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魂器
第二十章.秘術
那工位上的女孩兒原本很不耐煩地等着這對基友自找沒趣兒離開,低頭戳着手機微信玩兒,忽然聽見了陸寒的聲音,還沒抬頭,就被這低沉醇厚的嗓音弄得臉紅心跳起來。
她一抬頭,就看到陸寒很溫柔地看着她。
雖然身形已經成熟挺拔,臉上卻還帶着一點兒少年時代沒有完全退去的稚氣,渾圓的杏眼稍微迷離,對自己展現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意。
“咕……”
女孩子很不爭氣地吞了吞口水,陸寒的聲音忽遠忽近地在她耳邊回蕩着,讓她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被對方攥在手裏。
“我們的手續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
女孩子的眼神變得迷茫了起來,整個兒人的狀態非常恍惚,竟然做好了複印備份的工作,勾選了各種表格,將辦理好的准生證交在了張庶的手中。
“祝你們新婚愉快,早生貴子。”
女孩子的臉頰上泛着紅暈,怔怔地看着陸寒,那小眼神兒簡直就像是王老吉看見肥田一樣,恨不得換上潔白的襯衫隨時為他戰死沙場。
張庶看着眼前這詭異的一幕,都忘了伸手去接,還是陸寒越過了他,伸手接過了准生證和其他文件,一手摟着張庶的腰,半強迫地將他帶離了那個工位。
“剛才,你做了什麼嗎?”
回來的路上,張庶才回過神兒來,遲疑着問道。
“沒什麼呀,那女孩子被我迷住了唄,小鮮肉待遇嘛。”
陸寒坐在副駕上,反反覆復地看着那張關係到蠶豆出生的證件,笑嘻嘻地整理着他們的手續。
“不肯說?”
張庶看着他那淘氣的樣子就抑鬱,他最近可能是快要卸貨了,脾氣變得驕縱了許多。
“哎,我說。”
只要張庶一認真,陸寒很容易就會慫了。
“我用了點兒魅惑術。”
“魅惑術?那不是胡瓜的專利嗎?”
“因為到這邊來,好多證件都需要辦理,之前沒有也就算了,以後成家立業,房產地業那些東西總要經手,沒有證件不方便,又不好什麼東西都讓胡瓜去跑,我就順手學了學,也不難。”
“……”
辦事的地方離張庶家不遠,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張庶還是把車停在劉半仙兒家門口,打電話讓司機過來開回去,也不招呼陸寒,自己一個人就往衚衕兒深處走去。
“不,不信嗎?”
陸寒冷眼旁觀了一下愛人今天的狀態,小媳婦兒一樣哆哆嗦嗦地跟在後面,小聲問道。
“嗯,不怎麼信。”
張庶摸出鑰匙開了門,穿過垂花門徑直進了房間。
還沒等陸寒搭訕着蹭進去,他已經換上了清涼的家居服又走到院子裏,在陸寒親手搭好的葡萄架下坐了下來,搖着搖椅,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蒲扇。
“是是是。”
陸寒很有眼色地拿起了扇子,蹲在張庶身邊給他打扇。
“覺得窩囊嗎?”
半晌,陸寒都快要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見張庶的聲音,他還以為他早就睡著了,嚇了一跳,清醒了過來。
“沒,沒啊……”
“是嗎?”
張庶在躺椅上換了一個姿勢,轉過身來看着陸寒,他的褲管挽得很高,露出小腿上的肌膚,他的膚色很白,在葡萄架下斑駁的陽光下面顯得非常刺眼。
陸寒偷瞄了幾眼,吞了吞口水。
“你不是跟我說過,男生都希望喜歡的人聽自己的話嗎?”
“是,是啊。”
“你不是懂得魅惑術嗎?用在我身上試試啊。”
“啊?那怎麼行啊。”
陸寒畏畏縮縮地往後躥了躥,偷偷抬眼打量着張庶,不知道他這話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為什麼不行?沒關係的,我不怪你,是我自己願意的。”張庶說。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在辦公大廳里看見陸寒那麼看着那個辦公的女孩子,張庶心裏有點兒不樂意,好像那眼神是屬於自己的,陸寒不該讓旁人看了去,他心裏覺得自己太孩子氣,可是話到唇邊竟然還是一不小心說了出來。
“那,那我……”
陸寒的臉有點兒發燙,這種法術對不認識人使用他反而會覺得沒什麼,一旦對象成了自己的愛人,有些話反倒說不出口了。
“那我的力度輕一點,不會讓你像其他人那樣完全受擺佈,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就直接拒絕我,行嗎?”
