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他很優秀。”鄧布利多說。

“他曾經很優秀！”蓋爾把重音放在“曾經”上，“分裂靈魂的後遺症，是情感和人格的缺失。他會越來越像一個偏執狂，難以自控。他曾經有多麼高強的能力吸引人們效忠追隨，那麼隨後就會形成多麼大的勢力來威脅整個魔法界的安全！”

“校長，我猜測你應該是對黑暗公爵有一定的心結。但是你要知道取捨。一切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不是嗎？”蓋爾說。

鄧布利多聽到蓋爾的最後一句話，渾身一震。他抬起眼睛專註的看着蓋爾，低聲的說了一句“蓋爾”。

蓋爾百分百的肯定，鄧布利多一定不是在叫他，而是另一個窩在紐蒙迦德的“蓋爾”。

但是隨後鄧布利多說的話讓蓋爾有點傻眼——“你的名字正是他的一半。”鄧布利多似乎是誤會了什麼，雖然不太明顯，但是蓋爾還是感覺到鄧布利多整個人像是好多天沒澆水的花一樣，有點沒了精神。

你能想像一個九十歲的老頭子在你面前情緒有崩潰傾向但是努力控制住了的樣子嗎？蓋爾問自己，然後又自己回答——不用想像了，只要張大眼睛看就行了。

西弗勒斯也察覺到了校長的不一樣，雖然不太明顯，但是校長先生好像有點情緒激動！

“你的母親……你父親知道你嗎？”鄧布利多回想起蓋爾在孤兒院裏的情況，自己做出了回答，“不，他一定不知道。不然他不會讓你流落在外的。”

很明顯，鄧布利多其實最初是想問蓋爾的母親的情況的。但是因為蓋爾的母親在生下蓋爾之後就去世了，鄧布利多清楚蓋爾對母親知道的不多，才把話題轉到了“父親”上來。

校長你到底腦補了什麼啊？蓋爾嘴角抽搐了。一邊的西弗勒斯完全是一頭霧水，但也還是從鄧布利多的話中感覺到了什麼，整個人緊張了起來，身體都有點僵硬了。

“等一下！”蓋爾看見鄧布利多有點顫抖的拿出老魔杖召出一隻守護神，立刻就有點傻眼了。

守護神的作用，除了能抵抗攝魂怪、確定自己阿尼瑪格斯的形態以外，就只有傳遞消息一個功能了啊！無論鄧布利多此時此刻打算傳什麼消息、傳給誰，對蓋爾來說都是超出預期的事情。

“校長你聽我說！”蓋爾提高自己的聲音，“我和你的老相好一點關係也沒有！沒有！我的名字是我母親去世之前起的，姓氏跟隨了院長格林夫人的姓氏！這完全是巧合！”

這種人物設定ooc的感覺太強烈了！蓋爾覺得鄧布利多今天的畫風實在是有點詭異。羅琳阿姨，這和說好的睿智、自我折磨與奉獻的老者完全不同啊喂！這種幾萬頭羊駝在蓋爾的心裏歡欣奔騰的感覺真是讓人崩潰。

情急之下的蓋爾直接就叫破了一般人不會知道的隱秘，也讓鄧布利多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鄧布利多迅速整理了自己的心情，之後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說了一段算是解釋的話：“所有人都以為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師，堅定、強大、無所不能。但其實，我也只是個普通的老人，有自己的遺憾和弱點。”

西弗勒斯看鄧布利多校長又恢復了平時的睿智、慈祥的樣子，總算是把挺得有些僵硬的後背略微放鬆了一些。

而蓋爾，在鄧布利多收回了守護獸之後，也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果然還是要提前講清楚的，不然引起誤會就不好了。

“校長，關於這一點，你應該聽聽王爾德說的一句話。他說：‘每個聖人都有過去，每個罪人都有未來。’我覺得挺有道理的。”蓋爾有點難為情的說，“我不是故意要叫那個人是‘你的老相好’的，只是直接就脫口而出了，請原料我的用詞不當。”

鄧布利多沒說話，只是用湛藍色的眼睛透過圓形的鏡片看着蓋爾。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蓋爾覺得對方似乎連自己的靈魂都能看清楚。但是他知道鄧布利多在等着自己解釋，可還是那句話——猜得出來算你能耐。

“我知道校長先生一定想知道我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些事情。其實這並不重要。”蓋爾邊說話邊自己點了點頭，像是肯定自己的話一樣，“我的目的和你差不多。我希望魔法界穩定發展，沒有動蕩。在目前的情況下，貿然捅破窗戶紙，無疑對魔法界和普通人的世界都是有害的。而黑暗公爵閣下致力於以魔法界為基礎統治世界。我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但是這樣的行為無疑是不安定的因素。我們倆的目的，殊途同歸。”

