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槍傷
一個茶壺配一個茶杯還是一個茶壺配幾個茶杯?高考作狹地想到。他的眼睛在島崎芳子和小林雪枝子身上來回打轉。不可否認,在蘇愛她們的縱容下,他擁美的心被極大的擴大了。或者這才是生活?不管是生殺奪與的權力還是善心施捨的樂趣都不及美人溫柔的侍奉。
“你們玩得很高興?”島崎芳子眯起好看的丹鳳眼靜靜地說道。
高考看向小林雪枝子,明明沒有喝多少酒的她正捧着頭裝暈呢。收訖了大被同眠的念頭,無可奈何的高考乾咳一聲:“你們休息,我回別墅。”
“我送送高君。”島崎芳子站起來風情萬種的笑了,被成熟女人迷惑得心潮澎湃的高考咽下拒絕的話語:“那,好吧。”
站在大落地窗前的雪枝子遠遠地注視兩男女走出了“東方大酒店”,她幽幽的嘆息,把自己扔在了軟和的大床上。
穿了高跟鞋的島崎芳子看上去比高考微微高了點。在香港不算清新的空氣里,高考聞着女人的熏衣香變得飄飄然。島崎芳子摟着高考的手臂,嘴角上若有若無的微笑在夜晚的燈光中帶有一點點的神秘。進出酒店的人中不乏千嬌百媚的麗人,可島崎芳子身體上仍舊套滿了男人沾滿唾液的目光。若不是強生李慶的兇狠模樣,上來攀緣的人不會是少數。
四個人走近了停車場目光才少了,島崎芳子停下腳步,看着高考說道:“高君很討女孩喜歡,但下次請讓我安排雪枝子與您的會面。”高考下意識地陶醉在島崎芳子第一句話中,半響才聽明白她的最後一句話。
“你說什麼?”高考的臉沉了下來,他不能允許面前的日本女人這樣的說話。島崎芳子沒有馬上回答,她歉意的對緊跟着的強生倆人微笑。也許漂亮女人的身體很能傳遞她們的用意,強生李慶放緩了腳步。島崎芳子笑着挎着高考的手臂繼續走路。
“請高君不要誤會。”她帶有奉承地笑道,“雪枝子是您的女人是沒有人能改變的現實。”高考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同意還是說這是廢話。在上位日久,高考的威嚴日盛,也越發見不得忤逆自己的言辭行為,何況說話的女人是在自己羽翼下的日本女人。
“芳子雖然與高君相處日子不長,但能體會到高君是最能體貼下屬的上司,芳子很愛您呢。”島崎芳子說著情意綿綿的話,富有彈性的火辣身體緊貼着高考,不是假貨的**透過兩人薄薄的衣衫傳過來濃濃的挑逗。
在女人的肉彈摩擦下,高考反而冷靜下來。島崎芳子的話同樣能用於他,雖然與她相處日子不長,但能體會到島崎芳子是公於心計,不甘臣服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能輕易愛上異國男人?何況還是身不高體不闊,“臉盤子”不帥的男人。高考心中冷笑,也暗暗感謝父母不成功的傑作給予他清晰的心眼。
“算你說對了。”顯得興奮的高考把手伸進島崎芳子的衣服里。手掌所到之處除了保養極佳的皮膚,還有不容易覺察的僵硬。你的身體從屬於感情而不是理智,高考偷偷的笑了。
“高君,請聽我解釋。”島崎芳子不敢躲避高考的手爪,她情急之下不再自稱“芳子”。
“我聽着呢。”高考淡淡的說著,手環繞了島崎芳子的身體扒拉下胸罩,在挺拔的山峰上連摸帶擰。島崎芳子嗔怪的瞧了高考,乾脆偎依進懷裏任隨他的擺佈。離得很遠的強生李慶隱約看見倆人的親昵,他們自覺的轉了身。
親熱擁抱的人在繼續他們的談話,“高君,芳子很希望藉助你的力量讓小看芳子的人後悔。”島崎芳子雙手摟住高考的腰,公開談起了交易,“所以芳子願意成為你的女人,同時也是你的下屬。”
高考竊笑了,他含着女人的耳珠,含糊的諾諾,感受着手指縫中夾的乳珠變硬變大。哼,剛才不讓我動情,現在讓你難受。
“請聽我說完啊。”難過的島崎芳子扭着身體,卻把下腹緊緊貼上高考,“我能幫高君實現在日本的目標,但請高君給予我應有的權力。”
“你還要什麼?”高考邪惡的挺挺下體,被刺激的女人輕敲他的後背。
“不應該給雪枝子不應享受的特權。”島崎芳子喘氣道,“她只是您下屬的下屬。”高考悚然,他豈能不知道管理的層次。
“況且她,她只是您征服的一件工具,對,是您用於徵服的一件工具。”把頭埋在高考肩上的島崎芳子斷斷續續的說道,但話中的冷淡沖消了高考僅有的一點**。
風並不比原先的更冷,卻驅趕走高考渾身的熱情;風也不比原來的更熱,卻讓他滿身大汗。多姿多彩的小林雪枝子真的只是一件工具?
