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東方牌病弱教主
東方不敗眸中滑過震驚之色，只是內力被封雙手又被他抱緊，一時竟無法推開他。
在觸到他溫熱的唇時，神醫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衝動做了什麼，然而鼻尖縈繞着他方才喝的酒香，神醫卻覺得自己被醺醉了一般，一點也不想放開他。
從未與人這般親近過的神醫一開始只知道輕輕的貼在他的唇上，過了一會無意對上他跳躍着火苗的雙眸時，心猛的跳了一下，這才不由自主的輕吮着他的唇。
見他越發放肆，東方不敗眸中滑過一抹殺意，然而下一刻被他火熱的舌探進口中深吻着，卻發現心裏竟然生不起厭惡與噁心的感覺。
一個溫柔綿長的吻結束，神醫依依不捨的退開一些，見他竟然沒有立刻朝自己發難，反而顯得有些愣神，看着他因自己而變得紅潤的唇，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在方才的那一刻，東方不敗靈光一閃，往日不太注意的畫面閃現在腦海中，讓他有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東方不敗眸光閃了一下，張開口正要說話，卻被他吻了個正着。
那樣荒謬的念頭閃現之後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越來越大，東方不敗看了他一眼，在確定自己真的沒覺得厭惡后突然閉上了眼，反被動為主動的勾上他的舌。
感覺到他的回應，神醫心中一震，隨即便湧出一陣喜悅之情，抱着他的動作越發緊了一些。
與他唇齒相依的同時，東方不敗入魔般的再次回憶起平日裏的細節，一一比較過後，他的心裏生起一股淺薄的希望。
阿厲，是不是你？
二人的吻隨着東方不敗的主動越發激烈起來，等到覺得再繼續下去自己就要被一把火燒着了時，神醫才意猶未盡的鬆開他，冷峻的臉上此時冰雪消融，一雙星眸更是透着喜悅的亮光。
沒有阻止他坐到自己旁邊又拉自己坐在他腿上的動作，東方不敗抬眸望進他的眼底，語氣里竟然帶着一分顫意，“你的名字？”
只是這麼攬着他，神醫就覺得心裏說不出的滿足，聽到他的問話才想起自己還未告訴過來歷，便毫無保留道:“我隨師父姓厲，單名一個‘晟’，江南紅花穀人……”
“你姓厲？！”東方不敗打斷道。
“不錯。”厲晟點了下頭。
東方不敗心底因他的回答一點點亮了起來，力氣有些大的握緊他的手，開始認真的打量起他的容貌。
早在第一次見時東方不敗就知道他長得十分好，只是因為並不關注他，所以從沒仔細看過，如今細細打量，就發現他的眉眼其實和記憶中十分相似。
指尖描畫著他的眉，不確定是不是心裏作用，東方不敗越發覺得面前的人就是他，“阿厲……”
“嗯。”厲晟應了一聲，忍着臉上的癢意沒動，只是在感覺到有風吹過來時才道:“起風了，我們先下去可好？”
東方不敗被他喚回神，注意到他望着自己的柔和眼神，心飛快的跳了一下。
“你下去做酒釀丸子我吃。”東方不敗答反道。
“好。”雖然並沒有下過廚，但厲晟卻只在聽到那個“酒”字時想了一下，隨後還是的答應了他的要求，然後帶着他飛身下去。
無憂殿裏有單獨的廚房，繞過正殿沒多久就到了。廚房裏的人看到教主竟然來了，驚訝的行過禮后就被打發了下去。
一路過來他一直看着自己厲晟自然感覺到了，回望過去朝他清淺的笑了一下，“你坐一會。”
被他拉到角落的小方桌前，東方不敗就順勢坐了下來，看了會他站到灶台邊上完全不知如何下手的樣子后，才將酒釀丸子的大概做法說了一遍。
有了方法，厲晟就找出材料摸索着開始做了起來。
斂在袖內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東方不敗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不熟練的動作，心跳的速度一點點加快。
酒釀與小湯圓廚房裏都有現成的，因此厲晟做的也不算為難，往鍋里倒了點水后就倒了些酒釀進入，等水煮開后再將小湯圓放進去。
等湯圓都飄在水上，厲晟猜應該快熟了，想了想又從旁邊拿了些枸杞和紅棗放進去。
