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G
他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啊,看見了?沒吧,要是看見了大概不是這個反應。
要是沒看見,又不合情理,那麼清的水……
懷着這樣的心思,小鹿在床上烙了一晚上的餅。想要問問段天,見他睡的那麼死,也不好打攪。
所以第二天早上,段天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媽媽,端着下巴,死死的盯着自己。
段天看着小鹿的笑發滲,雙手握着被子擋在胸前,瞪着小眼珠子防備道:“媽媽,你要幹嘛?”
小鹿伸手握着他的小臉,吧唧親了一口,道:“我是你娘能幹嘛啊,不就看看你。”
段天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道:“你看的我發慌。”
小鹿嘿嘿的乾笑,又一臉正經道:“對了,問你個事兒。”手指有以下每一下的敲在被子上,倒是沒半點聲響。
段天往身上穿衣服,邊道:“是昨天你忘記接我的事兒嗎?沒關係,我原諒你了。”說話間衣服穿岔了。
小鹿伸手幫他扭了扭,道:“你能體量我那真是太好了。”
盧橋的小腦袋恰從衣服口探出來,輕鬆的嘆了口氣,沖小鹿道:“媽媽,你扭過去。”
她一愣,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呦,什麼時候這麼害羞了,前幾天不還是我給你穿衣服,什麼沒見過,傻樣兒!”
段天氣鼓鼓的看着她,反駁道:“我才不是害羞,這叫公平對待,昨天哥哥給媽媽穿衣服的時候我就沒看,現在你也不能看我!”
她表情一僵,隨後乾乾的抽了抽嘴角,不可置信道:“哥哥?”
段天揮着小胳膊道:“就是昨天啊,媽媽不是在浴室里嗎?哥哥不讓我進去。但是後來哥哥進去的時候拿了衣服,後來抱着媽媽出來的時候就穿的是拿進去的那件衣服。”
小鹿一口氣沒上來,憋在嗓子眼兒,強忍着問了一句:“衣,衣服是哪兒來的?”
段天抬着手,小指頭指着柜子道:“喏,就是那個咯。”
小鹿看着那個立櫃,嗓子眼兒的氣一慌,岔了。咔咔咔的一個勁兒咳起來。
老天,這可怎麼辦才好,那是自己放內衣的地方啊!
段天急忙幫小鹿拍背,焦急道:“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她整個臉癟的通紅,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兒來,無奈的搖頭:“你媽媽現在已經羞憤而死了,別打攪我,讓我多死一會兒。”
段天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
想死歸想死,但在小鹿這裏死只是個形容詞,它沒有動詞成分。所以,就是小鹿再說自己想死,也還真沒自殺的成分。
曾經她在那麼困難的情況下都活過來了,現在這點小事兒,說出來還有點矯情。
再說現在不穿衣服的海了去了,還有人專門脫了給大家看呢。自己也就是被一個人看過,再說了,曾經那啥都那啥了,再看一遍其實也沒啥,小鹿這樣安慰自己。
可即便理論上成立了,心理上卻膈應的慌。她有一點不明白,蔣少卿一個大男人沒事兒給自己換什麼衣服。
這個問題糾結了她一個早上,成了小鹿有生以來未解之謎之一。於是她決定旁敲側擊的探探段天的口風。
無奈兒子不爭氣,只是道:“哥哥不讓我看,我就不看。”
“你怎麼這麼聽話啊,我說的時候你怎麼不聽啊。”
段天咬着手指想想,道:“當時我站在浴室外,沒想到媽媽沒穿衣服。沒穿衣服這個結論也是哥哥後來給你換了衣服,我推斷出來的。”
小鹿沒問出個啥了,反倒被兒子給栽了,氣結:“你!”半天說不出話來,氣憤道:“那你怎麼就那麼乖,都不進去看看你娘是死是活,蔣,他,他是你誰啊,讓你別進去你就不進去。”