擁抱的兩個人默默地想各自的心事,周圍的黑暗漸漸籠罩了他們,遙遠的地方傳來汽車的鳴笛聲與模模糊糊的人聲。高考心中毫無悸動的突然驚恐,覺得四周瀰漫了不安的氣氛,他放開了島崎芳子:
“很晚了,你回去吧。”
“您嫌棄我了?”島崎芳子猛然抬頭,倆人能相互感覺到彼此呼吸的熱氣,“您認為我在吃醋?”高考啞然失笑,東方女性都會這一招?
高考本來想說你根本沒愛過我,但看見她眼裏的淚水忍住了。是什麼讓昔日的紅影星為一個還沒有顯赫身價的中國人如此惶恐?因為一群在衛生巾下喧囂的野獸?她真的就就這樣的孤立無援?為什麼不求李治天的幫助?無數的問號擠滿高考的頭腦而暫時忘了擔心的不安。
“請告訴我,您是不是愛上雪枝子,亦或只是迷戀她的**?”
高考沒想到島崎芳子仍纏繞雪枝子的問題,他在頭疼之餘也對島崎芳子的執茁有了敬佩。他擦去島崎芳子的眼淚,很溫柔的說道:“我聽你的還不行嗎?”看見破泣為笑的女人,高考頭暈了,她是比自己年長的女人喲,怎麼象自己的情人妹妹?
“你。。。。。。”高考還沒有說出第二個字,他被重重地推了一下,撲到了面前的島崎芳子。高考不知道黑暗中又閃了一點火光,幾乎同時,“嗖”的一個物體飛過他的上方。
疼,鑽心的疼,壓着島崎芳子的高考手臂上的傷口麻木了,但四散的疼痛讓他沒有面子的大聲呻吟。
遠處的強生和李慶已經沖了過來,他們左右分散。李慶象敏捷的大貓弓身向亮光的地方衝去。強生趕到出事的地方時,島崎芳子已經把高考反壓在自己身下,露腿不露頭的高考哼哼唧唧地發出怪音,島崎芳子高聳的胸脯堵了他的嘴鼻。強生拉開島崎芳子,熟練地用撕下的衣服勒住高考血流不止的胳膊。
子彈是從小花壇射來,李慶仔細地搜索了一遍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除了地上的子彈殼。他跑回停車場,高考身邊已經圍上酒店的保安和醫生,看來“東方大酒店”的經理註定有個不眠之夜了。
真是一場噩夢,才用拳打人就被人用槍打了。救護車上的高考瞧着臉色蒼白,衣衫不整的島崎芳子想道:用身體掩護我的她,是出於本能還是思考後的決定?
醫生早在醫院裏恭候,高考的右胳膊中了一彈,雖然打得對穿對但情況並不太嚴重。錄口供的警察剛走,同在一個醫院的畢驚濤帶着手下進了病房。他看看服侍高考的島崎芳子,微皺眉頭,女人很自覺地退出病房。
“對你下手就是向我示威,他們是逼我出手。”畢驚濤殺氣騰騰地說道。畢驚濤在“東方大酒店”有乾股,一直把那裏當成自己的基地。
打了麻醉針,手不疼但頭昏沉難受,高考強言道:“對手的確是想逼你出山,不然不會放我的活路。”
畢驚濤詫異的注視高考:“我還以為你沒發現呢。”他讚許的點頭,回頭對身邊的黑衣漢子說道:“老四,你說說情況。”高考與老四有幾面之緣,知道他是畢驚濤的心腹。
“你們先坐下。”他含笑對冷肅的老四說道。
老四朝高考頷首,不急不糙的說道:“前不久道上傳言有人要驚叔逼出山,也有說要對驚叔下手。我查到傳言來源與‘新聯義’”。高考對香港已經有所了解,作為中西區、東區和南區最大社團的“新聯義”,近段時間對九龍施加了很大壓力。
“我還沒死呢。”畢驚濤的寬臉陰沉,他摔着手聲音低沉,“‘新聯義’以為有靠山就能翻天?”
