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秦長平的舞伴
打兩個人關係更進一步后,季沨也不再拘謹了,對平叔的粘度增加了不少。
她知道秦長平吃飯時間經常被打亂,所以就會在飯點兒給他打電話,提醒他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還笑稱:您就是鐵打的總裁,將來也得流水的醫院。
今天她照常打電話過去了,湊巧秦長平在家裏,就邀請她過來共度午後時光。
來到平叔家門口,季沨看到有幾位傢具公司的工人離開,剛拆包的泡沫塑料,紙箱子和塑料布也都堆在外面,像是剛有傢具送過來組裝。
平叔又在幹什麼?季沨疑惑了,最近萬年老冰棍在生活上有點上心了,以往他休息時間也是無趣的和一潭死水是的,現在穿衣風格上多樣化了不少,還換了新電視,偶爾會看看電影消遣,似乎也關注起網絡熱門話題了,總之和季沨最早認識的時候稍微有點不同了。
“您買傢具了?”她跳過了泡沫塑料板,往屋裏走去。
秦長平從屋裏走出來,他今天也不是一塵不染的白襯衫了,而是一件深灰色的休閑衫,在肩膀的一側有幾道條紋設計,搭配一條淺色系的褲子,讓整體風格不再單調死板。
“嗯,之前訂好的傢具送來了,你要不要看看?”他提議着。
季沨隨他一起進入到卧室里,裏面的格局還和以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
“怎麼把床給換了?”她有點吃驚,一張嶄新的大床放在了卧室里。
秦長平不緊不慢地拉着她坐在新床上,讓她仔細感受下,然後說著:“上次你說床墊太硬了,不舒服,我特別訂了一張稍軟一點的,你試試看吧,如果合適,把你那裏的也一起換了。”
上次說床硬……
難道指的是……
燒熱涌到了臉上,季沨的耳根都在發燙了。她想起來了,平叔就是在這間卧室里抱了她,之後溫存的時候,她無意中抱怨了床好硬,當時還特別不要臉的調侃着,說平叔的身體已經很硬了,墊子也硬,自己就和夾心餅乾是的。
季沨慌忙搓着臉掩飾着泛起的潮紅,現在想想這席話好羞人啊。她感受着身下的床墊,確實比之前軟了許多,彈性也剛剛好,躺上去應該會很舒服吧。本就是隨口說說,可平叔真的記了下來,關於她的喜好和感受,有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沒注意,但是平叔總是能第一時間放在心裏。
可話說回來了啊,季沨警覺地挑了下眉角,平叔在自己家裏換了張她睡着舒服的床……
這往大了說是愛情,往小了說就是平叔還想“再續前緣”的小心思吧。好像又聞到費洛蒙的味道了,季沨腦子裏的畫面都打上了馬賽克。
“咳咳。”秦長平見她的臉越來越紅,都不像樣子了,怕她誤解就解釋道,“我不是要暗示你什麼的,是想如果你在我這裏休息的話,能睡個好覺。”
“這麼著急解釋,你一定是心裏有鬼……”季沨嘴硬着,感覺平叔要是搶先解釋,就好像是她想歪着什麼。
“好了,好了。”秦長平摟着她靠在肩上,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子,“其實我還是蠻期待下午和你一起……”
“一起什麼?”季沨馬上問着。
“你看,我還沒說就亂想了啊?”平叔笑了起來,有的時候真是忍不住想戲弄她呀。
……
下午並沒有發生那些電視台不能播的事情,秦長平在處理郵件,季沨則拿着電腦在忙自己的事情。
她對着電腦絮絮叨叨着,身子翻來覆去,還頗為煩躁的抓着頭髮,秦長平放下手上的事情,有點好奇小傢伙抓耳撓腮到底在幹什麼。
“有需要我幫忙的嗎?”他關切地問着。
“有!”季沨堅決回復道,“麻煩您把公司年會取消了吧!”
秦長平有點哭笑不得了,怎麼突然扯到年會上去了,最近快到公司年會的時間了,算是公司對一年的總結和鼓勵,員工還有獎品拿,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又得罪她了。
“現在取消恐怕是來不及了,會場都訂好了,明年我會考慮你的提議。”他半真半假的附和着。
季沨嘆了口氣,一副“您也不好使”的樣子,繼續對着電腦念經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着。
“我們組年會的節目是現代詩朗誦,主管讓我們背詩呢。”季沨把電腦轉了過去,屏幕對着秦長平,指着文檔上的標題滿懷情誼地唱出來,音調堪比《五環之歌》。
“啊——公司——我——愛——你。”
“啊——我的——公司,我第一次見到你——”
秦長平趕緊讓她別念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問她這都是什麼啊?
“我們主管的馬屁頌詞啊。”季沨聳了聳肩膀,點評道,“就是拍的略明顯了。”
這詞調何止是馬屁拍的明顯啊,簡直和裸|奔差不多了。
“你們就讀這個?”
