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委瑣的老頭

委瑣的老頭

"我聽說白玉劍李亂,被天魔宮的左護法玉面修羅張正在南風谷打下了斷魂崖!"一家路邊小茶棚里有人在議論.

"不可吧,白玉劍怎麼可能會被打下懸崖.他的劍術可是很高明的呀."

"我也聽說了.看來不是謠言!.可惜呀.一個疾惡如仇的大俠就這樣沒了."話完,這人一直搖頭.

"白玉劍畢竟才剛剛出道呀,那玉面修羅張正的凶名可是在江湖在傳了十幾年了呀,要不是正道人士的逼壓,天魔宮的人怎麼可能會龜縮在蜀西之地呢!"

"南風谷,斷魂崖,南風谷,斷魂崖,李亂你不能死呀.我一定找到你!"一個尼姑自言自語的說著,腳下的步伐更加急了.

頭像被人吹了氣一樣漲死了.李亂艱難的睜開眼.看見一小塊天,天上繁星點點.不過真的只有一小塊天.在仔細一看是一個破碎的屋頂,這個屋頂破了個大洞才露出了一小塊天.李亂有點乏力,不知道是不是餓了,努力的想坐起來,雙手顫抖的支撐身體坐起來,"蹦"的一聲李亂倒了下去,摔的個眼冒金星,李亂老實的躺着嘆了口氣.藉著外面的星星好象看見腳那頭有個東西豎了起來.而且還慢慢的向自己靠近.就要快貼到自己的臉夾了.李亂感覺到這團東西好象有氣息,好象在對自己臉上吹氣.奮力的抬起頭想看看到底是什麼?

"啊"

"啊"兩聲大叫.

"小子.你想嚇死我老人家啊."一個委瑣的聲音.實在看不清人.

"你是人是鬼."李亂被他嚇到了.

"要是鬼也是救你的鬼"這個聲音的主人,又倒下睡了.

"是你救的我.?"李亂問道.

"睡覺明天在說."

"恩人,我現在有點餓了."李亂餓的不行了,就不要臉的開口說道.

"自己去找吃的"這個委瑣的聲音.

"我,,我要是起的來,我就不說了."

"那好.睡覺,明天在說."

李亂現在如果能動肯定要去掐他,可是話要是說回來他能動肯定自己去找吃的了.今天晚上的李亂數着星星,聽着肚子發出的咕咕聲.痛苦的躺着.餓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睡也睡不着,還要時不時的拿開那雙壓向自己的臭腳.一雙奇臭無比的腳.李亂醒來后經受的折磨.比讓他死去還痛苦.終於天上的星星淡去,天空有點發白.

"恩人哪.天亮了!"李亂說道.

"恩.恩.雞還沒叫呢!"一陣迷迷糊糊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雞打鳴了.

"恩人,雞叫了,可以起來了."李亂感覺自己快餓暈了.

"哦,太陽還沒出來呢."

又過了一會一縷陽光照進了屋子.

"恩人哪.我好象看見光了"李亂已經餓花眼了.而且聲音變的弱弱的.

"哦,那就在睡會吧."委瑣的聲音說道.

"....."李亂已經暈過去了,不知道是被餓暈的還是被氣暈的.

李亂感覺自己兩邊臉上火辣辣的疼.

"小子,醒醒,醒醒"委瑣的聲音在叫着,同時還有"啪.啪"聲響着.

啪.啪聲是從自己臉上傳出的.李亂睜眼一看差點沒把自己又嚇暈過去.一老頭一頭蓬頭亂髮,加上那張千年沒洗的黑臉,還配上了一個鷹勾鼻,一雙桃花眼.別提有多委瑣了.在想到他的聲音,還真的是聲如其人啊.巴掌聲還不斷的發出.

"你沒看見我睜眼了嗎?"李亂弱弱的說道.

"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是真醒還是假醒呀.迴光返照也會睜眼的"老頭狡辯道.

李亂這個時候着沒力氣和他爭,沉默了下來.

"來起來喝碗粥."老頭說著端來一個碗.

李亂被老頭一隻手扶靠了起來,接過碗,看了看碗裏的粥有點淡.不過湯還是有點白白色.李亂一口喝完.把一碗粥喝了個底朝天任是沒見一粒米.

"還要不要我那還有三碗."老頭繼續說著,接過李亂的碗去盛.

李亂就這樣連喝了三碗,還是沒見一粒米.李亂端着碗,巴望着老頭.

"米呢?"

"被我吃了呀"老頭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李亂想哭了,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呀."你這樣還不如讓我死了好了."李亂委屈道.

"我到是想啊,誰想你小子居然砸在我老人家的身上.光那驚嚇都要讓我老人家折壽好幾年了"委瑣老頭的表情更加委屈.

"這裏是那裏?"李亂不想和他在一個話題上繳死.轉開話題.

"斷魂崖."

"我不是被打了下去了嗎?"李亂問道.

"是呀.你是掉了下來."

"我們在斷魂崖下面?"

