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軒尼詩戀人.番

第66章 軒尼詩戀人.番

我生於一九九七,在我的出身年份里英國發生了大事件,前威爾斯王妃戴安娜遭遇車禍身亡,這位備受英國人民喜歡的傑出女性終結於一九九千八月三十一日,這一年人們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緬懷她,這一年很多英國人為他們剛剛出生的孩子取名為戴安娜,我就是其中的一位戴安娜。

我叫戴安娜,與英國已故王妃同名,我今年剛剛年滿十六歲,是那種來自於上層階級典型的倫敦女孩,衣着時髦,注重儀錶有較強的優越感和鮮明的意識形態。

我的母親是一名醫生我的父親是一位紅酒商人,用他們職業來匹配的話很顯然他們的得分很低,醫生需要具備着最為理智的頭腦,而紅酒商人在向他客戶面前需要對各類西方羅曼史有一定的認知,能在應景的場所中侃侃而談。

從父親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上我可以確認他們曾經很相愛,六歲時我們到鄉下去度假,在他們接吻時我好奇的站在一邊觀察,父親伸出一隻手把我的臉轉到另外一邊,那個吻長得讓我的注意力被草地上的小蟲子所吸引,那個時候他們在我眼裏是最相愛的男女,就像是童話故事的男女主人公一樣,永遠幸福。

隨着時間流逝漸漸的他們變得很少說話,漸漸的他們只在節日時間才接吻,那種接吻方式看在我眼裏更像是應付式的。

有人說我早熟,不不,我一點也不那麼認為,我只是比較敏感一點,那些敏感我想是寂寞所導致,我的父親母親可是大忙人,陪着我的是一任又一任的保姆,剛剛混熟保姆們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

我十二歲這年父親和另外一個女人好上了,即使他和那個女人的戀情只維持了一個月,可父親的行為讓母親傷透了心,在情感方面女性大多數都是弱者,這是我從父親母親身上看到的。

母親一度向父親提出離婚,最終沒有獲得父親的同意,之後母親成為了一名無國界醫生,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我理解她所以在她每次打電話給我時我都主動的逗她開心,我用一種較為好的精神狀態讓母親覺得我的生活過得還可以,我知道母親會向父親妥協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她捨不得我。

母親離開之後父親這才開始去學習當一名好的丈夫好的父親,可已經晚了,一些陰影已經形成而且隨着成長日益鞏固,我永遠都記得那天晚上母親不在時父親把那位女人帶進家裏,甚至於帶進他和母親的房間裏,那女人□□。

父親是成功的紅酒商人,憑着風度翩翩的儀錶以及信手拈來的經典橋段他比他的同行賺到了更多的錢,我生活優渥,即使學習成績平平可那些貴族學校還是對我敞開了懷抱,我的周圍都是和我差不多的男孩女孩,聚在一起時我們很少談論功課,我們更喜歡談論時下的時髦話題然後表達自己的看法,以此來突出自己的教養,當然我們也本着娛樂至上的精神對着那些明星球星名人的私生活評頭論足。

追星也是我們生活一種較為普遍的現象,自然我們追逐的是一些較為優質的偶像,一般被我們所熱捧的偶像要具備有悅人的面孔,沒有不良嗜好,在公共場合上要有很強的語言能力這樣條件。

我不追星,因為我知道在這些人光鮮亮麗的背後也和普通人一樣蹲馬桶時會玩手機,手機玩得太入迷了會忘了洗手,然後直接去拿炸薯條塞進嘴裏,他們睡覺時也許會打呼嚕會放屁,會隨地吐痰會摳鼻,更有者會因為在醉醺醺時做出各種貽笑大方的糗事,所以我對於那些明星球星們興緻缺缺。

和我相反的是和我走得比較近的妮可,妮可是一位狂熱的追星分子,在她喜歡的德國球星格策被拍到在球場廣告牌後面尿尿時她迅速拋棄了他,妮可最近狂熱的迷上了一位亞洲男人,她到處瘋狂搜尋他的資料和圖片,她拿着那位的圖片詛咒發毒誓:這次不會再移情別戀了,她要永遠愛他永遠追隨他。

