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苦肉計(求訂閱)

第098章 苦肉計(求訂閱)

死貓事件后,楚凌晗連續幾夜都噩夢連連,她總是聽見外面有人在敲她的房門,時而還會聽到陣陣貓的凄厲叫喊聲。

今夜,亦是如此。

“凌晗,你沒事吧!”朱子辰在聽到楚凌晗的夢囈聲時,擔心的輕叩着房門道,隨後沐冷軒尾隨而至,他一臉不悅的看着朱子辰,全然無視他的存在,無比粗暴的破門而入。

那天過後,沐冷軒與朱子辰同時向唐士力申請更換房間,唐士力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而且將兩人分別安排到楚凌晗隔壁的房間,與其他師兄弟住在一起。

如此一來,兩人便也不用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是每每楚凌晗一有動靜,兩人總是會第一時間趕來,幾乎同時抵達楚凌晗門外。

在沐冷軒破門而入時,朱子辰極其不悅,他快速的飛竄到沐冷軒面前,攔截了他的去路,道:“沐冷軒,沒有凌晗的允許,你就隨隨便便的進來,豈有尊重她人之意?”

沐冷軒冷笑一聲,“凌晗?叫的如此親密,告訴你,她是我沐冷軒的未婚妻!”話語落,沐冷軒狠狠的甩開了朱子辰的大手,大步直往楚凌晗方向走去。

在聽到沐冷軒的一番話后,朱子辰簡直無法置信,他一臉錯愕的看着床上熟睡的楚凌晗,緊接着再次攔住了沐冷軒,道:“沐你剛說什麼?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見如此驚慌失措的朱子辰,沐冷軒嘴角微微上揚,嗤笑一聲,“楚家與我們沐家早有婚約,楚凌晗乃是我沐冷軒未過門的妻子,所以請你以後離她遠一點……”

一席話,如五雷轟頂似地,無情的敲打在朱子辰的頭上,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沐冷軒一點一點的湊近楚凌晗,挑釁般的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烙下一深情的吻。

“不,我不相信,即便這是真的,我也不會輕易拱手相讓,你們還未成親,一切皆有變數!”朱子辰不斷的搖了搖頭,隨即拳頭緊握,一拳狠狠的擊打在沐冷軒的身上。

沐冷軒徹底被激怒了,快速的回以一拳。

此時的楚凌晗被陣陣搏鬥聲給驚醒了,她猛然睜開眼眸,透過微弱的燈光,她依稀能看清房內兩道修長的身影。

楚凌晗嚇得直往床邊退去,她揉了揉一雙美目,在看清兩人的身影后,她提懸着的心總算舒緩了過來,而後快速的從床上一躍而起,指着兩道身影大聲驚呼道:“沐冷軒……朱大哥……你們這是在幹嘛?”

這一聲叫喊聲讓兩人停止了打鬥,一臉心虛的看着楚凌晗,不約而同的轉過身來,齊聲說道:“沒事!”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我房內?”楚凌晗警惕般的看着兩人。

一般女子平日裏遇到這種情況,定然會大吼大叫,可是楚凌晗並非一般女人,她既然無比的鎮定。

“剛才有一隻大老鼠竄入你房間內,我們擔心它爬上你的床,這才進來看看!”沐冷軒一臉嬉皮笑臉,然後大手輕杵了杵身旁的朱子辰,道:“你說是不是?”

