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后的見面禮
歷國,永立八年,夏。
太子府邸。
“快快,都給我精神點,太子重傷,正昏迷不醒,大家都給我小心謹慎點,要是有什麼紕漏別怪雜家不照顧你們。”
底下一群丫鬟小廝各個低着頭聽着太子府總管的訓斥。
這時跑過來一抹黑影,“劉公公,太子,太子醒了,正找您呢。”
劉喜一聽頓時翹起了蘭花指,“哎呦喂,我的佛祖爺爺喲,真是開眼保佑我家主子逢凶化吉,走,快隨雜家去看看。”
“是。”
太子卧房,納蘭祁一頭烏黑青絲散落在玉枕上,睜着雙眼看着頂幃,腦子裏面不斷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事,他記得他明明被那賤人給毒死了,怎麼又躺在了床上,剛要起身胸口傳來陣陣疼痛。
劉喜一踏入房門就看見納蘭祁正欲起身。
“哎呦,我的祖宗哎,太子殿下,你可以悠着點,太醫說了,您從馬背上掉下來時,摔的可不輕,可不敢亂動了,得好好養養才行。”
太子殿下,他已經登基八載,叫他太子殿下。
看着劉喜越發稚嫩的臉,又看了看這周圍的環境,這不是他的太子府嗎,難不成他回到了過去,這一想法頓時把納蘭祁嚇了個夠嗆,隨後他自嘲一下,若如此定是上天安排好,讓他為過去做的蠢事來贖罪的。
張嘴問道,“今天是什麼時辰了。”
“回太子殿下,現在是辰時。”
納蘭祁一臉嚴肅之氣,“是什麼年份。”
劉喜一驚,不顧身份伸手便摸向納蘭祁的額頭。
納蘭祁一檔,“你做什麼?”
劉喜一臉驚嚇,“爺,你摔壞了嗎?今年可是永立八年。”
永立八年,那不是八年前嗎,果然他真的回到了過去。
“月份呢?”
“杏……杏月十七。”
納蘭祁心裏一驚,還有七天不就是他和皇后見面的日子嗎,臉上露出少許的竊喜,重新躺回床上,老天待他不薄給他了一個贖罪的機會。
納蘭祁心裏是放心了,可是嚇壞了跪在一旁的劉喜,完了完了,太子定是摔壞了。
揮了揮小手帕示意其他人再次把御醫給宣來好好為太子看看,如果太子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麼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必定跟着遭殃。
七天後,身體剛剛好的納蘭祁不顧劉喜的勸阻一定要去皇家狩獵場去。
納蘭祁穿着一身勁裝,此次去狩獵場絕對不是為了獵什麼飛禽走獸,而是獵艷,他的皇后今天會偷偷跑到哪裏,並且還會對他一見鍾情,把自己打扮美美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他的未來皇后一個好印象。
穿戴整齊后納蘭祁終於放心的騎着馬離開。
——
歷國的丞相府。
“我說小姐咱不去不行嗎?皇家狩獵場,萬一被發現是要被砍頭的。”
寧寶兒狠狠瞪了一眼她身邊的芍藥,要不是上輩子這小丫頭為了她連命都豁出去了,她一定要好好治治她這啰嗦的毛病,就這句話她都說了上百遍了,好在她脾氣好,要不然非得把她那張烏鴉嘴給縫上不可。
她今天去皇家狩獵場可是有特殊目的的,因為那個人也會去,她今天非要把那人給打殘不可,他奶奶的,這口惡氣她都等了一年多了,馬上就能見到面,她怎麼能放過這次機會。
“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哎,誰讓我身邊一個講義氣的人都沒有呢,人家小姐身邊的丫頭特別衷心,生怕自己小姐出門磕了碰了的,可是我家的倒好,沒事還詛咒我被人砍腦袋,上輩子作孽啊,一直被關在家裏這麼久,想出去玩玩都不行,哎,我命苦啊。”
芍藥糾結了半天,最後一咬牙一跺腳,狠狠閉着眼睛道,“好了,好了,去去,我陪你去還不行嗎。”
寧寶兒心裏暗笑,她就知道這丫頭心軟,一想到上輩子的事,寧寶兒就像吞了一口蒼蠅一樣噁心。
寧寶兒和芍藥倆人好頓武裝,上輩子他們穿了一件粉色紗裙,帶着白色面紗,這輩子一改往日顏色,換了一身黑,臉上帶了一層黑色面紗,額頭上還用胭脂水粉畫了一個指頭那麼大的疤痕,目的就是不想被人看出來。
武裝好后,寧寶兒四處看,終於在犄角旮旯處找了一個堪比棒球棍的大棒子,用力在空氣中揮舞了幾下。
自從她重生回來后,便央求自己大哥親自教她習武,目的就是為了今天,眼睛透着絲絲狠戾,今天她要把她這一年所學的東西通通都要用上,再次拿起棒子在空氣中揮舞,就聽見因棒子而產生的莎莎的聲音,可見寧寶兒用的力氣有多大。
——
皇家狩獵場,皇帝親自領頭,大曆皇帝以馬上功夫為名,十六歲的他便跟隨大將軍出戰,親生殲滅了幾個國家,戰爭停止幾年後,大曆變得十分安逸,從小就習慣了馬背上討生活的皇帝,每年都會舉行一次狩獵來過過癮。
看着跟在他身後的各個將領,還有他那些年輕力壯的兒子,心情極好的皇帝正是宣佈狩獵開始。
納蘭祁一直跳躍遠方,心裏惦念着他的皇后這時應該來了吧,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就連一旁的二皇子跟他說了好幾遍話都沒有聽見。
“太子殿下,二殿下和您說話呢。”
納蘭祁蹙眉,有些怪劉喜叫他,萬一錯過了他的皇后可怎麼辦。
“做什麼?”
