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北京)

第74章 (北京)

諾丁山從程迭戈的床上下來。

制服穿回身上,在房間裏找出解酒藥劑,成功的讓程迭戈喝掉了解酒藥劑想離開時諾丁山的手被抓住。

粗重的喘息聲打在她的耳畔上,臉頰上,諾丁山掙了掙被程迭戈按住的手,她一動就又被死死的按在。“諾諾,我難受。”說難受的人聲線是如此的晦澀,諾丁山知道他難受,剛剛她在讓他吃藥時他們靠得很近,有數次因為難受屬於他無法緩解的所在在身上她蹭着做着強烈的訴求,沒有被抓住的手關掉卧房所有的燈光,房間陷入了黑暗。“小甜瓜只允許在特殊的情況叫。”低頭,燙得要燃燒起來的臉躲進了被套里埋於他的雙腿之間。

從浴室出來之後諾丁山再次回到了卧房裏,黑暗中她聽到了來自於程迭戈均勻的呼吸聲,站停在他床前,許久,房間的燈光重新亮了起來。

把之前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沙發靠墊一一撿起來放好,只留下一盞壁燈,拉上了卧房門。

在輕微的聲響中,程迭戈勉強的去拉開眼帘,卧房門外有窈窕的身影印在了採用半透明的門板材料上,又遠又近的,像夢又不像夢。

諾丁山在長長的走廊里走着,凌晨時間,這處位於四十二層上的空中樓閣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一些什麼。

手下意識去撈,結果撈了一個空,手掌貼在身邊的床墊上摸索着,似乎是想找出一些什麼東西,幾下之後迅速抽回然後狠狠打在床墊上。

有多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動作了?程迭戈之所以認為自己會做出這樣的動作是因為他昨晚喝了酒,他酒量不行。

空氣里有若有若無的氣息流串着,酒的香氣?房間香草的香氣?還是……

昨晚真不該喝了那麼多的酒,閉上眼睛,在周遭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中思想開始渙散,遊離。

遊離的思想中手無意識的收攏着,滿掌軟綿綿的,力道大一點就怕像豆腐花一般的化開,力道輕一點又很難止住心裏頭的那種撓痒痒,放開了又是萬分的不舍,唯有手指輕輕的去逗弄着那小小的一粒。

宛如暗夜裏盛開在花園裏玫瑰花花瓣的觸感呵,柔軟,芬芳。

被逗弄的人淺淺的氣息打在他臉上小聲哼着,又,又來了那種撓痒痒的感覺又來了,為此他的手更加的賣力了,就盼着她用和手掌一般的柔軟唇瓣來含住他的嘴唇。

有誰在拚命的調動着逐漸變得急促的呼吸?

是誰?心裏有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在問着。

驚醒,慌張莫名。

程迭戈第一時間從床上彈開,就像是後面有着洪水猛獸在追趕一樣往着浴室衝過去,打開浴室門,把水溫調到最冰冷的狀態。

站在淋浴器下,冰冷的水往着他頭上劈頭蓋臉。

心就那樣放鬆了下來,安靜了。

洗完澡,回到卧房,剛剛還七點,打開衣櫃,一一挑選出今天要穿衣服,穿好了西裝,手去拿放在床上的領帶。

褐色領帶身邊有小小正在發光的物件。

低頭,彎腰,手落在那個發光的小物體身上。

那是一個小巧的仿鑽耳釘,耳釘被擱放在燈光處,觸到光線的耳釘光芒更盛,光芒折射出來的組成了一組組光怪陸離的圖像。

意識到那些圖像有可能是真實存在時耳釘從程迭戈的手中掉落。

深深呼出一口氣,程迭戈離開卧室給酒店經理打電話。

十分鐘之後,房間門被打開,程迭戈見到了他想要見的人,坐在沙發上,諾丁山規規矩矩站在他面前。

在他的示意之下諾丁山坐在對面單人沙發上,他們之間隔着長方形的玻璃裝飾桌,桌上放着程迭戈從床上撿到的鑽石耳釘。

程迭戈把耳釘推到了諾丁山面前。

“我今天早上撿到這個,我想知道它是你的嗎?”他問她。

數秒之後程迭戈得到了這樣的回答“是的。”

點頭,片刻之後程迭戈再問:“我看見它時它就掉落在我床上,我想聽你的解釋,為什麼我會在床上看到它。”

“你昨晚喝醉了,而且醉得厲害,所以我覺得你需要解酒藥劑,昨晚你很不配合,我想耳環應該是我在給你服用解酒藥劑時弄丟的。”

“在期間你確定沒有發生過別的事情?”

“沒有。”

“最好沒有!”