對於沐冷軒這種撒謊不臉紅的紈絝子弟,朱子辰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沐冷軒卻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趕緊又慌亂的點了點頭。

一聽說老鼠爬尚了床,楚凌晗嚇得趕緊折回,將被褥整一床的甩落在地。

可哪裏有老鼠的影子,這根本就是兩人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而扯出來的借口罷了。

“老鼠?我看是你這隻大老鼠吧!”楚凌晗從床上取來一頭枕,狠狠的敲打在沐冷軒身上,惹得沐冷軒發出陣陣凄厲之聲,“悍婦,你幹嘛只打我,不打他?”沐冷軒氣惱的指着朱子辰說道。

楚凌晗一臉鄙夷的看着沐冷軒,隨即在賞以一枕頭蓋子,道:“一定是你這個無恥之徒偷偷潛入本小姐閨房中,朱大哥正好看到,才跟着進來,所以本小姐當然就打你了……”

對於楚凌晗這如此豐富的想像力,沐冷軒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甚是不甘心想要解釋,卻又吃上了一蓋子。

看着打鬧着的兩人,朱子辰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隱形人似地,他的心低落到了谷底,就彷彿被掏空了似地,整個人麻木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拳頭緊握,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皮肉之中,他依稀能感覺到手上一陣粘稠,但他一點都不覺得疼痛。

他多希望楚凌晗也能待沐冷軒一樣,對他發泄自己真正的情緒,而不是一味的謙卑待他。

可他這個想法,是多麼的不切實際!即便他心裏很清楚,沐冷軒在楚凌晗的心中佔着很重要的地位,可他還是想要博上一把。

即便她心中沒有他的位置又如何,即便他們之間有婚約又如何,只要他不放棄,楚凌晗遲早會看到他的一片真心。

邁開沉重的步伐,朱子辰傷心離去,可嬉鬧着的兩人,卻未發現,在這片狹小的空間裏,已經沒有第三者的存在了。

“悍婦,你就這麼粗魯的對待你未來的夫君,我要是傷了殘了,以後還怎麼照顧你啊……”

“沐冷軒……你這個淫戒,誰說要嫁給你了……”

“哎喲喲,都主動獻吻了,還在本少爺面前跳起了脫衣舞,這事要是說出去,怕是沒人敢娶你了哦!”

“你說什麼,給本小姐解釋清楚,不然我手上這頭枕,定會打爆你的屁股。”

黝黑寂靜的夜裏,不斷的傳來陣陣對話聲,沿着整條走廊的所有房間窗戶紛紛打開,而後便不斷的飛來一隻又一隻的臭鞋,“呀個小祖宗的,大半夜的談情說愛,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此時此刻,後山上。一道修長矯健的身影若隱若現,時不時的傳來陣陣長劍劃過夜空的聲音。朱子辰嗜血的眼眸中帶着濃烈的殺意,他長劍一出,捲起一片漫天枯葉飛舞。

“為什麼?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他!”長劍直直的插在地上,汗水順着俊朗的臉頰滴落了下來,朱子辰大喘着粗氣,仰天長嘯着。

此時微風習過,顯得如此凄涼悲切,朱子辰再次揮起長劍,空氣中的緊張一觸即發。森寒的劍氣如飛虹幻化無數光影飛向四周,照亮了四周……

……

隔日,楚凌晗穿着一身睡袍,頂着個雞窩頭,一對熊貓眼的起來晨練,而沐冷軒亦是如此,一張俊臉上紅透的五個手掌印特別的顯眼,頭髮凌亂,此刻顯得無比的滑稽可笑。

“你,還有你……你們倆互相看看,瞧你們現在一副鬼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出來嚇唬誰呀!”唐士力一臉怒意的指着兩人說道。

楚凌晗眼皮無比沉重,她打了個響亮的哈欠,在看到沐冷軒一副邋遢樣子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瞬間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而沐冷軒猶如一座雕塑似地,對於楚凌晗的嘲笑,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一臉鄙夷的瞪了瞪楚凌晗,口齒不清的說道:“笑……什麼笑,你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昨夜因為沐冷軒說出楚凌晗醉酒時發生的一切后,楚凌晗竟然發神經的抽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力度過大,以致他現在稍微一動,整張臉都疼得厲害。

“活該……”看着沐冷軒那紅腫的俊臉,楚凌晗心中早已心疼的不像話,但是表面上還佯裝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我說師妹啊,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師兄不是反對你們倆談情說愛,但這也要考慮一個度啊,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打野戰,確實太不像話了!”

