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替換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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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煙帶着師弟們將後院的酒窖改造為地牢,準備用於關押抓獲的血族。
龍晴覺得研究出能救治被血族感染的解藥才是最重要的,那樣才能救更多人的性命。
白霆和龍晴討論過這個問題,血族將人類當食物,人類視血族如鬼卒,那就是沒有任何情義可講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對血族的是處置也無需有所顧慮,不是殺了就是切零碎了,用來研究好了。
龍晴雖然對於白大哥的措辭有些遺憾,但是龍晴確實也需要掌握更多血族人的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皇宮盛宴,金城公主登上皇城的引鳳台,與西木的臣民見面。金城公主盛裝而出時,連科不由瞪大了眼睛。金城公主看見連科,也有些覺得詫異。
草原的男子多豪爽、粗獷。連科也不例外。連科五官端正,身形硬朗,目光炯炯,頗為威嚴,絲毫沒有想像中的臃腫、蒼老之態。
連科原本聽聞中原皇族女子,都是體態肥碩,面目猙獰,驕橫無禮,常年過雙十也不外嫁的(主要是嫁不出去)。卻不想這位金城公主體貌端莊,面容姣姣,看起來與她的連娜一般年紀。
今日剛見到龍星、龍錯時,連科便覺欣喜。這兩名少年就如天上的太陽那般耀目,而他們既然是皇上的弟弟,那皇上再丑也丑不到哪裏去的。
連科原本擔心中原的皇帝腦滿腸肥或是面目陰鷙,會讓他的寶貝女兒連娜受到委屈。
如今再見金城公主,連科更是有撿到寶物般的驚喜。蓮娜的母親曾是連科深愛的女人,自她不幸死於沙漠中后,連科的心便隨着她一同沉寂了。
即便連科的后宮裏也不乏美女,但是連科並沒有特別為之心動之人,直到他看到金城公主。難道這就是冥冥中註定的緣分嗎?
引鳳台旁邊正在修建聖女宮,這本是要給金城公主居住的。連科忽然後悔自己原來的決定了。也許,讓金城公主真正成為自己的妻子,那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滿城的人張燈結綵,猶如過節。街道中人群熙熙攘攘,茶樓酒肆人聲喧囂。更有穿着綵衣、載歌載舞的□□隊伍,敲鑼打鼓地穿過大街小巷,集聚於引鳳台下,歡呼慶祝。
西木居民非常喜歡各種節日,熱衷於各種大型的慶祝活動,而且多好酒善飲,手握牛皮酒袋,當街開懷暢飲。
小卿等人也都上街隨意走動,感受異域風情,順便打探消息。
這城裏果真是有不少古怪之人。有血族,有巫師,還有抓鬼人。雖然更多的是普通民眾,他們無論貧窮富有,都將是最易受到傷害的。
但是今日,一切風平浪靜。甚至連古靈靈扮作侍女的模樣,陪着金城公主一起登上了引鳳台,血族也沒有任何異動。
陳玄衣熱衷於各種變裝秀,而且裝扮什麼像什麼。如今她換了一身女官的裝扮,帶着溫小寶和唐小豆在紅月皇宮內四處巡視,頗是像模像樣,只是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情況。
蓮娜特別喜歡這些中原來的女孩子,而且也想和金城公主表示親近。
慕容亦然也很喜歡蓮娜,她拉着蓮娜的手,對扮作她侍女的慕容嫣然笑道:“你瞧我們像不像姐妹?”