妮可迷戀的亞洲男人叫做“jude”女孩子們眼中新一代的英倫情人,為了讓這位“jude”更具迷人她們還給他取了一個外號。

“軒尼詩戀人”?沒錯,就是軒尼詩戀人!不過讓我感到十分訝異的是一些媒體也認可了這樣的稱號,這看在我眼裏是一件較為意外的事情,要知道英國人對於亞洲人特別是中國人沒有多少的好感度。

這位女孩子口中的軒尼詩戀人我數次聽說過,不過就像之前被吹捧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各類英倫情人一樣我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這一天,無所事事的周末中午,我被妮可的喋喋不休給弄煩了,她對着她的手機屏嘴裏叫着jude在犯着花痴。

你吵到我了,我和妮可說。

這位澳洲妞壓根沒有把我的話放在眼裏,她甚至於還和我推銷起她的新.歡,她說戴安娜你也會被他迷住的,jude和誰都不一樣。

艹,這位每次都這麼說。

妮可強行把她的手機賽到我手中,剛剛在歐美市場開放的s4s手機3.5英寸手機屏上定額着一位年輕男人的臉,年輕男人站在爬滿常青藤的圍牆下,安靜的微笑着,日光落在他眼底,清澈明亮,年輕男人眼神和他的微笑一樣安靜,安靜中有透露着堅定,就好像在和注視着他每一個人傳達着美好和嚮往。

我沉醉於他的眼眸底下,相信了妮可的那句話:你也會被他迷住的,jude和誰都不一樣。

jude中文名字叫做程迭戈,位於倫敦市中心的那座白金漢宮讓很多的英國女孩在心裏或多或少的潛藏着關於王子公主的夢,即使兩位王子長相差強人意,但不妨礙夢在她們的心底里發酵。

程迭戈是我心中的王子。

認識程迭戈這一年時我十五歲,十五歲這年我做了和妮可一模一樣的事情,我瘋狂的收集關於程迭戈所有資料以及訊息,遺憾的是我能獲得的訊息很少,更多的都是那種可以刊登到官網去的訊息,關於提及這個男人的私生活除了幾章校園照片,還有數張他從便利店走出來的模糊影像,而這些漸漸的無法滿足我了。

我想,我肯定比妮可還要瘋狂,每個晚上我一閉上眼睛就幻想着和他的各種各樣的邂逅以及相愛,我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待遇見他,可事實上我一次也沒有遇見過他,即使我去了一些他會潛在出現的地方。

當夢來到了鼎盛時期時我做了一件蠢事,我雇傭了私家偵探拍到他若干照片,我把照片公開在自己的私人社交網上,我說我成功的實行了對程迭戈二十四小時全程跟蹤,我想這樣一來程迭戈就會注意到我,我還想像着他會主動出現在我面前,我為此得意洋洋着。

事實上,我的所作所為的確引起了程迭戈的注意,不過出現在我面前不是他而是他的律師,從他律師警告我的口氣可以看出來我好像惹惱了程迭戈,律師還聯繫到了我的父親母親,他們從千里迢迢的地方趕到了倫敦。

對於我的行為父親母親表現出了極大的自責,他們覺得我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他們長期忽視了我。

我的行為沒有讓我見到程迭戈,倒是讓母親回到倫敦,父親也推掉了不少生意,他們在經過一夜深談之後決定要重新建立彼此之間的夫妻關係。

而我也因為這樣的行為收到了一張為時一百四十個小時的社區服務令,我沒有為此後悔,因為我通過那些私家偵探的口中我知道了一些關於程迭戈在私生活上的事情:不帶女孩子回家過夜不和女孩子到酒店開.房、不和同性朋友保持曖昧關係、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偶爾假期時會出海、有時候會把車沿着西倫敦區開、會用一個下午時間呆在圖書館、不逛夜店偶爾會逛書店、偶爾會去看一場音樂會或者去看球、適當的時間和朋友們聚會、從不亂丟垃圾。

這讓我更喜歡他了!我的心事也被母親看了出來,她和我說,戴安娜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的話就讓自己變成一位上進的女孩,好男人們都會被積極向上的姑娘們所吸引。

