較黃……”陳羽乾咳了幾下忍住了笑意.“你的是什麼鬼理由.”

“我臨時想的.”韓兮脫口而出.然後……說漏嘴了嗎.要趕快圓回來.“呃……我說比較黃是我臨時想的.我買橙子的理由是.我覺得別人都買蘋果了.我再買蘋果就沒有意思了.我覺得要獨特一點比較好吧……”

“那你要不要吃.我給你剝開吧.”陳羽拿着橙子問韓兮.“現在老師又不在.沒事的.”

韓兮猶豫了一下.坐直身子餘光看了眼孔夢瑤.她應該是聽到陳羽對自己說的話了吧.看到她因為羞憤而漲紅的臉頰.韓兮心裏瞬間有些難過.孔夢瑤是喜歡陳羽的吧.如果自己現在和陳羽在這裏剝橙子吃.她剛給陳羽送過蘋果……應該會很難受吧.算了吧.到時候被說閑話也不好.雖然自己很討厭孔夢瑤.但是……也不想看到她很傷心的樣子.

“不要了.技術不好的一剝搞得滿手都是汁.你的手肯定沒洗.”

陳羽一聽笑了：“你確定不吃.”

“不吃吧.”

“那就留着等明天中午吃過飯無聊的時候咱倆再分吃吧.”陳羽把橙子放進了抽屜.趴在桌上給韓兮寫紙條.韓兮假裝沒看見低頭去寫試卷了.

在韓兮的心裏忽然湧起了奇怪的情緒.在陳羽說要給自己剝橙子的時候.自己看到孔夢瑤那麼難過的側臉.心裏好像應該是有勝利的感覺.卻沒有.只有一種好像是……說不太明白.陳羽就像是原本比自己更加努力的孔夢瑤應得的東西.卻被自己的走捷徑所搶走勝利果實的錯覺.

可是.自己本來就跟陳羽比較熟啊……

陳羽遞來了紙條.韓兮遮遮掩掩地打開.並不想讓孔夢瑤看到陳羽給自己傳紙條.想到剛才孔夢瑤紅着臉給陳羽送蘋果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可憐.陳羽應該……應該沒有喜歡和在意到她做的事情.

“韓兮.這周六出去玩吧.考前放鬆哈哈哈哈.我請你.”韓兮看着陳羽紙條上寫的那幾個生硬的哈哈哈哈.這傢伙是在緊張什麼嗎.

韓兮又開始有些猶豫.去還是不去.作業寫不完啊.但是.這是很難得的吧……高中以後.陳羽這個算是第一次叫自己出去玩.

“去多久.去哪裏.”韓兮回了紙條.

“去看電影吧.”

韓兮收到紙條打開一看.心跳開始加速.看電影.那不是情侶才做的事情嗎.“幾點的.”

“下午吧.晚上太冷.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嗯.”

韓兮看到陳羽看了紙條后.朝着自己笑了.陳羽好像比初中的時候長的好看了很多……

枯燥無味的學校生活總是過的很快.重複着沒有了別的記憶.周六一大早.韓兮便起床梳妝打扮了起來.其實.她也說不清為什麼.不過是去見陳羽.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為什麼要搞得像要去見什麼重要的人一樣.韓兮在換了幾套衣服以後.忍不住自己都笑自己了.自己在幹嘛呀.

換好衣服.韓兮開始了等待.陳羽說會給自己打電話的.怎麼現在……這時韓兮才想起來.是下午.下午才去嘛.現在還早.自己現在這個狀態是不是墮落了呢.為一個男生這樣費心勞神.不知道他知道了以後會怎麼想呢.

終於挨到了她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韓兮想要在電話鈴聲響起的那一刻瞬間接起電話.因為手機就在自己的手裏啊.雖然一直在做着別的事情.心裏卻一刻也沒有停歇對她的想念.不不不.不能想念.他是誰啊.自己也可是要超越他的人.電話要等一下再接.然後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就像自己根本就沒有在等他的電話.省的被他懷疑出什麼.

電話被掛斷了.喂喂喂怎麼可以這樣.我還沒有來得及接電話呀.韓兮在這一瞬間忽然間覺得腦袋大了一倍.一片空白.自己就是在等這個電話呀.剛才在想什麼呢.還好還好.手機這個時候又響了起來.還是陳羽.韓兮這下可顧不得那麼多了.瞬間就接起了電話.可是……那個瞬間是潛意識的.真正接起陳羽電話的那一刻.韓兮又開始想.是不是接的太快了.這樣子會被陳羽察覺到自己一直在等電話的吧.