慕容嫣然有點兒羨慕蓮娜,這樣單純、善良的女孩子,該是被人捧在手心中呵護長大的,但是自己或是亦然,就沒有這個福分。
慕容亦然如今是金城公主的身份,嫣然衷心地期盼她能過上更幸福的生活。
陳玄衣帶着溫小寶和唐小豆巡視回來,古靈靈、亦然、嫣然和蓮娜正在喝茶。
蓮娜很擅長煮茶,對琴藝也頗有研究。
古靈靈注意到蓮娜的衣襟上也掛着一個護身符,蓮娜毫不在意,將護身符拿給古靈靈看:“這是杜姐姐送給我的,她煮的茶特別好喝。”
蓮娜所說的杜姐姐,就是杜翩翩,杜翩翩不僅開茶樓,她還是皇家御用祭祀。只是今日她有貴客到訪,不曾進宮裏來。
“杜翩翩?”古靈靈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個名字,忽然記起了一些往事,不由喃喃自語道:“她怎麼會給你護身符,她不是變成了血族了嗎?”
傅青峰和杜翩翩在堂上喝茶,玉翎和燕傑侍立傅青峰身側,一個女孩子輕敲了房門進來。
“這是我的徒弟杜芳兒。”杜翩翩給玉翎和燕傑引薦:“也是我自血族手中救下的。”
杜芳兒長得嬌媚可人,尤其是右眉側,竟有指尖大的一塊紅痣,卻正是翩翩飛舞的蝴蝶形狀,倒是如巧手刻畫,讓杜芳兒更增嫵媚。
燕傑瞧着杜芳兒,對玉翎眨了眨眼睛,玉翎瞪他一眼,還是微欠身,對杜翩翩道:“杜前輩,這位杜芳兒姑娘,其實是遼國和親西木的公主,耶律芳兒。”
在來西木的途中,和親使團曾路過遼境,玉翎和燕傑偶遇了遼國的小公主耶律葉兒。當時遼國公主耶律芳兒已經和親西木,卻在路途中失去了音訊。
耶律葉兒與耶律芳兒是一母同胞,耶律葉兒曾托玉翎尋找耶律芳兒的行蹤,並告訴玉翎,耶律芳兒的眉側有一顆蝴蝶形狀的紅痣。
這顆紅痣是如此特別,又是如此耀目,所以玉翎一眼就認出了耶律芳兒。
垂首站在一側的耶律芳兒不由一驚,想不到自己的身份竟會被玉翎一眼識破,她忙對杜翩翩跪下道:“師父原諒芳兒,芳兒不是故意隱瞞身份,只是芳兒真得不願再當遼國的公主,更不想和親給紅月古城的人。”
當日遼國的和親使團隊伍幾乎全部葬身雪狼與血族之口,耶律芳兒因被一名血族看中,想將她囚禁為奴,在雪中拖曳而行,幸得杜翩翩所救。
杜翩翩安慰耶律芳兒道:“既然你不願提及過去,那也無妨,你安心做你的杜芳兒就是了。”
原來杜翩翩不止是收了耶律芳兒為徒,還將自己的姓氏也賜給了她,有意傳她衣缽。
玉翎不知為何,很有些懷疑耶律芳兒的話,不過杜翩翩既然選擇相信芳兒,玉翎自然也不便再多說了。
玉翎對杜翩翩微欠身,沒有再多話。杜芳兒再看了玉翎一眼,才對杜翩翩和傅青峰行禮告退。
燕月和扮了男裝的蕭蕭在市集裏閑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分外令人矚目。
尤其是燕月,身形俊朗,五官又那樣璀璨奪目,引得不少女孩子爭相拿了鮮花扔在他身上。
這裏的習俗,女子向男子丟花,便是有意旖旎,若是男子也有意成歡,只需將花朵放入袖中即可。
蕭蕭雖也得到了一些女孩子的“青睞”,比起燕月的“收穫”,卻是差了很多。
蕭蕭嘟囔着嘴,無端地便有些醋溜溜的感覺。在燕月身邊,常有讓她自慚形穢之感。
月色中,一名穿着中原服飾,粉裙粉裳、分外秀美的女子,站在三步外的樹下,對燕月和蕭蕭揮手。
“燕公子!”女子輕聲喊道。
“是你認識的人?”蕭蕭有些蹙眉。
女子身姿甚是嫵媚,腰佩短劍,容貌出眾。
“有人想約燕公子去那邊小酌。”女子再對燕月嫣然一笑。
女子伸手一指不遠處的酒樓,二樓憑欄處,一名俊逸的少年,正對燕月舉杯。
西小東。
燕月微微一笑。
“燕兄酒量如何?可敢與小東一較高下?”西小東傳音問燕月。
燕月輕揚了一下唇角,亦傳音道:“你只付得起酒資就好。”
燕月近日手頭十分拮据,所有銀兩銀票均被老大罰沒。唉。
“他要幹嘛?”蕭蕭略蹙眉問道。
“請咱們喝酒。”燕月微微笑道。
“這位姑娘是?”女子的目光終於落到蕭蕭身上,打量了一圈,問燕月:“可否方便同行?”
