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些年，我們都是練習生（二）

據調查顯示，在人口數不足五千萬的的韓國，每200個人里就有一個人是明星，但是如此的佔比數也不能讓競爭激烈的練習生背淘汰的機率下降一點，反而每年都會上升，足以證明在韓國這個近年來娛樂產業逐漸蓬勃發展的的國家娛樂圈有多麼不好“混”。

而比起sm，泰宏對成天藝來說真的可以算是天堂了，起碼，她能拿到練習生的合同，而在sm，選秀出來的並不被稱為練習生，而是被稱為“受訓生”，而在培訓的過程中，公司會因為唱歌不好、或者長大成熟后形體外貌走形而實行殘酷的淘汰。

經過幾年的培訓，會有50%左右的淘汰率，而通過以後才可以簽正式的練習生合同，而成天藝當年因為國籍原因，好幾年在sm都是以受訓生的身份存在的，而成為受訓生的那幾年恐怕是她永遠都不想回憶的日子，也是讓她性格強行改變成最後那模樣的重要因素。

可以說成天藝的性格被強行塑造成另一個方向，少不了那時候前輩和高層的“言傳身教”，最初支撐她的是母親，然後母親回國，她或許曾經也想過放棄，誰知道呢，外公家並不理解並且強烈反對她，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所以她稍微長大一點，就搬出了外公家，住到了sm狹窄光度明顯不夠的宿舍里，或許對於她來說，那時候唯一的慰藉就是那個小小的還帶着奶音的小男孩和那個不為人知的樓梯口吧，再後來，小男孩也離開了，剩下樓梯口，而最後，她也真真正正的孤獨一人了。

雖然受訓生很難受，但正式的練習生合同才是真正的苛刻，裏面的不平等條約足以讓無數人駭人聽聞，其中就包括在前面提到的如果是自主要離開公司，要償還公司培養你的所有費用乃至幾倍才可以離開，這是已經屬於正式練習生的基本常識，可以說，權至龍當初能如此順利的離開sm，未必不是楊賢碩動用了人脈和金錢。

sm可不是一個善良的公司呢。

雖然泰宏也沒多好，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泰宏已經算是最把藝人當藝人看的公司，而對於這，成天藝已經知足了。

成天藝扭了扭因為剛剛激烈地板動作而有些酸痛的手腕，對着鏡子再度練習起來。

然而就算如此，成天藝對於時間仍然有一種迫切感，不光是因為和成爸爸的那個約定，更是出於一種直覺，在韓國如果要solo出道的話，恐怕只有這幾年才是最好的時期了，要不然再過幾年，團體組合大火，遍地開花，她極有可能又會陷入曾經個人實力與組合不平均而被踢的命運，也不是她對於自己太自信，而是這種事情，她以前經歷的也太多了，從神飛到天上智喜，再到少女時代，sm的01年過後的女子組合她幾乎試了個遍，她已經完全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樣的事情，所以她想選擇solo。

雖然事實上這事情完全不是她說了就能算，一切都要聽從公司安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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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歐尼出道的話，我勉強可以試試成為歐尼的fans的。”金真兒眨着眼睛，一臉嚴肅的說，略帶嬰兒肥的鵝蛋臉上滿是認真。

“那歐尼就提前先謝過我未來的fans啦。”看着頭頂上的菜單欄的成天藝順手摸了摸金真兒的頭。

“那麼我未來的大fans，你想吃什麼呢？巧克力聖代還是紅豆冰沙”

“我喜歡紅豆聖代。”原本還一臉認真的金真兒聽到成天藝的話，似乎被即將到來的美食給俘虜了，忘記了剛剛的話題，眼睛閃閃亮的說道。

聽到金真兒的話，成天藝倒是有些頭疼。“真兒，這家店是沒有紅豆聖代的。”

“紅豆沙冰怎麼樣”成天藝提議道。

金真兒癟癟嘴。“還是巧克力聖代好了。”

“嗯那好吧。”成天藝安慰性的輕輕拍了拍金真兒的頭髮。“巧克力聖代其實也是不錯的，但是要記住……”

“不準告訴oma，”金真兒飛快的接上道。“我不會告訴oma歐尼帶我出來吃聖代的事情的，我保證。”

鄭美娜對金真兒要求很嚴格，這其中自然包括了不允許她吃街邊的小吃這種規定，而很偶爾才有空的成天藝經不住可憐巴巴的金真兒的懇求，不是很經常的也會帶金真兒出來吃一次，唯一的要求就是讓金真兒不能告訴鄭美娜，而每次出來，因為金真兒年紀小，怕金真兒說漏嘴，成天藝都會習慣性的提醒金真兒一遍，而到最後，就變成金真兒每次都會自然而然的接上她的話。

“歐尼相信你，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付了錢，拿好聖代，成天藝遞給金真兒一個。“我們去前面的廣場怎麼樣吃完了聖代就回家。”

雖然金真兒年紀小，但成天藝在與金真兒的相處中卻從來沒以長輩自居而專斷獨絕過，反而就跟是和同齡人交往一樣，這也是金真兒那麼喜歡和成天藝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金真兒笑眯眯的點點頭。

成天藝卻鬆了一口氣，事實上她並沒有多少和小孩相處的經驗，但因為兩家的關係，加上鄭美娜確實對她很好，金真兒她是避不開的了，所以也只能試着以平等的態度去與之交談相處，沒想到這個方法意外的有用，金真兒一般也很乖，所以成天藝也明顯的跟金真兒更靠近了些。

