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妹受傷
“二哥、三哥,小妹頭上出血了,流了好多血!”一個瘦得似竹竿的小女孩,驚慌失措地對着迎面走來的和她長得十分相似的兩個七歲孩童說道,顯然這三個孩子是三胞胎。
後面跟着一個五歲左右眼小男孩,跌跌撞撞,眼淚汪汪,看到回來的兩個男孩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全是驚恐地眼中流出了淚花,抽泣道:“流血了,流了好多血!流了好多血,嗚嗚······”說著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自己弄成了個小花貓。
被稱為二哥和三哥七歲孩童,聽說小妹出事兒了,臉上浮現出焦急和擔憂,沒有理會迎面走來的小四,小五,健步如飛地向著一間搖搖欲墜的簡陋茅屋衝去。
看見躺在舊的發黃的簡陋木板上,躺着一個三歲左右小女孩,蜷縮在單薄的床上,宛如一隻弱弱可憐的小貓,臉色蒼白,眼睛緊閉着,似乎已經停止了呼吸,頭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但是破舊的床單上被染上的紅梅卻顯得如此觸目驚心。
回來的小二,小三,看見這種狀況頓時嚇得面色慘白,傻了眼,過了一會兒被稱為“二哥”的孩子回過神來,一聲兇橫無比的咆哮響起:“哪個天殺的把小妹欺負成這樣!小四,小五,快點告訴我,我要和他拼了!”
說著就跑去廚房操起一把銹跡斑斑凹凸不平的菜刀,氣勢洶洶地朝着屋外跑,眉宇間全是不屬於七歲孩童的狠絕和恨意,粗糙的小手,瘦得只剩骨架,因為過度用力握刀而發白。
旁邊的那個被稱為“三哥”孩子反應過來,一把拖住了正要往外跑的小二。但是他單薄的身子,顯然有些力不從心,但是也阻止了小二前進的步伐。
小二的步伐受阻,心中的怒火得不到宣洩,側過頭來對着小三怒吼道:“你放開我,我要去給小妹報仇,殺了那個殺千刀的,快點放手!”
小三在小二的狂怒狀態下,非但沒有絲毫不退縮,反而氣勢毫不相讓地咆哮回去:“不放!你就這樣跑出去就能給小妹報仇了?你知道是誰把小妹弄成這個樣子的?你找誰報仇?不要再添亂了!現在小妹還躺在床上,最重要的不是報仇,而是去找大夫!”
一陣痛罵指責讓暴怒的小二回復清醒,但是眉宇間的狠厲和擔憂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更濃了,顯然被稱為“二哥”的孩子恢復了理智,把怒氣壓了下去。
而就在這時,落在後面的小四,小五回了家門。
被稱為“二哥”的男孩看見回來的小四、小五彷彿找到了發泄口,霹靂嘩啦的話迎頭撲來:“叫你們好好看着小妹,你們是怎麼照看的?”
剛回來的小四,小五本來忐忑恐懼的心,被小二兇狠的話一刺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不要錢地掉。
旁邊的小三拉了拉小二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說,然後溫和地對着小四和小五說道:“你們兩個不要哭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小妹,二哥你速度快點,快去村裡找白神醫,小四你快去找爹娘,小五你留在這裏更我說發生了什麼事兒!”
小三一說完,小二一聲不響,放下菜刀,就飛快地朝着村子東面跑去。
而小四也停止了哭泣,跌跌撞撞地邊抹淚邊朝着爹娘和大哥幹活兒的地兒跑去。
小三拉着眼淚汪汪還有些哽咽的小五,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後用全是補丁的被子,把床上的小人兒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看着氣息越發細弱的小人兒,眉宇間全是擔憂和焦急,但是看了看完全沒有主心骨的小五,強制鎮定堅強道:“說吧!小妹怎麼受傷的?”
