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廠開業
第八章水廠開業
周莫明顯感覺到了新來的陸瞻民來意不善,原本以為走了孫志軍，自己在陽河縣就可以一家獨大。雖然陸瞻民沒有什麼大的動靜，在常委會上也沒有什麼舉措，完全沒有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勢，但是周莫還是感覺非常的不安。
這個陸瞻民的來歷，周莫也是有幾分了解的，一個能從大學教師短短數年間被提拔成縣長，如果說後面沒靠山，說破大天周莫都不相信。看看陸瞻民的仕途經歷，先是從江城大學的普通講師，工作不到兩年就成了江城大學的團委組織部副部長，隨後就是團委組織部副部長，然後就是團委副書記。江城大學作為中央部屬院校，團委副書記是正處級。調到陽河縣做縣長，理論上說是平調，但是兩者之間的差距，是個人都能看明白。
雖然還不知道陸瞻民到底是何妨神聖，但是他老婆的來頭可不小啊，他的岳父是民政部的部長賀蘭平。而賀家的權勢又啟是他周莫能撼動的。
一開始周莫只是認為陸瞻民是下來鍍金而已，對於這種下來鍍金準備高升的二世祖，周莫抱的思想是不得罪，好好的伺候着，只要不觸擊根本利益，他都能容忍。所以，在財政局長李兵投靠陸瞻民，他也沒有大的反應。雖然說財政局是縣裏的最重要的行局。但是一直都被孫志軍控制在手裏，而且說句難聽的，陽河縣這個國家級的貧困縣能有什麼財政收入，唯一幾個收益不錯的企業都在他控制之下，財政局沒有什麼錢的。既然你陸瞻民想要，那就給你好了。
嚴格意義來說，陽河最大的行局是公安局和民政局。陽河縣雖然窮，但是東江省的GDP在全國是能進入前三的，作為全省唯一的貧困縣，而且還是國家級的貧困縣，每年的國家的、省里的財政補助多的嚇人。現在民政和公安都把握在自己手裏，周莫原本的感覺自己的可以一手遮天了。
可是真的是如此嗎？周莫現在越來越沒有信心，陸瞻民到底在運作着什麼，他完全感覺不到。周莫相信自己可以完全的把握住常委會，因為常委們已經和自己利益糾結在一起，自己倒霉，他們也完蛋。周莫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控制好。
也許是做了太長時間的縣委書記，也許是做這個土皇帝時間太長了，周莫的眼光已經局限在這小小的縣城了，或者說就這個小小的縣城他都沒有看明白。
……
水廠準備的停停當當，就準備後天開業典禮了，這些事情，自然由郭言的父母出頭漏面。自從自己家的生意紅火起來后，郭言的父親郭懷民就早早的辦理的退休手續回家主持大局。原本郭言是不同意自己父親回來的，郭言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的父親是個做生意天賦的人，前世父親的種種投資最後都失敗的教訓告訴郭言，一個聽不進別人勸、做事猶豫不覺的人，是沒有辦法做生意的。但是最後自己還是妥協了，首先說自己無法告訴自己的父母，我爸爸前世如何如何，說的也沒有人相信，還有就是自己還是想挽救下自己的家庭，前世的父母因為長期分居兩地，最後導致父親和一外地女人有染，雖然最後這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很少，少的只有郭言一個人知道，但是郭言不想讓這件事情發生。而郭言之所以知道，在郭言高一搬家的時候，收拾到一張父親和一女子的照片，那女的還抱着一個孩子，照片的背後寫着：給親愛的老公。——艷。這個秘密郭言誰都沒有告訴，照片也被郭言燒掉了，當時的郭言已經知道，如果這件事情捅了出去，後果將是什麼。後來自己的父親生意不斷的失敗，這事情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也就成為了個無解的謎了。郭言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按照自己當時的估計，這個女人應該是父親在江城認識的，既然父親願意回來，那麼正好也絕了這個根源，錢再多，也沒有家庭重要不是，所以在郭言上初中的那年，父親回家了。
……
開業的那天，郭言沒有去，因為那不是自己的舞台，至少說不是現在的自己應該出現的舞台。在這個舞台上，再優秀的自己，也沒有表現拙劣的父親有影響力。畢竟在成人的世界裏，一個孩子的話永遠都沒有一個成人話來的真實和有效。郭言並不想改變什麼，相反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在幕後操作的感覺真的很棒，有時候，郭言懷疑自己是不是心理有問題。
開業典禮不過是個過場而已，一切的一切都在之前安排妥當了。而且不是還有二姨夫在那壓陣不是，相信不會出任何的問題的。
郭言不知道此時的開業典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意外，絕對是個意外。
