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華麗的斬殺

妖魔此時玩耍得正開心，剛進城的時候曾碰到一群十分離開的人類，不過自己在付出一定傷痛后，全殲了對方。從那以後，再沒有人類來陪自己玩耍了。今天運氣不好碰上了，當然要痛快地玩上一會兒。

正當妖魔從兩個重甲戰士間的空隙竄出，想要一爪穿過一個亂放箭打擾自己享受的弓弩手時，意外發生了。

托莉雅看準時機，一腳重重踢在身邊的牆上，借力向妖魔飛躍而出，重鐮依然扛在肩上，只等找準時機，一擊斃敵。

做為速度型的妖魔，其反應能力自然不低，看到一個扛着大鐮刀的女人衝過來，立刻感到了對自己的威脅，身體馬上做出閃躲的反應。可惜，它低估了對方的速度，以為躲過了對方斬向自己腦袋的鐮刀。當看到掉在地上的粗壯手臂時才發現，腦袋是保住了，剛剛伸出去的右手臂，卻被一擊斬落。

托莉雅雖然想一擊斃敵，但也沒有輕視之心，一刀斬出留了七分力氣。當妖魔做出閃躲時，才全力斬向對方動作最慢的手臂關節處，一擊成功，斬去妖魔一半的攻擊力。

這還沒完，從妖魔身邊衝過的托莉雅，腳下放慢速度的同時，調整方向，向最近的一個重甲戰士撲了過去。那個重甲戰士剛剛轉過身，還沒能看到妖魔在哪，就被托莉雅一腳踢在盾牌上，橫飛了出去。

托莉雅可不管對方的死活，借力飛向剛剛轉向自己的妖魔，一刀斬其首級。

失去一條手臂的妖魔，意識到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威脅，打算看清對方的長相后，立刻逃走、潛藏起來。沒想到的是，剛一轉身就見一道寒光飛落向自己的腦袋，下意識地用剩下的左臂擋在頭上，當然用的是覆蓋著骨甲的位置。

重鐮砍在妖魔手臂的骨甲上，發出金屬碰撞一般的脆響，飛濺起一片火花。

以妖魔左臂為支點，利用鐮刀形狀的特性，托莉雅借力落在妖魔身後。不等妖魔反應，迅速轉身收回鐮刀，同時反轉鐮刀刃面，雙手用力橫斬，重鐮寬大的刃身在一聲“哧”地輕響后，從妖魔脖頸處斬過。

妖魔醜陋的頭顱，在一片從胸腔中噴射、飛濺的紫色血花，高高飛起，落下。

這一剎那間的驚變，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類，如果不是眼眶不夠大的話，眼珠子都要驚的飛出來了，最張得如同空中妖魔的嘴似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托莉雅輕輕一抖身後的斗篷，將落下的頭顱包起，拎在手中。在周圍一群還沉浸在震驚中的戰士，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輕輕躍向一邊的房子，鐮刀插入牆壁的石磚中借力一躍，落在房頂。

回頭輕蔑地掃視了一眼仍然在目瞪口呆的人類，托莉雅冷笑了一聲，躍進黑色的夜幕中，瞬間不見蹤影。

在場所有人，一開始都忽略了，不，應該是完全沒有分辨出，那抹隱藏在夜色中的黑暗，只看到一道寬大、雪白了光幕，突然從黑暗的巷口亮起、飛出，如一道簾幕橫過妖魔的手臂，救下被視為必死的弓弩手。

