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破玉牌子
就算左征差點賣了我,我還是會幫他數錢的。沒辦法,大致上暫時只允許我這樣。
白天左征帶我在各個圈子裏兜兜轉轉還好點,晚上回了公寓就我一個人,我時不時會迷糊了,抬手想摸摸肚子,手卻停在半中央。
肚子裏空牢牢的,心也是。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得心情異常煩躁,我怎麼也忍不了這口氣,我想到這幾個月來的折騰,而他陸禮承憑什麼好吃好睡的還想活就活了過來?
大半夜得披了件外套就出門,等了快二十分鐘才攔了將出租。
司機一聽地址就說不走,地方太遠還不好回來,我甩了五張紅鈔后,司機閉了嘴,猛踩一腳油門。
到了地方,我下車。晚上院門外居然還有人在守着,我沒關車門,叫司機別熄火,就跑到院門外亂晃,守門人看見我舉動古怪,但也沒說什麼。
我找了個角落,透過長院子看見房子的玻璃窗,找到之前住的那間,也就是陸禮承的房間,此時熄着燈,像從沒住人的樣子。
看着曾經是我牢籠的地方,我心頭髮酸,低下頭找了半天,在角落撿起塊碎石頭捏在手裏,比劃兩下,對着那落地床扔了過去。
哐堂。
伴着悅耳得玻璃碎聲,我怒吼,去死吧陸禮承你個臭傻逼。
吼完我趕緊重回出租車裏,拉上門叫司機快開車。估計沒預料到,守門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坐在迅速遠去的出租車上。
呼。
我開了車窗,讓冷風往我臉頰上刮,吹得皮膚生疼。
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目前為止唯一能做到的,讓他也得不到好,就是砸他家玻璃。
司機扭頭過來看了我幾眼,忍不住說。
“姑娘,你被欺負了?沒有過不去的坎,你還年輕,什麼都有的改變,年輕不就是用來折騰的嗎,會好起來的你放心把,哎姑娘,你,你別哭啊。”
會好起來的,嗎?
我從出租車上下來沒耽擱,直接就朝住的地方走。
我也沒多想,上海的治安一向還不錯,我住的地方到晚上也還明亮,我在路燈下走,卻出事了。
在房子轉角的地方,我剛一側身,一雙大手突然死死的按住我嘴巴,我頭皮一下炸開了,用力掙扎,可另一雙手很快的把我身體給橫包起來,大力的按着我擺動的手。
“老實點。”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突然鑽進我耳朵,我心涼得跟冰窟窿一樣。這男人我肯定不認識,他們是不是抓錯了人?
等我還抱有這想法的時候,已經被送進了麵包車裏。麵包車上有四五個男人,我瞪起的眼睛趕緊閉上,雖然車廂很黑,我看不清對方樣子,可我至少明白,要是還會留我一條活口,他們怎麼可能把自己樣子和開車路線暴露出來!
“嘿,這女人挺聰明的。”
說到底我也是第一次遇上綁架這事,以前想都不敢想,對方明顯是衝著我來的。此刻的我太害怕了,渾身不停的發抖,嘴皮子也打着哆嗦,各種可能發生的場景在我腦海里反覆過了幾遍。
怎麼辦,我已經一點辦法都想不到了。
車開了好一些時間,按照這車速和時間,估計已經開到郊區了,離主城區越遠我的危險越高,我始終不敢耍小聰明睜眼看周圍環境,直到車停了,我下意識的張了張眼睛。
居然是一張放大的男人臉湊到我跟前,裂開嘴,誇張的笑着!
