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知道上帝的安排

第六章 天知道上帝的安排

天蒙蒙亮,高考醒了,他是被一種揪心的疼痛驚醒。他想摸摸胸口,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衣服,但隨後他發現雙手都不能活動,兩個女孩分別靠着他的肩頭睡得正香。高考苦笑了,原來是打了生長在花叢中的主意坐在中間,但現在好象成了枕頭。

高考一動不動的坐着,藉助灰暗的天光,他看見了林敏臉上的淚珠。有什麼使她哭泣呢?高考伸出舌頭舔去了淚珠,林敏動了動。

滑膩的皮膚,苦酸的淚水,率性而為的高考獃獃的看着窗外,閃爍後退的行道樹象快放的鏡頭,高考象看見自己在上演的戲,過去的一幕幕在眼前晃動。

心窩裏又有了疼痛,高考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很不好的感覺在心頭浮現。

天大亮的時候,車到了固安。兩個女孩醒了,她們揉着眼睛才發現自己靠着高考睡了一大覺。

“我太矮了,你們睡得不舒服呢。”高考讓李華停在飯館前,活動着麻木的手臂下了車。

“怎麼也沒人給我揉揉。”不想讓女孩們害羞,高考說道。

果然,林敏輕輕打了高考:“想得美。”

“你呢?西西,說起來我是你叔叔。”

“才不呢。”聶敏西說著和林敏跑進飯館。

“四川飯店”的彭老闆難得7點鐘就出現在飯店,主要是老婆昨晚輸了麻將心情不好,翻出了他和服務員們的情感往事,然後越說越氣憤把他轟出了家門。彭老闆只有在飯店的桌上將就了一夜。

“飯店有姿色的全有老公。”彭老闆惡狠狠的想着老婆的法子還真歹毒。

門外進來了兩個女人,兩個有1米7幾的高個漂亮女人。彭老闆的腦海里出現了“眼前刷的一亮,出現許多英雄形象”的話語,他還來不及高興,門外又進了三個男人。矮個子的其貌不揚,另外兩個大漢憑彭老闆多年走江湖的經驗是屬於不要惹的那一類人。

“阿好,我們去洗洗。”林敏給收斂了色心的彭老闆打個招呼,到後面洗梳了。彭老闆有些哀怨,看得出矮個子是老闆,帶保鏢的不會是小老闆哦。那兩個就是小蜜了,彭老闆心裏想:“就算她們不是鮮花,但這人絕對是牛糞。”雖然心中立馬充滿對有錢人的鄙視,但彭老闆卻露出了可以融化冰山的笑容:“老闆,坐。”

強生本能在四下里張望,李華碰了碰他的手,向飯店的角落作個眼色。飯店裏除了他們,就是還在忙碌的服務員和角落裏吃着稀飯的一個中年人。強生第一眼看他沒有感覺,普普通通的外表,穿一件紫藍色的襯衣。第二眼看去感到有些怪異,他直覺的覺到這個人不簡單。

林敏和聶敏西洗漱完了,唧唧喳喳的和高考開玩笑,初次見面的林敏和聶敏西到是一見如故。拿了個包子,強生偷偷看吃稀飯的人。一個毛手毛腳的胖服務員端了一大碗湯從那人的身邊經過,從她的表情看得出湯很燙。被地上的積水滑了一下,胖服務員的湯脫了手,強生和李華還來不及變色,一碗滾燙的湯已經在中年人手上。他顯然注意到有旁人觀察,做出被燙了的表情,順帶責怪了忙陪不是的服務員幾句。

強生和李華遽然相看,一滴湯也沒有撒,好快的手腳,好厲害的工夫。強生猛然發現這是初春的早上,溫度如此的低,但那人只穿了襯衣?

“是不是保暖內衣。”李華小聲問。

“是個高手。”強生提高了警惕。

在強生和李華焦急的等待中,林敏和聶敏西磨磨蹭蹭吃了早飯。出門前,強生瞄了瞄中年人,對方抬了頭對他笑了笑。林敏和聶敏西在高考再三催促下才上了車。“是不是看上飯店老闆了。”又被塞在中間的高考問。他知道兩人是怕坐車。

“是啊。”林敏白了高考一眼,“坐端了,我和西西要睡覺了。”強生開着車,他還在想那象帶威懾力的中年人。

中午在電話的指揮下,車子七拐八拐的到了廊坊的一個農場。呼吸着宜人的空氣,林敏和聶敏西東張西望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色。眼前全是桃樹,樹上不多的幾片毛茸茸的嫩葉子嬌羞的舒展身段,前面有一溜的平房,聽見車的聲音,拴在木樁上的五隻大狼狗兇狠的想她們嚎叫。屋裏走出了四個人。

