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底線
我趕緊關掉無字書,心亂如麻。
旁邊的兩道疑惑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是什麼啊弟弟,寫的什麼。”
“我……我不認識,媽媽……”
“沒什麼,你們先玩着,我去樓上一下。”我趕緊把無字書揣進上衣口袋裏。往房間外沖,隨着關門聲落下的是陸長安疑惑的聲音。
“我只看懂個二字,弟弟你呢……”
我小跑到門口,正要拉開大門,還沒跨出去一步,差點跟門口的人肉牆撞上,我連後退兩步,抬眼盯着正審視我的陸禮承,我趕緊推着他的胸膛往外走,還順手拉上了門。
我摸出無字書對着他揚了揚。激動的快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你,你知道這個上面顯示的是什麼嗎?!”
陸禮承眉頭一鎖,沉思幾秒后回答我:“跟豆豆有關?”
我大吃一驚的倒吸口涼氣道:“你怎麼知道這個,算了,無論如何,這無字書上寫的是二次覺醒!只有這樣的四個字,難道說馬上就要豆豆的二次覺醒了?為什麼會這樣。我該怎麼辦?”
這突如其來的事,毫無預兆,我慌的拿不定主意,關鍵現在牛忙忙不在身邊,連二次覺醒能問誰都不知道!
“你先別著急,弄清楚了再說。”
我又定了點心思,重新翻了翻手中的無字書,見上面的字已經全然消失了,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的。
我回房間時,撞見了小白,她見我臉色不好。連問我出了什麼事,我捏着鼻尖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道:“我擔心豆豆二次覺醒。”
“媽媽,你擔心我什麼?”
一道乖巧的童聲從耳邊響起,不知何時,豆豆已經站在我旁邊,仰着頭,撐着一雙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我嚇一跳,豆豆什麼時候過來的我都沒聽到,又慌忙看了小白一眼。顯然連她都沒意識到!
“沒什麼,豆豆你跟哥哥一起玩兒,媽媽有話跟小白姨說。”
“可是媽媽,豆豆好久沒上學校了,豆豆什麼時候能回去念書,豆豆想讀書……”
豆豆說到這,我才想起這問題來,他和陸長安一般年紀,是該上學了,眼看着寒假快過了,現在聯繫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我還沒回答,一個腳步聲靠近,伴着回復聲道:“這兩天帶你們去看學校,選一選。走吧。”
陸禮承身穿一身休閑服,比起平日西裝革履的他來得要年輕許多,他手臂上掛着件軍綠色外套,踩着休閑鞋,一副收拾好準備出門的樣子。
豆豆和陸長安先後歡快的沖他跑去,一人一邊,像小猴子樣,長長的手臂勾着陸禮承的肩膀和脖子,咯咯直笑。
陸禮承也不惱,順勢把兩小的抱起來,更是一陣歡呼雀躍聲。
這房子似乎很久沒這麼熱鬧過了,我跟小白互看了一眼,跟在陸禮承身後出門去。
車上。
我懷裏抱着豆豆,擔心的幾次側過眼去看陸禮承,中間隔了個陸長安,幾次想跟他說話又打消掉了這年頭,等車挺穩后,兩小的先跑下了車,我準備出去,左手卻被溫暖的掌心蓋住,我扭頭一看。
“別擔心,陸家和守陵族是相互牽制的狀態,只要不出意外打破這僵局,兩小的不會再出事,黑玉牌還在你身上,守陵族不敢造次,一旦守陵族歸順於你,陸家那邊要動手,也有守陵族的看護。”
陸禮承說完這番話,我本該心裏踏實點的,可總覺得隱隱有不對的地方。
“那左征呢?”
陸禮承輕輕一笑,滿不在乎的樣子:“你該擔心的人不是他。”
我一愣,脫口而出道:“衾衾?”
“是湮。”
見我一直不肯說出這個名字,陸禮承主動提出來道:“他是衾衾師傅,準備要為衾衾準備重生,一旦衾衾出現,這平衡會被打破,到時候就麻煩了,衾衾一定不能出現,知道嗎?”
