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東方牌病弱教主
下了馬車后東方不敗抬頭便看到被木欄圍着的木屋,在車前立了一會才走向柴門。
青使過去隨意的叩了兩下就直接將柴門推開,然後讓到一旁。
東方不敗踏進簡陋的院子裏時,正好風改了方向迎面吹來,除了一股魚腥還帶着一股血腥氣。
“教主,不如屬下先進去看看。”這時,青使大概也是覺得這處院子太靜了些,總顯得有些不對勁。
抬手阻止了他打前頭的注意,東方不敗逕自往木屋裏走。
朝跟隨而來的青衣衛打了個手勢警示他們后,青使緊跟在東方不敗後面。
越是靠近,夾在魚腥中的血氣就越重,等到走到門口時,沒有感覺到裏面有活人氣息的東方不敗心裏一緊眸光瞬間暗沉下來,抬手推開了木門。
門被推開的瞬間,血氣就壓過了魚腥味,大堂的地上赫然躺着一個明顯被虐殺連屍體都不完整的人。
即便門開了,屋裏還是顯得有些暗,但這樣的光線對於只要武功還算不錯就一點不會受到影響,因此青使很清楚的看出那張一點傷都沒有的臉,分明就是——教主給的畫像上的人!
他心裏一驚,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教主,就見教主突然身形一晃,吐出一口血來。
頭一次東方不敗那麼厭惡自己的眼力,厭惡自己將地上人的臉看得那麼清楚,厭惡自己只站在門外就可以確定地上的人並沒有易容。
“教主您冷靜一些,這可能……”見教主口中一直有血在往外溢,青使擔憂的喊了起來,然而下一刻卻被一掌拍了出去。
飛出去砸倒了院子裏的一棵樹,捂着胸口的青使開始後悔之前並不是太重視,只留了一個人在漁村外守着。
要是之前還沒覺得,那麼如今教主被屋裏人的屍體刺激到吐血飛,青使不由不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如此設計。
雖沒有跟過來,但在東方不敗下車后沒一會神醫也跟着下來一直站在車旁,在聽到青使的喊聲時,他便迅速跑進了院子。
看到他的身影,倒在地上的青使的眼睛亮了一下,不由慶幸他們此行有他的存在。
神醫的輕功極高,在發現東方不敗此時的情況有些不對時便將速度提到最快,然後出其不意的一針飛向他後頸的一處穴位,同時以袖朝他揮出一陣無色無味的鳳。
東方不敗此時的情況不太好,在神醫的銀針加無色無味的葯下,成功的將他放倒了。
在他身形晃動的瞬間,神仙便飛快的接住他的身體,在發現他的眼睛還未完全閉上時,心裏驚訝了一瞬,隨即便注意到了他唇邊的血跡。
餘光從屋子裏掃了一眼,隨即神醫一邊拿出帕子擦了擦他唇邊礙眼的血跡一邊扶着他往外走。
這時青使也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他身邊,“教主怎麼樣?”
