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霍格沃茨遊離在空氣中的充足魔力讓蓋爾的境界迅速的提升。考慮到自己之前在倫敦那種幾乎等同於烏龜爬一樣的提升速度，蓋爾很滿意目前的狀況。
大多數的學生們都回家去了，整個霍格沃茨一下子安靜空曠了起來。西弗和蓋爾兩人在要學習的時候，也不用去找空教室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在有求必應室進行——他們開始熬制第二階段的潛能藥劑了。
有了第一階段熬製藥水累計的經驗做鋪墊，這回兩人只用了十幾次，就成功的完成了潛能藥水的基礎藥液熬制，然後就開始真正的製作藥劑了。
這一回，因為最後要加入的夜色花用量表示得有點模糊，兩個人不得不熬煮出八鍋基礎藥液來。因為這樣，連聖誕節早上來自莉莉、佩妮的禮物也沒能成功撫慰睡眠不足的蓋爾的心靈。
1月9日，也就是西弗12歲生日的當天，西弗必須喝下第二階段的藥劑，否則就前功盡棄了。為了保證一切都不會出岔頭，蓋爾最近有點一驚一乍的神經衰弱。
拿着莉莉給自己的一對鑲着綠寶石的袖扣，又看了看只是形狀稍微不同的、莉莉送給西弗勒斯的袖扣，蓋爾有點無語。他和西弗連禮服都沒有，哪裏需要袖扣？莉莉之所以送給自己這個，一定只是單純的覺得好看就買了。
至於佩妮，她的禮物是一沓子厚厚的資料。裏面囊括的一些細節，就連蓋爾也都沒有注意到。像是關於魔法界的貴族制度之類的。佩妮結合《生而高貴》裏面的家譜，查找了大英圖書館之後，發現一六□□年前後，也就是《國際保密法》頒佈之後，英國本土的爵位曾經發生過一次細微的調節。
一些爵位就那樣忽然消失了，而書上的記載也只是一句簡單粗暴的“死後無嗣，收回”。這是非常荒謬的，爵位的繼承製度和降位制度都和《生而高貴》中記載的家族情況不符。佩妮總結說，現在魔法界的貴族家族，其實都是“偽貴族”，他們以祖先獲得的榮耀沾沾自喜，但其實這些榮耀早就不復存在了。
“也就是說，我們面對的是一群看起來是世家的暴發戶對吧！除了錢基本什麼都沒有了。”蓋爾草草閱讀了一遍之後沉思着說。
西弗勒斯搖頭：“時間是累計實力的最有效辦法，這些世家傳承千年，有的可不僅僅是只會閃閃發亮的金加隆而已。”他對蓋爾的態度有點不贊同。無論何時，都不該輕易的把對某人某事的評價說出口，永遠也不應該輕視任何一個看起來很簡單的東西。蓋爾這樣的心態大概是從小到大太過順利了，西弗勒斯不知道該怎樣讓蓋爾意識到這一點。
蓋爾不太在意的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就沒精打採的開始拆剩下的禮物。伊萬斯太太給蓋爾送了一個小號的藍莓蛋糕，剛好足夠他和蓋爾兩個人吃。西弗勒斯送給蓋爾的，是一個從有求必應室里找到的遊戲棋。
好吧，他自己也是用有求必應室里找到的一本有圖書館印記的魔葯書籍作為聖誕禮物送給了西弗勒斯的，他們倆都是半斤八兩。
值得一提的是，有求必應室里其實有很多好東西。蓋爾和西弗勒斯兩個“窮人”大多數的禮物都是來自於此。
像是兩個人很默契的都送給了莉莉百合花圖案、有防禦功能的飾品。他送的是胸針，西弗勒斯送的是一個發卡。
當然，蓋爾沒有厚此薄彼，翻遍了離門口最近的幾座大山，找到了一個喇叭花圖案編成的手鐲，上面甚至有一個防護性很強的魔法陣。西弗勒斯和佩妮連面都沒見過，自然也就沒有送禮物。
他送給伊萬斯夫婦倆的，也是類似的東西，伊萬斯太太的禮物是一條項鏈，伊萬斯先生的禮物是一個領帶夾。
寥寥的幾件禮物，很快的就被兩個人拆完了。兩個人在吃了早餐之後，就又窩回了八樓的有求必應室。
平靜的聖誕假期很快就過去了，蓋爾和西弗勒斯的平靜時光也一去不返。返回學校的莉莉興奮的向蓋爾展示佩妮送給她的項鏈：“佩妮說，女孩子要悉心打扮自己，既然有了胸針和發卡，她就送了我項鏈，是聖誕節之後送的！聖誕禮物是一本書……”說到那本書，莉莉有點情緒低落了。
隨後又想起了什麼，高興了起來：“我們去佩妮的學校羅丁女校看聖誕表演，佩妮在台上拉小提琴真是棒極了！那些伊頓公學的男生真是太討厭了，都快要二十了還對佩妮搔首弄姿的！”
