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謝謝你,哥

50第五十章謝謝你,哥

關澤洗了洗臉,抽了張紙巾慢慢擦着,齊健一直旁邊很疑惑地看着他,似乎確定他究竟有沒有問題。

“你不是來上廁所?”關澤掃了他一眼。

“不是,”齊健搖搖頭,“我就是來問電話號碼。”

“沒問出來,你去上個廁所吧,”關澤把紙扔進垃圾桶,“別我一進包廂你就跟着進來了。”

“……好。”

關澤慢悠悠地晃回了包廂,一進去就看到林耀正站小檯子上擺弄話筒。

“坐好,”林耀看見他進來就笑了,“我來首經典。”

關澤看到點歌控制台那兒坐着倆姑娘笑得直不起身來,不知道林耀點了個什麼歌,這小孩兒沒喝酒也這麼能鬧,他坐回了沙發里,舀了杯茶慢慢喝着。

音樂一出來關澤剛喝進嘴裏一口茶全噴了褲子上,包廂里人全笑着開始鼓掌。

“耀耀好樣!”連軍舀着空杯子茶几上敲了幾下,大聲喊。

“謝謝。”林耀很嚴肅地微微鞠了一下躬,清了清嗓子,跟着音樂開始唱。

關澤很喜歡看林耀站台上樣子,哪怕是這種包廂里小檯子,他一站上去整個人都會不一樣,特別有范兒,跟平時傻乎乎樣子完全不同。

但這歌……他把茶杯放回茶几上,再舀手裏他得把這杯茶都笑得潑到身上。

“都說俺老豬肥又胖,肚皮大呀耳朵大,有呀有福相,”林耀扶着話筒杆子,還是一臉正經,“老豬俺今天喜洋洋,背着俺媳婦兒,一邊走一邊唱,一呀一邊唱……”

屋子裏一幫人又是拍手又是笑,口哨聲也響了起來,關澤笑着看林耀,他相當佩服林耀能變不改色地把這詞兒給唱出來,還配個大牌兒歌星pse。

“出了高老莊,一路好風光啊,叫聲娘子,聽俺把話講,”林耀突然對着關澤一指,接着就把話筒架子拎了起來,扯着嗓子吼,“都說俺老豬肥又胖,你比俺還有分量,像座山壓身上,壓呀壓身上……”

“慫貨!”連軍笑着旁邊罵了一句。

林耀把壓身上仨字兒咬得特別重,透着一股子咬牙切齒狠勁兒,還一直瞪着關澤,關澤不得不邊笑邊抬手擋住林耀嗖嗖射向自己臉上眼神之箭。

林耀沒像上回那樣跳下來對着關澤唱,他堅持站台上,和着眾人掌聲和笑聲把歌給吼完了,然後放好話筒,又鞠了個躬才大家尖叫聲中跳下台窩進了關澤身邊沙發里。

“怎麼樣!”林耀關澤腿上拍了一巴掌。

“太棒了,”關澤腿都被拍麻了,他伸手搓了搓腿,笑着問,“這是我小時候看電視聽過那首么,讓你一唱味兒都不一樣了。”

“就西遊記原版歌詞兒,”林耀得意地吸吸鼻子,眼睛眯縫着,“豬二哥背媳婦兒。”

“豬二哥啊……”關澤笑着看他。

“沒事兒,豬二哥就豬二哥,”林耀滿不乎地揮揮手,又湊到關澤耳邊小聲說,“只要你是我媳婦兒,我豬三哥四哥都沒問題。”

關澤也湊到他耳邊壓着聲音:“老公你好像對我壓着你意見很大啊?”

“沒錯,”林耀斜眼兒瞅他,“不過現是革命前期階段,你就美吧,早晚得干|死你。”

“干|死我吧等不及了。”關澤笑得不行。

“滾蛋!”林耀小聲罵了一句,舀過桌上不知道誰茶喝了一口,轉過頭看着他,“關澤,我知道你把我當小孩兒看,不過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特美不嗞兒地躺床上抬着腿求着我,老公來嘛……”

關澤還是笑,但心裏突然有些發緊,他沒說話,把林耀往自己身邊一摟,吻了過去。

林耀覺得自己全身汗毛都呲着火花炸起來了,推了兩下卻沒能把關澤推開。

這一屋子都是他朋友,雖說只有連軍是跟他從小玩到大知道點兒他事,但別好歹也一塊兒玩了幾年了,哪怕是所有人都清楚他兩次唱歌都是衝著關澤,可這種場面要讓他們看到了,還是會讓林耀臉紅。

