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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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銘裴去世的消息被港媒爆出,許亦琛會不會出席葬禮成為了媒體的關注交點,因為當年那場記者會歷歷在目,那時許亦琛和許銘裴鬧得勢不兩立不容水火,父子倆的關係已經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港媒早在很久以前就登出除了金錢方面許家父子再無往來。

許銘裴在寶福山設靈,何婉墨陪伴許亦琛出席,全程避見媒體,只要發現有三兩個混進來的記者舉起相機,他們身邊的保鏢第一時間就會衝上去,蠻橫制止,要求不準拍照。

許亦琛一身黑色西裝,表情嚴肅,看到許銘裴重組家庭的長子許明凱眼泛淚光雙手捧着許銘裴的遺像,他眉頭微蹙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是兩兄弟的第一次見面,卻沒想到是在這種場合下。

許明凱還沉浸在失去父親的痛苦中,聲音哽咽的開口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你一直沒有把他當做父親,他死了對你應該沒有什麼影響吧。”

畢竟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許亦琛神色凝重的開口道“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可以開口,對於他的離開我表示遺憾…”那一聲父親,他猶豫了一刻,還是沒能叫出口。

許明凱自嘲道“我們全家不都是你一直在養,你是我們的金主,我們得罪不起,哪還敢提出什麼要求。”

在許明凱心裏,他對哥哥這個概念很模糊,從懂事起就知道,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就是許亦琛,香港人的驕傲,二十幾歲就成為了超級巨星,可惜他太高高在上,親情淡薄,記得上國中的時候,他曾經偷偷去找過許亦琛,可惜到最後連門都沒有允許進去,許亦琛的態度很明顯,擺明了是不想和他們一家除了錢以外扯上任何關係,更別說認下他這個弟弟,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是在做夢。

穿着黑色素服的何婉墨,心疼的望着許亦琛,忽然看到他的眼角也隱約泛起了淚光,想起當年那場鬧劇,她覺得許亦琛真得很不容易,誰對誰錯可以暫且不論,再怎麼鬧僵,父子的這一層關係,始終也是斷不開,斬不落。

許亦琛對着許銘裴的遺像三鞠躬,每一次都停留數秒,鞠躬九十度。

鞠躬完畢后,他沉聲對許明凱說:“你們的家用我每個月還是會定期給你們,算是我為許家能盡的最後一份力。”

許明凱嘴角向下輕抿,嘆了口氣說“他在澳門又新欠下了很多賭債…我們家沒有能力去還,葬禮結束以後我把欠條給你的助理。”

許亦琛答應許明凱說“你現在還是在讀書的年齡,這些都不用你去管,我會派人去處理,不會因為這些事影響到你們以後的生活。”

許明凱覺得自己像是乞丐,要去等別人的施捨,施捨他們的人還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對他的態度生疏冷漠。

得到許亦琛的肯定答覆,他懸着的一顆心稍稍落下,嘲笑自己如果沒有許亦琛,他不知道他們全家還能不能夠生活下去,會不會被高利貸追的滿城跑路,

他對許亦琛說“最好是這樣…希望你說到做到,也算對得起我父親的在天之靈。”

許亦琛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準備離開前,他又對着許銘裴的遺照鞠了一躬,嘴裏呢喃道“今世我們做父子做的很不愉快,一路走好,你的家人我會幫你照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算我不孝…只在設靈的時候過來,就不陪完你走最後一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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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銘裴去世對許亦琛的影響很大,回去以後他重新審視領悟到了什麼叫做親情,它與你血肉相連,存在時會感覺平常,割斷了會很痛,所以許銘裴就算對他再怎麼不堪,但從血緣關係上那也是他的父親,他也要去盡一個兒子最後的責任,每個月繼續養着那一家人。

何婉墨發現許亦琛從靈堂回來以後,就一直神色凝重的站在落地窗前,她叫他幾次他都恍若未聞,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西裝筆挺的他右手執杯,左手邊放着一瓶度數很高的威士忌。

她從後面環住他,胳膊纏繞在他的腰間,安撫道“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的那麼突然,好好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你別難過了,至少走的過程沒有遭罪。”

許亦琛沒有開口,只是將手搭在她的手上拍了拍。

門外傳來氣笛聲,不一會便聽到急促的腳步聲。

何婉墨一回頭,就看到神色焦灼的走了過來。

“老闆,網上有人僱人黑您,說您趁小墨懷孕的時候,去青島偷吃。”來之前仍然還在猶豫,該不該亂上加亂,這種小事還要彙報給許亦琛聽,他想不到事情會愈演愈烈,微博上所有營銷號統一口徑,直抓許亦琛出軌的證據。

何婉墨接過打印出來的截圖,掃了幾眼,而後遞到了許亦琛的手裏。

她看着照片里背着旅行包戴着墨鏡在那裏抽煙的許亦琛,淡然道“這不是我們兩個結婚以後拍的照片,女主角是誰怎麼沒看到?”

