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你還想要逃?
“狠心?呵呵……。”
這個女人竟然和自己討論狠心!蘇歌冷笑兩聲不做評論。
當時,夜霖下命令的時候她其實是聽到了的,但卻沒有阻止,說她狠心也好,魔鬼也罷,都無所謂了,既然敢對自己的一雙兒女出手,那就要做好被報復的準備,現在才來和自己說自己狠心,不好意思,晚了!
“我今天到這裏來可不是為了和你討論我是否狠心的。”
蘇歌冷哼一聲,很是女王范的轉身在首位的椅子上坐下,清冷的目光注視着地上滿身狼狽的女人:“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順便知道一些事情罷了。”
夜霖看着蘇歌的動作,揉了揉鼻子,然後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坐下,顯然一副全權交給蘇歌處置的模樣。
陳水靜彷彿沒有聽到蘇歌的話,依然還是惡狠狠的瞪着蘇歌,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樣。
仇恨的目光與蘇歌清冷的沒有一絲多餘情緒的目光對視,那仇恨就好像一直重拳打在棉花上,重重的打出,軟軟的放下,起不到丁點作用。
看着跪坐在地上狼狽無比的女人,蘇歌面無表情的繼續問道:“說吧,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在蘇歌的印象中,她以前並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可和她第一次見面,這個女人就明顯對自己有很深的敵意,這讓蘇歌很是不解,本來她還不屑去了解的,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差點威脅到兩個孩子的地步,那自己就不得不了解清楚了。
陳水靜惡狠狠的看着首座上好整以暇的坐着的蘇歌,忽然冷笑一聲:“恨你?不,我可不恨你!”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還是有些膽氣的,在她的四周到處都是辣手冷麵的黑衣漢子,其強烈的肅殺之氣換做別人恐怕早都受不了了,但這個女人卻好像一點也不懼怕,繼續對蘇歌露出恨意,甚至還能笑出來。
蘇歌挑眉,她可不會相信這個女人的鬼話,不恨?不恨會這般狠絕的意欲至自己以及兩個孩子死地。
“我們確實沒有什麼恩怨,要乖也只能怪你多管閑事,竟然好端端的把范家弄垮,害的我本來好好的計劃不得不胎死腹中!”陳水靜從地上爬起來,看着蘇歌惡狠狠的說著。蘇歌愕然,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到底是什麼樣的計劃,就僅僅是因為這個就要至自己死地?
或者說,以前的蘇歌之所以會死也是因為她的這個計劃!
蘇歌忽然覺得背後有些冷颼颼的:“什麼計劃!我可不知道自己有破壞過你的什麼計劃!”
“你當然不知道,我的計劃怎麼可能讓一個沒用的女人知道,那可是我給我那親愛的姐姐制定的完美計劃,真真正正屬於女人的完美計劃!”
陳水靜神情有些瘋魔,臉上還掛着志在必得的笑意,忽然,臉上笑意盡收,取而代之的卻是嗜血的殺意:“可是都因為你,因為你我本來好好的計劃不得不終止,不然的話,我那親愛的姐姐早已經嫁給了那個沒用的范梁,然後他就會死心,和我過上幸福的生活。”
或許是覺得反正已經快要死了,有些事情說了也無妨,陳水靜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和陳水茵以及她口中的那個他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故事很狗血,一個從小就善用心機且善妒的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可卻發現這個男人卻深深的愛着她的姐姐,然後這個善妒女人為了得到男人因愛生恨的狗血故事。
在這個故事中,蘇歌從始至終扮演的都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但卻恰恰是這個路人甲的忽然轉變,讓這個完美的故事走上了不完美的結局,同時,也讓這個故事的導演加主演引火燒身。
聽完故事,一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罷了,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去動蘇歌的一雙兒女,哪怕是她找人來殺蘇歌,蘇歌或許都會原諒她,整個陳家也不至於滅亡,可她卻好死不死的恰好碰到了蘇歌的逆鱗,那就應該承受蘇歌的怒火。
聽完這個故事,蘇歌也漸漸冷靜來來,她冷冷的看着此時安安靜靜的坐在地上的女人,忽然發現原來這個女人安靜的時候也是挺美的,只是太過偏激了。
“值得嗎?”
蘇歌忽然問道。
陳水靜有些征楞的抬頭,沒有焦距的目光看着蘇歌的方向,值得嗎?