我覺得母親說得很有道理,收拾好心情我開始給自己安排一份極為健康的時間表,我一邊履行社會服務令一邊學習,用另外一種方式關注着程迭戈,但隨着程迭戈更多時間都呆在曼徹斯特我能得到他的消息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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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二年夏天,程迭戈被拍到了連續和一位女孩在一起約會的照片,那位女孩是曼徹斯特電視台的實習主播,就像是很多粉絲總是無法接受自己偶像戀愛消息一樣我漠視這些照片的存在,我和自己說程迭戈和那位女孩子是普通朋友關係。

初秋,我迎來了自己十六歲生日,取得父親母親同意我從倫敦來到曼徹斯特,我只是想見程迭戈一面想和他分享我十六歲生日,在我的感覺中會花一個下午呆在圖書館裏的人應該有着很溫柔的心。

在父親朋友的幫助我很早就來到老特拉福德vip停車處,來之前我得到確切消息知道程迭戈今晚會出現在老特拉福德的貴賓席上,我塗著母親送給我的枚紅色口紅帶着我自己製造的蛋糕。

我足足等了程迭戈四個鐘頭,終於我看到程迭戈的車子開進了停車場,激動之餘我做了很多瘋狂粉絲會做的事情沖了上去攔住他的車,我展開手。

可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女孩澆滅了我一腔的熱情,即使和程迭戈從來沒有見過面,但喜歡和追逐已經讓他在我心裏變成了很親近的人,知道程迭戈會一口流利的中文我還學習中文,我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對着程迭戈喊:程迭戈我從倫敦特意來到這裏看你,程迭戈今天是我生日,我叫戴安娜你能和我說一聲戴安娜生日快樂嗎?

程迭戈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他一個勁兒朝着我做出快走開的手勢,副駕駛座位上的女孩不停在和程迭戈說話,這樣的情景看在我眼裏就變成了那樣,程迭戈一定是聽了女孩的話才會這樣無情。

我拿着本來是想帶給程迭戈的蛋糕朝着女孩方向扔去,這樣的結果導致我被請到保安室,在保安室里我偷偷拿走了一把水果刀逃了出來,那時我的倔強勁犯了我非得見程迭戈一面不可,而且是單獨見面,很快的保全人員就找到了我,我拿着刀擱在自己手腕上和保全人員談判,我得見程迭戈一面。

老特拉福德是曼徹斯特的名片,我相信這些人會滿足我,如我所料到的那樣他們給程迭戈打電話。

我終於見到了程迭戈,我用水果刀獲得了和程迭戈單獨見面的機會,刀還擱在我手腕上,我們隔着大約有三英尺距離,我先表達了僱用私家偵探對於程迭戈二十四小時跟蹤的抱歉。

他用我所熱愛的嗓音說他沒有把那些放在心裏。

“程迭戈,我愛你。”我說著,這句中文我說得流利極了。

“對於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你的愛從哪裏來?”他淡淡說著。

我和程迭戈說起去年那個上午發生的事情,我用很多美麗的語言來描繪那刻的心情,就好像手機屏上的程迭戈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一樣。

“這樣就愛上了?就憑一張圖片?”

我點頭,為了強調我對他的喜歡我一再點頭而且我背出了關於他的所以資料,他看了我一會說:“我想那應該不算愛,你只是被圖片中的我所吸引,就像是男孩子們也會輕而易舉的被屏幕上美麗的女孩子所吸引。”

“我不追星。”我回答着並且堅持着自己的看法。

“那說看看,我身上有什麼特徵吸引到你。”

我頓時啞口無言,之後我吶吶回答:“很多很多。”

他拿下我手上的水果刀,就那樣靜靜的注視着我,就好像想從我眼底里看出我所說的很多很多究竟是指什麼,我心裏有小小的清楚,我其實更多的是被程迭戈英俊的臉蛋以及那種美好氣質所吸引,對於這個男人我真的是一無所知。

我急得都哭了起來,因為焦急因為氣惱,我哭着和他說“程迭戈,反正我知道我愛你,我就是知道。”