面對着程迭戈咄咄逼人的語氣諾丁山選擇眼睛對着他的眼睛,他之所以讓她坐在對方用意應該是那樣的,他堅信只要她一撒謊她就有一個小習慣,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現在他應該相信她了吧?諾丁山想站起來,然後聽到程迭戈如是說“可我在房間裏沒有發現任何解酒劑留下來的包裝紙。”

這樣的話就像有人在諾丁山心上踩了一腳,那一腳又重又沉,讓她覺得累,累到她一刻也不想在這個房間,這個人面前呆下去了。

站了起來,諾丁山說:“如果您還懷疑的話可以到醫院去,現在二十四小時還沒有過去,我想醫生會打消你的疑慮。“

程迭戈沒有再說話。

“程先生,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

“我可以走了嗎?”

在那聲淡淡的“嗯”之後諾丁山移動着腳步,越過單人沙發朝着房間門走去。

“諾丁山……”

腳步停頓了下來:“程先生還有事?或者是程先生心裏還有懷疑?”

身後的人用很有禮貌的語氣:“我為我剛剛行為和你表達歉意。”

低下頭,諾丁山繼續往着門口走去,還不如不要道歉。

和他坐在後車座上的是頂替朱美寶的職位從倫敦總部派遣過來的嘉芙蓮,大多時候她都會和司機在酒店等他,然後在一起乘車前往公司,途中嘉芙蓮會和他做這一天的行程彙報,也許是因為昨晚喝的酒過多的緣故程迭戈注意力老是不集中,以至於他在聽嘉芙蓮的話時有些費勁,他的目光總是無意識的轉向窗外。

第n次“程先生?”

手指壓在了太陽穴上程迭戈深呼一口氣:“嘉芙蓮,你打一個電話讓人事部取消朱美寶的假期。”

說完這句話之後程迭戈讓司機把車開往另外一個方向。

打了一個盹之後肖蕎發現給她做小腿按摩的護工換成另外一個人,他低着頭絲毫沒有意識到她已經醒來。

帶着類似於母親會偷偷去觀察自己孩子一樣的心情,肖蕎打量着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這裏的程迭戈,即使他穿着西裝但怎麼看他都是那年已經長大成人,第一次來到她面前穿着米色高領毛衣的少年。

少年程迭戈第一次來見她時她沒有讓他進門,然後他就在四合院門口從早上站到了深夜,等她打開門時他被凍得鼻子發紅,模樣可憐兮兮的就像是把主人的毛線團纏着亂七八糟之後的小狗。

想到這裏肖蕎笑了起來,她的笑聲讓他抬起頭來。

“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翹班了。”

翹班?這樣的話出自於程迭戈嘴裏還真的是稀奇,肖蕎細細的看着程迭戈的臉,即使他極力的掩飾着,可肖蕎還是從程迭戈臉上看出了若干情緒,掙扎,煩悶。

“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工作量太大了。”肖蕎問,最近她都沒有見到程迭戈,關於程迭戈一些訊息都是從朱莉安那裏聽到的。

程迭戈並沒回答她,緩緩的他把頭擱在她膝蓋上,小時候那個孩子總是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傳達他的親昵。

他都有多久沒有做這樣的舉動了,長手長腳的人坐着和小時候一樣的舉動,把肖蕎的心烘得暖暖的,就像是彼時間他說的那句話“蕎姨,小寶是我朋友也是我。”

手落在了他頭上:“告訴蕎姨,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

他還是一動也不動。

肖蕎等待着。

許久那聲悠長的聲音透露了出來:肖姨,最近我心裏總是很難受,有一個人讓我的心裏總是特別的難受。

“說看看,那個人讓你怎麼難受了?”

話音乾落,房間門就被推開,護工拿着葯進來,到了吃藥的時間了,程迭戈站了起來,隨着護工的進來,屬於他剛剛聲音所透過出來的煩惱也彷彿煙消雲散般,他站在哪裏,是那位讓女孩子們心生愛慕的青年模樣,優雅,明亮美好。

等肖蕎吃完葯程迭戈提出了告辭:“我去接朱莉安下班,然後我和她到超市一起一買菜,晚上我來下廚。”

下廚,肖蕎還是覺得不要了,程迭戈就會那兩樣,蛋炒飯和雞蛋番茄湯。

周三,夜幕剛剛降臨,諾丁山走在通往員工餐廳的走廊上,她今天因為有點事情耽擱了以至於錯過了規定的晚餐時間,走廊此時此刻空無一人,一個很突兀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嗨”連續的幾聲“嗨”之後諾丁山回頭。