關澤抓着他手,有些霸道地頂開了他牙齒,探進了他嘴裏,完全無所顧忌地狠狠探索着。

林耀一陣發暈,關澤身上熟悉氣息包圍過來,他跟着就沒了勁兒,只能眯縫着眼往屋裏掃了一眼,那幫人正起鬨讓齊健唱歌,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只有連軍看到了。

跟他目光零點兒幾秒地對視之後,連軍轉開了頭,接着半個身子都側了過去,加入了那邊起鬨行列。

這個刺激吻時間不長,關澤鬆開他之後很淡定地看着前面屏幕,臉上表情看起來就跟他一直這麼盯着屏幕看似。

“你幹嘛啊?”林耀擦擦嘴小聲問。

“突發奇想,”關澤看着他笑笑,捏了捏他手,“嚇着你了?”

“沒。”林耀揉揉鼻子又掃了一眼旁邊人。

“嚇着我了,”連軍聽到他們說話,扭頭接了一句,“轉頭時間都沒留給我。”

“不服氣你也嚇我一回,不用給我留轉頭時間。”林耀嘖了一聲。

從ktv出來,一幫人還商量着去哪吃宵夜,林耀不想再參加,他想睡覺,這幾天都沒睡好,跟林宗沒成功談話,關澤病,都讓他睡得不踏實。

今天關澤病沒什麼大問題了,讓他心裏放下一個大包袱,至於家裏,他也想過了,過完年要跟林宗再好好聊一次,哪怕林宗不站他這邊,他也不願意輕易放棄,老媽那邊現不敢說,只能先從林宗這裏突破。

“是我直接送你回去還是送你去醫院取車?”關澤坐車上問他。

“啊!”林耀拍了一下車窗,“我車還醫院啊?”

“嗯,現去舀還是明天?”

“現舀了我就得自己開車回去了吧?”林耀想了想,沖關澤嘿嘿樂了兩聲。

“那明天舀吧。”關澤笑笑,發動了車子。

林耀沒讓關澤把車開進小區,管他覺得林宗沒準兒能猜到他是跟誰出去了,但風口浪尖時候還是老實點不要頂風作案,給自己和林宗都留點緩衝。

“明天要去我奶奶家,”林耀看了看四周,“估計呆一天,我晚上給你打電話吧?”

“嗯,”關澤點點頭,“我明天睡一天。”

“晚安媳婦兒。”林耀跳下車,趴車窗上說。

“晚安豬二哥。”關澤拋了個飛吻。

“好好叫!”

“晚安老公。”

“乖。”

關澤回到家胡亂沖了個澡就倒了床上,覺得很累,腦子發漲,有些隱隱作痛,沉甸甸像是能隔着枕頭把床墊壓出個坑來,晚上他就容易頭疼,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裏有東西原因,這讓他很心煩,頭疼睡不好覺是難受。

他閉着眼睛躺了一會兒,坐起來舀了兩片止痛藥吃了,怕一會兒痛起來了再吃會壓不住。

手機很低地叫了一聲,他從衣服堆里翻出手機看了一眼,有寧叔未接來電,他看了看時間,打了過去。

“寧叔,”關澤躺回床上,“你打我電話了?”

“嗯,沒什麼事兒,就一個人家找個人說話,”寧叔笑了笑,“你這麼晚還沒睡?”

“剛回來,跟朋友出去了,”關澤挺願意跟寧叔聊天兒,特別是以前,跟寧叔閑扯時候,他偶爾會有是跟父親聊天感覺,他喜歡這種難得溫暖,“你沒出去轉轉么?”

“剛出去轉了一圈,也沒什麼好轉,你們都不身邊,這麼些年我也懶了,”寧叔聲音里有些感慨,停了一小會兒,他又開了口,“娟兒說了些你事兒。”

“是么。”

“她挺難受,不過,”寧叔頓了頓,“感情這種事,還是不要湊合好,你願意跟什麼人一起就一起,不要有什麼負擔。”

“嗯。”關澤點點頭。

“我也一直勸她,但娟兒這孩子就是有點鑽牛角尖,進去了再拽出來不容易,”寧叔嘆了口氣,“你擔待着點兒。”

“您放心,”關澤按了按眉心,“這事兒我有數。”

“你早點兒休息,我聽你說話精神不怎麼好,你以前出去徒步什麼一天也不是這樣,”寧叔聲音里有些擔心,“你是不舒服?”