家人死了,愛人死了,連她一向妒忌的要命的親姐姐也死了,真的值得嗎?
這一刻,陳水靜忽然變得迷茫起來,從小到大,她在姐們兩個中間都是很最優秀的那個,也最得父母的寵愛,甚至連父親都在說,如果自己是個男兒身絕對會是個了不起的人。
她一度都因為自己的心機而沾沾自喜,看着陳水茵經常被自己賣了還興高采烈的為自己數錢的模樣,就覺得特別的有成就感,也更加樂忠於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可現在……。真的值得嗎?
看着目光沒有焦距的陳水靜,蘇歌沒有再說什麼,她起身直接走出陳家,最後回頭看了眼已經空蕩蕩的陳府大宅,直接揮了揮手,冷聲道:“燒了吧!”
陳水靜最後有沒有悔悟蘇歌不知道,但看她那副樣子應該也是有些後悔的吧。
但是那又如何,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價!
火,一點點的蔓延開來,漸漸的陳府淹沒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或許,這也是命運吧,如果沒有陳水靜的計劃,蘇歌不會死,自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陳家或許也不會滅亡。
善惡終有報,兜兜轉轉一個來回,最終害了的也還是自己,只是可憐了那些無緣無故卷進來的人,比如陳水茵,比如陳家的其他人,再比如那無辜死去的蘇歌……
不過,蘇歌並不後悔,滅陳家即便是她憤怒之下默許了的事情,但做了就絕不後悔,而且,如果陳家不滅,只死陳水靜一人的話,後面還是會有無窮無盡的各種麻煩。
回去的路上,蘇歌始終有些沉悶。
范家沒了,陳家沒了,和自己作對的人一個個死去,她卻沒有任何的成就感,有的只是深深的無奈。
“還真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
馬背上,蘇歌忽然發出這麼一聲感嘆,強者為尊,弱者就只有被欺負,被碾壓,甚至即便是死了也不知道上哪去討個公道。
和她並排而馳的夜霖扭頭看向蘇歌,微微一嘆:“世界從來都是強者為尊,以後你會更有體會的。”
這還只是一個小鎮,就有這麼多的恩恩怨怨,更別說那些高門大戶了。
比起那個地方,這個小鎮簡直是太安詳了,安詳的讓自己都想放棄那些宏圖霸業,放棄復仇安安靜靜的在這個小鎮上度過餘生。
蘇歌沒有說話,她看多了那些宮斗宅斗的小說電視,各種陰謀詭計雖然沒有經歷過,但卻看過不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氣氛一時沉悶,二人就這麼緩緩騎馬行駛在這個寂靜的鄉間小道上,漸漸的,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沉悶的氣氛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安詳。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現在,她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變強,不管是商業上,還是自身上,她都要變強,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兩個孩子,保護她的家人。
這次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夜霖。”
蘇歌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嗯?”
夜霖扭頭看向蘇歌,他總覺得蘇歌有什麼地方發生了很大的好像變化,以前她雖然淡漠,但性子中還是存在着一些張揚和甚至有的時候還是囂張的,可現在,這些東西在她身上竟然感覺不到了。
這麼說呢?
應該說她好像變得更加內斂了吧。
那份淡漠不再是浮於表面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印刻在了她的內心深處的感覺。
“教我武功吧。”蘇歌忽然開口。
夜霖微微一愣,隨即含笑點頭:“嗯。”
“不要花拳繡腿的。”
“好。”
“要能制服甚至殺人的功夫。”
“好。”
蘇歌的變化夜霖並不討厭,甚至還有些樂見其成,只有她自身變得更加強大,這樣當她到了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才能更好的生存。
畢竟自己不會無時無刻都守在她的身邊,老虎也有點打盹的時候,護衛也有失職的時候,到那時,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她自己。
如果可以,那個地方真的不想讓她去,可是……。
她的存在那些人遲早會發現,可以說因為自己的關係,蘇歌早已經不可避免的半隻腳步入了那場爭鬥之中,甚至還處於爭鬥的正中央!