淡淡的酒香隨着鍋里騰起的白霧飄滿整個廚房，又等了一會後，厲晟才從旁邊拿出一個碗。
等盛了一碗出來后，他正要端過去才想起來好像沒放糖，於是又停下來加了些糖到碗裏。
之前還想着趕緊做好端給他，然而現在做好了，厲晟卻反有些躊躇起來。
他不動，東方不敗卻自己走了過來，看了眼那一碗丸子太多還有些殘破的酒釀丸子，伸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
見他拿起勺子往唇邊送，厲晟心裏有些緊張，怕他不喜歡。
有些燙的湯圓送進口裏，東方不敗就先嘗到一陣偏鹹的味道，再咬了下湯圓，因為時間長了些，口感並不好。
這口酒釀丸子色香味根本都沒有，卻和東方不敗記憶中的味道幾乎一樣，咽下有些燙的湯圓只覺得一路暖到了心裏。
這麼難吃的湯圓，也只有他才做得出來。
見他眼角突然有些泛紅，厲晟先想是不是太難吃了，等見他吃完一勺又舀了一勺，便又擔心他是不是燙到了。
“慢些吃，鍋里還有。”見他似乎挺喜歡的，心裏高興的厲晟一邊說一邊低頭湊到勺子邊幫他吹了吹。
恍然間就想起了那年冬天在清華山別院裏，他正在泡溫泉，那人獻寶般的端了份他之前偶然提的酒釀丸子來。那時，他在吃，那人也是生怕燙到他一般湊到一邊認真的吹着。
想到那次之後他每年冬天都會給自己做熱乎乎的酒釀圓子，但做了一輩子都還是那麼難吃，東方不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厲晟第一次見他真心的笑，不由也跟着揚起唇角，“你喜歡的話，我以後還做給你吃。”
“好。”被他的聲音打斷思緒，見他一如當年溫泉池旁時許下相似的話，東方不敗勾起了唇。
一鍋酒釀丸子被東方不敗吃完后，二人離開了廚房，只是他們之間的氣氛卻突然有了改變。
之前從屋頂上砸下來的酒罈碎片已經被人收拾了，不過從門口走過時依舊能聞到一股酒香。
這世間再沒有比失而復得更讓人感覺到喜悅的事情，東方不敗握着他的手走進殿裏，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拉他到榻上坐下，本有很多話想問的東方不敗整個人突然就疏懶下來，半斂着眸靠在他身上。
感覺到他對自己變得親近起來的態度，厲晟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卻還是歡喜。若說之前還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何總是關注着他，甚至見不得他不愛惜身體，那麼厲晟如今卻是有些恍然大悟。
他想，大概在第一眼見到時，他就已經對這人動了心。否則，他這個被江湖人斥為冷情冷血的人怎麼會改了性子對人那般另眼相待。
厲晟了解自己從來不是個無私的人，如今他只慶幸自己在看清自己心的同時，這人對他也並不是沒有感覺，否則他真怕最後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伸手半攬着他，厲晟覺得只看他一眼整顆心就變得酸軟起來。
“宮……”
“喚我東方。”聽出他的話頭，東方不敗道。
雖然不明白原因，但厲晟也沒多想，低沉的嗓音用溫柔的語調喊了一聲，“東方。”
靜靜的靠在他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腰，東方不敗來此之後幾番被希望失望划傷的心被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一點點的癒合。
過了一會後，東方不敗才開口問道:“紅花谷是什麼地方？”
他只問了一個問題，厲晟卻從頭到尾的將自己的生平說了一遍。
江南紅花谷說出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但紅花谷的前主人，也就是厲晟的師父卻在江湖上十分有名，因一手起死回生的醫術被人稱為妙手聖醫。
厲晟本是個孤兒，出生就被人丟在了路邊，準備隱居的妙手聖醫正好看到了他，想着自己總需要一個傳人便帶上了他。