“燕蕭蕭燕姑娘,同去無妨。”燕月用手攬過蕭蕭。
蕭蕭輕掙了一下,她才不想去和那個什麼西小東喝酒。
“兩位這邊請。”女子微側身,請燕月和蕭蕭隨她過去。
“你的胳膊受傷了嗎?”燕月一邊拉着蕭蕭隨着少女走向酒樓,一邊隨意問道。
“受了一些輕傷。”女子回頭對燕月一笑:“有勞燕大哥動問。”
從燕公子到燕大哥,改了稱呼,似乎更親近了。
“對了,我叫麗絲,燕大哥可以叫我麗兒。”麗絲有些羞澀,又有些惶恐地道:“我只是在西家幫廚的女傭,地位卑下,希望燕大哥不要嫌棄。”
燕月笑道:“我也曾為人牧馬,做過長工,如何會嫌棄你。”
蕭蕭冷冷地瞥了麗絲一眼,總覺得麗絲看燕月的目光很有些可疑,似乎想要活吞了燕月一般。
酒樓就是西家所開,整樓也只有西小東款待燕月這一桌。室內燈火璀璨,席上珍饈美味,更有好酒數壇。
燕月和蕭蕭步入花廳時,西小東正在啟封美酒,一掌拍碎了泥封,室內立刻酒香四溢。
“小弟給燕大哥接風。”西小東笑着,將酒罈丟給燕月。
燕月招手接過來,西小東已是另開了一壇,與燕月遙遙一舉。
燕月也待要舉起酒罈,蕭蕭已是伸手攔了:“燕大哥三思。”不待燕月答話,已是貼近燕月,翹起腳尖,在他耳邊道:“忘了你師兄的板子了?”
燕月的豪氣立時覺得氣餒,伸手彈了蕭蕭一下:“多話。”
巧的是,這邊麗絲亦是伸手攔下了西小東手中的酒罈,在他耳邊輕言了幾句。
西小東一愣,也放下了酒罈,卻是對蕭蕭笑道:“這位姑娘就是燕大哥的紅顏知己,燕蕭蕭燕姑娘嗎?”
燕月微微一笑:“正是。”
蕭蕭有些臉紅,只當是未聽見。
西小東將手裏的酒罈交給麗絲,彎腰伸手,請蕭蕭入席。
蕭蕭輕拉了一下燕月,燕月只得用掌心托着酒罈,先走過去,在客座落座,蕭蕭才坐在他的下首。
西小東瞧燕月將酒罈放在桌上,不由笑道:“燕大哥不喜歡香泉酒的味道嗎?”
燕月搖頭道:“自然是喜歡的,只是這酒,香氣太甚,不易掩蓋。”
西小東道:“難道燕大哥家裏,也是不許隨意飲酒的?”
燕月苦惱道:“正是。”
麗絲在旁笑道:“大凡世家,都是遵規重矩,哪能容忍子弟未成年就隨意買醉?小東也是背着大少爺才敢偷偷地喝呢。”
“不要提他。”西小東冷冷地道:“我難得與燕大哥相聚,無酒如何成歡?”