距離她數十米處站着一抹窈窕的身影,那是一個留着齊劉海的長發年輕女人。

“你是在叫我嗎?”諾丁山問。

“是的。”長發女人朝着她走過來,穿在她腳上的高跟鞋鞋跟打在走廊地板上,一下又一下的,富有節奏。

高跟鞋聲越來越近,走廊兩旁的燈光照在女人臉上,女人戴着女孩子用來扮靚的黑框眼鏡,劉海垂落在了眼鏡上,這樣的裝扮讓她的模樣顯得面目模糊。

一步步的女人走到諾丁山的面前,停在距離她約三步左右所在,對着她展開微笑。

一切如此的猝不及防,別開臉去諾丁山避開女人的微笑,即使眼前女人的劉海還有眼鏡達到了某種隱藏的效果,可諾丁山還是認出她,程迭戈的私人社交網上就貼有數張朱莉安的照片,不僅有朱莉安的照片,還有他們共同領養的狗狗照片。

朱莉安,程迭戈的女朋友,當然也可以把這位稱之為程迭戈的未婚妻,即使那場訂婚典禮被她攪黃了,可人們還是承認了朱莉安是程迭戈未婚妻這個身份。

別開臉,諾丁山轉過頭,繼續朝着員工餐廳走去。

也不過是幾步之後,朱莉安已經和諾丁山形成肩並肩。

“你是這裏的員工嗎?”她一邊走着一邊問她。

廢話,她身上的這身制服已經表明了她的身份。

“你要到餐廳起用餐嗎?”

“是的。”無可奈何的回答。

“好巧,我也要到餐廳去一趟,正好,我們一起。”她又說。

哦不不,她們怎麼能一起呢,諾丁山停下了腳步,說:“恐怕不行,因為員工餐廳只提供在職員工晚餐。”

身邊這個身材瘦削穿着紫色制服的服務人員冷漠的語氣讓朱莉安有些發懵,反應過來她在心裏大笑。

看來這位是把她當成蹭飯的了。

其實,朱莉安是來找程迭戈,三個小時之前在他們通話中程迭戈告訴她他今天會帶着投資商一起參觀酒店行政人員餐廳,掛斷電話半個小時之後學校停電了,提早下班的她決定給程迭戈一個驚喜,順便蹭一頓飯然後一起看電影,今天有朱莉安喜歡的電影首映,程迭戈告訴她票已經買了。

“我只是來找人的,我男朋友也在這裏工作。”朱莉安急忙解釋。

那位員工沒有再說話,這位可真的有點難相處,朱莉安聳了聳肩放棄和那位溝通,跟着那位服務生往着走廊盡頭走,拐了一個彎,朱莉安就看到了餐廳。

那位服務生站在餐廳門口延續着之前的語氣和她說:“到了。”

什麼到了?餐廳嗎?

“你要找的人應該在這裏用餐。”服務生在和她說這話時語氣顯得不耐煩。

“你不進去嗎?”朱莉安看着她好像不打算進去的樣子。

“酒店員工和行政人員的餐廳不在一起。”繼續着不耐煩的口氣。

“哦。”還沒有等朱莉安說出那句謝謝,那位就急匆匆走開,下一秒朱莉安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她好像沒有告訴那位服務生她要找的人是程迭戈啊,那位又是怎麼知道程迭戈在這裏,轉眼間朱莉安大約明白過來了。

手去觸摸眼鏡,她這樣還是被認出來了。

“程迭戈女朋友這個身份會為你惹來眾多嫉妒目光。”她父親曾經和她這樣說。

朱莉安想剛剛的那位服務生也許帶着類似於這樣的微妙心裏吧,所以她才會在她身上感到若有若無的敵意。

當然,她不會把這個放在心裏的。

“我女兒漂亮性感,所以不需要因為配不配得上程迭戈這樣的問題感到煩惱。”她的父親也曾經對她這樣說過。

所以,朱莉安從不因為那些人在論及身份這個問題時,在她背後那種不懷好意的竊竊私語聲。

“朱莉安,屬於你手上的那份幸福要好好的守住,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會對於別人的幸福虎視眈眈,一不小心你的幸福就變成了別人的幸福。”那場沒有完成的訂婚典禮前一夜,她父親語重心長。

在她父親和她說這番話的前一天朱莉安知道一件事情,她最好的朋友曾經給程迭戈發過曖昧短訊還有若干露骨的照片。

是的,她會守住,好好的守住。

深深吸了一口氣,朱莉安目光轉向餐廳,第一眼就看到了程迭戈,程迭戈坐着的位置剛好可以瞧到餐廳門口。

朱莉安推開餐廳玻璃門。

他的臉正面對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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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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