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簍子山
我們一行上了兩輛越野車,朝南方開去,富商和那保鏢還有年輕人坐一輛,我和老溜子還有老魏三人坐一輛,原本那青年要坐我們車裏來的,我們三人一直反對,也就只好坐富商車裏去了。開車的司機是富商花錢臨時請來的,車子還是嶄新的,我們幾個不禁一陣感嘆,有錢就是好。那雇來的司機是個河南人,一口的河南味,性格也豪爽,大大咧咧的跟我們聊了起來,老溜子也是河南人,老鄉見老鄉就差沒把內褲顏色報給人家了,那個激動勁,還差點就把我們這次的目的告訴他了,我和老魏見狀急忙拉住。
“兄弟,我說你們跑那麼遠的地方是去幹啥啊!還帶着那麼多的行李。”司機沖老溜子問道。
“問那麼多幹啥,開好你的車。”見老溜子正打算說,老魏急忙訓了那司機一句。
“呵呵!!就問問、問問而已。”那司機見老魏這樣說了也不好意思再問。
“哎!兄弟!你到杭州多少年了啊!”司機又開始拉着老溜子聊起了天。
“幾十年了呢!”老溜子也打了個晃眼,跟着瞎聊起來。
“怎麼都不曾見到過你呢?我可是一直在杭州跑車啊!”司機問道。
“那杭州城那麼大,那還能個個都見過?”老溜子其實在杭州也沒呆多少年,故意跟司機瞎聊。
“兄弟你是幹啥的啊?瞧你這身板,是個練家子吧。”司機又問道。
“那可不是,想當年我可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我跟你說啊!當年我一個人撂倒過十幾個混子……”老溜子打開了吹牛模式。
我和老魏聽不下去,乾脆閉上了眼睛,裝作沒聽見。
旅途漫長,大家都扛不過一路顛簸的疲憊,開始昏昏欲睡,連老溜子都開始打起了盹,剩下那話嘮司機還一個人在那嘟嘟。
突然,一陣急劇的抖動把我從睡夢中拉了起來,原來是老魏,此時卻已是深夜,車子正停在一個馬路邊,前面那輛車子也不見了蹤影,老溜子還在一旁打呼嚕。我很奇怪,匆匆下了車,我們是一大早就出發的,路上打了個盹怎麼就到晚上了,我茫然的望着老魏,四周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那司機跑哪去了,老魏也向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我探頭望了望司機的座位,人不在。該死被黑了,我立馬知道什麼回事了,這時老魏遞給我一個瓶子,“迷香?”我問道,老魏點了點頭。老溜子也搖搖晃晃的爬起來了,“怎麼回事啊!天怎麼一下就黑了?”老魏氣急一腳踹了過去“你個憨貨!我們被你那兄弟給坑了,”
“啊!怎麼回事,我就覺得迷迷糊糊的有點困,醒來一看天全黑了。”老溜子還有點摸不清方向。
“你那剛認識的兄弟,把我們耍了,丟在這地方不見了人影。”老魏說道。
“會不會是去哪解手了,我們再等會吧!”老溜子說道。
“你這貨,空有一身蠻力氣,你也不會看看這四周鬼氣森森的,哪有半點活人影子。”老魏說罷把那裝迷香的瓶子塞給了老溜子,老溜子臉色也開始不好起來,“這個龜兒子,居然敢坑老子,別被老子抓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老溜子直咬牙。
“噓!”老魏似乎發現了什麼,叫我們安靜。
四周漆黑如墨,陣陣涼風飛過,幾個人都感到涼颼颼的,我們停車的地方估計也是一個山溝溝里,也不知道那河南司機怎麼把車開到了這種地方,四周出奇的安靜,靜的連老溜子身上發出的鼻息都能聽得到,如墨般的黑夜,也不知道老溜子兩人在什麼位置。我摸索着到了車尾箱處,想要把尾箱打開把裝備拿出來,裝備裏面有手電。不料卻發現尾箱早就被打開了,入手的是一片濕漉漉的東西,粘稠得很,還有一股強烈的血腥氣,我立馬知道什麼情況,正打算叫老溜子把汽車發動起來,老溜子的聲音卻先傳了過來:“建國,你丫是不是出門沒刷牙啊,鼻息撲我臉上那麼臭。”我一愣:我在車尾,老溜子還坐在副駕駛呢,肯定是老魏站在老溜子旁邊了。
“老魏”我試着叫了生,沒人應。
“老溜子,趕緊把車燈打開。”我意識到不好了,沖老溜子喊道。
突然感到一陣腥風過來,我的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用力撞了一下,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開燈!!!”我沖老溜子大吼道。