“不能飲酒,可以多吃些好吃的啊,來嘗嘗我的手藝,未必比麗絲的手藝差呢。”隨着嬌俏的語音,一名紫衣女子自屏風過轉了出來,手中托盤上,擺放着一個精緻的宮廷造型的蛋糕。
燕月微揚眉,這拿着蛋糕的女子,分明不就是血族的公主,那個叫什麼索兒的嗎?
“這是我的妹妹,西小西。”小東對燕月和蕭蕭介紹道:“聽說血族的公主很喜歡她的容貌,常化作她的模樣出來招搖撞騙。”
西小東毫不在意地笑道:“燕大哥可曾見過嗎?”
燕月點點頭,仔細再瞧瞧西小西:“倒是長得一模一樣。”
西小西微微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這位燕大哥你請放心,我保證不會吸你的血。”
蕭蕭還是有些戒備地看着西小西,西小西將蛋糕遞到蕭蕭跟前:“敢嘗一塊嗎?沒準是人肉做的呢。”
蛋糕是覆盆子和蜂蜜做的,烤的很鬆軟、香甜。這個味道,蕭蕭倒是喜歡。
蕭蕭近來喜歡研究廚藝,尤其是面點。與西小西和麗絲倒是很談得來。
麗絲雖然自稱是僕役的身份,卻又不太像,與西小西倒是情同姐妹,兩人對蕭蕭都很熱情,熱絡地問東問西。
燕月和西小東隨便聊些西木草原的風土人情,聊着聊着,總覺不夠盡興,目光不約而同地又落到啟封的兩壇美酒上。
“燕大哥可敢小酌一杯嗎?”西小東有些躍躍欲試。
“一杯許是無妨。”燕月笑道,已是一口飲盡了杯內的果茶,將空杯頓在桌上。
“好!”西小東擊掌一笑,也一口喝光了自己杯內的果茶,拿起酒罈來,先給燕月滿上一杯,雙手奉給燕月,又將自己的杯內倒滿。
“小東敬燕大哥。”西小東舉杯。
燕月一飲而盡,西小東也是一杯盡入口中,空杯相對,兩人微微一笑,都有一種偷吃到了糖的感覺。
待蕭蕭發現,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這邊西小東第二杯已是又為燕月滿上,兩人推杯換盞,連盡三杯。
西小西不由搖頭,對麗絲道:“你有沒有告訴二哥,咱家大少爺可是隨時會到。”
麗絲點頭,有些無奈地道:“已經說過了,他自求多福吧。”
蕭蕭也是有些無奈,燕大哥到底還是抵不住美酒的誘惑啊。她不由想起,自己初見燕月時,因是想要套燕月的話,也曾各種勸着燕月與自己暢飲,最後反倒是自己喝醉了。
蕭蕭這樣想時,忍不住又看了西小東一眼,忽然覺得這個西小東對燕月,好像也是有所圖謀似的。
“燕大哥,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蕭蕭輕聲提醒燕月。
燕月意猶未盡,西小東也未覺盡興。
“不如我們再喝上一壇?”西小東提議道:“既然喝了,乾脆一醉方休。”
燕月對再喝上一壇的提議表示首肯,只是糾正西小東的話來:“這樣的酒便是再來十壇,我也不會醉的。”
西小東不服氣地道:“我再喝二十壇也是輕鬆。”
“再喝二十壇,你還能看到明晚的月光嗎?”一個晴朗的語聲淡淡地道。
西小東面色一變,似是惱火,又有些許畏懼。
一個穿着淡紫色長袍的男人緩緩走了進來,有那麼一瞬間,燕月幾乎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這個男人是自月亮上隨着月光走進室內的。
在他未說話前,他的行動幾乎沒有任何聲息,便是以燕月的修為,都渾然不曾發覺他來自何處。
極俊朗又冷硬的男人,他的手指潔白,他好像只是平攤了手掌,西小東手上的那一壇美酒,已飛入到他的手上。
“偷拿我的珍藏。”男人的目光落在燕月臉上,話卻是對西小東說的:“來招待你的朋友?如果,他配做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