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 疑犯
說罷，就要撩開她的小紅衣，她連忙雙手擋住，“不行！”“為何不行？”他單手可以將她制服動彈不得，傾身過去，她哀求道，“被子。”
一襲錦被把兩人罩住，裏頭只聽得李薇哎哎叫喚的聲音，不一會兒嚶嚀幾聲，漸漸地壓抑着不發聲，似乎被咬急了，嘶地叫喚了一聲，“官千翊，你再咬我，我就——唔，唔…啊，疼，輕點輕點…你往哪摸，不準往下，官千翊！啊…”只剩下她喘息的嬌聲。
“陛下最近有些不聽話了不是？”官千翊語義含糊了不少，低沉的聲音迴響在她耳邊，“本王不是和你說過，世家暫時不能動？”
“那幾個老不死，都在針對你，朕看不慣，就，啊——你幹嘛還咬我？朕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好，嗚嗚——”
“世家勢力深厚着，幾乎都是百年世家，有些比皇族還要年久，你這請助令下去后，一竿子把所有世家都得罪了，他們若是聯手可怎麼辦？陛下考慮得不夠周全，得罰。”
“啊，官千翊，我，受不了了，你別這樣，啊……靠，讓你停下來！”李薇似乎被惹火了，忽然得了空隙把被子掀開了，一頭亂糟糟的頭髮，香肩半裸，隨後翻身在他胸前，把他壓在床上，“咱們好好說話，你別動手動腳的！不然朕今天直接下令把幾個老東西全抓了！”
官千翊頓了頓，平復了呼吸，鬆開了抓住她雙手的大掌，卻將她抱在懷裏，順勢將她兩手環抱在自己腰間，往下，讓她觸碰到他未曾平息的浴/火。
李薇連忙把手縮回來，瞪了他一眼，道，“朝堂大小事情施展不開，連周制度也沒有辦法推廣，與幾個老臣脫不了干係，朕在位時間不多，很多新政無法實施，朕不想一直等下去了。”
“陛下這麼做的原因，恐怕不是因為新政？”
“沒錯，新政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朕要為北辰魄上位做準備。”
“那也不必急於一時。”官千翊有些怒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處理不慎，請助令很可能激發世家聯合攻擊皇族，只要全朝奏請有效，北辰皇族完全有可能被推翻！”
“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陛下這是何意？”他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的說法。
“王爺身上的毒還沒有解，朕決定要和你一起去西榷國。屆時由朕派選的幾位大臣和北辰魄監國，朕要儘快給他們剷平道路。”
他似乎輕嘆了一口氣，“我曾說國，我不回西榷國，你怎麼就是不信。”
李薇搖頭，“不，你必需回去。”
“本王身上的毒，在北辰國解不了，在西榷就更不必說了。”
“雨絲毒，不是只需要找到懂得穿引針法的行醫者就行了嗎？王爺你就別瞞着朕了，朕可都清楚了。”
他明白她從卿義和尚口中得知了解毒之法，也猜測瞞不住她，“西榷國有這樣的行醫者？陛下是否確定呢？不會是蓮公主和你說了什麼話吧？”
他的話讓李薇一怔，“王爺也知道她認識那個會解毒之人？她也和你說過了？”
“陛下，即便有她說的是真的，那也不可能白白給了你，她之所求，陛下不一定給的了。”能耐解他的雨絲毒者，必定是行醫高人，這樣人既然欠了蓮公主一個人情，她怎麼不會好好利用一番呢。
“除了王爺和江山，朕什麼都能給。”
他輕聲一笑，給她額間一個吻，“多謝陛下看重，千翊竟能與北辰國江山同比。”
“不是同比，是更重要，王爺排在江山之前呢。”
他抱緊了她，“陛下。”
有些話不必說出口，兩人心裏都知道。
“王爺不必太感動哦，這江山本就不是朕的，王爺卻是朕的。”她伸出小手，摸上他的臉頰，“若是原來的北辰愛，或許會把王爺丟回西榷國吧？如北辰愛北辰魄等真正的皇族人，才會把北辰江山看得比性命重要，可以犧牲一切換北辰國安定繁榮。”