“何止是讀啊,我們還要背誦呢。”季沨又拉長了聲音朗誦起來,聽的秦長平臉都僵了,他在想着怎麼能把這個節目扼殺在搖籃里。
提到了年會,季沨突然想起件事情,她湊到平叔的身邊興緻勃勃地問着:“我聽說公司年會上每次都會保留一個環節,就是您邀請一位女同事跳舞。”
季沨也是最近才聽說的,據說是員工一致投票后的保留節目——總裁與女同事共舞。
秦長平卻毫不猶豫地回答:“今年我會邀請你跳舞,你稍微準備一下吧,鞋子別穿太高的。”
啊?季沨突感上一秒歌頌公司馬上靈驗了!可她卻慌忙推拖着:“不行不行的!您不能邀請我!”
“為什麼?”秦長平微微皺了下眉頭。
“首先我不會跳舞啦,當著那麼多人會很丟臉的。”她解釋着,還說的有理有據的。
“我想的很明白了,跳舞這回事只是節目的一個環節,娛樂項目而已啦,據我所知好多同事都很期待呢,當天都會精心打扮盛裝出席,要是機會毫無懸念的歸我所有了,總覺得不合適啊,就好像大家一年的盼頭都被我毀滅了。”
“……”
秦長平聽着她擺事實講道理,既沒有反駁,又沒有討論,只是淡淡地問着:“你一點都不介意嗎?”
季沨沒有察覺出平叔的不悅,依舊大義凜然地挺起胸膛,心胸開闊的可以碎大石了:“當然不介意了,真是的,我哪有沒那麼小氣啊,公私看得很明白的。”
“好的,我知道了。”秦長平摸了摸季沨柔軟的頭髮,起身回到桌邊去辦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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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年會在一家星級飯店舉行的,相當氣派。
宴會廳金碧輝煌,圓頂上的巨型吊燈像足了荷里活電影中的貴族舞會現場,燈光奪目,音樂悠揚,季沨差點以為這裏就是某部荷里活大片的片場,一會史匹堡舉着擴音器一聲令下,巨大的水晶燈就要爆破了。
所有公司的年會流程都差不多,這裏也一樣,無非就是老總講話,同事才藝表演,抽獎吃飯。不過今年也有點不同,就是季沨他們組的節目震了部門,震了會場,震了全公司,好久沒有看到這麼沒品的節目了,全會場都對他們報以了最熱烈的掌聲,敬他們能這麼不要臉的給公司拍馬屁,簡直絕了。
他們一行人下了舞台回到了座位上,享受着被當做奇葩的視線,季沨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平叔的反應,是不是已經氣絕身亡了。
她四處張望了一番,發現平叔並不在原來的位置上,而是和兩位男子在不太顯眼的地方談話,現在的歌舞節目調暗了光線,她看不清兩位男子的長相,只能看出輪廓,一位有點發福,一位則很消瘦,從秦長平談話的動作來看,他對兩位男子還是很敬重的,應該是他的長輩了。
“你在伸着脖子看什麼呢?”旁邊的同事問着,她順着季沨的視線看過去,不由得笑起來,“我就說你是秦總的粉絲,你還總不承認!”
同事是不知道季沨和秦長平的關係,只知道她是從助理調過來的,因為從助理調崗到現在的職位算是降職了,所以有人傳是因為季沨犯了錯誤不能勝任助理的工作,所以才被調走的。
“不是啦。”季沨撇撇嘴,解釋着,“我就是不巧看到他在和人聊天,有點好奇而已。”
她們正在聊天,有人生硬地插了進來,上來就火藥味兒十足:“喲,虧你還給秦總當過助理呢,連他們都不認識。”
插話的人是隔壁部門的女同事,因為長的漂亮,家境也不錯,所以在公司里從來都是趾高氣揚的,大家都背地裏叫她“格格”。
她白了季沨一眼,要知道她也是以總裁助理為目標的,本以為季沨調出后她就有機會補上去,結果申請了半天都被駁回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她愣是遷怒於季沨了,腦補出了因為季沨表現的不好,秦總以後才不再找年輕女性當助理了。
今天看到季沨在台上表演了那麼二的節目,她忍不住要找茬了。
“那兩位叔叔啊,一位是秦總的二叔,一位是三叔,都是秦家的人呢。”她笑了下,班門弄斧道,“現在在傳秦家的繼承權走向,想必今天是兩位叔叔來看看侄子的公司發展的怎麼樣了。你這助理是怎麼當的,連這些都不知道。”
季沨心想咱們又不熟,話里話外都是挑釁算什麼,就回擊道:“當初我當助理的時候,工作以外的事情都不關心,關心多了那叫八卦,八卦多了那叫花痴。”
格格哼了聲,這臭丫頭果然是和台上的時候一樣沒品,她趾高氣揚地宣佈着:“我懶得和你計較了,我今天可是專門為了和秦總共舞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