郭懷民在指揮着工人調整橫幅，今天要來的人不少，特別是不少政府官員要來出席水廠的企業典禮，按照兒子的話來說這些人可是關係到自己廠子日後的生計，馬虎不得。
很快路邊過來一輛黑色的轎車，看車牌，是自己二連襟李兵的車，郭懷民看了下表，現在才早上8點，這麼早過來做什麼啊？
李兵急沖沖的從車上下來，看這架勢是自己開車過來的。看到郭懷民就喊：“姐夫，小言呢？”
郭懷民一楞，這個時候找自己兒子做什麼啊，不過他還是迎了上去，“小言昨天就坐車去江城了，你找他做什麼啊？”
李兵着急的問：“有辦法聯繫上嗎？出大事了。等會9點半，陸縣長要來參加水廠開業典禮。你看這事搞的，太突然了，怎麼也要商量下如何接待的事情。他好好的去江城做什麼啊？”
郭懷民也被這個消息震到了，新來的陸縣長要來參加他們家的水廠的開業典禮，而且還是臨時通知的，這是什麼樣子的概念。原本以為今天請的政府官員都是看在李兵的面子上來的，怎麼會突然來如此一下啊。走之間，兒子沒告訴自己縣長會來啊，沒說怎麼處理這些事情啊。現在聯繫兒子，也不可能，雖然現在有大哥大，不過自己的兒子似乎很排斥這個東西，直接稱着東西就是一磚頭，而且一中學生出門帶着個大哥大，也的確不是個事不是。再說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知道自己兒子去江城做什麼，走之間他沒說不是。
郭懷民突然感覺自己完全沒有主意了，雖然不斷的告訴自己的冷靜下來，可是他似乎失敗了，自己的腦袋越來越亂。李兵看着自己姐夫這架勢就知道是指望不上他了，直接上車，去廠區辦公室打電話給郭言的母親胡蘭月。
不得不說做了多年的車間主任的胡蘭月比自己的丈夫有見識，在短暫的不知所措后，開始在電話里和李兵商量如何處理這個突發事件。縣長能來自己家水廠，對於郭家和李家絕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這標誌着郭家以及李兵已經進了縣長的視線範圍了，特別對李兵來說，縣長是視他為心腹了。陸瞻民的來頭，已經在縣城傳開了，李兵看來周莫是鬥不過陸瞻民的。如果周莫識時務也許還能退下來，如果還抱着大權不放，那就是自己找死。周莫這些年的種種作為作夠讓他把牢底坐穿的。
橫幅都要換掉，彩旗也要增加，還有就是中午吃飯的地方也要換地方……
於是又是一陣的忙活開始了。
……
今天水廠開業典禮讓所有的來賓對郭家的看法足足的提升了非常大的檔次，之間大家來都是看在李兵這個財神爺的面子上的，結果當他們看到陸縣長的出現，讓所有人對郭家有了別的看法。不過更多的人看來，李兵這個財政局長已經成為了陸縣長的心腹之人了。而且陸縣長如此高調的出現，是不是也標誌着他將開始要對陽河縣的某些人下手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所能知道的。
……
“你自己看這個郭懷民？”陸瞻民放下茶杯問了句。
“一庸人。可能是沒有接受過太好的教育吧。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這個人固執，明明知道錯了，還如此固執，實在是想不出來，如此大的產業他是如何闖出來的。”今天和陸縣長同去的一中年人對郭言的父親的評價不高啊，或者說很壞。
“很明顯，他不過是個傀儡而已。不過說實話一個被自己兒子當傀儡的父親，估計感覺真的不好受，有些固執也是很正常的。”
“說實話瞻民，我對你所說的小傢伙興趣越來越大了，你確定這個郭家真的能成為你在陽河的突破口？”
“今天我看到郭懷民的表現，我更確定我的判斷。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陽河縣的水渾的很啊。我不得不說孫志軍放棄了郭家絕對是他一生最大的敗筆。”
“周莫不是太大的問題，你現在在陽河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把經濟搞上去。東江唯一的貧困縣，而且還是國家級的貧困縣，這個和東江的大環境很不配套啊。這才是你要關注的重點。”中年人很直接的點出了陽河的關鍵所在。
“這就要靠你趙大財神的幫忙了，你也知道的，陽河的底子太差。現在所有的企業都在虧損，沒有大量的資金扶持什麼都是空的。”很顯然陸瞻民盯上了這位即將上任的省農行的副行長了。
“國家已經有明文規定，對於這些不是關係到國計民生的產業不再輸血了，我雖然能有些動作，但是主要還是要靠你自己。企業改制已經成為了必然了，具體怎麼改就要看各人的水平和能力了。這裏面容易出成績，同時也同意出問題。你自己小心行事，有時候寧可慢點，也要求穩。”
很顯然陸瞻民對於中年人的勸告並沒有太多的聽進去，不過這些都是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