莉莉的話里一定是有誇張的成分在的，因為蓋爾實在想像不出伊頓公學的男生們會有“搔首弄姿”的行為來。所以，其實莉莉只是因為對姐姐的佔有欲而不滿吧。
當然，佩妮是個很出色的姑娘，儘管只有11歲，但也是個出色的姑娘不是嗎？伊頓公學的小紳士們的行為，應該只是出於對優雅淑女的讚歎吧！
“對了，爸爸也送了媽媽項鏈，因為媽媽對你的禮物讚不絕口，爸爸有些吃醋了。”莉莉聳了聳肩說，“明明爸爸也很喜歡你送的項鏈和領帶夾，但是還是這麼小心眼，大人的世界真是太複雜了！”
1月9日，西弗勒斯服下了第二階段的潛能藥劑，整個人竄高了足有五厘米的樣子，身上也不再是瘦骨嶙峋傷痕纍纍了。
這樣的變化讓蓋爾有點嫉妒。他不需要潛能藥劑，但是他同樣想要長高啊！誰不希望自己的身高“俯瞰眾生”呢？不過西弗勒斯的身上的傷痕沒有了，還是很令人高興的。
蓋爾在剛開學的時候，曾經不小心見過西弗的上身，那些亂七八糟的傷痕，有幾個蓋爾能看出來是煙頭的燙傷，還有一些就快要消下去的青紫。
在第一階段的藥水被服用下去之後，西弗勒斯身上的傷痕就消失了，但是那種一層薄肉貼在骨頭上的樣子也沒有健康到哪裏去。如今這樣多好，雖然長袍的時候看不出來，但是整個人都是健康的樣子，真是太棒了！
這一次，蓋爾可沒有敢擅自動手給西弗勒斯清洗。西弗清醒之後有點不高興——他不希望蓋爾看到自己狼狽樣子的時候，蓋爾看到了，可是當自己終於好了一些之後，蓋爾卻不願意看了。
好吧，其實還是西弗勒斯的自尊心在作祟，誰都不希望自己在別人嚴重是狼狽不堪的樣子。蓋爾作為自己最親近的朋友——說這個詞的時候西弗有點不好意思——他希望和蓋爾是平等的，而不是處於一種幫助和被幫助的感覺。儘管蓋爾有時候做的事情是有其他目的，但自己作為受益人，卻說不出任何怨言。
這和莉莉之於西弗的又有不同。莉莉是個好姑娘，同樣是西弗的朋友。如果沒有蓋爾珠玉在前，那麼莉莉對於西弗來說，無疑就像是疼苦不堪的童年裏的光一樣。可偏偏是蓋爾先遇到了西弗，兩次沒有緣由的幫助——儘管蓋爾不記得了，可西弗勒斯就是把蓋爾當成了更親近的人。
如果他有兄弟或者其他的家人，應該就是想蓋爾一樣吧！會無條件的幫助自己，會因為自己身上的傷口難過，會為了自己恢復健康高興，會和自己做壞事，會無視自己的一切狼狽。“兄弟”這個詞，讓西弗的心口發熱。
西弗勒斯一夜之間的變化自然沒有瞞過校園裏所有有心人的眼睛，從學院內的幼蛇們到斯拉格霍恩，又或者是格蘭芬多的“劫道者”四人組和副校長麥格教授。但是所有人都詭異的保持了沉默，唯一的例外，就是莉莉。
“西弗你是怎樣長高的？我也想要長高！”莉莉興奮的在禮堂門口一語叫破西弗勒斯的變化。
一部分大廳里的人和正要進大廳的人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安靜，之後大家又在瞬間恢復了喧嘩，但是都不約而同的豎起耳朵偷聽。
“增高藥劑！”蓋爾笑眯眯的說，完全沒有解釋葯及等其他的信息。
信你才怪！路過的馬爾福腳步一絲不亂，從容的坐到了長桌旁自己的位置上。
莉莉從來就不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姑娘，得到了答案之後就和蓋爾西弗揮揮手，去格蘭芬多的長桌吃早餐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見到蓋爾和西弗勒斯，在兩人身邊繃著臉站了一會兒之後，臉色有點難看。他深刻的知道，增高葯及可不會讓只增高五厘米，也不會讓人身上有炮製失敗的夜色花的味道。據他幾十年的經驗來看，唯一能有這個效果的，大概就是潛能藥劑了。
那是一種雞肋、藥材普通，但對專註和手法有十分高的要求的藥劑。斯拉格霍恩的臉色有點難看，11歲！兩個11歲的孩子！這意味着什麼？自己又該怎麼做？是了，就像過去一樣，只要給他們t就好，打壓他們就好！幼蛇應該懂得蟄伏，而不是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