昨夜,眾多弟子紛紛跑來告狀,投訴楚凌晗不遵守武當紀律,大聲喧嘩,攪亂他人睡眠。唐士力原本還質疑眾師弟所言,可在看到兩人那慘不忍睹的模樣后,一切都得到了證實。

“談情說愛?打野戰?”兩人一臉驚訝的看着唐士力,然後異口同聲的說道:“大師兄,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吧!”

對於唐士力的一番話,楚凌晗羞愧的低下頭來,想起沐冷軒昨夜所說的話,她的俏臉愈加的通紅。

“咳咳……不管你們昨夜是否做了什麼過分之事,反正是打攪到其他人休息了!”唐士力仔細琢磨了下自己的一番話,不禁也覺得羞愧無比,粗狂的臉頰既然微微泛紅起來,隨後又一臉嚴肅的看着兩人,道:“先不討論昨夜之事,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還不趕緊回去整理下!”

話語落,兩人‘咻’的一聲,快速的消失在唐士力面前。

不遠處,朱子辰氣惱的緊握着拳頭,一雙眼眸通紅無比,他看着兩人消失的方向,心裏的失落感愈加膨脹了起來。

此時,柳憐雪款款走來,一臉溫和笑意的看着朱子辰,道:“朱大哥,陪我練練劍吧!”

“好……”朱子辰心不在焉的說道,他收回自己視線,對柳憐雪柔和一笑,而後便拔出長劍,與柳憐雪的銀劍教纏在一起,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響。

朱子辰如鬼魅般的快速彈開柳憐雪的劍,足尖點地,猛然一個急退!隨即長劍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柳憐雪的眉心。柳憐雪無比矯健的閃躲開來,長劍便劃過旁邊的桃樹。風起時,満天的桃花飄起,落在柳憐雪的肩頭。

此時的柳憐雪,美得就如這片桃花一樣,她嘴角微微揚起,對着朱子辰露出一個狡黠笑容。這一笑,竟然讓朱子辰有些的恍惚,這笑容像極了楚凌晗,但是朱子辰清楚的知道,即便笑容在相似,她也不可能成為第二個楚凌晗。

柳憐雪並未察覺到朱子辰的奇怪眼神,她再次揮起長劍,與朱子辰的劍糾纏在一起,朱子辰輕鬆的彈開了她的劍,再次直勾勾的往她的胸口處刺來……

“沐冷軒,你給我站住!”不遠處,楚凌晗的聲音響起。

只見楚凌晗氣喘吁吁的追着跑在前面的沐冷軒,她快速的脫下腳上的臭鞋,襲向沐冷軒的胸口上。

沐冷軒無比輕鬆的接過臭鞋,放在鼻尖上聞了聞,隨即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趁着沐冷軒沒注意時,楚凌晗繼續脫掉另一隻鞋子,準確無誤的擊中了沐冷軒的胸口,沐冷軒原本新換上的一身白袍,瞬間又印上楚凌晗的鞋印子,他極其不悅的對着楚凌晗大聲怒吼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動不動就脫鞋打人,哪裏像一個姑娘家的樣子!”

一個時辰前,寢室。

楚凌晗快速的洗了把臉,將自己凌亂的頭髮束起,緊接着便脫下自己一身睡袍,只剩下一件褻衣時,沐冷軒突然破門而入,將楚凌晗從頭到尾看了個精光。

“無恥之徒!”楚凌晗驚恐的看着沐冷軒,雙手環胸,失聲大叫。

沐冷軒也是羞愧的臉紅了起來,但是他既然佯裝什麼都沒看到似的,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胸部那麼小,有什麼好遮的,就算你脫光了站在本少爺面前,本少爺都不屑看上一眼!”話語落,沐冷軒無比心虛的轉身就要離去,竟然冷不丁防的撞上了房門,整個人直接往後摔了去。

