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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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月回去蓬車中傳達老大的吩咐,含煙這才敢給燕文上藥。燕文也才暫時放心下來。
“老大可說過要如何處置這件事情嗎?”含煙向燕月打聽。
“老大隻是說要去請楊大哥的示下,其他的並沒有說什麼,不過,含煙師兄,到底燕文是因為何事被罰呢?”
燕文一向懂事,很少被老大責罰。這次竟是命含煙師兄下了這麼重的手,必定是事出有因了。
“燕月師兄,燕文確實是被冤枉的。”燕文覺得自己實在是六月飛霜,含冤莫辯啊。
燕文趴在床榻上,眼淚汪汪地看燕月。
“冤枉不冤枉的話,以後別提了。”含煙蹙眉道:“若是老大聽見了,怕更要氣惱。”
燕文垂了頭,只覺得自己這凄慘的日子好像才剛開始一樣,日後不定還有多少凄慘的事情等着自己呢。
含煙也是搖頭,這件事情要是解決不好,或是一直懸而不決,許是老大看見燕文一次就會揍他一次也說不定的。
燕月倒是覺得這件事情沒什麼大不了:“和親不過是一種態度,只要我們送個公主給西木的領主就好,公主是誰重要嗎?”
重要嗎?不重要嗎?這事情還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
楊榮晨就覺得這是欺君之罪,萬萬不可取:“三叔祖……您請三思……”
傅青峰眉峰一立:“你有更好的主意嗎?”
楊榮晨還沒想到。
“先這麼辦吧。”傅青峰揮揮手:“去吩咐小卿辦。”
楊榮晨站在原地,忽閃着他的大眼睛:“這個……那個……榮晨……”
“去吧,按三叔的吩咐辦吧。”龍星對楊榮晨道,難得地,還對着他眨了眨眼睛。
這件事有傅青峰做主,就是有什麼天大的罪責也落不到別人頭上了。
傅青峰對於公主和親一事,想法卻與燕月不謀而合。
連科已是五十以外的老者,嫣然的年紀,可以做他的女兒綽綽有餘了。
“紅月古城正在興建御女宮,用以供養中原來的公主。”傅青峰道:“按照西木部族的風俗,御女如同女王,是可以隨意可以招寵男人的。”
所以連科那裏,並沒有取親之意,不過是盛情難卻而已。
其實連科真正想要的,一是藉助中原的力量對付血族,二是要保住他連家在西木草原的首領地位。
所以,中原送來和親的女子,與他不過是一種榮耀,一種象徵,要的是這份隆重和禮遇,至於這位公主嫡是庶,年長還是年幼,貌美或是貌丑,根本就不重要。
對傅青峰來說,或者對西木草原來說,根除血族的威脅才是至關重要的。
那與血族相關的問題才是問題。
所以第一項議題,就是延續前言,討論關於歐陽佩顯的問題。
歐陽佩顯已被血斧所侵,又吸食了其父歐陽權的鮮血,但是,在眾人看來,他依舊還是一個“人類”,絕對不可以用來熬制煉藥。尤其是歐陽佩顯與小莫還是兄弟之親。
“讓小莫了結歐陽佩顯的性命吧。”傅青峰輕嘆了口氣:“希望通過此次事件后,小莫能變得更加堅強。”
第二件傅青峰要查問的,自然是關於龍錯與血族公主索兒之間的事情。
龍錯更是一個勁兒地喊冤:“錯兒真得不知道那個血族公主在弄什麼玄虛,錯兒與她的每一次見面,五哥都在場的。”
龍錯現在不覺得得意了……他只氣惱那個血族公主怎麼那麼沒眼光,明明五哥龍星長得比我帥好嗎,幹嘛看上我……
龍星覺得他應該替龍錯說上幾句辯駁之話的,只是想了半天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得道:“那個血族公主確實有些莫名其妙。”
傅青峰冷哼一聲:“若不是你妄自炫耀,如何會吸引她的注意?行事向來不知收斂,便是連那種妖女也招惹上了。”
龍錯只得訥訥應錯。
杜翩翩對傅青峰的話也不太贊同:“索爾雖然是血族的公主,卻並不是什麼妖女。”
“她是喝人血的!”傅青峰看着杜翩翩。
“她是血族啊,你讓她吃草嗎?”杜翩翩問。
“你也是血族,你怎麼不喝人血?”傅青峰也問杜翩翩。
“你也是血族”……龍晴等聽了傅青峰的這句話,都大大震驚了,杜翩翩不是巫師,竟然是血族!
杜翩翩的臉紅了,她輕輕拽了一下傅青峰的衣袖。
傅青峰看了看侄兒們,再看了看龍錯:“今兒這話,你們聽了,都記在心裏就是,誰要是敢到你們爺爺那裏多一句嘴,我就打折他的腿!”
