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瀟湘去致富 009 吊了一晚
正是春夏之交,顛城這地說冷不冷,說熱不熱,但是晚間的時候還是有幾分寒氣的,陳伯和蕙娘正好睡,好似聽見外面有人在叫喊。
“陳伯,蕙娘!”
陳伯與蕙娘聽見了,朝那外面看了看,見天都還不曾亮透,怎麼就好似聽見木優魚的聲音了?
陳伯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繼續睡,未料一會兒便傳來了陳永生的聲音:“爹娘,快出來救人!”
陳伯與蕙娘這才乍起,他們住在後院,得過兩道門才能到前院,到了前院,藉著着微曦的光亮,勉強能看清那前庭之中的情況,一看之下,差點嚇死了——見木優魚被人五花大綁了,栓了腿腕子倒吊在那前庭的老楓樹上。
見她腳上只穿了鞋襪,身上只穿了單衣,被人從頭綁到腳,頭朝下吊著,只有兩隻手空着,奈何解不開繩子,正呈群魔亂舞狀企圖撓地,但怎麼也撓不到。
昨晚木優魚得手之後偷溜回來,回廚房放了菜刀,鑽進被窩不知不覺就睡死,醒來的時候,她就成這般情況了,喊了半天,住在後院的陳伯一家愣是沒聽見。
陳永生忙爬上了樹去,割斷了繩子將木優魚給放了下來,陳伯和蕙娘在下面掀開了鋪蓋卷給她給兜住了,才總算是將她給救下來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這……”
蕙娘嚇得語無倫次,連忙用斗篷將木優魚的身子給裹了,木優魚什麼也顧不上了,撩了身上的繩子就披着斗篷奔進了房中,翻開梳妝枱的地磚,見那裏面只剩下一個包袱皮,銀子一兩也不剩。
“啊!”
一聲包含無比憤怒的尖叫貫徹了整個木家別苑。
那連夜去別處執行任務完畢,一路飛奔趕來,總算是踩點看上好戲的黑牧從木家別苑的牆頭上跳了下去,腳步輕快地走了。
到那五里地的別苑的時候,七爺早已經起床用膳了。
黑牧歸來報告:“七爺,屬下夜探沙宅,並未發現任何關於當年事情的物事。”
七爺正低頭喝粥,緩緩道:“恩。”
他一邊喝粥,一邊用一方絹帕擦着唇,因為他的牙齒排列畸形,扭曲得不僅僅是影響了正常發音說話,咀嚼也成了問題,吃飯的時候,唇中食物會無意識地漏出來。
所以,七爺用膳,除了黑牧和幾個心腹之外,無人能看見。
牙齒是七爺的痛,是他不允許任何人的觸碰的傷勢,所以黑牧才會為難那兩次胡言亂語揭七爺傷疤的木優魚。
所以他昨晚出任務的時候,順便摸進了木府別苑裏面,往木優魚的屋裏捅了一管兒迷煙,迷暈了木優魚拖出來吊在了樹上,順手偷了藏在梳妝枱下面的三百兩五十銀子。
讓她吊一夜,實在是便宜她了!
黑木何許人也?七爺座下‘第一快手’!
世上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他一進木優魚的屋就知道錢藏在哪兒。
同時他也奇怪,這麼一個毫無內力身手的女子,到底是怎麼混進七爺的別苑裏面搞破壞的?
七爺用膳完畢,已經換了幾塊手絹,那臟手卷被送下去銷毀了。
黑牧見七爺起身,他忙道:“七爺,依屬下看,當年沙皖才幾歲,又也不是當事人,怕是也不知道那其中內情,如今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沙皖也死了,他兒子沙梁更是不會知道當年的事情,很多東西都失落了,當年那個女嬰下落,還得從別處去尋。”
七爺不曾說話,手中攥着那一方玉佩。
當年,有人從京中抱出了一個身份不凡的女嬰,到了顛城后不知去向,當年知情之人或者是遠走高飛,或者是永遠也開不了口了,而七爺也是在無意之中尋到了那一方玉佩,正是當年一個至關重要人物的隨身之物,才尋來了顛城,尋到了沙梁。
“再查。”他說話很慢,因為發音很困難。
黑牧吃了點東西,便又出去了,還順便去了木府別苑的牆頭上蹲了蹲,聽見那屋裏木優魚正‘吚吚嗚嗚’地哭,邊哭邊罵,連飯都不吃,他心情才爽快了一些,腳步生風地往城裏去了。
殊不知,就是因為今天的這麼一個‘區區小事兒’,為他的將來招來了天大的禍端。
木府別苑裏面,木優魚哭了半天,她身子也沒調養好,被吊了一晚上,差點沒緩過來,又不想吃飯,蕙娘來勸了許久,她才勉強吃了點粥,但是一想到那三百五十兩銀子,她就眼淚直落,如今她手頭就只剩下七八兩碎銀子了,這客棧可怎麼開得起來!
木優魚一整天心裏都堵得慌,她知道是誰下的手,氣得直想哭。
午後,她才走出了房門,眼圈紅紅的,一抬頭就被那猛烈的日頭給晃了眼神,蕙娘正在後院洗衣服,二丫正在喂新買的兩條小狗,陳伯去了地里,她一出門就看見陳永生的一角衣袂匆匆地消失在了大門外。
這大中午的,陳永生這是要去何處?
木優魚快步追了出去,見那陳永生一路鬼鬼祟祟的,出了木府別苑就飛奔着跑了出去,上了大道,拐了幾個彎,見那裏已經等了好幾個他平日裏一起遊樂的敗家子。
見着陳永生,幾個人勾肩搭背地上來。
“你小子總算是出來了!”
“這幾天人影都見不着,我還以為你不敢出來了!”
眾人一頓哄堂大笑,陳永生推推損友,道:“別說了,今兒個咱有錢,長樂賭坊走着!”
幾分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往城裏去了,轉過了一道彎,忽見那前方大道之上,站着一個陰森森的人,嚇得陳永生差點又是屎尿一褲襠。
“七,七小姐!”
木優魚霍霍兩步上前,一把往陳永生的兜里掏去,竟然掏了二兩碎銀子出來,他這幾天被管着,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二兩碎銀子來的,木優魚登時大怒:“這些銀子哪兒來的?”
陳永生哆哆嗦嗦地道:“我、我自己存的!”
啪!
木優魚一巴掌抽過去,抽紅了他半面臉,陳永生往那地上一趴,馬上就受了木優魚幾腳掌,疼得他哭爹喊娘。
“錢哪兒來了?”
“嗚嗚,娘給的,娘給的!”
“我讓你不老實,我讓你不老實!”
木優魚拳頭腳掌混合雙打,陳永生終於是哆哆嗦嗦地說了真相。
“我和當鋪夥計一起把牛給藏起來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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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情出去了,才剛回來,立馬坐下碼字,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