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的逃婚夜(九)

人魚的逃婚夜(九)

“轟隆隆——”

白朮撐着浴缸,直起身子看向窗外。為了怕他一個人呆在浴缸里無聊,戴維特意在他浴缸邊開了一扇窗。是那種防窺視的玻璃,也叫做單面鏡。這面窗戶可不便宜,且還不容易入手,戴維為了得到它也是費盡了心機。

連續下了三天的暴雨,雨水連着線貼着玻璃往下掉,白朮把臉貼上冰冷的窗戶,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新聞里已經出現了暴雨黃色預警,因為連天的大雨,各個學校也已經停課。戴維在家陪了他三天,期間艾爾有打電話過來,但都被戴維以各種原因婉拒了。

戴維在這三天裏幾乎就是長在了浴室,和人魚相處的時間總是那麼快樂,總是能令他靈感充沛。他畫過一幅雨中的人魚,把雨水淋到白身上的那種細微濺起的朦朧感都畫了出來。畫中少年的表情淡而虔誠,像是在感謝自然的恩賜。他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神聖而不可方物。

三天的雨水,一人一魚都待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世界是那樣靜,在雨水的淅瀝聲和雷的轟鳴聲中越發顯得靜。戴維除了作畫,也會和人魚聊一些東西。一些他沒有和別人說過的,一些他不想和別人說的。

兩人漸漸真正親近了,能將對方當成可以交心的朋友了。在白朮面前,戴維會露出真心的笑,會罕見的臉紅,他覺得輕鬆極了!又覺得自己真是幸運,這樣好脾氣且又美麗的人魚竟然讓他遇見了,還成為了朋友。

有的時候,戴維的確會遺憾為什麼人魚先生不能是位女士,這樣他們也許就會像童話里說的那樣成為戀人也不一定。但有時候又會覺得,這樣的白已經很好了,而且這樣神秘奇幻的人魚少年,如果作為女性,入畫中可能還不能有這樣難言的魅力。

魅力就是這樣,有時候男性的美和女性的帥氣都是一種不容易得到的另類。白朮的長相精緻秀美,作為人魚的他又多了幾分誘惑和神秘,比起一般意義上的女性人魚還要更加獲得藝術的青睞。

“白,餓嗎?”戴維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白朮支起的光裸的背和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定睛看了下,不自在的轉過頭去。

“現在還不怎麼。嗯?你餓了?”白朮依舊臉貼着玻璃,閉着眼睛回答他。他現在很喜歡這種亮亮的冰冰的東西,貼着很舒服,特別是有雨水劃過的時候。

“還沒有。”

“那就等會兒去做飯吧。——這雨下的可真大啊。”

戴維走近,看了一會兒人魚少年俊秀的側臉,轉頭去看窗外:“是啊......很美的雨。道路像是大海。”

“嗯。”

大雨一直下着,戴維看着白朮貼着窗戶陶醉的樣子,突然提議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好啊好啊!”白朮欣然應允。他一直很喜歡下雨天,也特別喜歡在下雨天出門。變成人魚之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戴維笑着推來輪椅——這也是為他買的。白朮被抱到輪椅上,帶上帽子搭上毯子,戴維推他出門。

兩人都沒有打傘,大門一開,雨水便爭相撲面而來,白朮陶醉的沉浸在雨中,戴維苦逼的抹了一把打滿雨水的臉。

戴維將輪椅推到了庭院裏,少年閉着眼睛享受了一會兒,突然一陣強烈的心悸傳來,一種突如其來的恐懼感莫名的傳遍全身!白朮驚恐的抓住戴維的手:“回去!快!回去!”

“怎麼了?”戴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反握住他的手着急的問,“是哪裏不舒服?”

“回去!回去!戴維...”白朮抬起頭,臉上的雨水像是淚水一樣滑下。少年的神態焦急而恐懼,楚楚可憐的張合著小嘴,幾乎帶着絲悲鳴的哭腔!

戴維什麼也沒說,打橫抱起白朮就向屋裏走去。渾身接觸雨水,白朮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一種恐懼感時時圍繞在心頭。

深海,亞特蘭蒂斯。

黑暗的深海處,海藻纏繞的場所,孤高而詭異的祭壇。圓形的祭壇上高高浮起的圓狀水晶球里正顯示着人魚少年現在的情形——大雨、輪椅、偽裝的人魚、以及人魚旁邊的男子。這枚水晶球收集海底歷代祭司眼淚製成,魔力深不可測,也是歷代祭司的所持憑證。

“這便是我的未婚者?”一位黑髮黑尾的人魚雙臂環抱,冷漠道。

“庫卡大人。”年老的祭司收起魔法,恭敬的鞠了一躬,“這位便是那條逃脫的人魚,也是守護一族唯一的血脈。”

“罷了。”休伯萊轉身,冷着臉遊離了一段路,自語道:“可惜。怎麼就不能再跑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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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地水之人能控制天水。連天的暴雨自然是祭司施放的魔法。若說如今誰最想白朮回來,無疑就是這位老祭司了。祭司一職歷來只有祭司一族的血脈才能擔任,現在的祭司老了,不能再擔此重任。找個繼承人,是他迫切希望的事。

一切為了人魚的未來。

白朮發著抖抱着雙臂蜷縮在浴缸里。戴維在一旁着急的問原因。白朮不答,只是一直發抖。他是根本說不出話來。祭司的魔法讓他失去了所有逃跑的勇氣。

戴維看的既心疼又心酸,又有種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的深深的無力感。最後他跨進裝滿冷水的浴缸,一把擁住了發抖的人魚。

“沒事了,沒事了,你別怕。”

“我在你身邊,會一直幫助你的。”

白朮還是抖。“叮”的一聲,一個小小的閃光的東西從白朮的臉頰上掉落了下來,掉入水中,碰到了浴缸,發出輕微的金玉碰撞之聲。

珍珠?

戴維捧起人魚少年的小臉,那張俊秀的臉上如今掛滿真切恐懼的淚水。那些淚水連成線落下,變成一個又一個透亮的珍珠。

“別哭。”戴維心疼極了。他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一點也不在意那些珍貴的人魚的眼淚,他只在意他的人魚。他抹去人魚臉上的淚水,看着人魚的濕漉漉的眼睛,心裏疼成一片:“白,別哭了行嗎?你怎麼了,跟我說。”

白朮拚命地控制自己,但還是控制不了發抖的身體和恐懼的心靈。他輕輕的搖頭,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說什麼卻又無法說出口。

戴維擦去他的淚,撫摸着他的臉頰:“白,沒事。我會保護你的,不要怕了。”

人魚顫抖着,濕亮的眼光看過來,戴維的心怦然一跳,疼痛而甜蜜的電流酥麻了他的全身。他看着白朮,突然低頭,捧着人魚少年的臉,小心翼翼的吻了上去。

少年的唇柔軟而甜蜜,細微的電流從他的唇一直流串,直擊他的靈魂。

戴維溫柔的舔開人魚的唇,加深了這個吻。

“唔!”白朮忍不住發出一聲唔哦聲,這一聲就像是打破了邪惡法師的魔法,身體的控制權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手上。白朮立馬猛力推開還在吻着他的戴維,急促的呼吸起來。身體的恐懼和作為一個直男被男性親吻的驚訝,讓他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我...”戴維也有些愣住。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就那麼的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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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後攻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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