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書信
玄武突然失蹤,姬香蘿只道玄武是害怕再被梨花一笑襲擊逃出府去,沒有多想。
惶恐不安過了兩天,平平安安,便覺得事情已過,特別是昨夜突兀聽得夏侯夜在書房大發脾氣,她便把好多的事情聯想起來,想法都是好的,比如:天樓馬上要回來了……
如此往好處一想,她一夜之間變了個人,猶如剛進府時那樣,盛氣凌人。
剛去看望婆婆出來,心中的憋屈以及一肚子苦水全倒給了婆婆,看着婆婆臉色不好,心頭負重,她身心輕鬆,心情無限大好,可一瞧姬玉蘿心情立即不好。
冷冷一瞥姬玉蘿,“真還以為自己是本宮們家親戚嗎?在這府中自由走動?”
蠢女人,玄武失蹤才可怕!姬玉蘿不想與姬香蘿計較,也不想點明她,尷尬笑着。
姬香蘿傲慢的目光落到姬玉蘿托盤上的罐兒,心中更是升起一股妒火。
這絕色女子是來巴結討好婆婆的,想想自己每次都是空手前來,那火一下子高漲,雄雄燃燒。
不動聲色,蓮步輕移,款款向姬玉蘿走來。
姬玉蘿向側讓去,表現得恭順。
姬香蘿在越過姬玉蘿時,也不掩飾,徑直抬手拂翻那罐兒。
熱湯一瞬間溢出,從托盤上濺落,燙了姬玉蘿的雙手,濺濕了她衣裙。
姬香蘿雖是大肚,也瘸腿,可早有準備。一拂之後向側面躲去,並未濺上一滴湯汁。
穩住身形,怪調怪腔地道:“不好意思!沒燙着吧?”
雙手火辣辣地疼。姬玉蘿盯着那倒橫在托盤上的罐兒片刻,抬眸含怒盯着姬香蘿,“公主!好獃我也是夏侯家遠親,我不過是暫住在府中,而且住在僻遠的得寵樓,並不礙着你什麼事,何必這樣針對於我?”
秀珠眼睛一翻白。主人恢復,她自是也恢復。
扭臀走來,一個耳光狠狠給姬玉蘿抽來。還不解氣,雙手叉腰,一副潑婦樣,“駙馬平時里都不敢用這種口氣跟我們公主說話。就連老夫人。見着公主也是低聲下氣,你算何人?遠親算什麼?”
忍字當頭,姬玉蘿咧嘴笑起來,“姐姐教訓得是!”
秀珠得意向姬香蘿擠擠眼,退到一邊。
姬香蘿昂首挺胸走近姬玉蘿,玉顏猝冷,狠狠地道:“我告訴你,別再靠近駙馬與老夫人。否則,就不是打一頓那麼簡單。本宮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死無葬身之地!”
小槿!紫荊!
姬玉蘿心頭大震。驀然想起小槿與紫荊。
“對!死無葬身之地!”
當姬香蘿狠狠的聲音如利劍一般再一次刺入心房,姬玉蘿斂了卑微之色,她抬眸,冷冷地盯着姬香蘿。
近在眼前的女子不能得勢,得勢便忘乎所以,而她縱然是天樓的妹妹,也得為小槿與紫荊的慘死買單。
向後退去一步,高深笑笑,“聽說玄武不光與表哥長得極像,就連聲音都一樣……”
姬香蘿一怔,皺着眉道:“你什麼意思?”
姬玉蘿無奈聳聳肩,“沒什麼意思!”
姬香蘿望着秀珠茫然地眨着眼瞼,一時沒明白姬玉蘿話的意思。
姬玉蘿把罐兒扶正,望着罐底殘剩的湯汁,越過姬香蘿。
“秀珠!這賤女人是什麼意思?”
身後,姬香蘿終於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姬玉蘿扯扯嘴角,一步沒停。
“公主!彆氣着,小心傷了身子。這賤女人故意氣你的。”
“她竟敢在本宮面前提玄武,而且這話分明是有所指……”
“別相信她,她是在挑撥離間,破壞公主與駙馬的感情。”
頭驀然劇疼,姬香蘿身形一晃,秀珠大驚,忙扶住,姬香蘿扶頭,“原來的那些事本宮好像都不是很記得,這會兒一想,頭疼得緊。”
。。。。
姬玉蘿端着那滿是湯漬的托盤叩響陸鳳萍住的小樓,蘭兒出來,見她狼狽不堪,雙手熟紅,一邊接過她手中的托盤來,一邊驚詫地道:“表小姐這是怎麼啦?”
一路行來,姬玉蘿心中已有主意,她向蘭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拍了拍裙子,走向隔斷。
內室,陸鳳萍正往床榻上躺去,聞聲,在床榻沿坐下,一瞧姬玉蘿那狼狽樣,立即大驚,疾步上前,心疼地捉了她的手望着。
“蘿兒這是怎麼啦?是摔了嗎?怎手紅了?”
姬玉蘿委屈地撅了一下粉唇,又盈起一抹寬慰的笑來,“本想給姨娘送些湯來補身子,可卻是不爭氣,在進門前絆了一跤,湯灑了,燙了手。”
“我知道你的孝心就行!”瞧着雙手有些地方已經起水泡,陸鳳萍忙喚蘭兒拿紗布與外傷葯來。
“姨娘不礙事!”
“都起水泡了,得趕緊處理。夜兒對葯有些研究,他送來的外傷藥效果極好,敷上兩天便沒事。”
一番小心翼翼包紮,陸鳳萍拉着姬玉蘿向椅子走去。坐定后,讓其他丫鬟上茶,后望着她道:“公主才從離開這兒,沒遇到?”
姬玉蘿垂下頭,猶豫會兒,小聲道:“沒有!”
蘭兒把藥箱擱放櫃裏,沒遮攔地道:“瞧奴說,表小姐定是與公主遇上,才會打翻了罐兒。”
“別亂說蘭兒!”姬玉蘿趕緊出聲制止,卻越發地裝得委屈。
陸鳳萍長嘆一聲,“公主出身皇家,脾氣大此與理所當然,別與她計較。”
姬玉蘿點了下頭,“姨娘一人在府中孤孤單單,沒個說話的人……姨娘老家可還有人?”
陸鳳萍咳嗽兩聲,哀哀怨怨地道:“以前日子過得不如意,一直病着,夜夜咯血……”
一聽夜夜咯血,姬玉蘿心弦剎時就綳得緊緊,打斷話道:“姨娘現在可還咯血?”
陸鳳萍欣慰笑笑,“夜兒為這又專為我配藥,這段時間,已經不再咯血,身體也較那些年輕爽。”
“這就好!嚇死蘿兒啦!”
“一直病着,處境不堪,便沒與家人聯繫,現在日子好些,卻是夜兒都那麼大了。整整二十六年,怕是爹與娘都已是不在……”
二十多年沒與家人聯繫,日子過得是多麼的不堪!姬玉蘿為陸鳳萍黯然神傷。
“姨外婆與姨外公不在,想來姨娘的兄長弟弟姐妹還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