遞給了我咖色的手帕,他和我說“我理解的愛不應該是單憑一張圖片。”

“那你理解中的愛情應該是怎麼樣的。”我拿着手帕擦拭臉上的淚水。

“我也不知道。”他說著,目光落在不知名的所在:“我曾經為了一條圍巾跨越了三個州行程數萬英里,有一位女孩把原本準備送給我圍巾交給了一位英國老太太處理,這位英國老太太在旅行之前把圍巾交給她朋友保管,她的這位朋友是一名傳教士,這位傳教士一年當中很少會在家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是覺得我得要是不找到那條圍巾的話它就會丟失,就是懷着這樣的心情我從歐洲到美洲,從美洲再到非洲,從非洲再到亞洲,然後我終於找到了那位傳教士最終拿到那條圍巾,那是一條接近薰衣草顏色的圍巾,她和我說冬天比較適合深色,當我拿到那條圍巾時我發現自己很想她,比任何時刻都還來得更加的想念。”

“我不知道那種想念叫不叫□□情,我只知道那種想念隨時隨地可以穿透骨頭到達心上,她的輪廓日漸清晰,那張臉可以通過想像幻化成萬種表情,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不笑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總是清楚的被記住。”

我聽着,獃獃的入迷的聽着,在我十六歲生日這天我好像懂得了一些什麼,就像是他能清楚的通過我的眼睛看到我的靈魂一樣,像我也通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靈一樣。

我想,那種想念恰恰就是愛情。

如果之前對於這個男人是存在一種對於他美好皮囊的迷戀,那麼現在這一刻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他了,而且那種喜歡已經趨向愛情。

但這場愛情也將註定了無望。

我的唇印在他的心上。

北方的英格蘭,女人親吻男人的心臟位置代表的是永愛與訣別。

我玫紅色的唇彩印在他的心上。

別了,我的勇士。

我離開曼徹斯特回到倫敦,我的成長和一位叫做程迭戈的男人有關,那個有着美好皮囊的男人曾經裝飾過我的青春歲月。

我像忽然長大的人們一樣開始學會去思考和向現實妥協,我也將會用屬於我的方式繼續關注着程迭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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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三年初夏,通過媒體的報道我知道了程迭戈所負責的工程來到了尾聲,這一年夏天我再一次看到了程迭戈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他親自公佈了對即將竣工的海上娛樂城的幾個命名,他把這些命名發佈在互聯網上讓網友對其進行投票,我也在互聯網上投上了我的一票,我投了我最喜歡的nottinghill,六月投票結果出來,我所投的名字得票率最高,隨着投票結果公佈那座海上娛樂城有了它的名字:nottinghill。

七月,一出現實版的“豪門風雲錄”從大洋彼岸的美國拉開了帷幕,這部“豪門風雲錄”的主人公正是程迭戈。

七月初,一位黑客公佈他通過酒店wifi漏洞從而獲得一位政客和他的得力助手與西方黑勢力組織的大量通信郵件,這些郵件中還涉及到多年前的一啟謀殺案,二十多年前一位叫做周曉玫的中國女人在墨爾本遭遇車禍被證實是一場人為謀殺,這則謀殺的幕後策劃者為該名政客,該名客經過多方確認被證實為有望成為美國加州議員的林建堂,那天,各大主流報刊都報道了林建堂被戴上手銬的畫面,這位在政治上有很高聲望的男人就這那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走,林建堂被帶走的結果導致一直處於劣勢的競爭對手成功當選加州議員。

這樣的橋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無非又是一場政治鬥爭。

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林建堂的鋃鐺入獄只是這個七月這場“豪門風雲錄”的一個開始。

更多的事情被暴露了出來,那位在墨爾本遭遇車禍身亡的周曉玫女士為林建堂女婿榮慕明的戀人,得知戀人遭到岳父迫害的榮慕明親自到警署報案申請對案件徹查清楚,類似於地毯式的調查結果出來的真相讓所有人瞠目結舌:榮慕明那對讓他引以為豪的雙胞胎原來經手人不是他,年輕時期的林佩蘭做為林建堂的獨生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從而也造就了她任性妄為的個性,即使在和榮慕明結婚之後的初期依然不改本性,多次婚內出軌。