此時的楚凌晗早已穿好了衣物,她的小臉蛋兒滾燙滾燙的發燒着,拳頭緊握,直往沐冷軒襲來。沐冷軒見情勢不妙,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整個人跌跌撞撞的逃了出去。

“沐冷軒……讓我抓到你,我定扒了你的皮!”楚凌晗對着沐冷軒離去的身影大吼道,而後氣鼓鼓的追了上去……

從楚凌晗出現后,朱子辰的視線便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他的長劍就這樣直抵着柳憐雪的胸口處。

柳憐雪不禁怒從中來,她惡狠狠的看了看楚凌晗,腦中突閃過一個苦肉計,整個人便往前靠去,直接觸到了朱子辰手中的長劍,長劍便狠狠的刺入了她的胸口處。

柳憐雪抽疼的皺了下眉,慘叫幾聲,朱子辰這才回神了過來。

在看到柳憐雪胸口處插着的利劍時,朱子辰驚恐的杵着原地,道:“憐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隨後便快速的拔出了長劍,鮮血便順着胸口處噴射了出來,灑在了他的白袍上。

此刻間,柳憐雪那白希的俏臉上已然失去了血色,看起來極其憔悴,她就這樣癱軟的倒入朱子辰的懷抱中。

在看到柳憐雪滿身是血的偎依在朱子辰懷中時,眾弟子也是驚訝的倒吸了幾口氣,楚凌晗嚇得大叫出聲,“朱大哥,憐雪怎麼受傷了?”

此刻的朱子辰早已沒有任何心思回答任何人的問題,他一臉驚恐狀,快速的將柳憐雪打橫抱起,穿過重重人群,直奔向房間跑去……

看着一臉緊張的朱子辰,柳憐雪心中別提有多麼的高興,其實在她抵向利劍時,她已經避開了致命點,長劍正好刺入她心口下的幾厘處,這裏正好是血管較為豐富的地帶,不需要刺入太深,鮮血就如水流一樣潺潺流淌出來。

柳憐雪出生醫藥世家,自小就習得一些穴位脈術。其母親方氏生她時難產離世,父親柳之嚴視她為掌上明珠,從小捧在手心裏。

柳憐雪自小乖巧溫順,五歲開始習字,六歲開始吟詩作畫,七歲開始彈琴作曲,八歲就已經是個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的絕世美人了。

後來,柳家的葯館越做越大,在全國各地都開了分館,柳之嚴更加忙碌,需常年奔波在外,以致後來無暇顧及到柳憐雪,所以柳之嚴便為她找了個後母蘭氏。

蘭氏在柳之嚴面前,對她如親女般百般照料,可一旦柳之嚴不在,蘭氏便又變成一副心狠歹毒樣子,動不動就打她,讓她做些下人乾的粗活。

蘭氏警告過柳憐雪,若是她膽敢向柳之嚴告狀的話,下次絕對讓她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柳憐雪從那時起便懂得察言觀色,善於偽裝,而她的心靈自那時起也漸漸被怨恨與強烈的佔有欲所填滿。

柳憐雪十二歲那年,蘭氏懷孕,隔年生下一男嬰,這男嬰還未滿月卻突然夭折了。

誰都不知道這男嬰的具體死因,唯獨柳憐雪知道。

這男嬰其實是被柳憐雪悶死的,她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報復蘭氏,另一方面是擔心這男嬰會奪取她在柳家的最後一絲地位,所以柳憐雪趁着蘭氏沒注意時,用被褥悶死了男嬰,事後還將一切恢復原狀,看起來神不知過不覺的。

但是這男嬰死後,還是沒有改變她悲慘的地位,蘭氏將這件事歸咎到柳憐雪身上,冠以她一個‘掃把星’的罪名,讓她搬至材房睡覺,吃着豬食的糟糠。而這一切,柳憐雪忍在心裏,每每到了晚上,她總在想着如何報復蘭氏。