段天委屈道:“媽媽說要聽大人的話。”
“那你怎麼不聽我話啊平時,理由一串一串的,比賣羊肉串的還串的多。”
“我看着媽媽比較激動,腦袋空白想不起來。”
小鹿覺着攤上他這個小混蛋算是栽了,當初就不該要他,算了,都是氣話。
送走了段天,小鹿繼續糾結當時蔣少卿為什麼給自己換衣服。
至此,小鹿再也想不出別的什麼解釋,最終她肯定,蔣少卿是個變態!至於這個理論是如何成立的,那是因為別的都被否定了。
拖蔣少卿的福,小鹿遲到了,在得出蔣少卿是個變態這個糾結的結論的時候,小鹿錯過了公交車,一個小時一趟的公交車。
所以她回公司的時候,就看到整個工作室的人齊刷刷的站成一排給自己行注目禮。
小鹿半個腿頓在半空,手放在門把手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靠近門口的容顏沖她使眼色,讓她快點歸位。小鹿會意,急忙站在了隊裏,憋着嘴不敢說話。
大概是怕自己在浴缸里淹死吧……這是她唯一能想明白的理由。
去了工作室,大家都排隊站在那兒,小鹿搞不明白咋了,也站進了隊裏,陸陸續續的有人來,一溜兒排了過去。
站了一會兒,還是沒什麼事情。小鹿有些好奇,忍不住向容顏咬耳朵道:“發生了什麼,大家這麼嚴肅。”
容顏微微傾身在她耳邊小聲道:“不知道。早上*oss讓大家站這裏的。”
小鹿想起那張臉,又想起了自己的獎金,憤憤道:“他那個不正經能幹點啥,沒事兒找事兒。”
容顏道:“你這是怎麼了,跟他這麼大氣。”
小鹿撇嘴:“沒什麼,隨便說說。”
“不過,我總覺着今天事兒不小,他今天臉色不是很好。”容顏繼續咬耳朵。
“怎麼個不好法兒?”
容顏受驚似的顫了顫身子,皺着臉道:“怪滲人的,總覺着不是什麼好事兒。要不大家這麼嚴肅幹什麼。”
小鹿試探道:“裁員?”
容顏拍了她一下,佯怒道:“烏鴉嘴。”
小鹿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只好乾等着。
安明洋出來的時候,整個工作室立馬豎起耳朵。
小鹿微微瞥了他一眼,今天穿的真是小清新,灰色的帽兜衫,休閑褲子,腳上一雙半點灰塵沒有的白色運動鞋,至於臉,還是那張臉,眼鏡還是那眼鏡,倒是換了個黑色的鏡框,添加了些書卷氣。
他低頭看着手上的文件,白皙修長的手指上隱約透着青色的經脈,圓潤的指甲翻着健康的光澤。小鹿的目光在他手上流連。這可是她夢寐以求的男主的手啊,多少個時候她就幻想的是這雙手。
安明洋一會兒點頭,一會兒皺眉,嘴唇又微微動着,似乎在說什麼,又似乎在為什麼為難。
小鹿的眼睛跟着他的手從前到后,一秒也沒離開。
隔了一會兒,他放下手裏的文件,雙手放在了身後,乾咳了一聲,嚴肅道:“今天,跟大家說個事兒。”
眾人的呼吸完全沒了,巴巴的等着。小鹿一瞬清醒過來,看着安明洋那張臉,輕咬了下唇讓自己清醒過來。自己的男主可是正經人,怎麼會想到這種斯文敗類身上。
安明洋嚴肅了一會兒,忽然噗嗤笑出了聲,單手握拳在嘴邊道:“你們這麼嚴肅幹嘛,弄的我挺緊張的。”
一眾人依舊提心弔膽,身怕他一時間換臉。
安明洋臉上依舊保持着微笑,伸手一掌拍在小鹿肩上,對着眾人道:“你們這麼嚴肅幹嘛,我就簡單說個事兒。”又拍了拍,繼續道:“看小鹿同志表現多好,面對事情淡淡定定的,這種態度多好,遇大事臨危不亂。我們工作室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大家都要向小鹿同志學習啊。”
眾人臉上終於鬆弛下來,心裏卻憤憤不平,一股子氣往上冒,大家乾等了一大早上,就是為了襯托盧小鹿?礙於上司,又不好發作,心裏卻是很不爽。
小鹿對他的誇獎很是意外,心裏小小的虛榮心升起,臉上略有些不好意思。
容顏在一旁看着她,不耐的瞥了她一眼,真是沒見過世面,這麼一點誇獎就得意!