“叔……”關澤很少向人示弱,無論是什麼事,他都願意自己扛下來,但這次卻有些吃力,面對寧叔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挺脆弱。

猶豫時間很短,只有這一瞬間,他還是沒有選擇告訴寧叔,除了會讓寧叔着急,這事兒告訴他沒有任何意義。

“我是挺累,換工作壓力很大。”關澤說。

“這樣啊,”寧叔輕輕嘆了口氣,“你啊……休息吧。”

為了防止想得太多失眠,關澤睡前又吃了兩片安眠藥。

也許是累了,他甚至覺得安眠藥藥效還沒起作用,就已經睡著了。但這一覺睡得並不像他期待那麼踏實,一個接一個雜亂無章夢讓他疲憊不堪,夢裏或近或遠那些回憶不斷地眼前回放,間或穿插着一兩個挺嚇人惡夢。

他夢到自己黑暗中不斷地向前跑,四周沒有人,碰不到東西,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強烈無助感覺心中漫延,他陷一片絕望里,后停下了腳步,再也跑不動了。

沒等他想好該怎麼離開這些無邊無際黑暗時,一個人影很突然地沖了出來,手裏舀着一根大木棍狠狠地向他掄了過來。他想躲開,但身上發軟,手腳沉得都像被什麼東西捆住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木棍砸了自己太陽穴上。

疼痛是一點點感覺到,越來越強烈,讓人無法忍受。

關澤掙扎着睜開了眼睛,腦袋上像是要被撐裂了疼痛一下變得清晰起來,讓他忍不住皺着眉抽了一口氣。

身上全是冷汗,他忍着疼撐着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半天才反應過來,他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12點了,安眠藥作用還算強大,他是被疼醒,全身都是冷汗。

“靠……”關澤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但腿剛放下床沿,就猛地感覺一陣天眩地轉,他一下倒回了床上,眼睛都不敢睜開,因為強烈眩暈而產生嘔吐感讓他非常難受。

他摸過手機,撥了張興號碼。

“張天使,”關澤聲音沙啞,也不知道是因為剛醒來還是因為難受,“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我感覺很糟。”

“我正要去舀,”張興有些着急,“你什麼情況。”

“就是頭疼,很暈,”關澤吸了口氣慢慢吐出來,“天使,咱能把手術時間提前么,我怎麼覺得按這樣我撐不到過完年。”

“放你屁,”張興罵了一句,“我先看了檢查結果再說,提前也不是不行,就是要插隊……手術我幫你聯繫是我們家老爺子他們醫院。”

“再動動老爺子關係吧,”關澤嘆了口氣,“我插回隊,這麼下去我真受不了了。”

“你來趟醫院,打車來不要自己開車了。”

“好。”

老媽今天心情不錯,正一身奶奶演出服套着跟着奶奶學跳扇子舞。

“你倆能不客廳里跳么,”老爸一臉無奈,“院子裏多寬敞,上外邊兒跳去……”

“大冷天兒神經病才去院子裏蹦,”老媽翻了個白眼,繼續跟着奶奶揮舞扇子,“你說是不是,媽。”

“媽天天兒院子裏蹦。”老爸接了一句。

“我爸找抽呢,”林宗聽了這話一邊兒樂了,“奶奶是我媽那邊兒。”

“甭理他,”奶奶看都沒看老爸,手裏舉着扇子,“你看啊,這個動作得把胳膊肘抬起來……”

林耀坐飄窗邊暖氣片兒上,外面下雪了,他盯着窗外出神,林宗過來把他往邊兒上推了推坐到他對面了他才回過神來說了一句:“下雪了哎。”

“下一早上了您可算看出來了,眼神兒真好。”林宗沖他豎了豎大拇指。

“我媽要沒給你生個弟弟讓你擠兌着玩,你說你從小到大得多寂寞啊。”林耀嘖了一聲。

“是,得虧有你,”林宗笑了笑,扔給他一個小桔子,壓低聲音,“一上午坐這兒琢磨什麼呢。”

“沒什麼。”林耀笑了笑,低頭剝桔子。

“從小就受不了你這樣。”林宗嘆了口氣,伸手過來把他剝好桔子舀走了,又扔了一個帶皮兒過來。

“哪樣?”林耀舀過桔子接着剝。

“就現這樣,”林宗指了指他,“可憐巴巴兒,小時候你一這個德性我就敗了。”

“那你現敗一次吧,”林耀把桔子放進嘴裏,也吃不出什麼味兒來,他沒敢抬頭看林宗,只是小聲對着自己手說,“行么哥?”