陸禮承指腹一點點摩擦我的臉頰,他輕描淡寫的語氣聽得我心驚肉跳的。
的確不能讓前世出來,可現在湮已經在準備讓前世復生了,我總不能去阻撓他吧,畢竟他把黑玉牌交到了我手上。
“這事我來解決。”陸禮承洞悉了我猶豫,開口說道:“我跟他之間沒任何束縛約定,放心。”
說歸如此,可我還是挺不安的。但車下兩個小聲音已經在不耐煩的催促了,我只好隨着陸禮承下車,到第一家學校參觀選擇。
這一天跑了大概有六七家學校,到最後我累得夠嗆,兩小的消停了一會兒后都吵着嚷着說餓了,我一看這附近剛好是美食街,便說帶他們就在這附近吃了再回去。
小白和陸禮承都沒反對,我們挑了家小孩兒能吃的店進去坐下。
坐下吃吃喝喝快一個多小時了,正準備買單走,店小二朝我們這邊跑過來,推薦了點小吃,又說馬上就有京劇變臉可以看,讓我們再多坐會兒,這時候的點心打八點五折。
我是不打算多留的,這天色越來越黑了,我挺顧慮的。但一聽說變臉,兩小的都很激動,連說一定要看下變臉。
我為難的問他們能不能下次再看,這次就先回家,等白天再出來看。
可小孩子興頭一上來,哪能聽進去話,豆豆表現得尤為興奮,陸長安偷瞄了豆豆兩眼,要求留下來的聲音也越來越洪亮了。
我被鬧得頭有點疼,再看陸禮承和小白,不約而同的都把視線往別處放,仔細一看,兩個人正打量周圍環境和流動人群,估計是在確定是否安全吧。
小白先轉回頭,她沖我點了點,示意沒問題。之後陸禮承也悠哉的把頭轉了回來,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的喝。
他什麼態度都不表,旁邊的店小二一直站着等答案,都快有點着急了,陸禮承才把茶杯放下,點頭道:“那就先看看再說。”
“行叻,幾位先稍等,東西馬上上齊。”
店小二走後,我湊到陸禮承耳邊,悄悄問道:“這地方到底安不安全。”
他伸筷夾起一塊南瓜餅,毫無預兆的塞進我嘴裏,才說道:“不安全,守陵人有,陸家人也有。”
我一聽就震驚了,要不是嘴裏塞着半溫的南瓜餅,我估計快激動的發出聲音來。
我瞪大眼睛看他,無聲的質問他怎麼既然知道都還留下來,陸禮承卻說。
“今晚上跟我們沒關係,雙方交手探下實力,看看就行,順便也了解一下,必要時候出手幫一幫。”余麗有弟。
“幫一幫?誰?”我吃掉嘴裏的南瓜餅,一口咽了下去,快跟不上陸禮承龐大的腦迴路了。
他斜睨我一眼道:“守陵人。”
守陵人?
從陸禮承嘴裏說出來幫着對付陸家的話,總覺得挺怪異的,只聽他又說:“要讓守陵人感覺不到太大威脅,才更可能同意用守護換咒語解除,靜觀其變吧。”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
剛才還好,但現在一聽說有守陵人和陸家人後,我總感覺如坐針氈。
可一桌邊上似乎就只有我表現出不安來,其他幾個都挺放鬆的。就在這時候,餐廳突然響起敲鑼打鼓的音樂,一個身穿華服的人從一邊朝中間的紅舞台走去,他站定后,一陣起鬨聲和鼓掌聲不絕於耳。
當他手牽着披風突然轉身時,掛着紅白臉譜的一張臉扭向我們。
這京劇臉譜平時看着倒沒什麼,這麼一看,竟覺得有種鬼祟感。而我不踏實的第六感總覺得,這表演臉譜的人很不簡單。
是守陵人?還是陸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