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入泰宏(一)
成天藝因為還要上學等之類一切活動,採取的自然是半練半讀的模式,也就是說平時依然正常上課,除了中午的休息時間但是放學后必須要加練到到凌晨一點多,這是個人課程,可以說大部分韓國練習生都是採取的這種模式,只是很多練習生為了不拉下進度,為了不比那些全日制的練習生差太多,很多都會選擇性的不去上課,繼續留在公司練習就是了。
對於上學這件事,成錦年經過一系列成天藝的鬧騰后反而看的很開,看的不開也沒辦法,韓國的教育是在課堂上學不到什麼,反而課後去參加的補習班彷彿才像是真正的學校課堂,而且再加上韓國放學時間早,韓國很重視學歷,所以為了以後能考上大學,基本上每個學生條件允許都會在放學後去參加補習班。
成天藝原先也上補習班,但補習班現在看着是沒辦法上了,那麼基本學不到太多東西的學校成錦年基本是隨便閨女折騰的樣子了,如果可以,學校也不用怎麼去,上學的時間與其浪費,還不如利用起來,自然不是把這時間拿去給成天藝練習的,成錦年想,他還得再去想想從哪裏能請來好的家教能讓成天藝學到一點東西,起碼不要到最後為了一個不太現實的明星夢連個大學都上不了。
或許女兒並不能理解他,但成錦年不希望成天藝長大後會後悔,而這是成錦年作為一個父親最後的妥協和底線了。
泰宏作為一個剛成立沒多久的公司並不大,甚至顯得有些逼狹,看着就和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店鋪沒什麼兩樣,可以說,韓國所有的娛樂公司都很其貌不揚,所以像泰宏這樣的小公司的外表和內部設施也只會更讓人懷疑它隨時會破產而已。
讓人更無法對練習生的房間抱有期待,上輩子在sm雖然沒有住宿但她也見識過練習生的房間,只能說,那是讓你無法想像中狹隘又窄小的地方,幾張雙人床擺放在一個地方,過道只能讓一個人通過,衣物堆在一個小柜子裏,放不下堆床上,如果在地下室更慘,房間裏常年都有一個霉味並且帶點潮濕的味道,而這才是練習生的常態。
公司本身都沒有什麼資金,而且練習生基本上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公司供你吃供你住,哪裏有什麼好嫌棄的呢,嫌棄你也必須堅持下去,除非你想支付違約金。
事實上練習生有幾種,正式的和非正式的,還有特約的,非正式的練習生也不叫練習生,而是叫研究生,也就是和公司沒簽合同,不能在外以xx公司的練習生自稱,在正式練習生練習完后才能借這個地方練習,也沒有老師教導,一般都是預備參加這個公司下一次練習生選拔比賽或者有非常強烈想繼續下去所以借地方練習的人,想走隨時可以走,而研究生也通常也處於公司的最底層。
練習生呢,是和公司簽有正式合同,可以在外自稱是某某公司的練習生,公司的官網上也會有你的存在,如果表現得很好,說不定會提前擁有屬於自己的粉絲,但是仍然有被淘汰的危險,公司每個月每個星期每半年都有考核,可以說考核成績支配着練習生們的命運。
但你被淘汰也不代表着你可以離開公司,首先你必須得支付公司培養你所付出的費用,然後你才能離開,上輩子成天藝不能自主選擇離開sm也是這個原因,那麼多年了,她的“違約金”恐怕也早已達到了一個有點恐怖的數字,沒有公司能支付或者說願意為她向sm支付那麼一筆違約金。
或者說,沒人願意為了得到她而得罪sm,她一出道出於面子考慮sm肯定會打壓,所以小公司得到她也不敢讓她出道,大公司之間雖然競爭但是都有默契,她不想跟父母要錢,後來是不想用父母的遺產來為自己的選擇買單,而她也不想向李家求助,因為雙方都很清楚,一旦求助,同時也代表某種妥協,也代表着成天藝必須按着他們規劃好的路放棄夢想,借錢,好吧,有個好弟弟權款爺是能借她,她要也肯定會給她,但是呢,成天藝想,她也有身為姐姐的自尊啊,而且權至龍那個臭小子其實根本存不住錢,即使勉強拿出來了自己估計也要捉襟見拙了,再後來,權至龍更有錢了,他們也開始冷戰了。