在紅花谷一呆就是十六年，直到妙手聖醫死後，厲晟才聽從他的遺命出了山谷。隨後雖沒有特意去闖，卻也因一手絕頂的醫術在江湖中有了名頭，及到如今，世人只知神醫卻無人知他的姓名。
這日以後，二人相處融洽中透着溫馨，就連之前有些不喜的，他對自己的管束，東方不敗如今都甘之如飴。
在他愛搭不理時厲晟的目光尚不自覺的追着他走，如今與他關係日漸親近，時常能見到他的歡顏，甚至發現他於自己的喜好很是了解，厲晟面上的表情一日多過一日。
這二人關係突飛猛進時，好不容易因推選出下一任皇帝而開始恢復安穩的京城因為三皇子的死亡再一次陷入動亂。
當青使過來稟報完離開后，東方不敗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身旁的人，“阿厲可想當皇帝？”
厲晟相信若自己點頭的話，他恐怕真的會替自己拿下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不過，他卻對那個位置並沒有什麼興趣。
“不想。”
聽到他的回答，東方不敗點了下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心裏卻想:若是他哪日想了起來對皇位有興趣，再為他謀划也不遲。
“我的酒呢？”東方不敗朝他攤開手。
他今日起來后就沒有束髮，厲晟順了順他的頭髮，將一個小巧玲瓏的酒瓶給他的同時道:“過猶不及，即便是藥酒也不能多喝，這一瓶喝完，接下來幾日你不能再喝了。”
東方不敗並不是真要喝多少酒，只是喜歡看他對自己露出那種無奈中帶着縱容的表情，接過酒瓶隨意的“嗯”了一聲，拿在手裏把玩了一會才打開喝了起來。
“現在去休息？”他每日午後都會小憩一會，見他將酒喝完厲晟道。
“嗯。”東方不敗吐出一個單音，人卻半靠着他沒有動。
在憑他的各種小習慣、姓氏還有那味道難喝卻透着一股熟悉的酒釀丸子確定他的身份后，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東方不敗便讓他搬來與自己同住。
確定自己心意的厲晟覺得對此自然不會拒絕，在當日就搬到了無憂殿主殿。
取下他手裏的空酒瓶放到一邊，厲晟抱起他走進內殿，然後動作輕柔的將他放到床上。
將二人的外袍都脫下來后，厲晟便與他一起躺到了床上，在感覺到他靠過來時伸手抱他在懷裏。
方才喝了點酒，如今躺在他懷裏感覺全身都暖洋洋的，東方不敗唇角帶着一絲弧度，很快就睡了過去。
走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掌順着他脊背的厲晟若有所覺的低頭，在他額間落下一個吻。
沒了心情一日好過一日的東方不敗插手，京城裏動蕩了一陣后，最後以四皇子登基為帝告終。
不過，因為之前的事，朝廷與聖教表面的和諧已經被打破，新皇登基時聖教除了一份禮，並沒有人去。
於此同時，在發現教主的身體雖還沒好，但已經恢復到了往日那般，四使想了想便開始將一些重要的事務送過去。
東方不敗哪裏有興趣處理這些，看都不看就直接丟在了一邊。倒是厲晟偶然翻到了，問過他后幫忙處理完了。
“你一個大夫竟然還會處理這些。”叫他處理的得心應手，東方不敗打趣道。
“以前並未接觸過這些，只是一看覺得十分簡單。”厲晟道。
東方不敗聞言瞭然的笑了起來，“那以後便都勞煩阿厲了。”
天漸漸轉涼，雖然東方不敗不再做傷身的事，但因為底子不好，這幾日一到日落後就開始咳。
見此，厲晟便讓人拿了許多藥材來，準備給他制些藥丸。
本來東方不敗是陪他一起呆在充作藥房的屋子裏看他製藥丸，只是因為裏面的藥味太濃，時不時引起他幾聲咳后，厲晟便給他加了件薄披風哄着他去園子裏轉一轉。
如他所願的出來后，東方不敗才走了一會便直接坐在了花叢間的玉桌前，手一翻便是一個小巧的酒瓶，卻是方才從他身上“拿”過來的。
輕勾了下唇，東方不敗打開酒瓶有一口沒一口喝起來。
“出來！”酒喝到一半感覺到有人窺探，東方不敗眸光凌厲的看向一個方向。
一人慌亂的從花叢中撲了出來，倒頭便磕。
見那人一身粗布衣裳又沒有武功，東方不敗猜測他應該是教里的僕從，皺了下眉后道:“自己下去領罰。”
聽到“罰”字，那人身體僵了一下，往前爬了幾步後繼續磕頭求道:“小人不是故意的，求大人饒了小人這次。”
