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露出馬腳
宋敏的情緒很不穩定,慌張的也說不清楚話了:“是你父親,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他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不出來……”
宋言謹穿衣服的手一頓,有些奇怪,卻又顧不得多問。只能套上外套出去:“你別急,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宋言謹慌慌張張的下樓。從房間裏剛出來的顧默嫻看到慌張的宋言謹,張口問道:“這麼急,你這是去哪兒?”
“我爸那兒出了點事,我去處理一下。”宋言謹快速的下了樓梯要出門,又停住腳步,不忘拜託顧默嫻:“媽,恰恰還在樓上睡覺,你幫我照看一會兒。”
看宋言謹這麼急,想必是真的有事,顧默嫻忙點頭答應:“去吧。”
有了顧默嫻的答應,宋言謹放心的取了車徑直回了楊家。一進客廳,宋敏請求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振華,你開門呢,究竟有什麼事?你出來我們好好說。”
“媽……”宋言謹跑的有些急,呼吸不穩的站到了書房前,拍着宋敏的肩頭問:“爸還在裏面?”
看到宋言謹,宋敏像是看到了救星,無助的抓住了宋言謹的手:“小謹,小謹,你快讓你爸開門,他在屋裏半天了,我怎麼叫都不回答我,這可怎麼辦。”
“我來。”宋言謹拍了拍宋敏的手安撫着,忙上前敲門:“爸,你怎麼了?”
她敲着門,但書房裏一片安靜,一點點動靜都沒有。
“爸?”宋言謹加重了力道敲着門,屋裏還是沒有動靜,宋言謹停下手,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依舊一點點聲音都沒有。
連着敲了好久,屋子裏一點點反應都沒有。宋言謹本就着急的心臟這下更急了,她轉過身來問宋敏:“爸究竟是怎麼了?他今天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啊,今天早上還好好的,就是中午,說要打個電話,進了書房就沒出來過,我怎麼敲門都不回答我。”宋敏急的腳步都不穩,一臉都是擔心。
宋言謹也急,但這會兒還得安撫着宋敏,她拍了拍宋敏的肩頭,讓她冷靜下來:“我去找人來撞門,爸在這裏呆這麼久,我真怕他出了什麼事。”
“這……”宋敏一怔,她完全沒有想到楊振華可能是因為身體原因在裏面不能出來。
“我去,我去。”宋敏先一步拉住了宋言謹,自己快步走進院子去叫人。
這個空檔,顧臨深忽然打了電話過來。宋言謹太過着急,本欲直接掛掉,但卻無意中按了接聽鍵,只能接起來:“我現在有急事,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是不是爸的事?”顧臨深沒讓她掛電話,淡淡問出聲。
宋言謹一驚:“你怎麼知道?”
“你別急,我現在過去。”顧臨深沒有回答她,只是安撫了一聲。彷彿,他打電話過來,只是為了確認楊振華是真的有事。
“來了,來了。”宋敏很快就找來了家裏的幾個園丁,吩咐他們把門撞開。
宋言謹讓開路,本想幫着點,但幾個園丁兩三下就把門撞開了。
楊振華沒事,只是一個人坐在書桌旁尤為安靜。
“爸。”
“振華,你沒事吧?”
宋言謹和宋敏幾乎同時奔過去的,楊振華目光直直的盯着窗外,沒有給母女倆一點點反應。像是完全聽不到,直到宋敏的手搭上他的肩頭,他的身體才像受驚一般動了一下,看向宋敏的目光有些吃驚:“你怎麼進來的?”
“你要嚇死我。”聽到楊振華說話,宋敏差點哭出聲。一拳頭砸在楊振華身上,責備着:“你怎麼反鎖了書房?我叫你那麼久,你都沒聽到嗎?你可要把我和小謹嚇死了。”
宋言謹皺着眉頭看着安然無事的父親,沒有忘記剛剛的反常,彎腰詢問道:“爸,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楊振華抬頭看着宋言謹,猶豫的張唇,欲說什麼,最終卻又搖了搖頭:“我能遇到什麼事?只不過想自己呆一會兒。”
他這樣的說辭,完全沒有說服力。宋言謹不信任的看着他,卻也沒有逼他,而是和宋敏一起攙扶起他,說道:“出去吧,這屋裏煙味太大了。”
宋言謹沒有忽略,楊振華面前的煙灰缸里有許多煙蒂。楊振華要是沒事,不會想事情這麼出神,把自己鎖在書房半天。而且,他早已戒煙,忽然連身體都不顧,抽這麼多煙,想讓宋言謹不多想都難。
楊振華剛在客廳的沙發上落座,顧臨深便來了。
“臨深。”宋言謹看到顧臨深,下意識的站起身子,走了過去,問道:“怎麼樣了?”