“龍哥,好久不見。”

來的正是在石市失蹤多日,現在被通緝的黑道大哥龍少華。

“阿好,今日一見,人間換了天地啊。”龍哥看來修身養性得不錯,居然能拽文了。

“刮目相看了。”笑着的高考和龍哥擁抱在一起。

“高少。”放開了龍哥,他身後的齙牙和軍師陶雷不是生人了。

“你們好啊,難為大家了。”高考熱情的和他們握手。

“你怎麼把她帶來了。”激情后的龍哥看見聶敏西變了臉色。

“有她不好嗎?”高考笑着一邊和另一個人打招呼,一邊小聲說:“我們是正當交易,怕什麼。”

“另外,不是聶小東放水,你走得了?”

“這是潘先安,‘亞派’文化傳媒公司經理。”陶雷主動給高考介紹。

“高少好計劃,把聶小東拉得更深。”陶雷也小聲說。高考心中不快,他不願意藏在內心深處不可告人的打算就這樣暴光。

強生和李華有意的擋住林敏和聶敏西,等他們過來了才放兩人過去。龍哥不是不想問林敏的來歷,但怕高考不快就算了。

“我是龍少華,歡迎美女來這窮鄉僻壤,蓬壁生輝啊。”說完,龍哥還向高考擠擠眼睛。

“呵呵,不錯,會用成語了。”高考忍住笑滿口讚揚。

“咯咯咯。”姑娘們笑了起來。高考心下佩服龍哥這時候還談笑自如。

一群人說說笑笑的走進正中的平房,這是龍哥秘密的一個據點。“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龍哥在北京附近的農場裏屬於不中不小了。

李華留在外面逗狗,從平房外能清楚看見來時的路和遠處的村莊。

“言歸正傳,龍哥,‘亞派’的事和誰談。”高考獨自坐在桌子的一端,強生站在他後面。

“先安是‘亞派’經理歸他管。”龍哥無所謂的說。

進軍文化界是高考定下的目標,其中富含的潛在收益令高考垂涎三尺。“亞派”文化傳媒公司把持了石市包括郊縣幾乎所有的報刊廳,它還有一個批發書報的市場,雖然不大但人氣很旺。

“合法,競爭小,不引人注意,前期切入早,後面的競爭者難打入。”這就是高考對“亞派”感興趣的第一原因。

龍少華知道“亞派”賺錢不少,但他現在需要大筆的現金,另外如果對方的黑手發現了他的“亞派”,那就一分錢也得不到了。

“十六哥已經給我說他不要了。”高考說了話,“錢給你。”

“他投了80萬。”龍哥低頭在剪指甲,“也許他看不上這點錢。”說起老十六一幫人,龍哥淡淡的,高考知道怎麼回事。

龍哥和大黑的火拚中結義兄弟冷眼旁觀傷透了龍哥的心,因為龍哥敗落得太快,連老十六答應的資金幫助還沒有實現呢。

“算了。”高考不好說什麼。他本不不用親跑這趟,但他還是來了。

林敏一眼就看出見面的大漢們不是善良之背,他們身上有濃濃的殺氣。旁邊的房子裏也有不少人,他們的身份林敏有些知曉。第一次面對黑道的人物,林敏有幾分不知所措,後來在高考若無其事的影響下,林敏安然了,但高考卻更令她看不透。林敏發現聶敏西表情依舊,不由暗自佩服。

時間在閑聊中過得很快,而關於高考來的場面目的只用了兩三句話就解決了。因為高考已經投過200萬在“亞派”里,加上他沒有拿走的50萬分紅,高考只要再出200萬就可以入主“亞派”。

“老潘,你仍是‘亞派’的經理。”高考早發現潘先安有心事。

“以後你就是高少的人了。”龍哥不帶表情的說。

潘先安心裏的大石頭落地了,他本來是正牌大學科班出身的高才生,因為沒有關係,畢業分配分在農村當老師,偏偏大學裏談的女朋友眼高,他還沒有到那鄉村小學報道就和潘先安拜拜了。一怒之下的潘先安乾脆來到石市打工,人生地不熟的吃盡苦頭,直到遇見龍哥。

被龍哥慧眼識英才的潘先安一步步的當上了“亞派”文化傳媒公司經理。他也的確有頭腦,把這個買報紙雜誌的公司辦得有聲有色。但稱得上文化人的潘先安知道自己背後老闆的套路,現在又如喪家之犬,要不是潘先安還有幾分良心再加上膽子小,早搖白旗向對方投降了。