他離得越發近了些，東方不敗餘光無意掃到他的臉，愣了一下后道:“你站起來。”
那人又磕了兩下頭才反應過來他的話，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
看到那張臉，東方不敗略一回想便猜他是誰道:“你是李祿？”
“正……正是小人。”李祿低頭道。
卻原來，那日青使見教主拒絕前停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派人將李祿帶回了教里。本來準備帶過來讓教主見一面，若是教主確實不在意，那留在教里當個僕從也沒什麼。只是後來帶他回來後事情比較多，青使倒是忘了這回事，他便直接成了聖教的僕從，又因他為人老實穩妥最近又被調進了無憂殿。
不必問他東方不敗也猜到了個大概，見他頂着與那人六分相似的臉，行為舉止卻這般畏縮，當即就不想再看到他。
“退下！”東方不敗不再看他，但到底因為那張相似的臉沒有再提責罰的事。
李祿已經後悔自己不小心走到前面后卻不立刻離開，反而因為看到從屋裏出來的比神仙還好看的人而忍不住躲了起來。
如今聽到他不再提處罰的事只讓自己離開，當即就鬆了口氣，正要離開時卻因為方才跪得腿麻了而摔到了地上。
餘光掃了眼讓他離開都能摔過來趴到自己腳邊露出一副惶恐表情的人，東方不敗已然生了毀了那張臉的念頭。
無意發現自己身上的那瓶酒不見了，猜到肯定是被他拿走了，厲晟無奈的搖了搖頭，擦了擦手後走了出來。
厲晟沒想到到了園子后就看到他伸手去碰別的男人的臉，面上隱隱的一絲笑消失無蹤。
“東方！”
聽到他的聲音，東方不敗詫異的抬頭，隨即想到自己手裏還沒喝完的酒，眸中滑過一抹心虛，“你怎麼出來了？”
見他移開目光不與自己對視，厲晟三步並做兩步的走過來，正要開口，卻因為看到地上人的臉而愣住了。
那是他之前要找的人……
之前厲晟無意時便見到過他要找之人的畫像，再想到漁村時，他就因為死去之人的容貌而受了刺激，心裏不由有些不是滋味。
見他看着地上的人不說話，東方不敗握住他的手，“怎麼了？”
“他是誰？”厲晟道。
“殿裏的僕從而已。”東方不敗不甚在意的說完，冷冷的看向地上的人，“還不下去！”
李祿磕了個頭，爬起來后迅速的往後面跑了。
看那人離開，厲晟想到之前的那幕，低頭重重的吻上他的唇。
見他吻便吻離開時還要在自己唇上咬一口，東方不敗沒忍住橫了他一眼，過了一會才道:“你的葯制好了？”
用拇指撫了撫他微腫的唇，厲晟道:“你方才為何要摸那人的臉？”
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時，驚訝過後東方不敗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是吃醋了？”
“是。”見他還敢笑得這般開懷，厲晟湊近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東方不敗沒有躲，反而仰頭主動與他交換了一個吻，“我沒準備摸他的臉。”
說完，見他一副不信的樣子，不由伸手撫上他的臉，半認真半玩笑的道:“那我以後只摸你的臉可好？”
“好！”
見他一本正經的點頭答應，東方不敗有些失笑，隨即抱住他的腰道:“你放心，我愛的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沒有想到會聽到他這麼直白的言明心意，厲晟獃獃的望了他一會，一雙眸子頓時亮得驚人。
俯身緊抱着他，厲晟情不自禁的再次吻上他，唇齒交纏的空隙，同樣直白的回應他的話。
熱切的一個吻，一發不可收拾的點燃了兩個人。
“回房間？”
東方不敗呼吸有些急促的說完，見他搖頭，不由挑眉看向他。
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將人按進懷裏，厲晟道:“你的身體還沒好。”
靜靜的抱着他，等到平復下來后，厲晟也沒心情再去製藥了，乾脆陪他坐在園子裏看風景。
園子裏的景色本就精緻，看在如今的二人眼中，更是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好看的園子。