"不是.在斷魂崖中部的位置."

後來李亂才知道,自己被玉面修羅打下來的時候,老頭正在山壁上採藥.結果李亂的身體直直的砸向了他.不過李亂一想這老頭肯定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怎麼能在半空中接住一個人呢.

"小子,我出去一下"

"去哪?"

"我沒酒了,你說我去哪."

"拿去."李亂趕忙抽出一張銀票給他."帶點米回來吧,我不想在喝你的粥了"李亂被他搞怕了.

李亂在床上坐了會,試着動了動手腳,感覺都還好,除了好象不是很靈活,都沒什麼問題,像他這樣被餓成這樣的手腳有點不靈活是肯定的,就是胸口和小腹稍微一動就很疼.李亂試着用手去觸摸一下.絲絲的疼痛,感覺裏面有個什麼東西蓋在上面一樣,輕輕的扒開衣服.才看見上面浮了層綠綠的草藥.李亂嘴角揚起

"真箇奇怪的老頭!"

李亂試着下床,雙腳顫抖的厲害根本站不起來.李亂隨手抓起床邊的棍子.這時他才仔細看了看這個屋.一個小爐子一張桌子和一條凳子,在就是李亂躺的那張床了.除了幾根棍子和木柴,就沒了..真是個簡陋的屋子.李亂靠着棍子支撐到桌子邊,然後用凳子換棍子支撐着自己,一步一移的移出了門外.

眼前的景象真是一般人不敢想像的.斷魂崖本身就是一個很高很深的一個懸崖峭壁.但在峭壁的中間凸出了一塊.凸出的地方不算大隻有六十來平米吧.可能是因為這個凸點存在的時間比較久,上面都長了四五棵十來米高的大樹.而且李亂現在住的屋子就在樹的邊上.剩下的地方被老頭全種上了韭菜.而且石壁上還爬滿了很多藤條.還有一根很粗的繩子,估計老頭就是靠這跟繩子爬出去的吧,向上望根本看不見上面的情況,李亂很想走出一點向下看看,不過目前的情況他不敢去,現在的他屬於頭重腳輕,弄不好向下一看.他自己怎麼下去的他都不知道.

現在已經到了入冬的季節,天黑的很快.李亂坐在門口等着老頭回來,從早上喝了三碗沒米的粥到現在已經餓的不得了,還好峭壁上有泉水滲出,要不然他連水都沒的喝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老頭念念叨叨的出現在了李亂的面前.背上還被着一大缸酒.看到李亂,衝著李亂一笑,直直走進了屋子.

"喂,老頭,我的米呢?"

"米?什麼米?"老頭似乎很不清醒.

"我..那我給你的銀票呢?"

"買酒了"

"有多的呢?"李亂不甘心的問道.

"請人吃了!"

"你拿我的銀票去請人吃,自己買了酒.我還餓着呢!"李亂有點哭腔,實在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呀,現在他有傷在身,而且連行動都不如.

"諾."老頭手往身後一撈,手上多出一隻烤雞."接着."說完還不忘拔下那隻烤雞的一隻腿.

李亂接到那隻只剩下一條腿的雞.看了看,猛啃了起來他實在太餓了.吃了舔了舔手指.一隻那夠他吃呀.

"我的一百兩全被你花完了啊?"李亂有點不相信的問道.

"請了一些朋友吃飯,大吃大喝!"老頭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的天.."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說完猛的灌了口酒.

"你不喝?"老頭轉頭問道.

"我不喝"李亂想到上次喝了點水酒和尼姑在旅店發生的事.

"不喝晚上不要叫餓."

"那我還是喝點吧."

連着三天老頭都沒出去過,李亂也沒出去過,天天和老頭喝酒.直到酒喝完為止.李亂其實真的很不想喝酒,但是不喝酒沒東西吃.只能選擇和老頭喝的個醉熏熏的.然後倒頭大睡,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酒的作用李亂的胸口和小腹的疼痛減輕了不少,而且其間老頭還給他換了次葯.

"小子,我保證這次一定幫你買米,真的."老頭信誓噹噹的說道.

"你拿什麼保證?"李亂問道.

"我騙你我是小狗,我一個老頭子騙你幹嗎?"

李亂看着老頭那雙眼睛不停的轉着,現在沒辦法.如果身體好了就不用求他了.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說完又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老頭接過銀票幸喜諾狂,手指大動.

這時李亂才發現老頭左手的小拇指是沒有的.斷了一截.老頭就要出了門口.

"等等幫我把凳子搬外面去.我去外面等你,順便透透氣,在屋子悶了三天了"

老頭抓着繩子,朝坐在凳子上的李亂揮了揮手,轉身輕盈的爬上的峭壁.

李亂感嘆這個老傢伙肯定不簡單,就那臂力就是他可能也不如他的,而且他往上爬的速度真的很驚人,一晃就爬出他的視線了.李亂這邊在感嘆.就看見老頭抱着個東西急距下滑.

"又來一個!"老頭委瑣的聲音在峭壁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