“你現在也算漂白了”。龍哥的聲音嚇了潘先安一跳,因為他正好說中了他的心思,走黑道難有善終啊。

“老潘也算有良心,他可是一直跟你。”高考的稱讚讓潘先安心裏飄飄然中又帶點惶恐。

“也是。”龍哥的兩隻手的指甲都剪完了,他抬起頭,“不過要不是老潘有這點好,你高少也不會對他另眼相看啊。”

“哈哈,不義之人人人得而誅之。”高考的眼裏跳動着火光,潘先安渾身一哆嗦。

林敏心裏感嘆,他們這一唱一合她看得分明,但兩人拿捏的尺度恰當,比她知道的那些政客們毫不遜色,對高考林敏再也說不出感覺。

會談這就結束了,高考走出了房間,他聽到林敏在身邊深深的呼吸。

“你喜歡這嗎?”高考故意問。

“喜歡啊。”在壓抑的房間裏林敏感到不暢,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她渴望呼吸外面乾淨的空氣,在無拘無束的天地里生活,但她也知道這是不現實的想法,可眼前的男人沒準能做到。心胸開闊的高考有赤子之心,連一向刻薄的舅爺也大加稱讚,他也很有心計,想來能擔負起保衛家庭的重任,就是他的女朋友太多了一點。

“想什麼呢?”高考打斷了她的想像,“龍哥把這裏給我了。”在林敏展開想像的翅膀飛翔的時候,高考和龍哥咕嚕的幾句。

“啊,不好啊。”林敏吃驚了。從房屋的設計和位置,她看得出龍哥對這裏很是重視。

“林小姐喜歡,高少就喜歡,我龍某人還是有割愛的魄力。”龍哥也看出高考重視林敏,“況且我還剝削了他一筆呢,60萬。”

“難道林敏比聶小東的女兒還重要。”龍哥吃不準林敏。

“那我就要經常來了。”林敏點點頭,“謝謝龍哥。”

“喂,怎麼不謝我啊。”高考把吃醋的表情掛在了臉上。

林敏突然在高考臉上吻了一下,拉着聶敏西去安排她將來的住處。

“好手段。”龍哥羨慕的看着高個子的兩位美女的背影,“你果然厲害。”心裏得意的高考沒有繼續女人的話題。

“林小姐來路不小。”從林敏對60萬的交易不驚詫的態度龍哥看出這是見過世面的女人。高考笑了笑,他明白龍哥在試探。

“你要和大黑硬拼?”高考盤算龍哥有了260萬不會俯首稱臣。龍哥沒有說話,全身上下卻發散出陣陣殺氣。高考暗嘆了一聲,他並不贊成逞匹夫之勇,憑一時衝動,但見龍哥的模樣也知道多說無益。

吃了些野味,高考急忙忙的要回去,兩位厥嘴的女孩老大不樂意,疲疲塌塌的走在後面。高考小聲問強生:

“可以了嗎?”強生不起眼的點頭。在強生的腰間有一個針式攝像頭,它拍下了聶敏西和龍哥在一起的鏡頭。

“這裏什麼都好,就是手機接不了信號。”林敏在車裏發表議論。

“萬事不要十全十美,月滿則虧。”高考象得道老僧。

“也對。”林敏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聶敏西則含有深意的看了看高考。

“老闆,我想去‘四川飯店’打一圈。”強生把車開回固安時說。

“為那喝稀飯的人。”高考不經意的問。

“是。。。的。”強生和李華的眼中是隱藏不了的驚懼,原來老闆也發現了。

“我們就住在固安。”高考說。這時快晚上9點了。高考不住在農場也是謹慎,萬一龍哥的點被條子摸了呢?

固安的居住條件不行,高考一行只有在縣招待所住下了,隨便吃了點飯,強生坐三輪去了“四川飯店”。高考安排李華休息了,自己從單人間摸出來到林敏和聶敏西的房間吹牛。

“記得我們在財大見面嗎?那次你是不是在想情人啊。”過了一會,林敏慢慢的問高考。被高考的笑話逗得前仰後合的聶敏西停止了笑。

又是心疼的感覺,高考想呻吟,眼前的女人漂浮不定,雪白的牆壁和床罩象死亡的世界劈頭蓋腦的朝高考湧來。還忘不了嗎?那曾經痴愛的人。人說時間是最好的葯,但在這樣的夜晚,在經歷了別樣的人生后,還是不能忘卻嗎?