“東方，隨我回一趟紅花谷可好？那裏清凈，適合調養你的身體。”坐了一會，厲晟順着他的發道。
“好。”東方不敗不假思索的點頭。
二人間的相處從來沒有遮掩，四使若是有事過來時，經常就會看到自家教主靠在他身上坐在榻上，張口吃着他喂的茶點。
他們眼又不瞎，哪裏看不出這代表了什麼。只是教主的私事，他們也無權干涉，便也只當看不見。
可如今，聽說教主要與他一起回紅花谷，四使全都覺得有些不好了，不由後悔起他們引狼入室。
特別是紅使，想到自己之前還覺得神醫不容易，還一直在思索着要給什麼當診金，如今更是直接在心裏罵起了他。
“無憂殿內平日裏已經很清靜了，教主完全不必千里迢迢到江南去。”
“是啊教主，江南到底路途遙遠……”
東方不敗和厲晟準備離開的當日，四使還想再做一番挽留。
“本座又不是不回來了。”東方不敗睨了他們一眼，直接拉着厲晟上了馬車。
見事情已成定局，四使心裏嘆了一聲，在馬車駛動的同時開口道:“恭送教主，屬下等望教主早日歸來！”
此次除了一個車夫，二人並沒有帶多餘的人，選的馬車也是裏面十分舒適但外表並不顯眼的那種。
一進車廂，厲晟便先坐了下來，然後攬着他靠在自己懷裏讓他休息。
車夫是個老把式，駕着馬車平穩的向南方而去，到了中午時正好到了一處小鎮。
他們並不急着趕路，聽到外面漸漸熱鬧起來，厲晟道:“要不要下去走走？”
這時候也到了飯點，聽到他的話，東方不敗點了下頭。
扶他坐起來又幫他理了理衣裳后，厲晟與他一同下車。二人下來后，讓車夫自己去解決午飯後，便在鎮子裏逛了起來。
這座鎮子並不大，但街上還算熱鬧。
衣着精緻容貌不俗的二人一出現在這個小鎮上就吸引街上人的視線，在他們路過時，街旁攤販的吆喝聲都響了一些。
二人都是很久沒出來外面逛過了，現在突然在這喧鬧的街上走走感覺倒也不錯。
“要不要去吃些東西？”東方不敗突然指着前面的幾個吃食攤子道。
既然他想去，厲晟自無不可，與他一同往那邊走去。
找了一張趕緊的桌子讓他坐下后，厲晟問道:“想吃什麼，我去買。”
“你看着買吧。”東方不敗道。
他的口味厲晟也知道，聽他這麼說，便點了下頭走開了。
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挑選着吃食，時不時還向攤主交代幾句，東方不敗眸中含笑。
“這是芸豆糕，你先吃着，我去那邊買豆汁。”不一會，厲晟端了個盤子過來放到桌上，轉身又要離開。
東方不敗喊了他一聲，在他回頭時拿了半塊糕喂進他嘴裏。
抿着唇朝他笑了一下，覺得嘴裏的糕特別甜的厲晟這才繼續往前走。
這裏離京城很近，小吃食還是肉沫餡餅、石頭包子、豆汁、芸豆糕、棋子餅這些，不過多時就擺了一桌。
東西都送過來后，厲晟便坐了下來，先夾了幾樣放到他面前的盤子裏，看他用了后自己才吃起來。
“好不好吃？”吃了一會後，東方不敗偏頭看他。
“很好。”見他碗裏的豆汁快見底了，厲晟將自己還沒動的那碗倒了一半過去。
比起吃食的味道，厲晟覺得更好的其實是身邊陪他一起吃的人。
端起又變成半碗的豆汁喝了一口，東方不敗夾了個棋子餅給他。
二人坐在那裏慢條斯理的吃着，那樣的容貌氣度，倒是引來了不少路過的人也跟着坐下來，讓附近的攤主都高興的笑了起來。
“人越來越多了。”吃完后正準備與他在附近走走消消食的厲晟道。
“這裏今日應該是集市。”東方不敗道。
“哦。”
二人順着人流往前走，一個套圈攤子的攤主將一把竹圈遞到他們面前，“兩位要不要玩套圈，一文錢兩個圈。”
“想要那個？”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地上一個粗糙的木雕上，東方不敗朝攤主伸出手。
看他們的衣着攤子也不怕他們給不起錢，見他不說要多少個，就笑着將手裏所有的圈都給他了。
本來想否認的，見他已經接過了圈，厲晟便不說了。
人都是愛熱鬧的，見有人要套圈，而且還拿了那麼多，覺得可以慢慢看的路人圍了過來。
“除了那個還想要什麼？”東方不敗握着一把圈問他。
“那一樣就夠了。”見許多人圍了過來，厲晟往旁邊挪了一步擋在他身後。
“圈彈弓圈彈弓！”旁邊一個過來湊熱鬧的小孩突然喊了起來。