“嗯,開始吧。”
張庶覺得有點兒好笑,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他自然知道陸寒的男性魅力,只是還沒見過他刻意為之的模樣,如果沒辦法做到的話,他的臉上一定又會流露出那種非常可愛的有點兒沮喪的表情。
陸寒得到了愛人的允許,往後退了兩步,站在葡萄架的樹蔭下面,眼神依然很溫柔地看着他,看不出有什麼誘惑他的行為。
“張庶。”
他開口喚他的名,聲音比平時稍微淳厚了一些,陸寒戰死沙場的時候才十七歲,剛剛經歷了變聲期,平日裏說話的聲音還帶着一點兒青少年的高挑,這會兒他的聲音卻低沉了起來,顯得成熟了許多。
“到我身邊來。”
他對張庶伸出手去,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長,非常好看,他的食指慢慢地蜷曲起來,在空氣之中撥弄了兩下,張庶就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被對方攥住了的感覺,他在自己的心口上很輕柔地摩挲着,透過了肌膚和筋骨,摸在了他的心尖兒上。
他着迷一樣地站了起來,慢慢向著陸寒走過去,他的意識還是非常清醒的,甚至為了驗證陸寒的話,他輕輕地轉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他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體,可是卻依然被那少年的清純所惑,走得很快,好像飛蛾撲火。
他走到陸寒身邊,兩個人稍微有一點點身高差,他半仰着頭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說下一句話。
“能自己解開嗎?上衣的扣子。”
陸寒的表情很純良,使這句話聽起來一點兒也不輕浮,可是卻讓張庶的臉頰開始發燙,他的手好像不怎麼聽使喚了,有些發顫地舉在了胸前,開始解開家居服的第一個風紀扣。
可能是因為緊張的關係,他解了挺長的時間,才解開了一顆,眼底已經開始泛紅,好像有些水汽。
他喘着氣看着陸寒,眼神里的意思有些曖昧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在求他,陸寒的眼神很堅定,堅定之中甚至帶着一點兒玩味的意思,但又不是玩弄,沒有人格上的壓迫,倒不如說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密感。
張庶無可奈何地繼續着手上的動作,解開了一顆扣子之後,他的動作變得流暢了一些,家居服原本就只是點綴作用的扣子在他越來越熟練的動作之下很快就被解開了。
他的胸膛在微風之中若隱若現,皮膚很白,線條流暢漂亮。
他看見陸寒眼底那種驚艷的神色,平時他們基本上都在黑暗之中,他很少能看到這種露骨的眼神,就在張庶覺得陸寒可能快要撲上來的時候,他卻很意外地喊了他的名字。
“張庶。”
陸寒渾圓的杏眼瞪了起來,眼神清澈地看着他。
“不行的話,別勉強自己。”
“不,我沒事。”
他大口地喘息着,趁着這個間歇,呼吸着天井院裏清新自然的花木香氣,臉上的潮紅稍微退去了一點兒。
陸寒捧着他的手腕,在唇邊親了親,放開了他,往前走了半步,兩個人離得很近,彼此都可以感受得到對方灼熱的呼吸。
“親我。”
陸寒說。
他的話乾淨利落,沒有了平日裏那種溫柔靦腆的懇求,卻更讓人覺得心癢難耐。
張庶很少主動,他一下子撲了上去,伸手捧住陸寒的臉,因為太過用力,他們的牙齒都撞在一起,彼此都“嗯”了一聲。
“張庶,沒事兒吧!”
陸寒舔了舔自己的牙齦,酸酸的,這一下衝擊力可不小,張庶也是個身形高大結實的男人,兩個人撞在一起,只怕他的唇都要磕破了。
“快讓我看看。”陸寒很心疼地說道,早知道就不玩兒這個了,沒想到張庶會這麼激動,“他肯定比我想像的更愛我吧”,陸寒心裏有點兒沾沾自喜地想到,一面伸手扶住了捂着嘴的張庶。
“破了嗎?是不是咬到舌頭了呀?”
陸寒捧着張庶的臉,對着葡萄架下斑駁的陽光仔細辨認着。
“把舌頭伸出來讓我看看吧。”
張庶抬頭看着陸寒,很平靜地搖了搖頭。
“讓我看一下嘛。”
陸寒以為他是怕自己擔心,伸手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唇。
“唔!”
張庶毫無預警地親了上來,一下子伸手抱住了陸寒的脖子,讓他連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唔唔,哎,停!”
陸寒沒想到自己的魅惑術竟然這麼厲害,連平日裏冷冷清清的戀人都能變得這麼放肆。
“張庶,我把術法停了啊,你怎麼……”
“停什麼停?我說停才能停!”
張庶親了一會兒,食髓知味地放開了陸寒,一手薅住了他的領子,把他整個兒人都拖進了堂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