後來,柳憐雪夜夜在蘭氏房門外裝神弄鬼,嚇唬她,以致蘭氏以為鬼混纏身,多次請來了法師做法都於事無補。

隔年,父親因得罪了朝廷官宦,所有的葯館均被查封,柳家因此敗落,柳之嚴一時想不開而自殺,蘭氏帶走了府中僅有的一些財寶離開,留下孤苦伶仃的柳憐雪,一個人在偌大的柳府苟延殘喘的活着。

後來柳憐雪流落街頭時,被一大戶人家梁府收留當作丫鬟,這家的少爺平日裏喜愛耍劍,柳憐雪一旦有空則偷偷的躲在暗處跟着耍弄,時間一長,倒也懂得耍上幾招。

可是好景不長,梁家突然遭遇了變故,府中的丫鬟下人則被紛紛遣散離開,柳憐雪又再次流落街頭。

正好趕上武當招收新徒,柳憐雪一想到上了武當,就有吃有住的,便取出自己在柳家私藏的一些財寶,買上一些名貴衣裳配飾,跟着上了武當。

柳憐雪原本想着在武當重新生活,交上一些新朋友,徹底改變自己悲慘的命運。

或許剛開始,她是真正的把楚凌晗當做好朋友的,她甚至因為楚凌晗和朱子辰走的太近而傷心難過。但因為對朱子辰動情太深,再次勾起了她心中一直隱藏着的強烈嫉妒心與佔有欲。

只是柳憐雪太擅長偽裝自己,所以她在所有武當弟子心中,就是一個溫柔善良,柔弱的女子,可誰又會知道,她的骨子裏,是多麼的陰險毒辣。

在楚凌晗再次回到武當山時,柳憐雪就已經在心中暗暗發誓:不論使用何種手段,她都要從楚凌晗手中奪回本該就屬於她的一切,她想要的東西,就必須得到,即便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

……

“朱大哥,我是不是快死了?”柳憐雪偎依在朱子辰懷中,佯裝一臉虛弱的說道。

“不會的,無論如何我都會治好你的!”朱子辰加快了腳步,白希的額頭上早已細汗連連。

因為他的疏忽,才會誤傷了柳憐雪,若是柳憐雪有個三長兩短,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在朱子辰將柳憐雪送回房間后,唐士力等人便匆忙趕來。探了下柳憐雪的傷勢后,唐士力一臉怒意的對着朱子辰一聲呵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是在練劍還是殺人?”

剛才他不過小離開一會,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幸柳憐雪並沒有傷到要害,傷口也並不深,只要妥當處理,在休息上幾天,就無大礙了。

“師兄,是我自己不小心誤傷了自己,這不怪朱大哥……”柳憐雪無比虛弱的說道。

她話語剛落,便又佯裝難受的咳嗽幾聲,惹得朱子辰更加緊張不已,抓着唐士力的大手,道:“師兄,無論如何,你一定得治好她!”

此時,楚凌晗杵在房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因為擔心自己的出現會惹得柳憐雪不開心,所以她就一直候在門外等候消息。

在聽到柳憐雪的咳嗽聲時,她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踏入房門內。

果不其然,當她出現時,她很清楚的看到柳憐雪眸子中閃過一絲的不悅;即便如此,楚凌晗還是關心的走上前去,道:“師兄,憐雪的傷勢如何了?”

看着眾人那緊張兮兮的神情,唐士力不禁一陣嗤笑,“有我在呢,死不了!”