“要圈當然是圈那錠銀子！”聽到小孩的話，一個中年人笑着道。
一時間，旁邊的人都議論起來，紛紛說著要圈什麼比較好。
見自己的攤子來了那麼多人，攤主更加高興，趁機又吆喝了兩聲。
“呀！”
圍過來的人正以為可以慢慢看時，就見拿圈的年輕人一把將手裏的圈全丟了出去，當即忍不住叫起來。
“怎麼一下子就丟出去了，這樣怎麼可能圈得中！”
一個人忍不住說著，旁邊的人紛紛附和，還有人幫忙給攤主說那個年輕人肯定是沒拿穩才一下丟出去了，讓攤主再讓他重新丟一次。
然而，隨着竹圈亂彈了一會，最後停下來時每個圈都套中了東西時，周圍頓時一片寂靜，攤主更是直接驚呆了。
這怎麼可能？
反應過來后，攤主心裏閃過以他還沒給錢賴過去的念頭，隨後又想着鄉里鄉親都看着，這麼做以後也不用再做生意了，還是咬咬牙鑽進了竹竿裏面，拿了個竹筐一邊裝東西一邊道:“這個竹筐的錢你們要給的。”
“把那個木雕拿來，其他的不必了。”東方不敗道。
攤主愣了一下，隨即心裏一喜，趕忙將那個黑漆漆的木雕拿給他。
東方不敗接過來丟了一錢銀子過去，然後拉着身後的人離開。
本來以為今天要賠本，沒想到最後還是賺了，聽着周圍說他運氣好的人，攤主笑得合不攏嘴。
“來來來，套圈嘍，一文錢兩個圈……”
從人群中出來后，東方不敗將手裏的木雕丟到他懷裏。
厲晟接過來看了看后與他道:“這是一種很難見的藥材，估計是因為不認識，被人當普通木頭拿來雕刻了。”
“這種葯有何功效？”東方不敗隨口道。
“此藥名為……”
二人邊走邊聊，很快就走出了鎮子，看到了等在那的馬車。
“再走一會吧。”坐了一上午馬車，東方不敗不想那麼快上去，因此道。
“好。”
見他們沒有要上來的打算，而是繼續往前走，車夫便慢悠悠的趕着馬車跟在後面。
二人一路行得十分緩慢，時不時便會停下來遊玩一番，等到了江南時，已是立秋時節。
這一路上，也不是全然的平靜，偶爾在畢竟偏僻的山路上也遇到過了盜匪。不過厲晟未免他動手，每次都搶先用毒解決了那些攔路的人。
按厲晟所說，紅花谷位於杭州城外的一座連綿的山脈中，因此在到了杭州后，他們便打發車夫回去了。
“是在杭州城玩幾日還是直接回紅花谷？”厲晟問道。
“直接去紅花谷。”東方不敗道。
如此，厲晟便直接帶他去紅花谷。
紅花谷之所以叫紅花谷，就是因為當年的妙手聖醫懶得想名字，見谷中遍地都是紅花便乾脆起了這個名字。
因此，東方不敗在隨他走過彎彎繞繞的山路進入谷中時，就看到一片燦爛如火的花海。
“這就是你泡給我喝的七葉紅花？”聞着熟悉的香味，東方不敗道。
“不錯。”厲晟點了下頭，又指着高處道:“哪裏就是我住的地方。”
東方不敗順着他的手眺望，看到了高坡上，隱在竹間的精緻木樓。
“谷中可有其他人？”東方不敗問道。
“只有兩個啞仆。”厲晟牽着他的手帶他往木樓的方向走。
“這裏很美。”外面已入秋這裏卻依舊如暖春一般花紅柳綠，東方不敗不由道。
“你喜歡就好。”聽到他的誇讚，厲晟很高興。
東方不敗轉頭看着他道:“我自是喜歡的。”
天色還早，加上他們過來時已經在杭州城內用過飯了，問過他累不累后，厲晟便帶他在谷中逛起來。
“那邊種了些菜，再往左邊是葯田。那裏的後面有片湖……”
厲晟一邊走一邊仔細的向他介紹谷中的佈局，偶爾還會回憶着說一些自己小時候在谷中的事。東方不敗對此很有興趣，聽得十分認真。
逛了一大圈后，雖然他說不累，但厲晟還是帶他到了木樓前，推開門，帶他進去。
因為有人打掃，透着淡淡葯香的木樓里很是整潔。
木樓的下面是分成了兩間，一處是藥房一處是吃飯的地方，樓上則是三間房，一間是書房另一間是厲晟師父原來的房間。
來到他的房間裏，東方不敗推開窗，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翠竹，若是抬眼往遠處看，整個山谷都能收於眼底。
方才谷中的啞仆看到谷主回來時就送了熱水過來，厲晟在桌前泡了一壺茶，倒了一杯後走到他身後，半抱着他將杯子送到他唇邊。
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口，東方不敗放鬆身體靠着他欣賞着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