許亦琛撫額,“找公關弄掉不就解決了,這點小事不要來煩我。”

開口說“這次不行,鬧得太凶了,公關制止不掉,所有的娛樂營銷號,一邊倒,一定是事先收了錢。”

從跟着許亦琛開始,不管許亦琛為人在怎麼低調,被黑也是常有的事,但這次他覺得這些沒有良心的營銷號有些過分了,許亦琛的父親剛剛去世,出於人道想要黑他至少先讓他緩過這幾天,可惜他好像忘了這些營銷號全部都是只講賺錢,不講良心,收了錢就是條狗,主人指誰,他們就去咬誰。

許亦琛說“先不管,我回北京以後再說。”

何婉墨和望着一派沉重肅穆的許亦琛,都沒有選擇繼續再說下去。

氣氛沉默到令人窒息,許亦琛卻突然開口問出剛剛沒有回答何婉墨的那個問題,他翻着照片發現照片里都是他自己,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我出軌對象是誰?怎麼沒看到”

他們想要提前知道結果,也只能比網友早一天的時間惆悵道“還沒有結果,說結果要等幾天才公佈。”

心情很糟的許亦琛,拿出手機翻着微博上所說的那些營銷號幫他找到了最先爆料的那個微博大v,“腿哥v”認證寫着知名娛樂博主。

腿哥的微博里從昨天到現在,全都在刷許亦琛出軌,還說證據周五晚上會曝光,讓相信許亦琛的粉絲打臉。

當事人不緊不慢的將每一條都看完,看到對方手裏說有他的床|照周五會一併公開,他和那個女人的關係圈裏人都知道,他輕笑一聲,難得爆粗在腿哥的微博下回了一條留言,“傻x…”

何婉墨湊過去想要阻止許亦琛,無奈他的手速太快,沒來得及阻止,已經發了出去“完了,回北京又該被記者堵在機場了,真沒見過有人會回應這麼簡單粗暴的。”

許亦琛無所謂的開口道“怕什麼,我這輩子都沒私底下在床上拍過照片,連你都沒有過,我倒是想看看他們到哪弄來床照。”

何婉墨為了哄許亦琛高興緩和氣氛,調侃他說“怪不得當時我叫你跟我合影,你不跟,是不是怕以後甩了我,你好脫身,怕我去找記者拿出照片哭訴,說你許亦琛睡完了就走人,一點也不負責任。”

許亦琛忙否認道“當然沒有…”

正事已經說完,覺得自己在呆在這裏有電燈泡的嫌疑,很識趣的開口說“老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許亦琛攔住他說“回去我會處理這些事,這次不用請公關壓下來,我想看看到底能爆出什麼。”

知道許亦琛做事一向很慎重,他這麼說一定是心裏沒鬼不怕被扒,這次的幕後黑手他懷疑是楚喬,覺得自己還是對楚喬太過寬容了些,讓她有機會在他們背後小動作不斷,準備着手去查清楚,如果確定是楚喬做的,他會把楚喬偷|稅的證據曝光,不僅讓她名聲繼續爛下去,還要把她送進牢裏。

走後,許亦琛才從卧室的矮身櫃裏拿出一個紅色的絨布盒,“香港的習俗舉辦婚禮之前男方的母親都會送給兒媳婦龍鳳鐲寓意平安長久,是我對不起你,我母親根本不想見我,更別提說送給你這個兒媳婦手鐲,老公只能自己給你買了,別嫌棄。”

何婉墨心頭髮苦,許亦琛無力的樣子實在太讓人心疼,她問他道“你母親那邊是怎麼說的。”

許亦琛親手將鐲子戴在了何婉墨的手腕上,“沒怎麼說,就是讓我別來找她了,應該是怕被記者曝光,影響到她現在的家庭。”

何婉墨抬起自己的小細胳膊,望着許亦琛為她挑選的鐲子“別想那麼多了,看你滿眼血絲和只兔子似的,快點去睡覺…”

許亦琛喝了一口威士忌,半靠在落地窗前,拒絕說“不去…我不困。”

何婉墨強拉硬拽,強迫他說“你難道還叫一個孕婦給你拽到房間裏去嗎?越老越不聽話,十分鐘之內躺到床上。”

許亦琛情緒漸漸緩和了一些,他掐了一下何婉墨現在已經圓嘟嘟的小臉蛋,笑道“你在家的時候總是抱著兒子睡,老公想讓你抱着我睡。”

何婉墨睨了他一眼“行行行,真拿你沒辦法,可卧室里太熱了你別摟太緊就行。”

許亦琛將何婉墨抱進卧室,找到空調的遙控器,將溫度調到適中,“這樣抱緊點,就不會熱了。”

何婉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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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易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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