微風拂過,篷車上掛着的銅鈴發出悅耳的叮噹聲,玉翔輕輕地揉了一下自己的腿,目光落在車壁上懸挂着的馬鞭上,隱隱地就覺得脊背發涼。
燕月一直端坐着喝茶,看也不看跪在地上各種忐忑的玉翔。
“近來可做過什麼有違家裏規矩的事情嗎?”方才燕月命玉雲喊了玉翔過來,問玉翔。
玉翔當然答“不敢”。
燕月就吩咐玉翔跪在這裏思過:“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自己個兒想吧。”
玉翔就老老實實地跪在這裏想,只是各種胡思亂想的,卻始終不敢應錯。
燕月杯里的茶終於喝盡。
“都想好了嗎?”燕月放了茶杯,去拿馬鞭。
“燕月師兄,玉翔……冤枉……”玉翔小聲道,手心裏都是冷汗了。
“老大讓我審你,你若是不挨幾下,我也不好交差。”燕月拎着馬鞭走到玉翔身前:“只打五下,你且忍着吧。”
燕月領了老大的命令來審玉翔,有沒有成效的,最起碼步驟得做足。
玉翔應了一聲“是”,對燕月小聲求道:“師兄輕些打。”
燕月點了點頭,也不用玉翔去衣,拎着馬鞭“啪”地一下抽下去,落在玉翔背脊上,馬鞭在空中帶的風響,落在玉翔身上卻不大痛。
“謝師兄輕責。”玉翔謝責道,覺得剛才打的那一下好像只是說句話的功夫就不痛了,燕月師兄真好。
燕月手腕一翻,馬鞭“啪”地一聲又落下來,玉翔只是微蹙眉便忍過去了。
玉翔背上的長袍平整,一絲褶皺也不曾起。
燕月揚手,第三鞭將要落下來時,篷車外響起玉雲請安的聲音:“師兄金安。”
燕月心中一驚,玉翔也嚇了一跳,馬鞭再落下來,“啪”地一聲,將玉翔背脊上的長袍抽得起了一道褶皺,玉翔也是痛得臉色一白。
這一下可是抽實在了,即便燕月依舊是收了力道,玉翔還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小卿已經挑了車簾走進來。
“師兄。”燕月穩住心神,欠身行禮,玉翔跪在地上,也忙垂下頭去:“師兄。”
小卿走到椅子旁,撩了長衫坐下去,問燕月道:“不招嗎?”
燕月欠身:“小弟還在審。”
玉翔忽閃着大眼睛看着老大,小卿的目光看過來,玉翔連忙垂頭。
小卿給自己倒了茶,命燕月道:“繼續。”
“是。”燕月欠身恭應,卻不曾抬頭:“老大的意思,是要屈打成招嗎?”
小卿倒是比燕月的話逗樂了:“我什麼時候冤枉過你們嗎?”
燕月心道,自然也是冤枉過的,卻是不敢跟老大辯駁,只替玉翔喊冤道:“小弟覺得也許玉翔真是冤枉的。”
小卿這才看玉翔道:“你一直很乖嗎?沒伙着你家宛然姑娘做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玉翔被小卿的話說的臉紅了,訥訥地道:“師兄,師兄明鑒……玉翔真得沒做什麼,只是宛然她……玉翔知道錯了……”
宛然心疼玉翔總要執侍,就出了一些錢,讓役尉或是御尉中有需要的人代玉翔執役。這樣玉翔就有更多的時間學習或休息了。
宛然說了:“我家玉翔將來是要做小王爺的,不能總做這些勞累的苦差事兒,不趁身份呢。”
小卿倒是沒生氣,只是看了燕月一眼,意思很清楚,你看我冤枉他嗎?燕月垂了頭,真想再給玉翔幾鞭子,宛然那丫頭的話,你也能聽……
“宛然的錢是哪裏來的?”小卿很有些好奇。
宛然離開楊家,一直客居傅家,沒有什麼進項。在傅家時,宛然與傅家弟子一樣,每月也可領到例銀三兩,並做不了什麼事情。
“好像是,是蕭蕭姐姐給的。”玉翔很有些慚愧地看了燕月一眼。
小卿看了看燕月:“怎麼,你天盟副盟主的俸銀又漲了嗎?”
燕月緊張了,天盟盟主如今有一正兩副,燕月是正盟主,燕蕭蕭和燕傑為左右副盟主。以前小卿吩咐過,天盟正副盟主的俸銀可領的亦不得超過三兩,多出的都要暫時交到小卿處保管。
“俸銀倒是不曾漲。”燕月吞吞吐吐地道:“只是,只是津貼多了一些。”
“什麼津貼?”小卿耐着性子問。
“差旅津貼。”燕月輕咳了一聲。
差旅津貼,虧你想得出來!小卿瞄了燕月一眼:“這麼說來,燕月盟主大人,燕蕭蕭和燕傑兩位副盟主大人,都有差旅津貼可領了?”
“是。”燕月不得已應了一聲,偷偷去看老大臉色,心裏一個勁兒地叫慘。
“多少?”小卿問,放了茶杯,開始動手挽自己的袖口。
“每月一百兩。”燕月無奈答道。
小卿已經抄起了燕月方才放在桌案上的馬鞭:“你的主意?”
“是。”燕月再答,覺得自己的手心已經冒冷汗了:“可是老大,並沒有說過……”
“啪”地一聲響,小卿手裏的鞭子已抽落在燕月肩頭,燕月痛得眉峰一簇,跪在地上的玉翔也是嚇得一個哆嗦。
“跪下!”小卿叱喝:“陽奉陰違、明知故犯這種事,你燕少俠果真是做得有模有樣、風生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