隨着榮駿榮甄的dma親子鑒定報告出來之後,所有人都把同情的目光給予了榮慕明,那份dma鑒定報道被公開一天後,榮慕明的律師宣佈之前榮慕明和林建堂的共同遺囑因為條件不成立而宣告作廢,榮駿和榮甄不再是榮家繼承人。

數天後又有消息傳出榮慕明因為承受不了這樣的變故住進了醫院,其中還配上榮家的車多次出入在醫院的照片,榮慕明的朋友們也通過了媒體傳達出對他支持,以及對於林家所作所為的不齒,在巨大的道德輿論之下榮林佩蘭向榮慕明提出離婚,並且簽下了放棄夫妻共同財產證書。

一個禮拜之後,榮慕明和林佩蘭成功辦理了離婚手續,離婚當天她的一對雙胞胎兒女在他們的個人社交網上表達出了對於母親的支持,他們還雙雙給出了榮慕明作為一位父親的最高評價,只是他們已經把被榮慕明的尊稱從“父親”改成了榮先生。

榮林兩家的恩怨也隨着那對雙胞胎兄妹的發言塵埃落定。

之後,那位盛傳為榮慕明私生子的孩子從暗處被推到了明處,榮慕明親自撰寫了一份長達千字的手稿闡述對於那位叫做程迭戈的孩子的愧疚,數千字的手稿里多次提到了“缺失的父愛”這樣的字樣,這份手稿一經刊登就被廣泛轉載。

在這出“豪門風雲錄”中最安靜的就要數程迭戈了,即使狗仔們天天到程迭戈住處蹲點,可這個男人還是保持着一貫的作風,微笑和他們打招呼之後一概保持緘默。

七月下旬周一程迭戈在接受了類似於訪談節目粗粗的談到一些關於他的身世訊息,他默認了他是榮慕明私生子的說法,同時也表示他不會改變自己的姓氏。

“未來我依然會是程迭戈不會是榮迭戈,我的姓氏是為了紀念我兩位死去的朋友。”他說。

之後在主持人的一再追問下程迭戈這才表示未來他會讓自己孩子冠上榮這個姓氏,主持人順藤而上追問程迭戈是不是有在交往的人,程迭戈笑而不答。

整整發酵了一個月的這出“豪門風雲錄”隨着七月末程迭戈和榮慕明在莫斯科郊外垂釣的一張照片終於落下了帷幕。

七月過去了。

九月份,這是屬於女孩子們心目中的“軒尼詩戀人”的月份,那座屹立於日不落帝國的海上夢幻城讓人們見證到了程迭戈的才華橫溢還有他的商業頭腦。

距離票選出來的那座nottinghill開幕還有一個月,沒有鋪天蓋地的宣傳,沒有各種各樣的預熱炒作。

九月初,宛如是一夜間生長出來一般在倫敦各大商業街頭出現了這樣一張大幅廣告,廣告畫面以海洋為背景,一望無際的海面上白色的海鷗和漂浮於半空中的高爾夫球並肩齊行,這則廣告標題為:想不想在海上來一場高爾夫球賽?

這個九月初我站在街頭看着廣告牌下面的簽名,巨幅廣告下面有着程迭戈的簽名,很顯然這次策劃來自於他,這一天,也有幾個女孩臉上帶着和我同樣痴迷的表情注視着廣告牌下面的簽名。

那是我們的軒尼詩戀人。

十月,那座海上夢幻城如期開幕,一場大師雲錦的高爾夫邀請賽拉開了那座“nottinghill”的開幕式inghill居民們成為了這場邀請賽的第一批觀眾,這場高爾夫球賽在全英直播,人們通過電視畫面看到了廣告上的情景,海鷗和高爾夫球並肩前行。