“陛下這話有待商榷。若真的讓陛下在本王和北辰百姓安危之中選擇，我相信陛下也會作出最正確的決斷。”
李薇安然，又抱緊了他，“王爺是北辰國的守護神，和百姓安危從來都不會有衝突。”
“但願如此。”他擁緊她，汲取她的香氣和溫度，那是能暖入他心扉的氣息。
“所以，西榷國，我們還是選個時間，一起去看看吧。西榷國的太子繼承人大典不是要在臘月初八舉行嗎？朕想看看傳說中的傻太子是怎樣被王爺的絕代風華秒殺的。”
他又是輕笑，“如此，本王也只好從命了。”
“嗯嗯，咱們來好好合計合計。”
“可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先解決世家的動作。戚家前些日子挪動了禁衛軍不少兵力，我們不知道戚家這麼做的動機，卻能猜測他們異心恐怕這次就會進一步被陛下激發，如此近日陛下可要小心些，本王給你多派些人手。”
李薇似乎也想起了什麼，“戚家，最近似乎推了個新人出來，叫戚錦玉吧，是這一次科考的前五十名，做了個小官，最近又升了一級。”
“戚錦玉，是個聰明人。陛下要換朝廷之血，恐怕需要用到他。”
“嗯，戚家，是該換人了。”
殿外的崔越和崔成兩人聽着裏頭的動靜，讓鐸能不要再安排晚膳。碧嬤嬤得知消息，暗嘆了一聲，陛下長大了，越發管不得了，可她又絲毫不着急自己的婚事，這算怎麼了？先皇祖制在陛下手裏被壞得不少了，可一直對禮法頗為尊崇的攝政王大人卻也放任她胡鬧。這兩人如今感情好得旁人說不得，也不知是好事壞事。
殿內兩人聊了片刻，李薇已困了，漸漸又睡了過去。
半夜時，宮外卻有急報：
十三公主府上遇刺。
李薇第一次踏入十三公主府，不想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曾經多次應了維太傅要來看看十三公主，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和時間，這次來了卻只能看到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她了。
旁側低聲哭着的是馬婧珊，身邊還有維太傅和馬榮添陪着。
李薇和北辰魄來到時沒有讓人通報，直接入了十三公主寢院，李薇抬手免禮。
“朕來看看家人，不必多禮。”
十三公主面色蒼白，沒有清醒時，她也只能問問御醫相關病情。御醫說公主是被刺客傷了腹部，失血過多，所幸是沒有傷及臟府，性命已經度過危險，但要仔細調養。
李薇意外瞥見馬榮添神色有異，即便是緊張她這個陛下會降罪，為何只是低頭似乎不敢見人？也沒有馬上向她稟明情況。刺客晚間行動，難道他沒有在公主身側？去了哪裏？自從駙馬被降職，她也許久沒有見到他了，只是官千翊有查到最近他與旭王有些交流，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
“駙馬，昨夜為何不在公主身側？”
馬榮添渾身一震，抬頭，“回陛下，微臣，微臣起身剛出去，就聽見房裏傳來了聲響，微臣有罪，微臣不該起身，微臣罪該萬死！”說罷已跪了下去。
馬婧珊和維太傅沒有說話，對於馬榮添自己承認的罪責，似不滿意，本來想插嘴說話的馬婧珊怒氣不平地看了自己父親一眼，在維太傅的眼神示意下又忍住不說，看了看李薇，她眼神突然有些閃了，覺得陛下的樣貌有種熟悉感。
李薇不在意她看自己的‘龍顏’，掩飾了這麼久，終究要知道的，她也就不再遮掩了，若是馬婧珊記性好，恐怕這幾眼已經認出來了。
馬婧珊確實眼神好，記性也不差，可如今在這樣的情況下認出她來，心情複雜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沒想到那日剛從仇敵轉變成朋友的傢伙，這一次見面竟然是這樣的身份！有點受驚嚇了。面目嚇得幾乎要變形，幸得身邊的維太傅發覺異樣，提點了她。