安明洋嘴角微微揚高了,又拍手沖大家爽朗一笑,道:“好了,為了宣傳我們公司,所以今天大家的任務就是。”他一頓,故作神秘。奈何大家已經沒了耐心,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他繼續道:“任務就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作品吧,作品裏邊總有最好的角色。那大家今天就儘可能的扮演劇中的角色,也就是Cosplay。我給大家租了個場,到時候我們去表演一下,順便宣傳一下我們工作室。”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表,道:“現在是上午10點,還有5個小時,大家好好準備啊。”說完神情淡然的轉身而走。
一眾人見安明洋一走,頓時炸開了鍋,憤憤道:“我們是漫畫師,又不是賣藝的,誰愛去誰去,我不去。”
“就是,有什麼好表演的,難不成我去cos男人,男人有這麼大胸嗎?”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他愛去就去唄。”
小鹿也不想湊熱鬧,看着就不正經,整天搞些有的沒的。5個小時,去了表演什麼,走秀?還是秀身材,神經!
大家正在議論紛紛的時候,容顏忽然過來搭住了小鹿的肩道:“剛剛*oss不是誇你了嗎?要不你給說說。”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全部都聽到了,都扭頭過來調侃小鹿。
小鹿撇嘴道:“,那種變態,我可不敢去。”
劉洋不屑,道:“變態?叫的還真親切。”
小鹿從不知道原來變態也是一種親切,她聽出了其中的嘲諷,卻是莫名其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笑了笑,反駁道:“說起親切來,還是咱們比較親切,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以前沒叫你變態看來是我大意了,以後不如就叫變態啊,你說是吧!”
劉洋氣的不輕,憤憤的瞪了她一眼,想要還口,卻被一旁的人攔住,在耳邊小聲嘀咕:“別說了,小鹿又沒惹着你。”
妹子脾氣上來,甩了個黑臉,坐在了旁邊。
容顏見狀,立馬道:“說歸說,咱們還不是照樣得做,賺錢吃飯不容易啊。”
楊晨接口道:“咱們要是這麼一直順着他,還不得被欺負死。”
容顏攤手:“小楊同志,你不順從,我不順從,總有人順從,你想死不要拉我們下水,到時候丟了飯碗,你養活我們啊。”說著向眾人揚了揚眉,以表觀點。
大家思索了半分,覺着說的有理,只能無奈的翻翻自己的漫畫,盡量找最正常的人扮演。
楊晨見大家紛紛倒戈,衝著容顏吹鬍子瞪眼的。最後只能幹乾的坐下。
大家都在翻找自己的漫畫,小鹿因為剛剛的事情,氣不順,但又不想扮演,想說服大家反抗吧,容顏剛剛又開了口,說出來不是拆人家台嗎?
她看着自己的漫畫,氣的揪頭髮。裏邊不是剛上牙的奶娃子,就是身高一米八幾的帥男主,自己這165,還是考慮女人吧。但是,女的,她翻了翻,啊,就這個了,戴着眼鏡的貧乳四眼妹。
容顏找好了角色,瞥了瞥小鹿,見她嘴角漾着笑,心裏有些不爽,長得也不好看啊,還帶個孩子,安少陽怎麼就注意到她了。心上一計,便上前一拍小鹿的肩膀道:“你之前那個《媳婦兒,我在你隔壁》不是挺火嗎?要扮演那個嗎?”