“你這個龜速的傢伙.今天怎麼這麼慢才接電話.”陳羽在一邊顯然有點哭笑不得的樣子.“你剛才在幹嘛.第二個電話你才接.”

“啊.哈哈哈哈”.韓兮乾笑了幾聲.掩飾着剛才自己內心的小心思.“我啊.你猜我在幹嘛.”韓兮這麼說.只是因為還沒有想好理由.

“啊.”陳羽感覺今天的韓兮怪怪的.以前說話他從來不這樣的……肯定是在掩飾着一些什麼吧.不會是嫌自己煩不想去了吧.之前就聽說這部電影不大好看.要是真和她一起去了.出來的時候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浪費了她的時間.“感覺……你今天說話感覺好奇怪.”

韓兮聽到陳羽這麼說.愣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掩飾的太過頭了.和陳羽也沒有那麼生疏啊.於是趕忙回答道：“啊……我剛才沒有聽到手機響.其實.我也等……我等很久了.”

“嗯.那出來吧.我在你家樓下.”

韓兮聽陳羽這麼說.心跳加速.似乎有一種無法控制的幸福正在蔓延.以為她會說個地方讓自己去.沒想到她卻在樓下等自己.韓兮跑了下去.

早上起來的時候.韓兮就在想.下午出去玩到底要不要圍陳羽送的圍巾.那個圍巾真的很好看.也很百搭.最主要的是暖和.當時還想如果不圍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但是自己出去玩兒肯定有點冷.如果圍的話.陳羽會不會多想啊.整個一早上都挺煩惱的.明明不是什麼大事卻……好像很重要似的.

陳羽看到韓兮小兔亂蹦一樣從樓上衝下來.扭過臉開始偷笑.最起碼這樣就表示.韓兮並沒有不情願和自己一起去看電影.

下午艷陽高照.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那麼冷.但是畢竟已經到了深冬.一旦颳起寒風.那種刺骨的感覺.總是讓人忍不住打個哆嗦.

韓兮嘴角忍不住笑意.即便是再冷的天好像都已經無所謂了.看着陳羽陽光下的側臉.韓兮就滿足的笑了.

電影院的人比想像的要少.電影開場.韓兮坐在黑乎乎的場景之下.想起第一次看電影是和自己的爸爸.這次……韓兮看向了邊上的陳羽.他坐在那裏.側臉也是那麼的清秀俊朗.他什麼時候開始變帥的.自己怎麼現在才……有所察覺.沒想到陳羽似乎有着很強的第六感.在韓兮目光剛剛接觸到陳羽的臉.開始思考.他就把頭扭了過來.

接近黑暗的電影院裏.韓兮看到了陳羽眼裏閃爍的光亮.他在笑.因為不能大聲講話.陳羽湊到韓兮的耳邊.小聲問：“看我幹嘛.”

韓兮的臉一下子滾燙.紅暈也開始在臉頰蔓延到了耳根.就算是在初中.講話也曾和他靠的這麼近.然而……這次卻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覺.為什麼會這樣.他不過是自己的好朋友……吧.

陳羽靠近沒有馬上離開.他只是在等韓兮的回答.韓兮卻因為陳羽在自己耳邊說話的曖昧氣氛而心跳加快.沒有辦法好好的回答陳羽的問題.

“我……”韓兮腦子裏一片空白.緊張地想要咽唾沫.“我看你……我樂意.你管的着么..”

陳羽笑了笑.坐直了.

韓兮鎮定了一下心情.假裝不經意的去拿了進來時候買的可樂喝.剛才為什麼自己那麼緊張.是自己陷入自己給自己設定的情緒中去了么.不要這樣啊.那以後還怎麼好好和陳羽說話.

“韓兮.其實……我和你心情很像.”韓兮正喝着可樂.陳羽竟然又湊了過來.這一句話讓韓兮一驚又猛吸了幾口可樂.差點嗆到.

“我……我是什麼心情.”韓兮放下可樂就又開始嘴硬.

“覺得電影好看的心情啊哈哈……”陳羽說完又坐直接着看電影了.

陳羽真是.啊啊啊啊.自己要被他搞瘋了.陳羽真是個大混蛋.一定被他察覺出來了.自己今天是怎麼回事……唉.以前都跟陳羽怎麼相處的.怎麼以前都沒有現在這樣.現在自己真的是……越來越糟糕了么.

一場電影韓兮都不知道在演什麼.心裏想着陳羽說的話.想着陳羽現在在想什麼.想着想着竟然有點想哭.自己的心思已經被陳羽知道了么.好丟臉.說不出的心情.好像在當下就被陳羽拒絕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