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找不同
陸禮承停在房子門口不動,我看他好像沒打算敲門的樣子,就跟着站着沒動,結果他突然抬了抬我的手,示意我敲門。
我狐疑的準備敲時,耳邊又出現了另一個吼來的聲音。
“幹什麼呢你們!”
我除了驚訝外,多了幾分疑惑,這次的聲音跟之前的有所不同,這是個男人,年紀不小。
但問的話為什麼跟第一個人一模一樣,我長了個心眼,沒馬上回答。
那人就站在那一動不動的,也沒說話了。
我怕是自己多慮誤會人,便笑了笑說了兩句禮貌話,想麻煩他借電話用用,結果我剛說完,那人也不見了!
怪了。
一連兩次遇到同樣的狀況,我第一反應是問問看陸禮承,問完才想起他不能說話。
可是……
為什麼陸禮承不能說話呢?
剛才我說話的時候他也沒阻止我,說明我是可以說話的。而我跟陸禮承的差別在於一男一女,一人和……一個剛從鬼復活而成的人。
所以,我是能說話而他不能的?
沒辦法,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拉着陸禮承繼續往前走,讓我興奮的是天色好像變亮了一點,像注了水的黑,看不清,卻比之前好多了。
又走到第三戶人家門口,我謹慎的看着陸禮承面無表情的臉孔,着急得想你不能說話你倒是給我點暗示啊。
可這人倒好,不開口也不動,甩手掌柜樣的,一副不着急出去的樣子。
我只好又走那房子門口,正準備敲門……
“幹什麼呢你們!”
這句話換個嗓音又出現了!心裏一種說不出來的驚恐和煩悶,為什麼會這樣,像是循環往複沒有終點一樣。
我問他:“這是鬼打牆嗎?”
陸禮承點點頭。
果然!
我得知原因后不由得生起悶氣來,他明明知道原因不說就算了,起碼該給我點提醒吧,一想到遇到傳說中的鬼打牆,心裏毛毛的。
害怕之餘,我開始考慮為什麼會這樣。
我們從那房間跑出來的時候已經很不對勁了,陸禮承說了兩句話后就不再說話,是他從那時候起就發現了什麼?
從我們前後三次經歷的事件上看,每次在我準備敲門的時候就會有個聲音來阻止,說的話都一模一樣,可說話的人卻變了。
女人,老人,小孩,總感覺……像是一家人。
對了!
醍醐灌頂般,我腦中已經布下連接全部關係的網,還差一點,只差一點,我就能明白這其中的原因了。
只是……知道原因能對我們出去有幫助嗎?不管了。
我們繼續上路。
到第四次遇上同一間房子的時候,又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出現。
我已經不打算走了,朝陸禮承看了一眼,輕聲問他。
“我們進去吧。”
我說完,陸禮承勾着唇角,笑了。
以一副“你真沒讓我失望”的表情看着我,我翻了個白眼,沒有理他。
我伸手,貼在房子的木頭門上,這房子是好端端存在的,我試着推了推,沒用,往後走了兩步,提腳往上一踹。
以為會廢很大點力氣,門居然應聲開了!
光線實在太暗了,我往裏面仔細看了好幾眼都沒看清楚任何東西,正打算往裏面邁腳試試,當我左腳剛踩進門裏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拽住了我胳膊。
我嚇了一大跳!
“陸禮承你有病啊!嚇死我了,你不能說話不會提前打個招呼?呼,你的意思是,裏面不能進去?”
我拍着胸脯大口喘氣,剛才太專註了,都忘了陸禮承這個人的存在了!
他卻笑了笑,搖搖頭。
否定的意思,是裏面能進去了?
“那你攔着我幹什麼?”
他突然手往下一指,我順着他視線看去,鞋帶鬆了。
這時候他已經半蹲了下來,黑黑的短髮遮住了我的鞋面,他纖長的手指輕輕扯了幾下鞋帶,三兩下就系好了蝴蝶結的樣式。
我稍稍咳了一下,避開他直視過來的眼神。
“弄好了是吧,那我要進去了,沒什麼要緊事別打擾我了。”
哪知道他又拽住了我胳膊,我還沒開口,他先我一步跨了進去。
這人也是,都這時候了還逞什麼大男子主義,他故意把我拉到他背後,我只好一起進去了。
房子是很老舊的平房,試了試電器開關已經不能用了,我只想找找台式電話,可房子裏轉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
倒是進到一個卧室時,把我嚇了大一跳。
打開房門后,右手邊是一張老舊的木板床,放在木板床上的,是四套大小各異的壽衣!
我頭皮一下就炸開了,渾身汗毛豎起,關鍵這四套壽衣的大小,正好是兩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小孩的。
這不剛好是我們聽到那句話時的四種聲音的年紀嗎!
是湊巧還是……
“陸禮承,這房子,是不是死了一家四口?”我大氣不敢出,連問的聲音都放得最低,想馬上離開這鬼地方,可有些事沒弄明白,我不能走。
他點頭,我心煩意亂。
碰上這事一定不是個巧合,選擇綁架我的地點也不會是隨便找的。
等等。
我抬頭,視線繞着房間轉了好大一圈,又看像那四套壽衣的時候,我趕緊扯着陸禮承的手往外跑。
“快跑,房間有危險!”
剛才還沒發現,現在仔細一看,這房間分明跟綁我的那房子一模一樣!
之前以為農村的房子格局湊巧都一樣就沒在意,這麼一看,說不定我跟陸禮承就一直沒離開那個房間過!
從房間裏出來,天還又亮了一點,我氣喘吁吁的拉着陸禮承跑,明知道會遇上鬼打牆,可是不跑乾等着也沒用。
破解鬼打牆的辦法我是一點都想不到,我以前哪想到會遇上這些!
估計問陸禮承也是白費,他好像知道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不出我所料,跑了好一陣我們都沒遠離這房子過,這是裏面再沒有老大他們,換成了普通的擺設。
這麼一想,我又被嚇得打了個哆嗦。
如果剛才的房子跟之前綁架我的房間是一樣的,那為什麼我們剛才看到房間擺設會截然不同?
就好像是突然被誰換了一樣。
可是。
按常理來講,不該先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房間樣子,再被鼓搗成綁架我的那樣嗎,怎麼現在彷彿順序顛倒了一樣。
還是說現在時間逆流了?
綁架我來的幕後黑手選擇的這個房間剛好死過一家四口,他利用這房間設下陷阱等陸禮承來救我,等陸禮承進到滿是符文字的房間裏后,就進到了圈套里。
難道我們真的是被帶回到同個地方的另一個空間裏了?
我還是不敢確定,這方面的東西對我而言就是乾淨的像一張空白的紙,所有想法都是我單方面的猜測。
現在除了這種解釋,也沒別的可能了。
我頹然的看着身邊的陸禮承,渾身像虛脫了一樣非常疲憊,我捏了捏鼻樑,手卻被陸禮承牽了過去。
只見他舒開我的手指,把我掌心向上的攤開,食指在我手心上緩緩的寫下幾個字。
我盯着他手指一筆一劃的看,嘴巴不自禁的跟着念出聲來。
“找,不,同。”
找不同?!
我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對上陸禮承深邃的視線,慢慢琢磨了一會兒時間后,恍惚間懂了。
“你的意思是,找到一件在這時候不該出現的東西就能夠出去?”
精心佈置好這一切的人並不代表沒有疏漏,或者這種疏漏是必然會有隻是被藏起來了而已,只要找到那個關鍵的點,我們就能從這鬼地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