小鹿搖頭:“不啊。”
容顏挽着胳膊,打量了她一番道:“我覺着你挺符合啊。”
小鹿搖頭,雙手在胸前打岔:“堅決不要。”
她繼續道:“去吧,到時候你一定吸睛。”
“哈哈哈哈哈哈……”隔壁的楊晨忽然笑出了聲,指着小鹿,張着嘴,想說什麼又接不上口氣,只是指一指拍一拍大腿,十分歡樂的樣子。
小鹿被笑的臉紅脖子粗的,撒氣的在容顏肩上就是一掌,倒也力道不大。容顏依舊淡定,身子往後一退:“怎麼,我說的不對,你辦那個女主很合適的。”
小鹿羞憤的低下了頭,容顏這個大嗓門,這下全工作室的人都聽到了,揚着脖子都看向小鹿這麼,就跟那小獴似的。
一瞬大家又鬨笑起來。
小鹿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這麼開心,大家笑什麼呢?”溫潤磁性的男聲傳來,大家安靜,紛紛低頭。
容顏此時正坐在小鹿的辦公桌上,她倒是沒躲躲閃閃,正面向安少陽,禮貌性的笑了笑道:“我們在說小鹿的處女作。”
他揚眉,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目光落在了埋頭的小鹿頭頂上。
容顏見他回應自己,心裏十分開心,繼續搭話道:“裏邊的女主很受歡迎,我們就讓小鹿扮演呢。說著說著大家就笑了。”
他手指捻了捻下巴,嘴角笑意溫和:“有這麼好笑嗎?”
容顏點頭,道:“很好看呢,不知道boss看沒看過。”
安明洋道:“隨便翻了翻,沒仔細看。”又低了頭沖小鹿道:“那今天你來壓軸吧,我最近恰好不開心,到時候要是笑了,說明是真好笑。”他說完,端了被子倒了杯水,又回了辦公室。
一眾人扶着下巴看着他離開,之後繼續笑,開玩笑的笑,譏諷的笑,看笑話的笑……就是沒個正常的笑。
小鹿抬頭惡狠狠的瞪容顏,容顏雙手擋在小鹿面前,面色故作驚恐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我是為你好,我也去準備了,你好好準備啊,再見。”說完蹭的溜了。
小鹿紅着個臉趴在桌上生氣。
這可如何是好!
大家笑不是因為,女主是籃球,小鹿是搓衣板。而是,小鹿不是搓衣板,關鍵女主更不是籃球。
當初容顏看了她的漫畫后,拍了拍小鹿的肩膀道:“有前途。”
小鹿莫名其妙以為她是在誇她,心裏還挺自豪。
後來別人看了忍不住讚歎:“你女主的胸,還真是……”
小鹿微愣:“怎麼了?”
別人搖頭:“沒啥,挺好。”
小鹿看看,是挺好啊,Gcup怎麼了?
後來小楊感嘆:“好大啊……”又皺眉道:“不過畫的不明顯。”說再就在上邊修了修。
小楊(楊晨)是小鹿的師父,小鹿視師父的話為聖旨,改就改了,後來就沒看。
不過是師父修改的時候,嘀咕道:“真的很大嗎?”又看了看自己,繼續疑惑:“也不是很大啊。”
小楊抬頭,咽了口唾沫,道:“你參照自己寫的?”
小鹿一愣,有些尷尬的點頭。
小楊再咽了口唾沫,道:“你頂多c吧。”
小鹿反駁:“怎麼會,明明是G啊,我一直買的是G內衣。”
小楊咋舌。最後還是勸道:“你回去好好看看,要不就去矯正一下近視。”
小鹿回去隨便瞥了一眼,覺着自己還是沒錯,就去問盧橋。盧橋怯怯道:“媽媽,媽媽,我是男孩子,也得穿這個?”
小鹿道:“讓你認認字母,”
盧橋乖乖的看了看,小眼清凌凌找不到一點別的意思:“這是c。”
“你確定不是G?”
盧橋掐着腰道:“媽媽,你就是想看看我有沒有好好學習吧,但是這樣的方法,未免,未免。“未免了好久也沒說上個所以然來,最終一跺小腿兒道:“我是好孩子!”
