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開學第一天

外面的天還沒有大亮.夏季的熱氣還沒有完全蒸騰上來.韓兮聽到鬧鐘在響.一個激靈就爬了起來.跑到窗邊開窗看天氣.陰天嗎.厚重的雲層.是要下雨了嗎.那快點吃飯去學校.到那裏先找寢室把鋪蓋什麼的放好.

韓兮換好衣服走出卧室洗漱.

“韓兮.過來吃飯.”

“媽……你今天竟然做了早餐.”

“今天是你高中開學的第一天.為了慶祝.而且……以後你就要開始住校了.也許會不習慣.晚上記得不時地給我打個電話聊聊天.”

“嗯.”韓兮走過去.坐下開始吃早餐.“媽.今天天氣好差勁.感覺要下雨.”

“去學校先看寢室分在哪裏.帶把傘.”

“嗯.”韓兮又喝了幾口湯.放下了碗筷.

爸爸從卧室走了出來：“我今天也去送你.我家閨女考上好高中了.我得去看看學校.省的以後找你都不知道你是幾班的.”

“嗯嗯.我拿東西.我們就走吧.三個人弄東西還快點.”

韓兮和爸爸媽媽走進校園的瞬間.韓兮就被學校的大所震驚了.初中的時候3分鐘就可以打個來回的學校餐廳和教學樓.現在至少要近十分鐘.寢室離教學樓也不近.有三個大餐廳.分上下層的.教學樓也來回上下穿梭的樓梯和天橋.讓韓兮有些激動.這就是像小說里描寫的那種學校一樣.

“快去寢室那裏交錢.4人寢室不夠.我看那邊都用搶的.”韓兮還在看着學校幻想.就被跑過去的一位同樣的新生的叫喊聲給驚得回過了神.

“爸.你去看看我在哪個班.我和我媽排隊去弄寢室.”

“嗯.”爸爸也聽到了剛剛那位新生跟別人喊着說的話.應了一聲.就去教學區了.韓兮和媽媽抱着鋪蓋到了寢室樓下排隊.

終於在查了學號之後.寢管阿姨說還有四人寢室.韓兮立刻報了四人寢室.是在四樓.媽媽和韓兮拿着鑰匙抱着被子上了樓.媽媽在上面鋪被子.韓兮坐在下面的板凳上擦桌子.

媽媽的電話響了.媽媽接起來說了幾聲后.一邊弄床鋪一邊對韓兮說：“你在五班.”

“……不是吧.我的學號是55.我竟然還在5班.555連起來是哭的意思.好不吉利.”

“你想真多.弄好了你去教室.我跟你爸可就走了.一會兒我下去給你500塊錢.別亂花.剛到學校應該要交的錢比較多.”說話間.媽媽就弄好了床鋪下來了.

韓兮來回在寢室里走着觀察了一圈.有陽台.有獨立衛生間.有熱水器.真的好棒啊.

拿過媽媽的錢.韓兮把裝好.爸爸也過來了.韓兮剛和爸媽告別準備去找教室.有新同學走了進來.也是這個寢室的吧……這個女生看起來好時尚.黑直發很長.好漂亮.身材也很好.長得好看的女生會不會不好相處.而且打扮的這麼潮流.

韓兮看着這個女生.自己想打招呼.但是有點不好意思.

“我叫藍語靜.”那個女生朝韓兮打了招呼.“你呢.”

“我叫韓兮.”

“韓兮.”

“嗯.”

“你現在去教室嗎.要不一會兒一起去吧.”

“好啊.”韓兮一聽藍語靜發出了一起去教室的邀請.開心的不得了.算是交到了朋友了吧.

藍語靜把鋪蓋放到了自己的鋪位：“等一下就走.”

“你現在不鋪一下床嗎.”

“我媽就上來了.”

“沒想到寢室有還有熱水器.”韓兮忍不住開始對藍語靜感慨.

“有熱水器.”藍語靜明顯很激動.眼睛都要放光了.“那就不擔心還要打熱水了.”

藍語靜的媽媽也走進了寢室.是一個看起來很樸素乾淨的中年婦女.

“語靜.你先去教室吧.我給你把床鋪好.”

“嗯.”

“阿姨.拜拜.”說了再見.兩個人背上書包.韓兮拉着藍語靜的手笑着往教學區走去.

看天氣真的要下雨了.厚厚的雲層開始向下又壓低了很多.有了一點涼爽的風.

“韓兮.好像快下雨了.我們跑吧.”

“嗯.”

藍語靜拉着韓兮的手往教學區跑.跑到教學區.藍語靜直接跑進了一棟教學樓：“韓兮.你來教學區這邊看了嗎.”

“沒有.”韓兮因為剛才跑步還在喘氣.

