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去玩兒
紀學廣在一個長輩辦的宴會上遇到上官御,得知上官律已經回雲中休假幾天,立刻就打電話過討伐——居然隱瞞靜琬是御廚後人這麼重要的消息,應該要拖出去吊起來打。
上官律很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你又沒有問我,我幹嘛要說。
滿心不情願的答應了聚會,嘀咕了一個晚上“好好的假期又泡湯了”。
聚會的地方是紀學廣家的位於郊區的俱樂部,路程比較遠,從市裡開車過去都需要一個多小時。
這次開車的是剛拿到駕照新鮮出爐的女司機靜琬同志,上官律坐在副駕駛,用十分誠懇的表情說道:“阿琬,路上已經沒什麼車了,你可以開快一點兒。”車速一直沒有超過六十碼,這是跑車不是老爺車,開這麼慢對得起“跑車”二字么,人家的最高時速是三百啊三百。
靜琬死死盯着前方路況,冷靜說道:“要遵守交通規則,不可以超速。”
“……交通規則規定的超速標準不是六十碼啊。”上官律手往前一指,“天氣這麼好,路況又這麼好,開快一點沒關係的。”
上官律話音剛落,車載導航就發出聲音:【前方有闖紅燈測速拍照,限速60公里】
上官律:“……”
要不要拆台拆得這麼及時?
“早知道就不開這輛車出來裝逼了,”上官律崩潰的窩在椅子上吃點心泄憤,嘴裏嘟嘟囔囔,“裝逼果然會招雷劈。”
靜琬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見前方可見範圍內都沒有其他車輛,飛快的瞟了他一眼,問道:“這些點心不是要送給你朋友么,怎麼你自己吃了?”
“誰說我要送給他們吃啦,”上官律吃了點心略覺得有點口渴,從背包里翻出保溫杯喝了一大口核桃米漿,“我只是給他們看看而已。”只是去炫耀,給看不給吃。
靜琬十分無語,只好繼續專心致志的開車。
一路慢悠悠的開到俱樂部,兩人居然沒有遲到,十點差五分到的,踩點踩得十分准。
上官律盯着自己的手錶都準備好要吐槽了,無槽可吐硬生生憋回去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以致於他看靜琬的眼神都帶上些幽怨,不知道的還以為靜琬把他給怎麼樣了。
紀學廣和他們前後腳到,隔着一輛車和他們打招呼,身邊跟着一名二十齣頭的女孩兒,女孩兒見到上官律就是一聲尖叫,繞過車頭跑過來一把抱住上官律的胳膊,又蹦又跳:“阿律哥哥,好久沒見到你,我都想死你了。”
靜琬癱着臉看着女孩兒抱着上官律的胳膊將人往俱樂部大堂里拖,轉頭看向紀學廣。
紀學廣笑着走近靜琬,解釋道:“那是我家小妹,叫紀婷,從小就喜歡阿律。”才會這麼奔放,所以不要用這種“你的女人怎麼當著你的臉出軌”的眼神看我啊,我真是非常無辜。
靜琬點頭不語,抬步往俱樂部大堂走去。
紀學廣非常自覺的跟上,走在她身邊臉上掛着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說道:“又見面了,這次記得我是誰了吧。”
“記得。”靜琬道:“紀學廣,你好。”
紀學廣笑道:“不用這麼嚴肅吧,叫我學廣或者阿廣都可以。”
學廣?
靜琬想起小年那天在超市遇到紀學廣,他的女朋友嗲嗲的叫他“學廣~”,那音調嗲得讓人起一聲雞皮疙瘩,宮裏面江南來的妃子說話都沒有那姑娘嗲,也不知道這人怎麼受得了。
靜琬立刻將紀學廣划入“喜好很奇怪”的那類人,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古怪。
紀學廣莫名其妙,自己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為什麼她要用“看到怪蜀黍”的眼神看自己?
走進俱樂部,大堂的沙發上已經坐了五六個人,靜琬覺得都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誰是誰。
上官律好不容易擺脫了紀婷,擠在兩個大老爺們兒中間,不準紀婷靠近,見到靜琬進來立刻向她招手:“阿琬,這邊。”
蕭見暉看見紀學廣和靜琬一同並肩走進來,調侃道:“咱們廚神可得小心一點兒,妹子和學廣走在一起會影響清譽的。”
“滾蛋。”紀學廣笑罵一聲,“你吃了鶴頂紅才出門的?嘴這麼毒。少在外面抹黑我的光輝形象啊。”
蕭見暉挑眉:“就你還有光輝形象?”
紀婷推了一把蕭見暉,啐道:“蕭見暉,你好討厭,不許罵我哥。”
蕭見暉舉手投降:“你們兄妹情深,行了吧。”
其他幾人朗聲大笑。
上官律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靜琬身旁,介紹道:“這些人你上次見過的,你旁邊的這個是紀學廣,這是蕭見暉,章玉,文修言,利繁聲,這是紀學廣的妹妹紀婷。”
靜琬頷首道:“你們好。我是靜琬。”
“知道,知道,蘇陽家的美女廚師嘛。”蕭見暉笑道,“阿律可是藏得夠深的,要不是看到新聞,我們都還不知道我們身邊居然有一位廚神。”
“過獎。”靜琬面無表情的表示謙虛。
上官律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哼——”紀婷坐在沙發上從鼻子裏哼出好大一聲,把眾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紀學廣尷尬的搔搔眉毛,說道:“馬場已經清場了,先去換衣服吧,中午bbq,都沒意見吧。”
“誰做東我們就聽誰的。”利繁聲調侃道:“出錢的人說了算,我們都不敢有意見。”
“那你趕緊滾吧。”紀學廣給了利繁聲肩膀一拳,招手叫來一名工作人員讓她帶靜琬去選衣服更衣,自家妹妹他是一點兒也不指望,才第一次見人家,不曉得她哪裏來的惡劣態度。
俱樂部的更衣室都是單獨的小間,最大程度保護客戶的*,靜琬換好馬褲馬靴穿上防護背心和外套,拎着頭盔和手套走出換衣間,換衣間門外紀婷已經換好衣服靠在牆上擺pose,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我來找茬”的信息,靜琬頷首致意越過她準備跟着工作人員去馬廄。
“等一下。”被找茬對象無視,紀婷大怒,一個大跨步攔在靜琬面前。
靜琬不苟言笑的問:“有什麼事么?”