“嘿嘿,這下你看見我樣子了。”
對方簡單一句話,我徹底絕望了。
被帶到一個房子裏,繞了幾個彎后把我放進了堆滿雜物的房間,房間一邊一把搖搖欲墜的木椅子,和一捆麻繩,另一邊是打的幾個地鋪,有散亂的撲克牌,空的泡麵盒子,打火機煙盒酒瓶子什麼的。
看樣子這群人,已經在這裏住了幾天時間了。
“進去吧美女,還是想讓哥哥抱你進去啊。”
我背部一僵,趕緊往木凳子的地方走,老實坐下,也不主動開口。幾個男人也進來了,眼神在我身上打轉,我感覺就跟針扎了一樣非常難受。
好在我晚上出來穿得比較保守,該遮的地方都遮了,那幾個人看了我一會兒覺得無趣,又轉身坐在地鋪上,把散着的撲克牌又洗上,開始打起牌來。
我坐在木凳子上乾等着。數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的感覺非常煎熬,我盡量把呼吸都放輕了,怕驚動正玩得興起的幾個男人。五個男人,我一個女人,空房間,啤酒,種種條件加起來,時間長了,我就徹底危險了。
這種覺悟更讓我絕望,這時候我突然更想快點見到幕後主使者是誰,他帶我過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玩牌的吆喝聲時大時小,大概過了有兩個小時,其中一個從地上坐起來,朝我看了一眼后出了房間,隨後響起一陣連續的水流聲。
“我說尼瑪這老二,撒個尿也在門口撒,真幾把不講究,還時間這麼短,哥哥都替你丟人。”
說完屋裏的人鬨笑起來。
被叫老二的從屋子外進來,手放褲襠剛拉完拉鏈,嘿嘿直笑:“老子一夜七次郎你說我時間短,你要不要湊合著試試哥哥的厲害?”
“瞧你這牛逼吹得,五秒真男人吧你。”
幾個男人湊一堆講着葷段子,我緊張的雙手摳在凳子邊上,老二說笑的時候突然又看了我一眼,這一眼彷彿直接把我打進地獄裏。
“不信我是吧,不信我就試給你們幾個逼玩意看看?”老二眼神越來越淫穢,一直停我身上再沒挪開了。
“哎,我說你這他媽是唱的哪出啊,你這是要霍霍美女就直說啊,拐他媽幾個彎,別瞎幾把鬧,過來。”
“老子不管,你們不是不信么。”老二搓着手,表情非常興奮,他朝我走過來,越靠越近。
“操,你還想獨吞啊。”
“就是,還玩尼瑪的牌,老子也憋了好幾天了。”
“等等,”此時已經害怕得嘴唇像凍住了,只能勉強說幾個字,離我最近的老二還沒聽清,興緻極高的還彎腰把耳朵湊我面前來要聽。
我紅着眼眶,使出最後力氣,往老二耳朵處一咬。
“啊~!!!你個臭婆娘鬆口!啊!疼死老子了!”
老二抱着流血的耳朵,惱怒的抬起手一巴掌給我扇過來,我被扇得偏了頭,半邊臉發麻,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
“你找死是吧!”
見老二狼狽樣,其餘幾個男人怒氣沖沖的瞪我。
我吸了吸鼻子,用力的忍着不掉眼淚下來,此時這種劍拔弩張的危險下,我必須靠自己,我也只能靠自己。
我喉嚨乾澀發苦,怒瞪着說話的那男人一字一句強調道:“你們想清楚,你們要是動了我,後果自負。”
幾個男人愣了愣神,反而更惱了,其中一個一腳踹開旁邊的玻璃酒瓶子,酒瓶子哐嘡直響,震得我心臟非常難受。
他似乎很享受我的恐懼,興奮的笑着,陰陽怪氣道:“人老闆說了,把你帶過來,怎麼折騰都行,只要留你一口氣在,哥幾個想怎麼爽就怎麼爽,還用你提醒?剛才哥幾個還不想操你,你偏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既然這麼想讓咱們爽,那就別管我們不客氣了。”
“老闆能收買你們,那我能嗎?”我抬着眼,差點哭出來。
“哈哈,你想收買我們?怎麼個收買法啊美女?用哪裏收買啊?”他淫穢的視線在我身上來回掃。
我顫抖的手在上衣口袋裏一摸,把東西給拿了出來。
“啥?你就打算用塊破玉牌子收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