蘇歌和夜霖回到蘇宅的時候,蘇宅正熱鬧。
三十多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都聚集在了蘇宅的院子裏,正是從山上下來的蘇建等人。
人多了,熱鬧也就多了,因為蘇歌還沒有回來,二壯等人也做不了主,只能安排這些人在院子裏站着。
三三兩兩的聊天,整個蘇宅熱鬧的像是個菜市場。
二壯本來還有心阻止的,卻因為昨晚發生的事情他都是一宿沒睡,站着都打盹,哪還有心思去管這些人,也就只能由着這些精力充沛的人說笑玩鬧了。
不過,這些人的變化卻是真的很大,現在即便是把他們這一幫人放到官府面前,估計也沒有人能察覺出來他們是奴籍。
奴籍的人會皮膚白皙手上兩個老繭都沒有?甚至比范家村的這些漢子們看上去還要養尊處優一些。
開什麼國際玩笑,眾所周知,只要是奴籍,那就是最下等的存在,活下去都成問題,哪裏還會有人肌膚白皙,手上沒老繭更是天方夜譚?
然而,經過蘇歌那三鍋所謂的‘葯浴’的治療,這些人直接來了個大變樣,從他們身上很難看出是生活在最下等的奴籍。
不但身上的奴籍標誌取掉了,經年累月積累下來的粗糙皮膚也改善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煥然一新,精神了不少。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這些人才敢光明正大的下山來找蘇歌謀得一個棲身之地。
蘇歌還沒進門就聽到宅子裏亂糟糟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心中一緊急忙就進了宅子。
可當看到這麼一群衣着雖然破舊,但卻聚在一起談笑風生的人的時候,卻是一拍腦門,她怎麼就把這事給忘了。
算算時間,蘇建等人如果真的決定跟着自己的話,今天就恰好是他們下山的日子,而自己卻因為昨晚的事情而忘記了這一茬。
不過,他們來的也正是時候,自己手下正缺人呢,這些人的到來無疑是解了燃眉之急。
發現蘇歌回來,剛剛還吵吵鬧鬧的三十多人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短暫的安靜過後,竟然好像是受過訓練一般,齊刷刷的全都跪在了地上。
他們對蘇歌的感激無法用言語來表達,那可不僅僅是活命之恩,等同於再造之恩了,彷彿只有這一跪才能表達他們的感激。
蘇歌目光在三十多個人身上轉了一圈,然後目光放在了人群最後面的蘇建身上:“蘇建,你跟我過來,其他的人都起來,小孩站在前面,然後女人,男人,都按照大小個排好順序。”
蘇歌並沒有說什麼不用跪之類的話,經過這次的事情,她深深的明白力量的重要性,這些人她不但要要,而且還要將他們培養成自己手底下一股力量。
既然如此,那從現在開始就有必要開始立規矩。
蘇歌說完后直接走進大堂,蘇建也連忙跟上,路過在門口打盹的二壯,蘇歌直接冷喝一聲:“二壯,去叫裁縫過來。”
二壯一個機靈,昏昏欲睡的他直接站了起來,揉了揉眼見面前之人是蘇歌后立馬驚醒,然後急忙一溜煙的跑了。
大廳內,蘇建簡單的給蘇歌說了一下蘇歌走了之後山上的情況。
老族長死了,死於自殺。
是蘇歌走後的當天晚上的事,蘇建他們是第二天早上才發現的,他臨走的時候留了遺言,大致內容是他已經老了,下山也幫不到蘇歌,與其將蘇歌給的葯浪費在他一個老頭子身上,還不如留給年輕的一代。
蘇建也就很小的時候跟着家族內的師傅讀了幾天書,認了幾個字,後來家族巨變,他成為奴籍,為了生存,學問什麼的都被拋的一乾二淨,現在的他也就只會寫幾個簡單的字以及名字罷了。
沒什麼學識的他並不能很好的轉述老族長的意思,不過通過他的話,蘇歌也大致了解了,應該是老族長為了下山之後不給族人添麻煩而選擇了自裁。
不過,蘇歌卻從中看到了另外一層意思。
老族長這是將這些人全部託付給了自己。
他作為這些人的領袖,肯定明白,他的存在到了自己這裏肯定會會成為自己以及族人們的掣肘。
一仆不侍二主,這些人既然認蘇歌為主,那他的存在肯定尷尬,說不定還會引起蘇歌的猜疑,如此一來反而給族人增添了麻煩,所以,他選擇了自裁,一方面為族人們鋪好了路,另一方面也是告訴蘇歌他的決心,如果自己真的是一個好的主人,那就一定會看在他這一死的份上對他的族人好一些。
老族長為人雖然有些小心謹慎的過分了,但對族人絕對是能夠赴湯蹈火的。
蘇歌不禁對這位為族人甘願犧牲自己的老族長生出一份敬意。
詢問了蘇建一些老族長的後事之後,二壯就帶着老裁縫到了門口。
早在一天前,二壯就按照蘇歌的吩咐請了裁縫過來,被安排在學堂的空房子裏住着。
因為過年,學堂里暫時不開課,嚴師傅帶着妻女回去過年了,學堂也就暫時空了下來,二壯就做主讓老裁縫臨時住在了那裏。
接下來蘇歌就暫時把這些人交給了二壯,讓他帶着這些人去量身,並且交代一切都收拾停當安排好住處之後,明天一早在後院集合。
因為對蘇歌的感激,從山上下來的這些人,無論老幼婦孺,對蘇歌的話那絕對是言聽計從。
等到這些人都走了,一直跟在蘇歌身後沒有說話的夜霖說道:“有幾個不錯的,可以重點培養的。”
雖然不知道夜霖是什麼身份,但蘇歌卻也一直都知道夜霖的身份不簡單,能從他口中聽到一個人不錯的話,那說明這個人肯定是有些長處的。