劉喜再次看了看納蘭祁身後的人,“恩,二皇子。”
順着劉喜的目光看去,就看見二皇子納蘭青正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我說三弟,看什麼呢這麼入迷,父皇已經宣佈可以狩獵了,誰打的獵物大可是有彩頭的。”
納蘭祁面上笑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前世他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這位一直表現的善意的二皇兄那麼表裏不一呢。
“哦,我這不正看着去那狩獵才好嗎,我已經看好了,這就離開了,既然有彩頭那二哥也要加油啊,可別讓其他弟弟們給搶了頭彩,到時我們這些做哥哥的可就丟人了,駕,劉喜我們這邊走。”
“是,太子殿下。”
納蘭祁離開后,那一直笑容滿面的納蘭青臉上立馬陰鷙起來,廢物點心,如果他不是從皇后肚子裏面爬出來的,這太子之位會是他的嗎?
納蘭祁騎着馬便奔着和寧寶兒前世見面的地方去,一路上本來開心的臉變得沉默起來,前世他那麼相信的一個人,會是騙他最深的人,而看似騙他的人,才是真正關心他的人,一想到此心底的悔恨一點點湧出,她的皇后,他的皇位,還有他的一切一切。
砰的一聲,正在想事情的納蘭祁頓時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一個不留神納蘭祁整個後背先着地,特別結實的一摔,砰的一聲巨響。
本來前些日子從馬背上受的傷才好,今天又來這麼一下子。
劉喜見狀心臟就像跳出來一樣,趕緊下馬走到納蘭祁跟前查看,“哎呦我的太子爺,您沒事吧。”
剛剛坐起的納蘭祁搖了搖頭,“沒事。”
怎麼回事,看了看地上攔起的繩子,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
忽然一片網從天而降直接把納蘭祁和劉喜倆人給扣住。
納蘭祁心裏一驚,難不成有人要謀殺他。
這時兩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納蘭祁跟前,雖然那人蒙了面,可是納蘭祁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那雙大眼睛來,這就是他前世的皇后,寧寶兒。
臉上露出一點點欣喜,他最朝思暮想的人終於出現在他眼前了,只是怎麼有些不一樣,他記得上輩子他們見面明明是她被野獸襲擊,後來被自己救了,那時他記得她好像穿着不是這樣的衣服,還有那額頭上也沒有這麼大的一個疤痕,她受傷了嗎,雖然不管她長什麼樣他都會娶她,也會一心一意的待她,只是她現在手中拿着的棒子是什麼意思?
寧寶兒右手拿着棒子,一下一下的敲打在左手心,嘴裏還哼哼着。
“哼哼,你也有今天。”
一聲悶哼從納蘭祁口中溢出,因為寧寶兒一棒子就打在了納蘭祁的肩膀上。
“大膽,你竟然膽敢打大曆的當朝……。”
一旁的劉喜話還沒來的及說完,一聲哀嚎從嘴裏溢出,“哎呦喂我的小蠻腰啊,你,你敢打我。”
芍藥第一次拿棒子打人,看着小姐把那人打的一聲不吭,所以按照小姐的吩咐她也該動動手才對,只是一雙小手抖得厲害,就那麼輕輕打了一下而已,她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寧寶兒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看芍藥,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今天你要是不打,晚上你就甭回家,哪涼快哪獃著去。”
一聽小姐要攆她走,頓時勇氣大增,不顧劉喜大喊大叫,閉着眼睛咬着牙對着劉喜咣咣就是一頓揍。
這邊納蘭祁那張俊俏的小臉已經被寧寶兒打成了大花臉,終於打累了后,給了芍藥一個眼色便雄糾糾氣昂昂的離開,完全不像剛剛打完當朝太子的模樣。
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納蘭祁主僕,劉喜那一直舉着的蘭花指徹底敗落下去,而那風姿俊朗的納蘭祁就像傻了一般,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和上輩子不一樣。
到底怎麼回事?上輩子他們倆第一次見面,不是這樣的情景,當初皇后並沒有打過他。
因為好奇心太重出來看狩獵,結果遇見了一隻猛獸,當時她和她身邊的貼身丫頭抱頭痛哭,正好自己在這邊狩獵而救了她,從那以後她便十分崇拜的他,還有剛剛她嘴裏說什麼,我也有今天,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一世出現了什麼變數嗎?
劉喜被打的慘痛連連,在看見自家主子呆楞后,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爬到納蘭祁身邊,“太子殿下,您怎麼了,您別嚇奴才啊。”劉喜擔憂的臉馬上就要急哭了一樣。
納蘭祁打斷他的哭聲,“好了,閉嘴哭什麼哭,記住這件事一個字都不準說出去,要不然別怪我,咔嚓。”說著納蘭祁比劃了一個殺的動作。
劉喜以為身為太子被兩個小賊給打了,有失顏面所以不想像外人提,於是用力點着頭。
“走,咱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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