高考才想細問,房門開了個縫,一個露半頭的大漢說道:“驚爺,李治天來了。”
“不想和他照面,我先走了。”畢驚濤抬腳就走,他到門口時隨便的說道:“JIETI那男朋友還不錯,明天他們來看你。”
新聞報道只粗粗提及在酒店發生了槍擊案,高考送走李治天斜靠在床上沉思,他偶爾看看同樣一言不發的老四。畢驚濤借口維護他的安全,把老四留在了他身邊。
原先高考對所謂“新聯義”製造了槍擊感到不可思議,但老四的解釋很有道理,道上的人講究明明白白的實力,而當年“新聯義”是被畢驚濤趕出九龍,他們為了向其他幫會表明自己的能力,現在就必須面對面的與畢驚濤開戰。在他們眼裏,高考只是一根導火索。
高考終於耐不住鎮靜劑的威力,昏昏的睡熟了,夢裏他看見起舞的蝴蝶、山谷和多日不見的父母。
連日的高溫天氣被突如其來的雷暴取代,連珠子般的驚雷漫天的開花咆哮,彷彿警告地上的人們:我們才是天地的主人。
“鍋你得洗哇,碗你得洗哇,鍋碗你得洗哇。”在醫院的特護病房外,強生李慶你看我我看你,大笑。
“嗎的,他們又在笑了。”高考沒有躺在床上,他在病房裏走來走去的跟讀小林雪枝子的日語。
祝你天天快樂就是“鍋碗你得洗哇”?高考搖頭苦笑,雪枝子不解的看着他。第二天才知道高考受傷進醫院的雪枝子哭着埋怨了高考整整一天,頭大的高少只有先斬後奏的讓雪枝子來醫院教他學日文,不過這又讓島崎芳子的臉陰沉了半天。
在一道刺目的閃電后,雷震得整棟樓在“簌簌”抖動,台上的花瓶搖晃幾下摔在地上打得粉碎。雪枝子“喲呀”的尖叫撲進高考的懷裏,聽見屋子裏的叫聲,李慶與老四同時衝進房間,又迅速的退了出來。強生朝李慶眨眨眼睛,李慶無聲的點頭。日本女人的溫柔確實名不虛傳啊,難怪高少不讓通知蘇愛他受傷一事。
雷沒有嚇着高考不甘心的轟然大作,但雷聲與閃電不過是讓房間裏的兩個男女摟抱得更緊,更激烈而已。
香港在雷暴的統治下,而雷下的香港南區卻在刀光劍影的世界裏。
“章魚,旗子找到了嗎?”雨中有一個人大聲的問道。對方的回答淹沒在雷聲里,被問話的人乾脆從懷裏掏出一件事物遞了過去,周圍十幾個被雨水濕透的人圍攏觀看。渾然不管不遠處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個人。
事物抖開了,一條金龍在眾人眼前“唰”的亮了起來。好一條金龍!綉在三角形絲綢旗子上的金龍昂首張嘴,兩條龍鬚虎虎生風,龍繡得遒勁剛烈。它后抓立地,前抓騰空欲飛。
雨水打在墨綠色的絲綢旗子上很快滑了,越發顯得金龍不沾半點人間煙火。
金龍由金線織就,龍身上嵌滿了玉片翡翠,兩顆眼睛居然是碩大的貓眼石,在閃電的照耀下或藍或紅。
“是山河照妖旗。”領頭的人滿意的說了一句,卷旗貼身放塌實了。五六年的打探,十幾條性命換來的物件大意不得。
“走。”他說了一聲率先離開。
第三天雷暴才消失,但香港道上“新聯義”老家被襲,“山河照妖旗”被奪成了新的驚雷。受奪旗的影響,老羞成怒的“新聯義”公開進了九龍區。
“驚濤,奪旗的事情為什麼要那外人,叫什麼的上官宏飛參加?”羅便臣道1326號,畢驚濤的府邸里,一個剃了光頭的男子問道。
畢驚濤在TANDY的手中飲了一口咖啡:“嵯巍大哥,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嵯巍登,泰國有名的黑道人物,不解的看着畢驚濤:“哦?”
“論打打殺殺沒人說我們不行,可論賺錢做生意講實力,我們就不行了。”
“哈哈哈。”嵯巍登突然哈哈大笑,“驚濤老弟,你是糊塗了?我們不會賺錢?”他揚頭瞪着TANDY:
“你沒錢沒實力,花不溜丟的小娘們能跟你?”
TANDY花容失色,但知道嵯巍登不僅手段狠毒,與畢驚濤還是生死之交。她雖然受了侮辱也不敢有一句不滿。
“話是不錯,但我們收入大,支出更大,犯了事便是無翻天的結果啊。”畢驚濤說著,偷偷在TANDY背上輕拍幾下以示安慰。
“還有我們這張皮。”畢驚濤悠悠說道:“就算是風光得很,進美國歐洲也是要偷偷摸摸吧。就是現在這裏有多少暗探在外面盯着。”
“能洗白為何不洗?”
嵯巍登不再調笑畢驚濤,他摸着光頭:“難道那上官宏飛有這等本事?”
“他沒有,但他的主子有。”畢驚濤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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