“嗯?等下幫我指出來。”蘇歌毫不客氣。
能調教出燕藍羽然游蓮那樣的屬下,夜霖的眼光毫無疑問是不錯的,既然想要把這些人調教好,那麼聽聽他的意見總是不錯的。
“指出來沒問題,不過想要調教好卻是需要些時間的。”
蘇歌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的意圖夜霖還是看的一清二楚,本來他是想說把自己手下的人調過來幾個給她的,但想到她偶爾露出來的倔強,以及她想要變強的決心,夜霖覺得就算她收下自己給的人,也還是會想要培養自己的人吧。
如此的話還不如自己暗中安排,讓她好好培養自己的人。
不得不說,夜霖對蘇歌的分析的很對,蘇歌雖然在心底已經接受了夜霖,但還是認為只有在自己手下的勢力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蘇歌雖然沒有說話,但她那毫不在意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夜霖沒有再說什麼,自己的女人既然想要培養她自己的勢力,那自己肯定要全力配合了,剛才的那些人他大致掃了一眼,那些婦女壯漢的可塑性不大,但那幾個孩子還是不錯的,如果好好培養一番,保護好蘇歌和兩個孩子的安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大廳內一時寂靜,但後院中卻十分熱鬧,吵鬧的聲音不時能傳到大廳中來。
這些人在山上待了不少時間,早已經忘了人間繁華,尤其是一些年齡小的孩子,幾乎一出生就在山上,從沒有見過山下的繁華,蘇宅想比一些高門大戶來說很簡陋,但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堪比天堂。
激動的孩子們度過剛開始的拘束后,很快就變得活潑了起來,比大人們還要適應的快。
這些孩子們一會兒摸摸這裏,看看那裏,看什麼都新鮮,分配房子的時候,即便是幾個人合住一間房間,也覺得無比開心幸福。
不過二壯還是比較人性化的,如果是一家人的,二壯都會單獨給他們安排一間房,其他人也都是自己組隊兩個人一間房子。
他們的衣服是之前就安排裁縫做好的,現在只需要根據各人的尺寸再修改一下就行了,所以並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大伙兒就各自分配到了新衣服。
領到新衣服的他們更是開心了,甚至有幾個女人當即就流下了眼淚。
多少年了?她們已經不記得……
除了經常要出去給族裏的老弱婦孺找吃的的漢子們每人有一身稍微像樣一點的衣裳,其餘的人幾乎就沒有見過新衣裳長什麼樣,更別說穿新衣服了。
蘇歌不但幫她們去掉了奴籍的標誌,給他們住新房子,更是連新衣服都準備好了,而且還是從裏到外,鞋子棉衣一樣不差,甚至女人還能分到幾件銀頭飾,這怎麼能不讓他們感激,幾乎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把蘇歌當成了他們終生都要效忠的對象。
自古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蘇歌這不但是雪中送炭,更是將他們從苦難中拉了出來,說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所有的都安排好了之後,二壯告訴他們院子裏就有鍋灶,可以燒水洗漱,務必要在明天之前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
所有的人,哪怕是平日裏調皮的小孩子也沒有一個馬虎的,等到二壯離開后,婦女們就開始生火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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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短暫的安靜后,蘇歌忽然問道;“對了,你怎麼忽然回來了。”
真算起來,這人走了也才沒幾天,可卻感覺好像過去了好久。
夜霖心中一熱,這是關心嗎?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那邊的事情忙完了就回來了,那個……”
夜霖忽然想到臨走的時候自己放在空間裏的那封書信,想要問些什麼,卻又怕蘇歌沒有看到,自己問了反而不妥。
其實夜霖也是關己則亂,空間是什麼地方,那個地方蘇歌可是幾乎每天都會進去的,怎麼會發現不了,可夜霖卻不這麼覺得,他既怕蘇歌看到了自己的書信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怕蘇歌沒有看到自己的書信,一時竟前所未有的有些躊躇起來。
“那個?”蘇歌挑眉,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男人着副模樣。
想問又不敢問的彆扭模樣,看上去還真是好笑的緊。
“……沒什麼。”
夜霖心中忽然有些失落,難道她真的沒有看到?