這樣的方式這樣的創意博得了滿堂彩,第一批nottinghill帶來了大量精美的圖像,那些圖像在互聯網上迅速傳開,精美的圖像讓喜歡獵奇的歐洲人不惜自己荷包里的錢。

十一月,“nottinghill”官網上給出了一組數字:每天一萬九千七百人的接客量,每一個人平均消費達到了一萬歐元以上,新的訪客需要提前四十天才可以預約到房間。

“nottinghill”取得了開門紅,程迭戈打出了漂亮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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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四年到來,我在一月份和我的父親去那座海上夢幻城,遺憾的是我沒有遇到程迭戈,一位侍者告訴我程迭戈很少會出現在這裏,他大多時間都在倫敦總部辦公,我也常常會溜到程迭戈辦公的地方,就希望能遠遠的看他一眼,可我一次都沒有見到,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寫字樓里有高級vip停車場,而我是沒有辦法進入那裏。

春天過去了。

初夏,我終於見到了程迭戈,那是一個周末,在倫敦塔橋上,我陪着我剛剛失去父親的同學到塔橋上散心,我一眼就認出了他,程迭戈身邊還有一位女孩子。

心撲通撲通的跳着,我選擇距離在程迭戈位置比較近的所在站着,我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而已。

他在和他身邊的女孩子說話,他嗓音溫柔的叫她朱莉安,我站在那裏的數十分鐘裏一直都是程迭戈在說話,說著討好那位朱莉安的話,我猜想那位叫做朱莉安的也許是彼時間程迭戈口中的女孩,讓他總是很想念着的女孩。

一直不說話的朱莉安讓我心裏羨慕又氣惱,我在想如果程迭戈和我說這些話時我肯定踮起腳尖去親吻他的嘴唇。

不說話的朱莉安讓我心裏生出了惡意:那也許是一名聾子。

是的,肯定是一位聾子。

可程迭戈好像沒有被聾子朱莉安磨光耐性,繼續着溫柔的語言。

淡淡的日光隱進雲層里,風從橋下竄了上來,捂緊外套我覺得有點冷了,轉過頭去問我朋友冷嗎需不要外套,等我把自己的外套給我朋友時再側過臉發現程迭戈也和我做了同樣的事情。

程迭戈墨綠色的外套穿在了朱莉安身上,是程迭戈幫她穿的,他給她穿好了外套之後把她裹在外套里的長發整理好。

“朱莉安,你感冒剛剛好,不適合吹太久的風,我們回去吧,嗯?”程迭戈小心翼翼的徵求着她的意見。

朱莉安沒有動,她的目光自始至終停留在泰晤士河河面上。

程迭戈再次小心翼翼重複他剛剛的話。

她還是沒有動,這個時候我真想把朱莉安從倫敦塔橋上丟下去。

程迭戈上前一步,抱住了朱莉安,我聽到了他的嘆氣聲,他說“我好像不知道應該拿你怎麼辦了,朱莉安可是在我提出分手時依然笑嘻嘻的,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回到那時。”

終於,朱莉安開口了。

“程迭戈,你能讓我媽媽回到我身邊嗎?”

“我不能,但我答應你,在你任何時間需要到我的時候,我會都會在。”

然後,朱莉安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別開臉和朋友說我們回去吧。

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在塔橋上擁抱着,那位朱莉安即使臉色蒼白,可還是可以看出那是一位長相漂亮的女孩子。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的情緒一直處於低落期,周日,我來到一家專門回收舊物的福利機構,我需要干一些較為有意義的事情才能沖淡我的低情緒,這是一家類似於代辦處的公益機構,一些人會把他們用不着的舊物送到這裏來,然後在通過這裏那些舊物會被發放到一些貧窮國家去。

我開始給大堆舊物進行歸類,三點左右時間,有人推門進來,這裏的負責人剛剛有事情出去,他把登記的工作交給了我,找出了單子和筆,握住筆我抬頭:“請問……”

所有的話因為近在眼前的這張面孔停頓了下來。

站在我面前的人是程迭戈。

顯然,程迭戈沒有把我認出來,他把一個袋子交到我手上,我打開袋子看到了一條圍巾,用上等毛線織的深藍色圍巾,而且是一條手工編織的圍巾。

“我不需要它了。”他說。

我點頭。

“你們確定它會送到需要它的人手上?”他似乎想確認一些什麼。

“是的。”我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我回答着一邊從袋子了拿出了圍巾。

圍巾被攤在桌子上。

沒有再說些什麼他的目光落在圍巾上,短暫的停留之後別開。

當程迭戈想轉身離開時我叫住他“程先生。”