一道強烈的光線劃過,刺透了整個黑暗,我抬頭看到,一隻山猿般怪物匆匆逃離,腋下還夾着什麼東西,原來是只猴子,我頂着渾身的疼痛爬起來看了看車尾箱,果然不在了,再看了看四周,我頭皮都發麻了,我們這哪是馬路啊,分明就是在一個墓園嘛!如林的墓碑層層疊疊,連綿不斷,把整個山頭都包裹了。我感到十分奇怪,為什麼那司機會把車停這種地方,我拐着腿跑到車前去看老溜子,卻發現他不在,一陣氣喘吁吁的聲音傳來,“哎喲!媽呀!嚇死我了!什麼鬼玩意,撒個尿都跑過來搗亂,還好老子武功高強……建國,老魏呢?”老溜子見我沒事,噼里啪啦就說開了,半晌突然問了這麼句。
我一愣,對啊!老魏跑哪去了,從那群猴子襲擊我,到現在過去怕是有十幾分鐘了吧,老魏卻一直沒做聲,現在人都不見了。“老溜子,我們一起去找找吧,希望他不要出什麼事!”說完徑直朝墓園走去,我朝那猴子逃走的方向望了望,那猴子腋下夾着的必定是一個死物,難道是那司機,這有說不通啊!為什麼那司機會把我們拉到這裏,而自己卻又被一幫猴子殺死。這是怎麼也說不通的。正當我想着,一陣細碎的**聲從遠處的墓地傳來,老溜子也聽到了,急忙跑了過去。
“老魏!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跑這裏來了….還受傷了。”老溜子拉起了躺在地上的老魏,沖他問道。
“這幫畜生,居然通了靈性,把我拉來了這墓地,估計是打算把我當晚餐,要不是你開了那車燈把它們都嚇跑了,我估計真要成為它們的腹中餐了。”老魏苦笑的說道。
“哈哈,這麼說還是我救了你們咯,說說吧,該怎麼謝我啊!”老溜子本性又暴露了出來。
“你傷得重不重,要不要我們送你去醫院,這裏有大型的陵園,估計也離市區不遠,要不要去看看。”我沖老魏說道。
“腰被閃到了,腳似乎脫臼了。看來還真有必要去趟醫院了。”老魏無奈的說道。
“那趕緊扶他上車,我來開車。”老溜子沖我說道。
“還是先把車子清理下吧!”我指了指車尾箱,對老溜子說。
兩人來到車后,還好裝備都在,我在包里翻出了手電,尾箱裏有很多血跡,腥氣很重,老溜子皺了皺眉:“這傢伙流了這麼多血,看來不是一般傷害致死的啊!”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清理乾淨了尾箱,我們幾個驅車來到了市區,這時才發現我們居然到了貴州習水,離我們要去的地方不遠了。
趕到醫院,因為是晚上,所以掛了個急診,醫生一見老魏的樣子,不耐煩的甩給我一張單子沖我喊道:“先去交錢。”老溜子見狀正要發作,我急忙拉住了他,來到收費處一看,接個腳踝居然要5000多塊,把我下了一跳,還好老溜子身上也帶了錢,兩人錢合一塊終於是夠了。
“病人需卧床一周,你們是病人家屬吧?來跟我辦下住院手續吧!”一個護士走出來沖我跟老溜子喊道。
見那護士漂亮,老溜子規規矩矩的去了,一路不停的擠眉弄眼,我不禁搖了搖頭,也不想想自己多大把年紀了,都夠格當她爸了,還這樣痞。
趁着空擋我也跟收錢處的女護士攀談了起來。
原來我們遇險的那個山叫簍子山,是習水市最大的陵園,因為陵園裏經常有人拜祭,有很多供品,卻把一群猴子引來了,從此佔着那山就不走了,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有的墓地甚至連骨灰盒都被它們扒了出來,這情況被人不止一次的報了警,派出所也派人去驅趕了幾次,奈何卻還是鬥不過那群猴子,一直沒有將它們趕跑,反倒是聽說有幾個警察還因此受了傷。
久而久之,派出所也懶得管了,放任那群猴子在那裏肆虐。
因為猴子傷人,當地的人也不敢往山上跑了,聽說我們是從那山上下來的,那護士一臉原來如此的模樣,直問我問什麼大半夜的跑墓地里去,還差點把我當成了盜墓賊,雖然本來就是,但也不能直接承認啊!找了個借口趕緊走開了。
病房裏,老魏早就被弄好了,扭曲着臉躺在床上,為什麼說弄好,據老魏說,那醫生簡直不把他當人治,疼得他個半死。
我跟老溜子看着老魏這個樣子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看來那裏是去不了了。”老溜子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