她還沒有忘記顧臨深凌晨出門是為了什麼。
顧臨深抬手安撫式的撫了撫她的肩頭,並沒有回答她,只是說道:“回去再說。”
宋言謹下意識的朝着楊振華看了一眼,想着在這兒不方便說也就沒問。
“爸,股票的事你不用擔心。”顧臨深坐到了楊振華的對面,忽然說了如此一句。
楊振華猛的抬頭看向顧臨深,似乎沒想到顧臨深會突然對他說這個。張了張嘴:“你知道?”
顧臨深頷首:“嗯。”
之前,楊振華和顧默嫻兩人討論的時候,他就有提醒過楊振華和顧默嫻別太沉迷,但兩人顯然都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不過還好,顧臨深有所準備。
楊振華眉頭的皺紋一緊,還是不能放下心來:“我怎麼能放心?你知道我賠了多少嗎!”
顧臨深聽着楊振華的抱怨和着急,未出聲。只是從桌子上拿起了橘子,剝開,壓低聲音對楊振華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楊振華的抱怨拽然而止。
“你說的都是真的?”好一會兒,楊振華的臉上都是寫着不可置信的看着顧臨深。
顧臨深淡淡一笑,點頭。
看到顧臨深的神情,楊振華像是了卻了一樁心頭大事,整個人猛的一松,慶幸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
宋言謹奇怪的看着楊振華和顧臨深,她怎麼覺得兩人的交談,她已經完全聽不懂了?
顧臨深剛剛告訴楊振華的那句話,帶着神情的功效。宋言謹和宋敏在家裏折騰了半天,楊振華一直鬱鬱寡歡,像是心裏藏着事。結果顧臨深只是說了一句什麼,楊振華就好了。這句話究竟是什麼?具備這麼大的魔力?
從楊家出來后,宋言謹還一直想不透,轉身看着專心開車的顧臨深問:“你究竟和爸說了什麼?”
顧臨深知道她會問,也不奇怪,只是說道:“解釋起來太複雜,你只要知道,爸是因為股票的事煩心,但現在已經解決了。”
顧臨深的話提醒了宋言謹,她想起來之前顧臨深的勸阻,又想到顧臨深是在豐臨打的電話過來,張口就問她出現在楊家是不是楊振華的事。她忽然意識到,楊振華擔心的事和顧臨深昨晚去豐臨有着必然的連接,不由問道:“股票是和白霍有關係吧?”
“嗯。”顧臨深開車的眸子刮目相看的側了她一眼。
宋言謹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忙問:“你凌晨去豐臨是為了什麼?事情怎麼樣了?”
“宴奧這邊解決了,白霍逃了。”顧臨深透過擋風板的眸子幽深了幾分,但吐出的話卻風淡雲輕至極。
想到今天在豐臨的事,他緊閉的薄唇,譏諷的扯動了幾分。
宋言謹愣愣的,覺得不可思議至極:“逃了?這……這怎麼一回事?”
她還以為,顧臨深今天過去可能還會撲個空。白霍有多狡猾,她又不是不知道?但她沒想到是可以制伏,但卻被逃脫的情況。
顧臨深轉動着方向盤,車子已經進了盛墅,他沒有立即回答宋言謹,將車子停了進去,他看着她,說道:“他知道這次對他來說太冒險了,早已做好準備,只要我們一查那批貨,他就會撤。”
宴奧和豐臨的款項應是昨天結清,昨天豐臨剛付款,宴奧這邊的賬目便有轉移傾向。今早凌晨,宴奧剛將貨物送到豐臨便被查了。
之前宴奧提供給豐臨的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這批,他們知道不會再盤查,就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全部都是廉價的假貨。
豐臨和宴奧的合約是以宴奧的利益為主,但有一條標註並不明顯,那便是宴奧只要有假貨,便要賠付三倍的違約金,這對準備撤退的宴奧來說可是一筆巨款。
宴奧賠不起,顧臨深早已申請警方凍結了宴奧的賬目。錢走不了,白霍製造的股票假象又行不通,他即使逃了,能在外面逃多遠?
宋言謹聽了在豐臨的事,卻依舊是擔心的。
白霍終究是逃了,只要他一天沒有確切的消息,就對他們是多一分的危險。
“這不太像是白霍的作風。”宋言謹下了車,忍不住懷疑的搖了搖頭。
顧臨深的手臂壓着車頂,看着宋言謹詢問出聲:“嗯?哪裏不像?”
他很想聽聽看宋言謹的分析。
“只是宴奧出事,又不是他出事,他為什麼要走?”宋言謹皺着眉頭看顧臨深,這是她想不透的一個地方。
顧臨深笑了,頗為誇讚的看着宋言謹:“你說的沒錯。這就是他的用意。”
他的話,說的宋言謹一頭霧水,這下更不明白了。不用走,卻要讓人家以為他走?為了讓他故意懷疑他?
究竟是她理解錯了顧臨深的話,還是白霍別有用心?宋言謹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