高考張目結舌的望着林敏,熟悉的記憶一旦打開就象管漏的水會沖塌塵封的堤壩。原來她的名字都是一種讓人痛苦的蠱蟲,原來始終不能笑着面對自己的失敗。高考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他失婚般走出林敏的房間。

“原來你始終想着她!”妻子的叫聲又在耳邊回蕩。

“啪!”是他揮出的清脆的耳光。

高考把兩個女子扔在了腦後,他可以把自己改變成無奸不商的商人,可以算進機關,但總有些性格和情感再也無法更改。

“哼,他有了愛姐還在想其他的女人。”聶敏西突然冒了一句。

“后境難忘前境不是過錯。”林敏和聶敏西有完全不同的感觸,她的眼裏是愛惜。林敏很鬱悶,她走到窗前向外遠眺,從出來到現在只有短短一整天,但她起起浮浮飄泊得象一葉浮萍。林敏隨意的向下望去看見強生正在和一個人交頭接耳。

強生在“四川飯店”要了幾個小炒和二兩白酒,早上的老闆已經不見了。憑他的口才很快從女服務員的嘴裏知道喝稀飯的中年人叫宮和,獨身,修表匠,就住在飯店附近。憑特種兵的直覺,強生知道不是這樣簡單。

“宮和,他爹是圍棋迷呢。”強生想着摸近了宮和的家,“我就來打劫。”

強生聽女服務員說宮和晚上愛去文化宮聽京劇,他小心翼翼的透開了彈子鎖進了宮和的家。擰亮了手電,強生快速的尋找入眼的東西。宮和住的是一間民房,房間小但收拾地整潔。床上掛了蚊帳,只有薄薄的一床被褥。強生彎腰發現床底有一大盆的鐵沙子,他抓起一把聞聞然後笑了笑。作賊的強生還準備再翻箱搗櫃,突然門口傳來開鎖的響動。強生在小小的房間尋找藏身的地方,他看看床,有了主意。

早上在飯店碰上的宮和攙扶着一個人走進房間。強生聽見桌子和椅子被碰撞得亂響和開燈的聲音。

“我先幫你活絡活絡,你不要提氣。”一個男人說話了,但強生不知道是不是宮和,緊接着是抽氣聲,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好重的手,太狠毒了。”聲音帶有怒氣,“你早不該為人賣命了。”

但強生一直聽不見第二個聲音。強生悄悄掀開被褥,他吃了一驚。在燈光下,透過被子間的縫隙,蚊帳把一個女人尖挺的胸脯籠罩上朦朧,那一點的猩紅在強生鍛煉過的眼睛裏是這樣的誘惑。雖是蜻蜓點水的一瞥,強生也感到它的豐滿結實。強生強壓住吞口水的念頭。

“注意了,我發力了。”站在女人後面的就是宮和了,胸脯突然向前挺了一下,一個女人悶悶的哼聲傳到強生的耳朵里。半響,兩個人同時發出“嗚”的聲音。

“什麼啊,有這樣練功的。”強生雖然知道自己在兩個高手的房間裏,但在高考培養下養成的習慣讓他不由自主的遐想。蚊帳無風而起,強生趕快縮了回去。他突然想到身上還帶有針式攝像頭,他無聲的把攝像頭放在被子外。

“好了,但要靜養。”宮和的聲音出奇的疲倦。

“師兄,我不能在你這。”那女子終於開口了,強生如被雷擊,那略帶沙啞的聲音象勾魂的手在他心坎上撓,強生想這聲音是那夢裏纏繞過的吧,要不怎麼如此讓他蠢蠢欲動,如此心曠神怡。

“你還是脫離他吧。”宮和聽起來有些無奈,女子想必沒有說話。

“算了,我送你到旅館,再抓點葯。”強生又聽見桌椅的響動。

“那人姓風?”宮和問了一句,女子鼻子裏“恩”了一聲。強生強忍着衝出去的衝動,他不知道如果不是兩人的因為有傷慌亂失察,他早被發現了。聽到關門的聲音,強生滿頭大汗,什麼時候再能相遇呢?