孩子是好孩子,還是誠實的好孩子。當小鹿紅着臉問清了賣內衣的小姑娘自己的罩杯后,終於明白一件事兒,自己和世界脫軌了。
想當初自己買內衣的時候,不過剛剛發育的小姑娘,臉紅不敢跟別人說,看着合適就挑了一件,根本不看大小。
後來她偷偷溜了出去去了內衣店,買了件內衣,賣內衣的阿姨介紹了一堆她始終是不敢認真聽,真是太羞了,最終選了件內衣,偷偷瞄了一眼,竟然是G,心裏暗暗記住了這個字母,之後阿姨說的更是半字不進耳朵,偷偷跑了。
那時候小鹿十分確定一件事兒,就是自己是G.不過後來兜兜轉轉發生了許多事情,她忙於生活,哪有閑心關心這個,一年也去不了幾次內衣店,這件事情就沉澱在了腦海里。
那時候小鹿第一次畫漫畫,剛二十齣頭,弄了這個,當時真是笑掉了大家的牙,現在提起來她都覺着臉紅。
對於這件煙消雲散的事兒,再次被提起,小鹿只想提着刀子抹脖子。‘當然,那本漫畫最終女主還是G,因為她搞明白的時候,已經出版了,而且效果還不錯。
小鹿今天是打死也不會辦那個女主的,反正要命一條,打死她也不會去扮的。
所以等所有人都弄好了,就差小鹿了。
她看了看,大家幾乎是本色出演,就是借了點衣服,在臉上抹了幾下。看看周圍,除了自己外還有幾個釘子戶,她很放心。
後來有人去辦公室,說是boss說,選舉投票,第一名1萬塊獎金,有人坐不住了。
一會兒又是三名獲獎者,分別是一萬,貳萬,三萬,又有人坐不住了。
小道消息是一直跑,小鹿的後援也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她一個了,其實她也動搖,這年頭她跟錢挺親的,只是……
最終小鹿還是妥協了。
託人問了*oss換個角色哦不OK。結果回來的結果是,容顏說:“大BOSS說剛剛在看你的那個漫畫,覺着挺不錯,所以讓你好好扮演。”
小鹿五雷轟頂,容顏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小鹿決定繼續當釘子戶。
最終的結果是小鹿妥協了,安少陽親自出來說了句:“大家好好準備啊,最高獎金4萬。”
這下全部炸開了鍋,化妝的沒化妝的都開始努力裝扮自己,小鹿也不淡定了,自己沒必要跟錢過不去啊,大不了化濃一點,怕什麼。
容顏的裝扮很簡單,標準的都市白領,再加上她本來就長得不錯,一身簡單的白襯衣牛仔褲,長發瞥向一側,稍微濃艷的妝,真是恰到好處。
不過最後一個小時了,小鹿沒辦法,見她弄好了,便求她幫忙。
容顏挑眉:“你想好了?”
小鹿長吁一口氣,大有慷慨就義的架勢,淡然道:“是。”
衣服是租來的,隨便的亂七八糟一堆,別人都弄的差不多了,衣服也沒幾件。
小鹿為那個G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容顏在給她塞了棉花,海綿,封了膠帶之後,如願達到了兩個籃球的效果,可是小鹿很難受,胸腔癟的喘不上氣來。
她想後悔,又覺着不能功虧一簣,最後穿上衣服的時候,她想放棄了,那是見黑色的女僕裝,前面明顯的抹胸,然後小鹿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都擔心那兩個球會掉出來,況且已經掉出了一大半。
容顏捂着嘴在旁邊笑。
小鹿瞥了她一眼,伸手解拉鏈。
容顏扯着她的衣服阻止:“喂,不敢了?”
小鹿搖頭:“就是我掉到錢眼裏也不能這樣啊,這根裸奔沒什麼差,我接受不了。”
容顏想想,道:“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還是穿件外套下去吧。你一個人不去也不好。”
“穿成這樣?”