起碼不會像初見時那樣視若無睹和僵硬了。

成天藝所說的廣場離冷飲攤不遠，很快就到了，廣場也不大，三三兩兩人的人在廣場上走着，還有幾個少年穿着寬鬆衣服在跳舞，成天藝隨意的看了幾眼，便移開視線，帶着金真兒在路邊的石凳上坐下。

“巧克力聖代那麼好吃嗎？”成天藝看着一臉幸福的吃着聖代的金真兒，不禁有些失笑的問道，總覺得看着金真兒吃連她手上的巧克力聖代都跟着好吃了起來。

“內。”金真兒重重點頭。“巧克力聖代和紅豆沙冰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如果有紅豆沙冰那就更好了(﹃)。”

“這裏沒有紅豆沙冰啊。”成天藝有些無奈的說道。“就算是有，一天也只能吃一個。”

“我就是想想。”金真兒再次舔了一口聖代，滿足的眯起眼。

成天藝更加哭笑不得。“放在腦海里想，不準說出來。”

“歐尼這是叫我陽奉陰違嗎？”金真兒眨巴着眼睛問道，說完自己吐吐舌頭。“這是老師今天在漢語課上新教的成語，歐尼，我這是不是活學活用”

“是是是，如果你把數學也學的像漢語那麼好，美娜阿姨就不用再為你操心了。”成天藝笑着反擊道，完全不顧她比金真兒大的太多的心理年齡和歲數，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以大欺小的模樣。

金真兒覺得剛剛很好吃的聖代突然也沒那麼好吃了。

而正在這時，一個不明物體砸了過來，直直撲向了金真兒的巧克力聖代，然後金真兒就看到自己的聖代被一個不明物體完全掩蓋住，掉到了地上，手上只剩下一個脆筒。

這是……毛巾成天藝看着“不明物體”，有些遲疑的想道，抬眼卻嚇了一跳。

因為從一開始就以開朗形象出現，即使再委屈也只是癟癟嘴很快就恢復了的金真兒哭了，而且似乎哭的還挺委屈的。

成天藝立馬站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看着金豆豆不停往下掉的金真兒，眉宇間有些發愁，想了想，把手中沒吃過幾口的聖代放在金真兒手中。

“別哭。”成天藝蹲下身，下意識的有些習慣又有些僵硬的拍了拍金真兒的頭。“我們去重新買一個吧，好嗎？”

語氣簡直柔得要出水。

“那個，抱歉，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賠償。”

有男聲從背後響起，成天藝轉過頭，看着眼前幾個俊秀得有些熟悉的小少年，因為光線折射原因，眯起了眼睛。

然後幾個少年的臉色都有些緊張了起來。

“這是你們的?”成天藝指着地上的“不明物體”問道。

明明是非常平穩的語氣，卻令幾個小少年有了面對公司的大前輩問話的緊張感。

“是我的，非常抱歉。”其中一個人站出來鞠躬回答道，略顯稚氣的臉上帶着溫和而沉穩的感覺，讓他一下子就和那群明顯比較跳脫的小少年區分開來。

這不是他的，成天藝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並且可以基本肯定道。

成天藝淡淡看了一眼那群小少年，沒有任何涵義，卻令幾個人都身體緊繃。

“既然這樣東西你們拿走吧。”

說完後轉過頭看向金真兒，原本眼中的冷淡不自覺的融化了那麼一點。“不哭了”

金真兒原本就只是情緒化的哭一哭，如今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情緒自然也過去了。

“不哭了我們就走吧，去買紅豆沙冰怎麼樣不過紅豆沙冰你只能吃一半。”成天藝提議道，事實上並不是沒有賣紅豆沙冰，而是賣紅豆沙冰的那一家在另一個對角街，金真兒通常選擇困難，選擇要吃這個向這家店走來了，卻突然又會點另一家店的東西，所以也總是導致吃不上最合心意的東西，在這種事情上，金真兒通常有些曖昧不清，對於金真兒來說，哪一種也無法捨棄，兩種東西一起擁有才是最好的。

如今成天藝居然要成全她這個心愿，金真兒自然重新開心了起來，吃一半也沒關係啊，能吃到就好了。

“既然這樣，我們走吧，得快一點了，晚點，美娜阿姨就該擔心了。”成天藝說著站起身牽過金真兒的手。

“所以，我們這是被無視了嗎，允皓。”其中一個少年微眯着眼說道，似乎頗感有趣的模樣，好像剛剛被震住的不是他。

算是吧，鄭允皓苦笑着點頭，撿起地上沾滿了甜膩味道的毛巾。

“謝謝哥。”金峻秀鬆了一口氣，感激的說道，他剛進入sm沒多久，個性比較靦腆的他幸好有允皓前輩一直照顧，還教他怎麼做，才不至於想放棄，反而想繼續堅持下去。

對於金峻秀來說，在sm最令人感到安心的便是沉着穩重的不像小孩像個大人的鄭允皓了，哪裏能想到鄭允皓現在的心情起伏呢。

“以後小心點，作為後輩，這麼毛毛糙糙怎麼行?”沒等鄭允皓說話，其中一個少年便開口訓斥道。

“是，前輩。”金峻秀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

那個人似乎有些不依不饒，依然繼續訓斥着，金峻秀也一直彎着腰不停的恭敬的認錯。

鄭允皓沉默着，在前輩訓斥後輩的事情上，他並沒有什麼權力說話，而且這種事情，成為練習生以後恐怕會經常發生，他並不能一直護着金峻秀，那就必須放手讓他成長。

所以他到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在所有事情結束以後，拍了拍金峻秀的肩。

金峻秀抬起頭看着鄭允皓，微微搖頭。

一切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