強生剛走出宮和家,手機在褲包里振動。強生驚出了冷汗,剛才居然忘記關手機,看來平凡的日子過多了也是一種過錯。

電話是秋見打來,他是為數不多幾個知道高考行蹤的人。秋見越發的神出鬼沒,性格也更陰森,現在居然就在固安。

在縣招待所,強生和秋見碰了面,他簡要談了一天來的情況,對今晚的事到是詳細說了,秋見也聽得仔細。強生順便把攝象機交給了秋見。在夜色中,秋見象遊盪的幽靈,他冷漠的表情讓強生都感到壓抑。

“那人姓風?”秋見也問了一樣的話。高考對秋見有莫名的信任,在被風揚當面揭穿他暗地的行動后,周明生被高考推到了前台明擺開來,而秋見成為黑夜的蝙蝠躲在了無盡的黑暗裏。

強生先對秋見的話作了肯定,再問了自己的問題:

“你發現了什麼?”他對秋見有一點畏懼,他不知道老闆從哪裏找到這種幽靈男人。按照高考的吩咐,他們應該全力配合聽從秋見的安排,不僅是他這個保衛部的副部長,也包括周明生和雷生。但秋見象沒聽見強生的問話。

“老闆住在這?”秋見冷冷的說。強生向上指了指,看見他們的林敏忙把頭縮了回來。秋見看了看轉身離開了強生,強生習慣了他的舉動,聳聳肩回到自己的房間。晚上他做了夢,夢見那胸脯的主人把他劃成了無數的肉塊。

林敏晚上也沒有睡好,上路的時候還迷迷糊糊。高考和強生調換了位置,他坐得很端正,象一個真正坐在前排的領導。路上沒有人說話,每個人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直到進了城才有了點人聲。

宮和手拿一杯可樂,他的四周是叫賣衣服的鋪面,不時有故作神秘的男人上前問他要不要走私的西裝。春天未深,街上少女婀娜的身姿已經顯露無疑。宮和早已冷淡的心在繁雜的人群里變得有一絲躁動,宮和抬頭看見了大幅的廣告美女。

“喝真正的橙汁。”美女無辜的大眼睛挑逗的向他賣弄着風情,宮和看了看手中的可樂,決定喝完了這杯就去喝喝美女飲料。

宮和是偷偷跟隨師妹到了石市,他知道打師妹一掌的人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但對方顯然沒有下毒手,宮和對此心存感謝。本來早以為心在紅塵外,但宮和發現了值得尊敬的對手心裏痒痒,他說服自己是為了師妹的安危來到了暗流涌動的石市。

身邊人來人往,一絲氣旋不經意的刺向宮和的肋骨。宮和正好喝完了可樂,他把紙杯在手裏揉成一團,藉助手臂下滑,宮和巧妙的擋住了戳來的一指。兩個人同時悶哼了一聲。宮和向前繼續走,手掌擺動間成虎拳撮向緊貼自己的對手。剛才電閃雷鳴般的交手,宮和知道自己要強過對方一截,心裏頓時坦然。

但對手也不是輕易之輩,他沒有硬接宮和的招式,而是趁對向行走間側身避開,軟弱但不依不饒的手如毒蛇般攀向宮和的手腕。

“纏絲手!”宮和大驚,他收訖了小視之心,腳步微停,氣息運向了手腕。宮和無意思的甩甩手,手中的紙杯扔向街邊的垃圾桶。對手和宮和手臂再碰,這次就吃了大虧,宮和的綿長氣息先擊打了他的手指再擊向手臂,第三擊在閃電之間已經到了胸口。

“陽關三疊!”暗算的人心裏叫苦,怎麼也想不到對上的是無人敢小看的“含金門”人。人群依然我行我素,沒有人留意有兩個高手在自己身邊如蜻蜓點水似的過招,而其中的一隻蜻蜓無法繼續行走,他只得強行站住以求化解“陽關三疊”的氣息殺意。

紙杯“唰”的準確投進了垃圾桶。

“走啊。”那人身後的人不耐煩的嘀咕,“有病啊。”對手的苦笑連宮和也清楚的看見。他真是有病了,若不馬上化解宮和已經侵體的暗勁還會有大病。宮和沒有就此罷休,他蹲下了身假借系鞋帶,手指重重的敲擊了對手的腿骨。

“再用一分勁就會斷了。”宮和有些惡毒的想。對手沒有想到宮和會如此作怪,他疼得汗水和眼淚齊下。

“媽媽,那人蹲在地上幹嗎?”

“他在系鞋帶啊,寶寶。”

“但他沒有鞋帶。”

宮和吃了一驚,“我的鞋沒有鞋帶嗎”?

“不要臉。”一個過路的女孩輕蔑的說,她拉緊了自己的裙擺。宮和大惱。

“他在揀錢嗎?媽媽?”小孩好奇的停下來看着宮和。

“寶寶走,那是一個老流氓。”媽媽的聲音很小,但宮和聽得分明。宮和抬頭看見對手一臉汗水下的笑意。宮和鬥志全無,站起來在不能行動的對方背上輕拍化了自己的“陽關三疊”氣息。

“下次再見。”宮和扔下一句話急忙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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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之君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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