“你以為這個脫起來簡單啊,那麼多膠帶,很疼的。拆下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好了,先這樣。”
小鹿沒辦法,只好穿着自己的外套。結果穿上發現扣子扣不上了。
容顏噗嗤一笑。
小鹿瞪她:“有什麼好笑的!”
………………
………………
安明洋所謂的場地,就是他們工作室所在辦公樓的前面。獎品是第一名4萬,第二名2萬,第三名1萬。比賽方式很簡單,讓上樓工作的人投你一票。票數最高的獲勝。
安明洋一拍手道:“現在大家知道遊戲規則了吧,好,現在開始。”
大家紛紛散開。
容顏趁機抓着小鹿道:“你現在不參加了,幫幫我唄。”
小鹿雙手一個勁的拉着衣服,搖頭道:“不要。”
還不等小鹿反應,容顏一把抓住她往人前一扯,對着那西裝革履的男人道:“這位先生你好,我們在玩一個競技遊戲,麻煩你投我們一票。”
男人笑了笑,抬步要往前走。容顏立馬將小鹿拉上前,道:“這是我妹妹,求求你了。”然後戳了小鹿一下,示意她說話。
小鹿看了男人一眼,臉上很不情願,又不想唐突了,容顏的手在後腰抓小鹿,她癢的想笑,剛準備說話。那男人道:“怎麼個投法兒。”
容顏說了方式,投票,道謝。
男人離開時還不忘扭頭看了小鹿一眼,小鹿只覺着胸前住了千萬隻螞蟻,蝕骨的要命。
容顏在她臉上吧唧,伸手捏了捏她的籃球,興奮道:“果然是G管事兒,接下來就靠你了。”
小鹿有些生氣,黑着臉不高興,靠我?也就是你在人前高貴典雅,我在你旁邊賣肉吧!
容顏見狀,反倒無視,摟着她嘻嘻哈哈道:“沒關係,反正不是真的。得獎了分你一半。”她說話動作極快,容不得小鹿插嘴半個字,下一瞬就把她推到了人前。
……………………
緣分是個什麼東西,緣分它就不是東西,沒事兒跟你對着干,能算是東西嗎?
小鹿在轉身的一瞬看到了蔣少卿,就如同對方看到了她。兩人具是一愣。昨天晚上才見了,現在又見。
不過蔣少卿很快恢復了過來,他的目光隱約落在她的臉上,又似乎在別的地方。
早上的猜忌一瞬闖入腦海,小鹿面上淡然,心裏卻翻江倒海,那些,離譜的靠譜的想法全都出來了她覺着自己頭上開了個黑洞。,又怕暴露了,只能眼神閃躲的看着別處,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容顏完全沒察覺兩人之間的微妙,一個勁兒的介紹小鹿啊,遊戲規則啊什麼的,她越說越起勁兒,什麼萌妹子啊,僕人啊,妹控啊全出來了。小鹿也覺着她有點過了,乾笑着推了推她,示意低調一點。
蔣少卿人就那麼不動聲色的看着小鹿,沒有半句言語。
容顏趁熱打鐵將投票的卡片給了他。蔣少卿接過卡片,目光落在上面一瞬,伸手捻了捻。
小鹿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想法。
又在心裏念叨:剛剛照鏡子的時候還能看過去吧,雖說算不上傾國傾城,也算有點小可愛啊。
他這麼猶豫着,小鹿竟破天荒覺着他在看自己,心撲通撲通的跳。
“先生,能不能麻煩給我投個票。”劉陽推了推蔣少卿的胳膊一下,他扭頭。
小鹿抬眼那瞬,他的臉已經側過去了。
容顏皺眉,沖劉洋道:“喂,你想幹嘛,這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蔣少卿大手一抬,那張薄薄的紙就落在了劉陽的小箱子裏,他甚至沒給小鹿個憐憫的目光,就大步離開了。
小鹿瞬間只覺着冰水從頭上澆下來,刺激又難受。這就實現,自己跟他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終歸是不可能。