我的稱呼讓他皺起眉頭。

“我爸爸是一位商人,我偶爾會翻財經報紙。”我用這樣的話來解釋剛剛的行為,然後指着毛巾:“一般,我們都會給每一個捐獻舊物的人實行登記,因為在年底時我們會有抽獎活動,得到的獎品會是一些觀看公益表演的票。”

看着程迭戈的眉頭又皺起來時我訕訕的“當然,我們會尊重大家的意見,你不想填地址也可以。”

似乎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再一次他的目光落在了圍巾上,他問我圍巾大約會被送到什麼地方去。

我手去觸了觸圍巾,很柔軟的質感,我想圍上它的時候一定很暖和。

“烏克蘭。”我告訴他。

烏克蘭,他重複着我的話。

“那是一個冰雪王國。”我再添加了一句。

那個瞬間,我好像明白了一點事情。

他點了點頭,離開。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

我沒有去叫住他,如果兩年前我想我一定會叫住他,然後告訴他我們認識,告訴他我知道這條圍巾的故事,我會問他朱莉安是不是那時送他圍巾的女孩,又是為什麼他會費了那麼多功夫才得到的圍巾要用這樣的方式處理掉。

我知道,送圍巾給程迭戈的女孩一定不是朱莉安。

我想,我真的是在一點點長大,大到明白了媽媽和我說的話: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隱秘的內心世界,不去窺探是基於一種對於人性的尊重。

程迭戈走後,我把圍巾歸類到前往烏克蘭的分類中,那是一個冰雪王國,潔白,純真,我想得到它的人會很愛護它的。

再一次見到程迭戈時是在八月,他接受了財經頻道半個小時訪談,他宣佈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他會把事業重心移到北京,主持人問他到北京還沒有其他的因素。

“有,因為一位對我很重要的人就居住在北京,我想多花點時間陪陪她。”他如是回答着。

八月末,我通過互聯網了解到了程迭戈在北京的動向,我知道他在北京買下了大量的土地,不久的將來古老北京城將會出現第一座以承包世界級拳擊比賽為主的頂級娛樂中心,人們不僅可以在這座娛樂中心欣賞到精彩的拳擊賽,還可以看到世界著名的雜技表演,以及炫目的激光秀,娛樂中心還會修建小型飛機跑道還有停機坪,他在聚光燈下侃侃而談。

“我母親是一位北京女孩,我在這裏出生對這裏有着深厚的情感,我希望能讓更多的人和我一樣認識這座城市,由認識到熱愛。”他以這樣的話作為連串計劃的總結詞。

透過電腦屏幕我看到他眼眸低下澤澤的光亮,我相信着那樣的話不是來自於一名商人,而是來自於一名赤子來自於一種民族情感。

我喜歡的人,很棒!

十月,程迭戈在他個人社交網上公佈自己有女友的消息,與此同時他還宣佈他已經取得女友口頭上的承諾,十月末的最後一個周末,他會和自己女友在北京舉行訂婚典禮。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來到了倫敦塔橋,我想我是來和程迭戈做最後的告別儀式,當然,我也會祝福他。

程迭戈的女友叫做朱莉安,就是那天我在這裏看到的女孩。

我望着橋下的泰晤士河河水,心裏有着淡淡的憂傷,我想我也開始懂得了想念了。

我叫做戴安娜,今年十八歲,我第一次喜歡上的人叫做程迭戈,沿着泰晤士河,沿着大西洋,沿着印度洋,我喜歡的人現在在太平洋的彼端。

我喜歡的人符合我所有花季年華里所有想像。

英俊夢幻。

可現在我想我要和他說再見了,因為再過幾天他就要和別的女孩訂婚了。

伸出手,手掌向著東方。

再見了,

我的軒尼詩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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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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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軒尼詩戀人.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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