“這裏三棟教學樓.分別是三個年級.一個年級一棟獨立的.咱們是五班.在一樓.這裏分雙面樓和單面樓.單面樓那邊有走廊.雙面樓一條過道兩邊都是教室.咱們就是在雙面樓.”

“雙面樓好悶的感覺.沒有單面樓舒服.”韓兮跟着藍語靜走進了教學樓.

“單面樓那邊主要是給重點班的.就是那些中考全省前80名的.分成了兩個班.他們一個班40個人.咱們普通班一個班70個人.”

韓兮聽着藍語靜這麼說.忽然有些心酸.陳羽大概就是在那邊的教室吧.自己在雙面樓.沒有走廊.只有一條長長的走道.即使知道他在哪裏.也不會天天都能見面了.剛才在校園裏走了一圈就已經知道.省重點一個年級的人數.真的不是蓋的.

“韓兮.你不開心.”

“一到下雨天我就心情壓抑.”韓兮剛才正因為天氣的原因有些傷感.現在又聽到藍語靜說關於重點班和普通班的差距.心裏有些難受.就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對了.語靜.我們學校有一個考了全省第一的.他的分數是672分.我是647分.你剛才說挑了全省前80名的組成了重點班.可是我和陳羽才差了不到30分……”

藍語靜嘆了口氣：“零點幾分應該也算吧.而且一樣分數的應該很多.”

“你知道的好多.”韓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都是早上才來這個學校.結果藍語靜已經知道了這麼多的事情.

“我問了這個年級的學長.他們說等到高二還要重新分配重點班.那個時候如果重點班的人學習不好.就會被淘汰到普通班.再從普通班挑出學習成績拔尖的放到重點班.”

“好殘酷……你一說我就害怕.”韓兮想想都覺得壓力山大.幸好不是重點班的.不過……高二會重新分配重點班.那隻要自己在高一一年好好學習.那麼高二重新分配的時候.有可能就又和陳羽同班了.

“到咱們班了.”藍語靜和韓兮進了教室.韓兮看着教室里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有些恐慌.陳羽李佳琪還有以前初中那些熟悉的臉.全部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轟隆隆.”外面響起了悶雷.韓兮透過教室窗戶看向陌生的校園.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以前的樣子.

“韓兮.他們都是隨便坐的.咱倆……”

韓兮打斷了藍語靜的話.拉着藍語靜慌張地往窗邊走：“搶一個窗邊的位置吧.咱們就坐窗邊吧.反正以後還要再調位置的.我覺得這裏沒有那麼的悶.”

“我也喜歡窗邊.”

韓兮開始把書包里的本子往外拿.藍語靜拿過韓兮的本子.打開一看：“你的名字原來是這個兮.你的名字好特別.”

“我覺得你的姓比較特別.姓藍.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感覺.”

“哈哈哈……哪有啦.我給你設計一個花式簽名吧.”藍語靜說著就打開自己的書包去裏面翻出了一個筆記本.

“你會設計簽名.好厲害.”韓兮湊過去看.心裏卻慌了起來.省重點果然是藏龍卧虎嗎.自己在這個學校.以後也許真的就埋沒在人海了.

流暢的線條.藍語靜寫完了韓兮的名字.真是出奇的好看.韓兮在邊上看的都要拍手鼓掌了.

“語靜.好難.我感覺我學不會.要不你給我的本子寫名字吧.”

“你可以自己練一練.你寫多了就不難了.”藍語靜拿過韓兮的本子.在每一個筆記本上都寫好了名字.

“轟隆隆.”有雨點打進了窗戶.韓兮趕緊關上了窗.外面的雨水在地面上連成了一條線.有還沒有弄好手續的新生慌忙四處逃散.躲在了對面別的年級教學樓的走廊里.

恍惚之間.韓兮的腦子裏又開始回想起初中的時光.在最後的初三幾個月裏.李佳琪和陳羽都是自己的同桌.那時候是真的很開心快樂.可是……現在都不在一起了.

教室的燈被打開了.完全陌生的燈光.韓兮覺得有點悶.周圍有些亂糟糟的.外面的雷雨聲.教室的喧鬧.走廊外的哇哇亂叫.似乎一切都是以前的樣子.卻又完全不同.

“韓兮.我們出去走走吧.我帶你在學校里轉一下.開學之前這個學校的學長帶我來過好幾次了.”藍語靜無聊地趴在桌上看着韓兮朝着窗外愣神.主動提議帶韓兮出去轉一下.

“可是.外面下的那麼大.”韓兮轉過頭.心情不好全部寫在了臉上.

“就在走廊里.我指給你看.教室里太悶了.”

“嗯.”韓兮回答着站了起來.和藍語靜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