紀婷問道:“你和阿律哥哥什麼關係?”非常直接,一點兒也不拐彎抹角。
靜琬從古代來到現代將近半年的時間,見過的人不多,但也充分的了解到現代的女子大多直率奔放,可如此火辣的女子她還是第一次見,上來就對男子又摟又抱不說,還在私底下莫名其妙出言挑釁,就連上官律那些瘋狂的粉絲都比不過她,古代來的土包子宮女覺得自己又長見識了,不禁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私人關係。”靜琬說道。
私人關係是個什麼鬼?紀婷皺眉,一臉凶神惡煞:“你什麼意思?”
靜琬:“你猜。”
紀婷:“……”
語氣這麼欠揍,腫么辦,好想揍她。
上官律早就換好了衣服,在更衣室外左等右等就是沒看見靜琬出來,忍不住高聲問道:“阿琬,你好了沒有。”動作這麼慢,換衣服慢,開車也慢,烏龜精。
靜琬聽到上官律的聲音,再次跟紀婷頷首致意,越過她走出更衣室。
紀婷氣鼓鼓的在原地狠狠跺了一下腳,臉拉得老長走出更衣室,更衣室外已經沒有了上官律和靜琬的身影。
章玉換好衣服路過她,隨口問了句:“站在這裏幹嘛?阿律已經去馬廄了。”
然後就被她狠狠踹了一腳。
莫名其妙就遭受到無妄之災的章玉:“……”
馬廄里,上官律領着靜琬正在挑選馬匹,一匹棗紅色的母馬眨着濕漉漉的大眼睛溫順的看着他們。
上官律遞了一塊花生糖給靜琬,“你餵給它,它很乖的。”
靜琬將花生糖朝馬遞過去,棗紅馬伸舌頭將花生糖卷進口中,粗糙的馬舌頭舔過手心,感覺十分奇妙。
“你可以摸摸它的頭,讓它熟悉你。”上官律提示道。
靜琬小心翼翼的摸上去,棗紅馬溫順的蹭蹭她的手心,很可愛的樣子。
“好乖。”靜琬讚歎。
“這是馬場最乖的一匹馬了,”上官律笑眯眯道,“阿琬,你以前沒有騎過馬么?”
“沒有,”靜琬搖頭,“只在進宮的時候坐過馬車。”
上官律道:“古代人不都是騎馬跑來跑去的么?你居然沒騎過馬。一點兒也不科學。”
靜琬幫棗紅馬整理鬃毛,吐槽道:“有錢人才能買得起馬,一般人家能買頭毛驢就不錯了,很多人去往他鄉都是靠兩條腿走着去的。如果不是因為進宮,我也沒有機會能夠坐到馬車。電視裏演的那些都是騙人的。我們那時候可沒有什麼絕世武功能讓人飛來飛去,發一次功就堪比核武器爆炸,那才叫不科學。”
“原來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騎馬都是有錢人玩兒的玩意兒。”上官律搖頭晃腦,“阿琬,你居然會說核武器,感覺好奇怪。”
靜琬:“……”
我為什麼就不能說核武器?一點兒也不奇怪好嗎?
“嘿,我說,你們倆選好馬了沒?”紀學廣從一個單獨的大馬廄里牽出一匹十分高大的純白的馬,路過兩人身邊。
他手上牽着的那匹馬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名種純血馬,從還是小馬駒的時候就開始照顧到大,白馬性子烈,除了紀學廣誰都不讓騎,唯獨上官律除外,蕭見暉還調侃過:這馬也懂得看長相,對這個看臉的世界表示絕望。
白馬見到上官律立刻親熱的過去蹭蹭他,並打了個響鼻,表示了對上官律身後的棗紅馬的鄙視——都有我這麼神駿的馬了,你怎麼還好意思看上這種矮腳馬。
上官律摸摸白馬的頭,打招呼:“小白,好久不見。”
紀學廣不樂意了,“小什麼白,它叫白兔。”
“白兔?”靜琬問。好好一匹馬,為何要叫白兔這麼囧的名字?
“上古名馬的名字。”紀學廣解釋道。
叫白兔的白馬掙脫了紀學廣鬆鬆拉在手裏的韁繩,用頭拱着上官律,想跟他一起跑跑。
紀學廣無奈道:“白兔,你究竟是我的馬還是阿律的馬?”
白馬打了個響鼻——誰理你,你長得又沒有他好看。
上官律被白馬拱出了馬廄,被自家馬拋棄的紀學廣長嘆一聲,看到靜琬牽着棗紅馬出馬廄,立刻又變得興緻勃勃,“阿琬,會騎馬么?要不要我教你?”
靜琬面無表情的牽着棗紅馬往外走,直接無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