小五聽到小三帶有安定人心的話語,停止了抽泣,水汪汪的眼睛爭得大大,黑乎乎的小手對着鼻涕亂糊一把。仔細一看小手手背手臂上居然還有幾道青青紫紫的痕迹,上面掛着幾根血絲,皮膚翻了起來,顯然是被抓傷的。
額頭上頂着一個大青包,顯然小五也受傷不輕,不知道身上怎麼樣?那麼小四也應該受了傷,他們卻一聲不吭,想到這裏,小三的眼眶有些泛紅,再看着靜靜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小人兒,眼睛裏閃過一道猙獰和瘋狂的恨意,雙手緊緊握拳,骨節有些發白。
這顯然要比小二還深沉的多,但是畢竟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就算再懂事,再冷靜,也不可能完全隱藏自己的情緒。
小五聽了小三的話,停止了抽泣,有些嗚咽斷斷續續說道,畢竟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夠說得清楚已經不錯了:“小妹和偶在院子裏面耍,四姐在院子裏餵豬,奶和二嬸跑到院子裏來,要抓四姐去賣了當丫鬟,四姐不幹,就要跑,偶和小妹不讓奶和二嬸抓四姐,結果二嬸和奶就打抓偶,抓小妹,說小妹長得好,和四姐一樣是個賠錢貨,乾脆也拿去給別人當童養媳,四姐聽了不幹,不讓她們抓小妹,也不讓她們抓她,然後奶和二嬸就把小妹推到,撞在了破碗上,流了好多血,嗚嗚···”
小五越說越傷心,越說越驚心,小三完全沒想到二嬸和奶居然這麼惡毒,要把四妹拿去賣了當丫鬟,把小妹賣了給人當童養媳,丫鬟是奴籍賤民,童養媳更是可憐,不但從小當丫鬟,長大了還給人當媳婦兒,生了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給人家當奴隸,連丫鬟,妾都不如,至少丫鬟遇到好心的夫人還會歸還奴籍允許嫁人,想到這裏,小三心裏一陣冰涼,眼中迸發出濃濃的恨意讓人心驚。
從來就知道奶對他們四房是不同的,只是沒想到差別那麼大,完全把自己一家人當成奴隸使喚,奶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居然偏的如此厲害。想到這裏,小三的手又緊了緊,骨節咯咯作響。
小五看見自家三哥陰沉的臉,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因為他知道別人都覺得三哥懂禮穩重,但是他卻知道看似溫柔的三哥發起火來,比暴跳如雷的二哥更可怕。說白了三哥就是戲曲裏面唱的那種笑面虎,笑裏藏刀,很可怕小五害怕。當然最可怕的還是大哥,想到這裏,小五脖子縮了縮,總之千萬不要惹到大哥,那不是可怕而是恐怖了······
別看小五小,其實小五也很聰明,完全不下於他的幾個哥哥,只是小五年紀小,大家都寵着他,把他保護得很好,所以比較單純,五歲了和小妹一起玩,原來老大、小二、小三五歲的時候,淳氏(母親)已經開始給他們啟蒙了,並且開始幫着家裏做事兒了。
就在這時候季楓和淳氏聽見四姐兒說小女兒受傷急急忙忙地回來,看到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如小貓般毫無生氣的小女兒,淳氏頓時淚流滿面,傷心地話都說不出來,抱着小女兒,眼淚不斷地流。
而季楓看到躺在床上毫無生機的小女兒,也慌了神,心裏一陣疼痛,小女兒從小就多災多難,生下來就體弱得跟只小貓似的,這讓他格外疼惜,看到小女兒像個破娃娃似的躺在床上心被高高的揪起。
而小三看見自己的父親回來,故作堅強完全消失了,眼中全是眼淚,淚汪汪的,這才真正像個孩子。說到底小三在堅強畢竟只有七歲,發生這麼大的事兒能夠有條不紊地堅持到現在,已經很難得了,在看到自己的父親,就像是看到救星,找到了主心骨,心裏的擔憂和害怕全都表現了出來。
道:“爹,小妹傷的好嚴重,嗚嗚,奶和二嬸好狠心,好惡毒,要把四妹拿去當丫鬟,把小妹拿去當童養媳,結果小妹被推倒受了傷,奶和二嬸直接就走了,都不把白神醫叫來給小妹看看,嗚嗚小妹呼吸都快沒了···”
“爹,你說奶的心怎麼那麼狠?長得那麼偏呀?明明都是一家人,為什麼我們連外人都不如,每天讓們一家不停幹活,從來不給我們吃飽,天天都打罵娘和四妹,說四妹是個賠錢貨,還讓娘懷着小妹大着肚子幹活,結果娘早產了,還不讓我們告訴爹,奶是不是要把我們一家逼死才甘心呀!”見者傷心聞着落淚,宛如杜鵑啼血,字字誅心。
小四和小五看見三個和娘都在哭,他們也哭作一團。季楓聽見兒子的話,當時震驚地說不話來!他知道娘不待見自己一家,只是沒想到不待見到這個程度,平時自己都在鎮上教書,每一個月回家三天,回來就出去幹活,希望多干一些,好讓自己的媳婦兒和孩子少受了苦,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在家裏過着這樣牲口不如的生活。
每次回來就會看見自己孩子越來越瘦弱,雲娘的身子也越來越單薄,只當娘只讓他們多幹活兒而已,心裏愧疚,只是沒想到雲娘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卻一聲不吭,每次還笑着安慰自己說哪家的媳婦兒不是這樣熬過來,連早產和雲娘的身子不好都是因為娘,想了想十年前那個在家裏從沒受過苦溫柔美麗知書達理的雲娘,和現在這個面色蒼白,瘦弱的能被風吹到的雲娘,季楓心裏一陣抽痛,他對不起雲娘,也對不起把他掌上明珠交給自己的恩師。
看見自己的妻兒哭作一團兒,心裏宛如被刀割般,血淋淋地抽痛。緊緊握了握雙手,下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決定,他一定不會讓妻兒再這樣受苦下去。
就在這時,小二帶着白神醫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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