“回京城。”神醫往他嘴裏塞了一顆葯,隨即抱起他上了馬車。
聽他方才肅然的語氣,青使便猜到教主如今的情況可能有些不好,否則他也用不着要回京城。
車前又加了一匹馬,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聖教。
天已經黑透了,無憂殿裏卻是亮如白晝。
得到消息趕過來的其他幾使臉色都十分難看,顯然,在他們認為以聖教的聲威無人敢冒犯時,卻被人打了臉。
殿內神醫將人趕出去后,便燃了一爐香然後拿出了銀針與一瓶葯放在一邊準備。
他身體不好本就是先天的原因,若是從小好好養着或許還能與常人無異。然而,習武卻又讓他的身體更加不好了一些,到如今若非有渾厚的內力撐着,他早就不在人世了。而現在,他體內的內力混亂,已經由保命符變為了催命符。
比眼前人更嚴重情況神醫不知見過多少,然而這卻是他頭一次皺起了眉。而讓他皺眉的原因並非無法救治,只是因為見到面前人這般,讓他心裏刺痛的同時還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方才已經用藥和銀針暫時封住了他的內力,現在神仙還需要用銀針幫他調理一番。
手伸出去握上他的衣襟后卻是停頓了一會,在感覺到他被封住的內力又開始不平靜時,神醫這才移開了視線半扶起他速度飛快的脫下他的外袍。
要施針就不可能不看他,將他的外袍與裏衣放到一邊后,神醫還是將目光轉回了床上光裸着半身的人。
那顯得過於白皙肌膚讓他的眸光閃了一下,隨即手一揮,乾脆利落的下了八針。
隨着他落下三十二針后,床上人的臉色好了一些,甚至半睜開了眼。
“阿厲……”
握住他胡亂摸索的右手,在聽到他聲音時,神醫似乎有些詫異。
“阿厲……”
感覺到他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神醫手下的針不停,同時開口安撫道:“我在。”
“阿厲……”
得到回應,床上的人臉色帶出了一絲笑容,又喊了一聲后睜開一絲縫的眼重新閉上。
將最後八針施完,看着已經安穩下來唇邊帶着一絲弧度的人,神醫似恍惚了一瞬。
方才拿針的手忍不住往上小心的觸上他的臉,然後情不自禁的撫上他的眼,流連了一會後才往又下停在他的唇角。
不知過了多久,神醫才收回手取下他身上的針,然後將他扶起來靠着自己幫他穿衣服。
沾了血的外袍自然不必再穿,幫他穿好裏衣並整理得一絲不皺后,神醫卻有些不想放開懷裏的人。
他詫異了一會自己為何會變得如此奇怪,手裏卻依從本心的將人緊了緊,並不准備放開。
銅爐里的帶着淡淡香氣的白煙還在冉冉升起,方才專註的施完針如今突然放鬆下來的神醫抱着懷裏的人感覺到了一陣倦意。偏頭看了眼懷裏的人,很快他便閉上了眼,然後睡了過去。
眼見天已經透着些魚肚白了,殿門卻一直未開,等在外面的四使不由越發擔心起來,卻又不敢去打擾。
然而,沒等到殿門打開,他們卻先等到了一條不好的消息——聖教被大軍包圍了!
聖教有高祖皇帝留下的丹書鐵卷,即便有幾代皇帝不喜歡聖教的存在也不敢這麼大張旗鼓的派兵圍教。
然而,帶兵前來的三皇子卻有着光明正大的理由:聖教本代教主為座下四使所謀害,如今已經葬身清河屍骨無存,他此來是為了拿下以下犯上的四使。
“該死,既然能扯出清河,那麼漁村的事定是皇室的陰謀!”黃使冷聲道。
皇室不滿聖教的存在也不是一代兩代的事了,只是歷代聖教教主也不是好相與的人物,皇室自然也奈何不了聖教。
幾使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留下青使在這裏繼續等候,其他人先離開。
皇室會在找到機會後,先朝四使發難,卻是因為當代聖教教主幾乎不管事,而是放權給了座下的四使。而同樣,也是因為四使在教中的權利,讓他們在遇到這樣的情況下,教中雖人心散動,卻也沒有人敢說將他們交出去。
“他們如此,就不怕教主醒來對峙嗎?”在查探教外的情勢時,黃使忍不住道。
“只要他們咬死教主已亡不承認,我們又有何辦法?”紅使道。
“這般作為卻也太明顯了,當江湖人都是傻子不成,而且他們不怕我們反擊嗎?要知道,這裏可是我聖教的總壇,高手如雲!”黃使的語氣透着傲然。
“老皇帝活不久了,下面的皇子為了討好他給自己加一些資本,哪裏還管明不明顯。何況,你沒看出來這三皇子帶來的大軍並不是京城大營的嗎?我教高手雖多,但面對這些在沙場見過血的兵士,難道人人都能以一敵百?”一直沒開口的紫使突然道。
“不錯,教中定然有朝廷的人,想來他們打的注意便是能解決我們幾個然後推他們的人掌控聖教便罷,若不行,便欲直接滅了我聖教!”紅使說完,看着下面的大軍眸中透着殺意。
或許是因為猜到教主如今出面也沒用,又或許是因為平日裏也是他們幾個商量着處理教務。得知無憂殿的殿門依舊緊閉后,派親信將無憂殿圍起來后,四使便叫了幾個能信任的長老一起去聖言殿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