劉陽在他身後殷勤的喊:“謝謝先生。”末了還衝小鹿她們吐舌頭。
容顏大罵:“你個婊子。”
小鹿扯了扯她的胳膊,落落寡歡道:“算了。”
容顏看她不高興,便道:“別在意,現在神經病多。”
小鹿搖搖頭,臉上勉強撐着些笑容,道:“沒關係。”
………………
最終結果,小鹿她們以一票之差位列第四,到手的鴨子飛了。容顏直罵劉陽。
因為剛剛的事情,小鹿也沒了興緻。隨着容顏想罵什麼就罵什麼。
她今天算是絕望了,從前自己暗戀蔣少卿,他不知道,不管做了什麼他都不知道,自己受傷了也怨不得他,只覺着上帝沒給他們相遇的機會。想着這幾天蔣少卿幫助了自己,竟然方寸大亂。但他剛剛的行為,將昨天晚上的尷尬一瞬化為烏有,大概是自己心裏太亂了,上帝用蔣少卿冰冷的眼神剪短了心裏的那份亂。這樣也好,過去沒緣分,以後也是沒緣分吧。
如果說之前面對他時的緊張是因為之前殘留了愛慕,小鹿覺着現在已經徹底被他剪短了,再不會有。
又莫名的想起了盧洲,心裏發褲他跟蘇夏怡或許是有緣分的,不然怎麼會相遇了之後還會期盼下一次的偶遇,不像現在的自己相遇了之後,只盼着再也不見。可如今一個人間一個天堂,只能說上天他不公平。
一大幫子人有贏有輸,下班了準備去聚會,安明洋說是有話說。
小鹿早沒了興緻,以接孩子為由推脫。
大家為難她,不肯放她走。
劉洋忽然道:“我們這一大幫子人,也就小鹿姐有孩子了,人家一個人帶孩子也不容易,別為難人了。”
容顏氣不過,上前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小鹿扯了扯容顏,沖大家無奈道:“是啊,我一個人帶孩子,怪可憐的,大家放過我吧。”
眾人面面相覷。
眾人面面相覷。
安明洋看着她不說話。
小鹿上前道:“老闆,我確實要接孩子。實在是抱歉了。”
安明洋依舊看着她不說話,目光似乎帶着點探索。
小鹿硬着頭皮,懇切道:“真的得去接孩子。”
他挽着胳膊道:“之前聚會不是沒事兒嗎?”
“我,那是我,是我不負責,老師已經警告過了。”
旁邊有人抽涼氣,有的不屑,現在小鹿只想早點離開。
容顏上前找台階:“boss,我作證,小鹿真的是有事兒。”
他笑了笑,沒回容顏的話,直接道:“讓你老公去。”
小鹿的笑僵在臉上,緩緩吐出幾個字道:“我單親。”
安少陽臉上索然,轉而向大家道:“我們走吧。”
小鹿總算熬過了,現在也就盼着回家。容顏見她怪可憐,又覺着之前冤枉了她,安少陽怎麼會看上她?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過來拍拍她道:“別在意。”
小鹿搖頭道:“沒事兒。”轉身去收拾東西。
劉洋走過她身邊,水杯一晃,整杯咖啡灑在小鹿身上。她裝作一副意外的態度道:“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容顏上前幫着小鹿擦了擦,沖劉洋惡聲道:“道歉!”
小鹿搖搖手,幹着唇道:“沒事兒。”
劉洋斜了她一眼走開了,大家在一旁碎碎念。小鹿半個字也聽不進去。
容顏也不好說什麼,準備遂大家一起走。
安少陽從辦公室出來時,一堆人已經出去了,只見了小鹿在,白色的衣服上全是咖啡漬,她正一個勁兒的擦,無奈那兩個球是在是礙事兒。
他扔了外套向她,小鹿整個頭被兜住,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聽頭上含混的飄來一句:“難看死了。”
心裏竟莫名的感覺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