一番話總算安撫了眾人的心,唐士力開始為柳憐雪處理傷口,金創葯灑在傷口時,柳憐雪疼得發出了陣陣慘叫,惹得眾人紛紛倒吸了幾口氣,手心都捏出冷汗來。

“你……跟我出來!”蘇言陰沉着一張臉,示意朱子辰房外談話。

可就在朱子辰剛踏入房門之時,蘇言便回以一重拳,這一拳力度如此之大,以致朱子辰的嘴角邊滲出了淡淡了血絲來。

對於蘇言突然的舉動,朱子辰並沒有還擊,這一拳落在他的臉上,朱子辰反而覺得無比的舒坦。

“朱子辰,別以為你不還手,今日之事便能當作沒有發生過,我告訴你,倘若下次你在傷害憐雪,我絕對不會輕饒你!”蘇言一臉怒意的說道。

朱子辰嗤笑一聲,“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

柳憐雪這苦肉計使得真妙,雖然挨了一劍,但也博得了朱子辰的同情。她卧傷在床的這些日子,朱子辰日日的守在她身邊照顧她。期間楚凌晗也來探望過幾次,但柳憐雪看她的眼神總是充滿着恨意,所以楚凌晗待不上多久就離開了。

這天下午,楚凌晗端着一碗雞湯走了進來,她的小臉蛋兒依舊掛着笑意,只是端着雞湯的手卻包紮着層層紗布。

為了給柳憐雪補補身子,楚凌晗已經在後山忙碌了數天,只為了抓得野味,讓柳憐雪補補身子。

可這後山野味卻越來越少了,以往山雞野兔滿天飛,如今卻遲遲不見山雞野兔出來活動。楚凌晗原本想着在野兔經常出入的地方放上誘餌,守株待兔,可兩天都過去了,依然不見野兔上鉤。

中午的時候,楚凌晗飯都來不及吃就上了後山,可就這麼碰巧,她所設下的陷阱旁邊既然圈住了一隻野雞,楚凌晗無比興奮的抱着野雞猛親了一口,然後抱着野雞無比歡樂的一蹦一跳的下了山。

在她離去之時,沐冷軒無比矯健的從樹上躍了下來。這隻野雞,其實是沐冷軒從武當禁林打來的,前幾天他就看到楚凌晗鬼鬼祟祟的在後山頻繁的活動着,甚至在一些野雞野兔經常出入的地方設下陷阱,沐冷軒這才知道楚凌晗的心思。

這幾天他一直躲在樹上,看着楚凌晗高興的上山,失落的離開,這才想着幫她一忙。後山的野味幾乎已經打不到了,所以沐冷軒就想着去禁林捕抓獵物。

禁林是武當的禁地,就在密林的最深處,剛上武當時,唐士力就已經囑咐過所有武當弟子,切莫闖入禁林,一旦被發現者,一律按照武當門規處置。

沐冷軒在調查乾屍事件時,曾經就在密林處徘徊着,密林常年幽深陰暗,空氣也比外面來的潮濕陰冷,顯得無比恐怖猙獰。為了幫助楚凌晗逮住獵物,沐冷軒最終還是闖入了禁林。

在進入禁林后,沐冷軒並未察覺到任何的異常,只是這禁林到處都是墳墓,而在墳墓的中間,豎著一塊大石碑,石碑上雕刻着幾個血紅大字:武當歷代宗師墳地。

在往前走去,是一座大石室,石門外放着幾個空碗,此時沐冷軒才明白,原來這石室是白眉道長的閉關之地。唐士力之所以不讓弟子闖入,主要是擔心弟子會打擾到白眉道長清修。

由於密林甚少有人出入,這裏的野味幾乎沒有被人打過,所以沐冷軒沒多久就逮住了一隻野雞。緊接着沐冷軒就來到楚凌晗設下的陷阱處,將野雞放了下去,如此一來,楚凌晗還真以為這野雞是自己跑來自投羅網的。

楚凌晗興高采烈的提着野雞下山,趁着廚房管事休息時,偷偷的將野雞熬成湯。可就在裝碗時,她既然無厘頭的用手去抓砂鍋,導致手掌燙傷,這才用紗布纏了起來……

從楚凌晗踏入房間后,朱子辰的眼神便落在楚凌晗的手上,久久並未離開。

“憐雪,這是我親自熬的雞湯,你趁熱喝了吧!”楚凌晗將雞湯放在了桌子上,在看到柳憐雪那不悅的表情后,她只能失落的轉身離去。

此時,朱子辰大手一出,攔截了她的去路,隨後便快速的抓住她的玉手左右端詳着,緊接着眉頭緊皺,一臉心疼的詢問道:“手怎麼了?”