“哦。”蘇歌失笑,卻是一本正經的點頭,然後說道:“你不在的這些時間,裏面的活可是積累了一大堆,你既然有空在這裏這個那個的,還不如趕緊進去把裏面的活幹了,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大黃。”
夜霖忽然猛的抬頭,一雙眸子死死的看着蘇歌:“你說什麼?”
“……”
“你說是你的大黃?”
“是呀。”
蘇歌彷彿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夜霖說話時眼中的炙熱,那似乎能融化所有的炙熱,只因為蘇歌的那個‘我的大黃’。
至於大黃這個十分不雅的名字卻早都被他忽略了,他在意的事那個‘我的’,第一次發現,這兩個字竟是這麼的好聽,只讓人心跳加速,整個人彷彿置身於火焰之中。
“你的?”
“不然呢,我說你墨跡什麼,給我幹活去。”
蘇歌說完,不等夜霖反應,就將他收進了空間裏。
夜霖剛一消失,蘇歌臉頰瞬間爆紅,她怎麼能不懂他眼中的炙熱,只是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目光,卻不想只是一句話,就讓他失望盡掃,整個人都變得炙熱了起來。
想到空間裏的那封被她塗抹過的紙,蘇歌的心更是不淡定了,甚至有些想要逃避,永遠不進空間裏去的衝動。
他看到那張紙後會怎麼樣?失望,糾結還是狂喜,或者還是以往的模樣壓根就沒有什麼變化……。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這句話雖然不盡全對,但還是有些道理的。
蘇歌素日裏那麼淡定的一個人兒,此時也變得坐立不安,她沒有第一時間去空間,而是去了崔大叔和崔大娘那邊,並不是她有心晾着夜霖,而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
崔大叔和崔大娘擔驚受怕了一夜,此時雖然還是下午,卻也滿身疲憊的正在睡覺,兩個孩子正被二老摟在懷中,正睡得香甜。
蘇歌沒有驚動崔大叔,回到房間找了白布,用空間泉水沾濕,然後輕輕的敷在兩個孩子的臉頰上。
看着兩個孩子臉頰上被掐破的痕迹,蘇歌眼中滿是心疼,手上動作更是輕柔了。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感覺到了蘇歌的存在,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意,子音更是翻了個身,抓着蘇歌的手‘嚶嚀’一聲繼續睡。
蘇歌的手被抓了個結實,無奈的笑了笑,好半響之後才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
回到房間后,蘇歌一個閃身就進了空間,可剛進去,就看到夜霖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冷着一張臉,眼中滿是狂暴的漩渦,不知是喜是怒,只讓人覺得炙熱的要燃燒又冷漠的讓人心驚,完全矛盾的存在,卻是蘇歌此時切切實實的感受。
蘇歌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她故意在外面兜兜轉轉了好久,就是算準了空間和外面的時間差異,想着等到進來的時候那張紙上的內容說不定就已經被他消化,或者忘卻。
怎麼也沒有想到一進來迎接她的就是這個炙熱而又冷漠的男人。
難道空間和外面的時間差出了問題?空間實際上也沒有過去過久?
這一念頭剛剛閃過,就聽夜霖說道:“你還想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