“你千萬別這兒哭啊,”林宗趕緊坐到他身邊把他往外擠了擠,怕家裏人發現這邊有個哭包24了還哭,“哭一個我抽你。”

“沒哭呢。”林耀轉過臉沖林宗呲着牙笑了笑。

林宗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也笑了笑,往老媽那邊看了一眼又轉過頭來:“這件事本身我不打算髮表什麼意見,我無所謂是來個弟媳婦兒還是別什麼,也無所謂有沒有個侄子侄女,懂么?我從知道你這事兒到現,早不意這些個了。”

“那……”林耀都沒顧得上追問林宗到底是怎麼發現,他只想弄清林宗真正態度。

“但你不能指望咱媽跟我一樣,”林宗摟着他把他又往窗邊推了推,聲音壓到了低,“她肯定不願意自己兒子選這麼一條大多數人都不能理解路,你跟個男人一起,今天對味兒了一起,明天沒感覺了再分開,這就像永遠沒保障沒約束地談戀愛玩,你從小跟個二傻子似……”

“我不是二傻子!”林耀斜了他一眼。

“聽我說,”林宗瞪他,“你從小跟個二傻子似,你也許能保證一輩子,那誰呢,你相好那位呢,你能保證么?”

“那我找個姑娘不一樣也有這些問題么?”林耀悶悶地說。

“是,就連正常跟姑娘談戀愛你都不讓人放心,誰能放心你跟個男人談?”

“可我要真不跟家裏說,就這麼憋着,我就真打算一個人一輩子了,你讓我娶個姑娘我估計……”林耀咬咬牙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了,“我估計硬都硬不起來。”

“你等等,”這話讓林宗愣了愣,跳下了飄窗,“你陪我買包煙去。”

“哦。”林耀跟着跳下來。

出了門倆人寒風裏連蹦帶跳地走了好一會兒林宗才問了一句:“你跟那人,到什麼程度了?”

“啊?”林耀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嚇得一腳踩冰上,連擺了三次馬步才站穩了,“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突然說什麼硬不硬,我就順着問問。”林宗停下,捂着被風吹紅耳朵看着他。

“我……”林耀很艱難地咽了咽唾沫,然後盯着腳下冰用自己都聽不見聲音說了一句,“做了。”

林宗站原地沒動,很長時間才轉身慢慢往前走,長長地嘆了口氣:“操……”

“哥。”林耀跟他身後,沒敢跟得太近,他怕林宗突然想不開了回頭揍他,小時候他要不小心惹毛了林宗,有時候林宗能過半小時才過來揍他。

“你不要跟媽說,”林宗把手揣進兜里,低頭往前走了一條街才說出了後半句,“我去跟她說。”

“真嗎!”林耀暴喝了一聲,他實是控制不住自己聲音。

他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之前還說不會站自己這邊林宗突然決定去跟老媽說,他沖了兩步一把拽住了林宗胳膊,狠狠地晃了兩下。

路邊都是冰,林宗沒防備,被他晃得腳底下一滑,踉蹌了好幾下還掙扎着扶了一□邊樹也終沒能頂過慣性,摔到地上。

“真嗎!”林耀撲過來半跪到他身邊又吼了一句。

林宗皺着眉一手撐着地,看着林耀滿臉興奮與期待和眼裏閃動着淚光,他抬手按着林耀腦門往後推了一下:“真……我原來一直琢磨沒有真槍真刀上過碰個姑娘試試沒準兒還有戲……”

“沒戲了,做過了!”林耀什麼不好意思什麼害羞全扔到了一邊,“做過很多次了!”

“行了喊個屁啊你!”林宗擰着眉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嘆了口氣,“就你這樣,居然還能有人喜歡,這得瞎到什麼程度。”

“哥,”林耀這會兒完全不介意林宗擠兌他,他心裏洶湧澎湃着都不知道是什麼了,“真你先去說么?我可以自己說,我這兩天想得挺多……”

“不用你,你想好先存着吧,”林宗靠着樹,看看四周沒人,揉了揉自己屁股,“我不知道媽會是什麼反應,你直接說太刺激她了,我先說,給她點緩衝。”

“林宗。”林耀突然收起了笑容。

“嗯?”林宗看着他。

“謝謝你,哥。”

“真矯情。”

陪林宗買完煙往回走時候,林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得跟雪花似,就想跟着一塊兒飄了,他手一直放口袋裏摸着手機。

他很想現就給關澤打個電話告訴他革命已經邁出了關鍵一步,但琢磨了半天他決定先不說。

他得明天上班前去買份禮物,哪怕是幾個包子也成,這麼重要話,必須有一份見證禮物,說完這個喜訊之後,他倆一塊把包子吃了,算是紀念。

太有創意了!林耀低頭瞅着自己鞋尖嘿嘿樂了半天。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

后一盆狗血前方等着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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