楚凌晗正欲開口說話,眼神都對上了柳憐雪那充滿妒意的眼眸,她擔心柳憐雪不開心,這便快速的從朱子辰手掌中抽出自己的小手,道:“沒事,又被師兄拉去練鐵砂掌給傷到了!”

“他怎麼還讓你練鐵砂掌,我這就找他理論去!”

想起上次楚凌晗練鐵砂掌的情形,朱子辰至今仍然心有餘悸,此刻他根本無心顧及到柳憐雪,牽起楚凌晗的小手就要往房門外走去。柳憐雪見狀,伸出兩根小指頭,狠心的掐向自己胳膊,因為使力過大,以致柳憐雪真的因為疼痛而發出陣陣慘叫聲。

朱子辰立馬停住了腳步,再次慌亂的奔向了柳憐雪,他一臉緊張的握住柳憐雪的玉手,道:“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柳憐雪搖了搖頭,卻依然佯裝一臉虛弱的樣子,其實她的傷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為了讓朱子辰能多留上幾天,她只能耍一些苦肉計來挽留於他。

“沒事就好,來,把雞湯趁熱喝了吧,別辜負了凌晗一片苦心!”朱子辰端過雞湯,舀上一湯匙,用嘴巴吹了吹涼,喂入柳憐雪的櫻桃小口中。

楚凌晗感覺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是多餘的,看着朱子辰如此細心照顧柳憐雪,她心中卻感到一種莫名的欣慰。

柳憐雪對朱子辰有意,而她又跟朱子辰走的太近,這才會讓柳憐雪如此的憎恨於她。楚凌晗常常在想,只要她和朱子辰保持距離,或許她和柳憐雪之間的友情,還是可以彌補的。

楚凌晗對着兩人那溫馨的身影柔和一笑,挎着大步轉身直往房門走去。

就在此時,柳憐雪那雙美麗的眼眸閃過一絲冷笑,她喊住了楚凌晗,“凌晗,朱大哥這幾天為了照顧我不眠不休,要不你來喂我喝湯,讓朱大哥稍微休息下吧!”

“嗯……”一番話讓楚凌晗欣喜無比,她快速的奪過朱子辰手上的湯碗,道:“朱大哥最近確實太辛苦了,讓我來吧!”

看着楚凌晗手上包紮着層層笨重的紗布,拿着湯碗搖搖晃晃,朱子辰心中還是頗為擔心。

這些日子,楚凌晗鬱鬱寡歡,這全都是因為柳憐雪對她的態度。

柳憐雪對楚凌晗的態度變化,這明顯人都看得出來,朱子辰心中又何嘗不知道呢?若是兩人能和好如初,自然最好不過了。

可就在朱子辰不注意之時,柳憐雪佯裝一個不小心,將楚凌晗手上的湯碗打落了下來,滾燙的雞湯就這樣灑在柳憐雪的手上。

“啊……好疼……”柳憐雪慘叫出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凌晗一臉欲哭狀,趕緊用濕毛巾敷在柳憐雪的手上。

朱子辰的心再次提緊,他不過是想洗把手,這會又發生了情況,他心中不由得一陣煩躁,狠狠的推開楚凌晗,楚凌晗一個沒站穩,整個人連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就摔倒在地。

看着如此落魄的楚凌晗,柳憐雪心中全是詭計得逞的冷笑,她第一次看到朱子辰因為緊張她而如此粗魯般的對待楚凌晗,這種勝利的塊感襲滿了她整顆身心。

楚凌晗此刻委屈的淚滿盈眶,手背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感終於讓隱忍着的淚水滴落了下來。