鄧布利多這次開口說話了：“介不介意和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天？”

“哦，當然不介意！”蓋爾有點意外。他還以為自己頂多也就是能和鄧布利多達成一個初步的默契，讓對方知道自己沒有惡意就夠了。但是看現在的樣子，是要直接成為忘年交的節奏啊！

“你對於巫師和普通人是怎樣看的？”鄧布利多明顯沒有把蓋爾當作一個普通的一年級新生，直接就問出了一個很深刻的問題。

蓋爾聳了聳肩，開口回答：“我想，巫師是有特殊能力的人類吧。就像有些人雖然不想巫師一樣可以使用魔法，但是智力或者體力超群一樣。”

“蓋爾，你知道我問得是什麼。”鄧布利多看出蓋爾似乎不願意深談這個問題。

蓋爾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撇了撇嘴之後說：“好吧，校長。我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麼，但是這個問題太複雜了！你讀普通人的歷史嗎？”不等鄧布利多回答，蓋爾又繼續說下去，“你知道二戰嗎？就是你打敗了格林德沃先生支持的德*隊的那一次戰爭。格林德沃先生他是最早意識到普通人對巫師會造成威脅的人。他想要改變這種情況，但是很顯然，選擇了一種錯誤的方式。”

蓋爾把自己讀到的相關歷史整合著說：“在中世紀以後，巫師們把自己的世界和普通人的世界分隔開來。巫師們因為可以使用魔法，所以對普通人有點不屑一顧，對自己的血統和能力自傲。對於作為當時的強者來說的巫師，這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巫師們沒有注意到普通人的發展！幾百年的時間，足夠普通人成長了。他們現在可以在一瞬間就毀滅整個魔法界，而所有的巫師都無力反抗。他們也可以飛到天空中，下到深海里，甚至可以到月亮上去！這是巫師現在做不到的。但是巫師也有自己的力量！”

“如果讓某些有心人知道了普通人世界的情況，只要針對重要環節的掌控者施展奪魂咒或者是使用復方湯劑，那麼一個國家的力量在一定的時間裏都有可能成為這個人的力量。這無疑是很可怕的！毀天滅地的力量不應該被如此輕易的掌握。魔法界無疑需要變革，但不是踩着普通人的性命和鮮血來變革的！”

“校長先生，你知道蜘蛛俠嗎？”蓋爾忽然轉換了話題，問了鄧布利多一個問題。

“蜘蛛人？真是個有意思的名字。”鄧布利多沒聽說過這麼一個人物。

“那時美國的一個漫畫裏的人物。蜘蛛俠被一隻特殊的蜘蛛咬了之後，就有了和蜘蛛一樣的能力。他能爬牆，能射、出蛛絲、能感知危險，他靠着這種異於常人的能力成為一個特殊的社會治安維護者。”蓋爾努力組織自己的話來清楚表達自己的意思，“其實巫師也可以和普通人友好的相處，沒必要非要消滅掉哪一方或者一定要統治哪一方，不是嗎？”

鄧布利多聽了蓋爾的話終於微笑了起來。他現在可以確定，蓋爾是真的和自己殊途同歸的。

蓋爾看見鄧布利多笑了，逐漸放鬆的他忍不住起了一點心思：“我覺得，格林德沃先生其實只是選擇了錯誤的方式而已。他想要讓巫師們更好的心愿是沒有錯的，而且他不是在和您對戰的時候主動輸給您了嗎？這正是他意識到自己錯誤的表現。”

“有些事情，是無法彌補的。”鄧布利多的笑容里有點苦澀的意味，但也不太濃重。關於魔法界和普通人世界的話題就到此為止了。

隨後，鄧布利多又和蓋爾、西弗談了一些關於魔藥方面的問題。鄧布利多最擅長的無疑是變形術，但是他的魔藥水准也不差。他對於西弗結合蓋爾給他的化學書籍總結出來的一些想法很有興趣，並且稍微說了一點自己的想法。

這些話語無疑是讓西弗受益匪淺的，從西弗興奮的表情里就能看得出來，但是蓋爾就有點雲裏霧裏了。這讓蓋爾有點鬱悶，明明他也是懂得基礎化學的，為什麼對這兩個人說的東西都聽不太懂呢？雖然不太開心，但是想到西弗的天賦和毅力，蓋爾就釋然了。自己雖然也好奇於各種知識，但在魔葯上，他是真的不如西弗有恆心和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