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避水決
殷素素的家傳武功其實原本叫‘蒼鷹三絕’,‘鷹爪擒拿手’只是三絕之一,另外兩絕分別是絕頂輕功‘蒼鷹三轉’和十二式‘蒼鷹擒鶴手’,據說‘蒼鷹三轉’就是讓人在身體騰空無從借力的情況下還能連續三次轉向;十二式‘蒼鷹擒鶴手’根本就是從失傳以久的控鶴手變化而來的,練成后甚至可以凌空擒敵。不過因為這兩套功法的口訣都已經殘缺,使得後世無人能夠練成,反而是三絕中最弱的‘鷹爪擒拿手’傳了下來,久而久之世人就只知有‘鷹爪擒拿手’而不知有‘蒼鷹三絕’了。
正式開始習練以後張無忌才知道,原來就是這三絕之末的‘鷹爪擒拿手’也並不單單隻是一套擒拿手而已,它包括了一整套具體的基礎修鍊功法和各種拳、掌、指、腿、輕功等等輔助功法,是一個完整的體系。以至於後來張無忌整整用了兩年時間才算完全學全,而且也只是學會而已,真要達到精通,還不知道要等到那一年呢。
時間飛逝,轉眼張無忌又長了一歲,到了真正習武的年齡。張翠山見這一年來張無忌的基本功練的還算差強人意,就把五當輕功中最精華的部分--‘梯雲縱’傳了給他。見張翠山難得主動要求傳功,張無忌怎肯輕易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死纏爛打,非要張翠山再傳幾套高深的功法不可,特別是要學張翠山的拿手絕活‘倚天屠龍功’。張翠山考慮到張無忌根基不穩,恐他習之無益,因此並不理會。後來被他纏的實在沒法,乾脆象謝遜一樣傳了張無忌一套他現在根本不能修鍊的‘繞指柔劍法’了事。張無忌無法,只得作罷。
轉眼又是一年,這一年來,小冰和小火這兩隻小怪猴已經和四人特別是張無忌混的極熟,而且對於開始的時候十分害怕的火堆也已經習以為常,甚至有時還會學着幾人的樣子幫忙添一添柴草。受了他們的啟發,獵戶出身的謝遜又訓服了兩頭長着樹枝般長角的馴鹿,其中較小的一頭裝上了自製簡易的鞍蹬韁鞭后,成了張無忌的專屬坐騎,張無忌給它起名叫‘龍角’,經常帶上小冰和小火騎着它到處去兜風。而另一頭的際遇就慘了點,變成了運輸柴草等物的牲畜,為經常要外出拾柴的幾個大人節省了不少的力氣。
而張無忌本身,文的方面,張無忌已經從殷素素那裏把他想學的知識盡數學完,其餘他不感興趣的知識一概不學,殷素素見他年紀還小,倒也不如何強逼。武的方面,殷素素家傳的一套‘鷹爪擒拿手’已經全部教完,而三絕中的其他兩絕雖然殘缺,卻也讓他盡數背了下來,希望他將來能夠補齊整套功法。另外,‘梯雲縱’和‘武當九陽功’也都有了不錯的成績。
見張無忌練功勤奮,幾個大人都是暗自點頭。
學完了‘蒼鷹三絕’殷素素開始教授張無忌她的獨門暗器‘蚊須針’和江湖上的普通銀針用法,材料就用洞口那棵松樹上找來的松針湊合。這棵松樹就是張翠山和殷素素剛剛來到冰火島時憑之抵禦白熊的那棵。
這樣一來,雖然每天仍要‘溫故’,但‘知新’的內容卻已經只剩下‘蚊須針’和銀針針法兩項,於是張無忌每天,特別是下午就多了許多空閑出來。
閑來無聊,張無忌只好每天都去離洞半里之外的那個較小的山洞(金毛獅謝遜的住處)找謝遜聊天解悶,不想無意中又從謝遜那裏套問出一套叫做‘避水決’的功法。
說起這‘避水決’,本是謝遜在一次無意之中得到的,連他自己也沒練過。原因很簡單,這‘避水決’雖然也算的上是極品內功心法,但它卻是一套修鍊水上功夫的內功心法,到了陸地,論起威力大概連現在江湖上三流的內功心法也比不上,要不然那個已經把‘避水決’練到大乘境界的水寇也不會只三招就被謝遜給擒住了。
謝遜之所以教張無忌這套他自己都沒練過而且差一點就忘記了的功法,一個原因是聊天時偶然想起,另外一個原因是為了讓張無忌將來回歸中原時,於茫茫大海上能夠多一點保命的本錢。
練習‘避水決’一定要在水中,誰也沒想到,這套心法竟然十分適合張無忌,短短三個月,張無忌的水性和在水中的速度幾乎已經堪比游魚,水中一次閉氣時間也達到了兩刻左右。此外,張無忌還意外的發現了‘避水決’的另外三個好處,一是每次練過避水決都會頭腦清明,記東西特別的快而且牢靠。二是習練了這套並非純陽屬性的避水決后,竟然可以不畏島外冰海里的嚴寒,可以盡情暢遊其間。三是身在水中的時候可以不用眼看,只通過水的流動就可以感應到身旁游過的動物。
其餘三人見‘避水決’的效果這麼好,於是也開始修鍊起來。結果是張殷二人除了每次練過避水決之後都會頭腦清明外,別的什麼好處也沒有,後來經過謝遜分析,大概是這‘避水決’雖然不是一定要用童子身修鍊,但修鍊的過程中卻要杜絕男女之事。
這個結論聽得張殷大是尷尬,從此不再修練此功。而令人意外的是謝遜修鍊此功的進展竟然比張無忌還要驚人,除了有張無忌修鍊的效果外,另又有一個奇處,就是身在水中的時候他竟然可以不用通過水的流動就可以在水中感應到身旁一丈之內一些比較大的水生動物的輪廓。
於是四個土著的食物中海洋生物的品種就明顯多了起來。
更讓四人高興的是,謝遜在一次練功時意外的發現了島的東南海邊有一處凹進海岸的溫泉。此溫泉水溫適中,大小有方圓百十來丈左右,正是一處絕佳的露天浴場。這地方從此就成為張無忌一家六口(包括兩隻小怪猴)的最愛。值得高興的是,小兵小火竟然並不怕水,張開手臂和肋下象蝙蝠般連在一起的肉膜根本就不必擔心會沉到水裏去,而且還能在水裏游上幾下,甚至敢和張無忌在淺水之中嬉戲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