她傷心的是自己的一片苦心白白被糟蹋,她更傷心的是柳憐雪不領情,還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看着柳憐雪投來的陣陣得意之色,楚凌晗的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她很清楚的知道,柳憐雪太擅長偽裝了,她們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既然不同道,又何必惺惺相惜,她又何必用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

楚凌晗的心漸漸的涼了,她擦掉臉上的淚水,一雙美目直勾勾的與柳憐雪對峙着,她不過是用眼神告訴她,她下次絕對不會在讓她有機會傷害到自己。

……

從柳憐雪房間跑出來后,楚凌晗一臉悶悶不樂的踢着地上的小石頭,她一直在回憶着與柳憐雪認識的點點滴滴,根本就沒有發現迎面向她走來的沐冷軒。

沐冷軒原本想喊住楚凌晗,可楚凌晗就這樣狠狠的撞入她那寬大的胸膛之中。

對於這突然的投懷送抱,沐冷軒心中一陣竊喜,道:“喲喲,你這麼主動可好?”

對於沐冷軒的調侃,楚凌晗出奇的無動於衷,換作是平時,她早就對着沐冷軒一陣拳腳猛踢了。

她就這樣安靜的靠在沐冷軒的懷中,繼續回想着最近發生的種種怪事,在將所有事情聯繫到一塊時,楚凌晗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難道近來發生的一切全都是柳憐雪在暗中做鬼?

柳憐雪受傷的這些天,她再也聽不到凄厲的貓叫聲和敲門聲了。

但是她為什麼要如此嚇唬她?難道是因為朱子辰的關係而報復她嗎?還是她想要逼迫她下山而出的手段?

想起那死貓的慘樣,楚凌晗依然心有餘悸,如此殘忍手段豈是一個連雞都不敢殺的柔弱女子所為?“不,不會的,一定是我想多了!”楚凌晗搖了搖頭,打消了自己腦中所有的猜測。

柳憐雪即便在怎麼怨恨她,也不至於如此陰狠歹毒,頂多是在朱子辰面前裝裝可憐,耍些小計謀來教訓她而已。

看着懷中的女人頻頻的搖頭點頭,沐冷軒一臉的納悶,道:“喂,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話語落,楚凌晗慌亂的抬起了頭,在看清面前之人的面容時,她一臉的詫異,道:“咦……你怎麼會在這?”

原來楚凌晗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沐冷軒的存在,她因為想事情想的過於投入,竟然沒有發現自己撞上了人,還主動對一男人投懷送抱。

“天啊!本少爺都站在這多久了,你還靠在本少爺胸膛上流口水,這你都不知道?”沐冷軒一陣氣惱,想想他這種俊朗公子,既然被一女人佔了便宜,還被莫名的無視,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楚凌晗習慣性擦了擦嘴角,在她發現自己被沐冷軒耍了后,完全不經過大腦思考,直接提起自己一雙傷手,狠狠的揍向沐冷軒的胸口上。

這一衝擊對沐冷軒來說,根本就是饒痒痒,造不成任何傷害,反倒是楚凌晗疼的哀叫出聲,“唉喲……這手就要廢了!”

沐冷軒原本還想取笑楚凌晗一番,可在看到她的手纏着厚厚的紗布后,他的心瞬間提緊了起來,“這傷又是怎麼弄的?”

沐冷軒那溫柔的眼神里充滿着濃濃的心疼,這讓楚凌晗的心狠狠的悸動着,她一臉嬌羞的抽回自己的傷手,道:“你這是在心疼我嗎?”

對於楚凌晗的反問,沐冷軒並沒有反駁,他只是無比溫柔的將楚凌晗手上纏的臃腫的紗布解開,在看到肌膚上道道的紅印子時,他眉頭微皺,道:“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不要三天兩頭的傷這傷那,你看看這傷,像你這樣子處理,遲早會留疤的!”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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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蠻女捕,沐家第一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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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苦肉計(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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