當那道光撞到重甲戰士后，如同遇到光華的鏡面一般折返，繼續射向妖魔。

在一聲脆響中濺起一片火花后，又是一折，如一個明亮、光滑的圓環，橫過妖魔的頸項，濺起那朵紫色的鮮花，帶走了那個讓人恐懼的邪惡靈魂。

最後一折停在屋頂上時，人們在看到，裹在那抹黑暗中的美麗倩影，看到那如月華般冷洌、清華的美麗，和俯視眾生般的憐憫、不屑！

離開案發現場的托莉雅，卻不會理睬這些倒霉的人如何看自己，直接躍向城主府，在斗篷里塞進一封準備好的、繪着自己劍印圖案的信，拋進了城主府的花園裏后，逕自回到旅館，又泡了一次熱水澡后，倒在床上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托莉雅將拆開的鐮刀送到組織分部，重新要了一件斗篷披上后，在昨晚吃的秘葯藥效消失前，從南門離開了賽班達，頭也不回地走進綠色、寧靜的自然。

相比於繁華、浮躁、虛偽、嘈雜……的人類城市，擁有精靈本質的托莉雅，更喜歡寧靜、自由的森林。

————

站在龐大的巨石建築群外，托莉雅厭惡地皺了皺眉，“雖然很久沒回來過，有些懷念，但如果可以，我還是會選擇不回來。”抱怨着，移動腳步踏入史達夫的大門。

進門走了沒多久，托莉雅就在路中間停了下來，“艾路米達那傢伙，只讓我回來，也不告訴我回來幹什麼，那我現在去哪？原來的房間估計早換人住了，去見首領更不可能，難道讓我一直在這裏遊盪？”

托莉雅連立刻離開總部，找到並狠揍艾路米達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有人迎面走來的話。

“NO.27的戰士，阿爾托莉雅，跟我來。”黑衣人說完轉身就走，根本不給托莉雅提問的機會。

托莉雅也懶得問，反正組織決定的事情，自己再延誤也不能不做，乾脆地跟上。

在建築群中一陣穿行，看到了剛剛訓練完的訓練生。一臉疲憊、一身狼狽，相互扶持地往回走，看着年幼的她們，讓托莉雅響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堅強的芙羅拉，樂觀的思琪亞，以及柔弱的佳娜。

一切都不可能重來，再也回不到那時了，殘酷、痛快又帶着一點點快樂的時光……

隨着黑衣人來到一個空着的雙人房間，目送黑衣人離開后，草草洗漱了一下，就倒在床上進入久違的夢鄉。

這一夜，托莉雅沒有進行已經習慣了的徹夜冥想，而是享受真正的睡眠，期望在睡夢中，能夠重溫那段四個人的時光。

依然在太陽升起時醒來，托莉雅毫不意外地在臉上發現了兩道淚痕，已經習慣了。利用從代理人艾路米達那裏要來的秘葯，托莉雅多次在任務輕鬆時，跑到路過城鎮的旅館休息，每次從柔軟的床鋪中醒來時，都會發現淚濕枕頭，彷彿是為了夢中無法挽留的快樂。

洗漱過後，托莉雅安靜地坐在床上，等待組織的傳喚。

不久，昨天的黑衣人推開門走了進來，“來吧，阿爾托莉雅，去競技場。”

“競技場？”托莉雅有些疑惑地跟在黑衣人後面。

“幾天前，NO.13的菲莉娜回來了，現在她正在那裏等着你。”

托莉雅更疑惑了，十幾位的戰士在競技場等着自己，從名字就能想到那個地方是做什麼的，特意叫自己回來，就是為了和她比斗？聯想艾路米達經常掛在嘴邊的“組織對你很期望”，不會是，讓自己打敗對方，取得NO.13的排位吧？貌似只有這個可能了，雖然“觀看兩位美麗女性身穿緊身衣持劍互斗”更具娛樂性。

競技場？難道就是自己當初單獨訓練的這個小訓練場？

托莉雅看着前方的建築，心中不免有些期待，和那個稱自己為其繼任者的NO.1莉芙璐相比，這個NO.13會給自己怎樣的驚喜呢？

原本喜好寧靜、享受和魔法研究的傳奇精靈法師，經歷了十幾年完全相反的生命，如今，也變成了好鬥的戰士了。或者說，只有在生死互斗中，才能找到存在的真實，與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