再後來,sm要讓她走人,她簽了一份合同,保證三年內不以任何公眾形象出現在娛樂圈,sm讓她離開的時候,才不需要她一分“培訓費”,只是她比所有人都清楚,她的未來在韓國在簽這份合同的時候算是已經毫無希望了,即使幾年後出道,恐怕sm也會盡全力打壓,他們比誰都清楚成天藝的潛力,又怎麼會讓她有一丁點希望強大起來呢。
正是因為那份合同的存在,成天藝拒絕了崔冬昱的邀請,她不能也無法答應崔冬昱加入他的公司,她總不能到最後還要連累別人吧,尤其其實崔冬昱剛從yg出來,也並不容易,所以她最後還是決定灰溜溜的回國,到最後也就是如今的重生了。
她失去了親人,沒有愛人,朋友都不在身邊,失去了夢想,最後死亡,她一生都活的像小說像戲劇,但那卻是她最真實的一生,永遠不敢忘的夢魘。
成天藝跟隨着前方的人向前走着,這是一個地下室,因為地方狹小,房價偏高,韓國其實有很多地下室隱藏在地面下,價格偏低,也非常受資金緊缺的人的歡迎,對於這種人來說,有個地方住已經非常好了,所以長久住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會引起風濕和呼吸道疾病的各種不利之處已全然忽視。
前方的人在一扇門停下,跟在女人身後的成天藝也隨之停下。
“李老師。”她聽到前面的人這麼叫道,一個腳步聲隨之響起,又停下。
女人對成天藝招招手,成天藝走了過去,看到了門后的人的全貌。
那是一個面相看起來就非常不好接近的女人。似乎因為被打斷了課程所以嘴角緊緊抿起。
“這是成天藝,新進公司的練習生,因為只有她是半練半讀的模式,所以來的時間比較晚。”
隨着女人的介紹,成天藝對着面前的女人九十度鞠躬。
“李老師好,我是成天藝,86年生人。”
大慨是禮貌的人總是不會讓人太過不高興的,起碼不會印象總會好那麼一點,成天藝看見被叫做李老師的女人打量了她一下,臉色似乎和緩了一點,心裏鬆了口氣,如果禮貌就能讓這個老師不那麼嚴厲的話,那麼看起來並不是難以相處的老師,畢竟可能要相處不短的時間,還是不要讓關係僵化的好,
“進來吧。”看起來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孩,李和美看了一眼穿着休閑的成天藝,開口道。
“吶。”成天藝鞠躬應了一聲,又轉頭對帶她來的人鞠了一躬才朝門內走去,而李和美已經進了房間裏面了。
這是一間非常普通的練習室,木製地板,兩面大玻璃鏡,牆角放着音響,七八個人正在地板上練習着舞蹈動作。
成天藝一進入房間裏面,就收到好幾雙打量她的目光,這讓成天藝的身體反射性的微微繃緊。
李和美在正前方站定。
“原先練過舞蹈嗎?”李和美轉身打量了一下成天藝,開口道,語氣中有些許篤定。
“練過一點。”成天藝回答道。
“練過就練過,說什麼一點。”李和美毫不留情語氣嚴厲的說道。
“吶,練過。”成天藝身體更加繃緊了。
“既然練過,熱身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去那邊熱熱身,等會跳個舞讓我看看你的程度。”
剛來就跳舞嗎?成天藝手指動了動,但看李和美似乎已經不想再多說轉而盯着別的練習生看的樣子,也識趣的不再多說什麼,微微鞠躬,走到空處,一個人拉起筋來。
跳舞之前要是不認真熱身,到時候難受的還是你自己,成天藝多年的經驗讓她深深謹記這句話,所以她的熱身做的非常認真。
雖然成天藝自己有偷偷練習,但時間並不夠,卻最多讓這具身體記憶住了一些基本的感覺,很多有難度的動作卻依然做不出來,舞蹈並不是一件能速成的技巧,它不僅要求你有舞蹈的感覺,也要求你的身體與跟感覺同步,成天藝現在最苦逼的就是身體跟不上,也導致了,她的舞蹈空有感覺難有技巧性的動作,也就是俗稱的花架子罷了。
這其實真是一件苦逼的事,對於一個曾經舞蹈非常拿的出手的人來說,即使重來一次,也不能否認重新拉筋鍛煉軟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