李薇又問道，“刺客還奪走了兵符？”
維太傅暗嘆，同時氣憤低頭，“是！”
“珊兒，”李薇喊了一聲，馬婧珊後知後覺，抬起頭，見陛下看着自己，這才知道她在和自己說話，連忙應了一聲。李薇輕聲問道，“朕想把皇姐接入宮裏修養，宮裏頭人不多，清凈，宮牆重重護衛把守，也更安全，最好的御醫也在宮裏頭，對皇姐病情有利，你看如何？”
馬婧珊看了維太傅一眼，再看看馬榮添，她覺得陛下有些奇怪，這事應該要問爹爹或者太傅才對，她如何能做主？然而陛下既然問了，而且給她解釋地如此仔細，也許只是要她的同意，所以，她狠狠點了頭。
不想，李薇直接下令，“如此，即刻把皇姐接入宮裏吧。”
三人同時一怔，馬榮添誒了一聲，“陛下，這，這是不是太打擾陛下了。”他原以為陛下還會問他的意見了，如今倒是直接忽略他和維太傅了。
“駙馬爺，你現在還是疑犯，最好不要多說話。”
馬榮添馬上閉嘴，低頭。
“這幾日，駙馬爺就不要出門了。待這件事查清楚，再走動吧。”
“微臣遵旨。”馬榮添徹底垂了腦袋。
“如此，珊兒也隨同入宮，照顧皇姐吧。”
“是，陛下。”
李薇讓碧嬤嬤安排母女兩的住宿問題，宮裏頭宮殿多得很，多了兩人，沒有太大的變化。
西榷來使要回國，指定需要官千翊護送至邊界。李薇應允，賞賜了許多物件，並親筆書寫了一封信，讓他們帶回去。
齊明飛半夜被人打暈了擄走，醒來后已經在西榷國使團隊伍車廂中，身邊坐着得意不已的縱承王，他怒火暴漲要伸手揍人時，縱承王遞給了他一封信，齊明飛打開飛速看了一邊，怒火直接噴了——
“好你個陛下，專坑老鄉啊！給老子等着！”
這時候，車廂外傳來了崔磊的聲音：“不知齊公子喊我們家陛下作甚？是否有話轉告我家王爺，過幾日王爺返程可直接傳達給陛下。”
車廂沉默幾秒，片刻后悶回了一聲：“不必了，多謝攝政王大人好意了。”
在隊伍行走不遠處，官千翊與北戰策馬并行，北戰聽到了齊明飛的聲音，嘴角勾起嘲笑的弧度，“瞧見了吧，本將軍所料不差，十八皇子並不願意隨行去西榷，若屆時去到了西榷不安分可怎麼辦？”
“到了西榷，十八皇子究竟想要去哪裏，將軍可要多費心了。”官千翊靜靜看了一眼前方，心思卻早已不在這裏。皇城裏雖然他安排得妥當，可總覺得這個時候不該離開，萬一世家趁此機會動手，萬一她應付不來？
罷，既然已經離開，儘快送走這群人回去就是。
皇城中，落霞漫天。
皇宮內院，李薇的行程除了朝堂、崇明殿和長樂宮，如今得去一去水怡殿，那裏住着十三公主和芙蕖郡主。
馬婧珊認得李薇身份后，並沒有任何異常舉動，只是更加恭敬了，不敢再擺出那副我是郡主我怕誰的臉孔，而每次李薇過來探望十三公主時，卻免不了多瞄幾眼。
傳言陛下冷淡自持，可在馬婧珊看來，卻是完全不同的。陛下對任何一個人都親和有禮，同時帶着略微到淡雅的笑意，說話也從來喜歡開門見山，而且完全不似她在宮外碰到的假小子，比如——
“珊兒有什麼話儘管問，不必考慮朕的身份。”李薇的稱呼仿若對方只是一個小了她許多的晚輩。
馬婧珊倒是沒有那麼拘束了，“陛下莫開玩笑，以往是珊兒魯莽，衝撞了陛下而不自知。”
“你確實魯莽。”李薇絲毫不給她面子，見她低頭似羞愧，又道，“像你這樣的性子，你母妃將你養到這麼大真是不容易。皇姐這母妃當得真是辛苦了。”
“珊兒知錯。”她何嘗不知母妃的辛苦，整個公主府里，上上下下都由母妃掌柜，即便是爹爹要作什麼決定，也需要先和母妃商量。她從小到大闖了多少禍，哪一次不是母妃幫忙收尾呢。況且，母妃她手裏還掌握着兵權，得提防的人不知多少。她曾經認為母妃身份尊貴，公主府安全得很，不可能有歹徒敢對母妃手裏的兵權生出貪念，可誰知，眼下就應驗了。（更新來遲，罪過。六一快樂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