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招

第二十章 中招

三天前,那不是壽王剛到的日子嗎?莫非是那天晚上壽王盜走了她的紅羽?

“壽王?”

“壽王!”

兩個人異口同聲,如果真的是壽王這事就麻煩了。

“壽王顯然知道怎麼用紅羽,要不要緊?”方筱悅還不是很清楚如何用紅羽,但估計壽王確實知道用法。

“糟糕!如果是這樣,老場主那要多加防範才行。我這就去派人保護好人證,然後去一趟客棧找壽王。”万俟燁馬不停蹄,說完話就一陣風一樣的飛了出去。

怎麼會丟了呢?她一直是不離身的,怎麼說丟就丟了呢?方筱悅努力回憶當天晚上的情景,好像一直是她佔主動,壽王根本沒機會對她做手腳啊?

“小姐,小姐,明珠姑娘要走。”還沒等方筱悅想出個所以然來,玲瓏着急的闖進來。

“啊?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

方筱悅只好先放下紅羽之事,跟着玲瓏走到前廳。到那的時候,便看見明珠正挎着個包袱一身準備出門的裝扮。一臉的落寞神情,似乎還有些留戀的向屋裏張望。

這是典型的希望某人出來挽留她,典型的小女兒態。

方筱悅一看這架勢便知道必然是明珠想走是假,想逼楚梵天挽留自己才是真。自己人已經站在前廳半天,明珠竟然都沒注意到自己。

“咳咳……”方筱悅清了清嗓子提醒心猿意馬的人,“明珠姑娘這是準備去哪?”

明珠看到方筱悅,便立馬收了剛才的神態,不自然的說道:“哦,王妃娘娘,明珠還能去哪,只是準備去天池門拜見拜見師傅他老人家而已!”最後這句話聲音大了許多,明顯說給門內之人聽的。

果然聽到這句話,楚梵天從裏屋走了出來,一臉欣喜的說:“師妹,原來師妹要去天池門啊,那真是太好了,正好師兄有件東西想托師妹交給師傅!”

“娘娘!你看他……”明珠盼來了人,可是卻沒盼來想聽的話,氣得甩了甩袖子,背過身去不理楚梵天。

方筱悅現在可是個過來人,自然知道明珠的真正意圖,瞧着這兩人的模樣,覺得十分有趣,便打趣道:“楚表哥,你是怎麼得罪明珠姑娘了?瞧瞧把人給氣成什麼樣了!”

楚梵天一臉懵懂,他可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臉都皺成了一朵花:“好表妹,娘娘千歲,我是真的不會知道啊!”

方筱悅悄悄走過去,輕聲提醒楚梵天:“明珠姑娘想讓你留下她,她好能名正言順得住在這兒!”

“那怎麼行呢!”楚梵天一聽就急了,聲音也大了起來,方筱悅連忙比了個噤聲的姿勢,楚梵天便壓低了聲音說,“這是王爺的私宅,王爺不是允許她住下來了嗎?為什麼還要我來挽留她?這是何道理?”

“獃子,簡直就是個獃子!”方筱悅無語,白了一眼楚梵天,算了,還是自己好人做到底,本來就不能讓明珠姑娘離開,現在可是非常時期。

“明珠,姑娘,剛才楚表哥說,你一個姑娘家現在外面亂鬨哄的,自己去天池門太不安全,他說等他處理完這邊的事,再跟你一起去師傅那,你看這樣可好?”

“啊,我什麼時候……”楚梵天一聽不樂意了,他什麼時候說了這樣的話。剛一出口就被方筱悅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果然,明珠聽了方筱悅這句話,一臉的嬌羞狀,紅着臉,半天才回一句話:“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這等師兄……”說完就拿着包袱回了自己的房間。

“表妹,你這麼一弄,師妹要是誤會了怎麼辦?”楚梵天這時候似乎才反應過來方筱悅剛才那番話的意思。

“誤會就誤會唄,你總不能讓明珠姑娘在這個時候傷心欲絕吧!等日後你再跟她說清楚就是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可不能讓她出一點事,否則不光齊王的案子不好翻,我的處境也不會好。”方筱悅也不管那許多,現在是完全拿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只能先用楚梵天牽制住明珠,讓她不要再有離開的心思。

万俟燁此刻也找到整日在南溪鎮悅來客棧躲清閑的壽王。

“壽王,你這是何意?”

“老四,想見你一面還真是難啊,三哥要不是用這個法子,恐怕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見上你!”壽王對康王的到來,絲毫不覺得意外,反而一臉淡笑的看着他。

“果然是你!把東西交出來!”万俟燁是來拿紅羽的,根本不想跟他多說別的。

“看來,老四對方姑娘這次是真心的,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她,不知道淑貴妃娘娘泉下有知,會不會再被你氣死過去!”壽王拿出那條紅繩串着的紅羽吊墜,在万俟燁面前一晃,等万俟燁伸手去拿時,又一把收了回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我知道我娘的心意,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壽王的意思無非就是說悅兒是楚青荷的女兒,是她母妃的情敵。

“可是,淑貴妃娘娘,也沒有說過可以准許你娶仇人之女吧!”壽王是了解淑貴妃的,女人嘛,哪有幾個不小氣的。當年奪夫之痛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我母妃不是這種人,而且我與悅兒早已訂下終身,你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快把東西還給我!否則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万俟燁劍出半鞘,如果壽王還不交出來,他就準備武鬥取物。

“急了?如此沉不住氣?如何成大事?”壽王不以為意,反教訓起他來,“父皇估計見我遲遲沒有音訊,已經派楚王帶人北上,他要是過來,你應該知道,事情會更加難辦。”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是皇后的信鴿帶來的消息,千真萬確。父皇看來是準備插手過問此事了,只是不知是偏心齊王還是偏心楚王!”壽王將手中的紙條遞給康王。

“的確是皇后的筆跡!”万俟燁辨識道。

如此一來,壽王的心意似乎也更加明顯。

“你這麼做,就不怕皇后以及皇後身后的楊家對你不利?”万俟燁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凡事不問的少年,很多事,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在錯綜複雜的關係網中,眼見也未必為實。

“擇明主,安蒼生,遠佞臣,平社稷,莫論誰主沉浮,江山黎民為重!”這句話,壽王脫口而出。當初便已經許下的諾言,如今念出竟是別有一番滋味。

“你還記得?”万俟燁知道這句話,這是當年壽王與大哥心心念念的誓言。彼時都是熱血男兒,生於帝王家的自覺讓他們很小便懂得為君之道。

“從未忘記!”壽王雙目炯炯有神,大哥是康王的大哥,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大哥。

“既然楚王要來,估計梁郡王也不甘人後。想不到小小的南溪鎮竟然會將我大秦之皇子聚得整整齊齊。”万俟燁等着這一天,正好所有人都在,便可當面對質。

“昨天是你派人查老場主的身份?”壽王將手中紅羽還給万俟燁,他只是用此引他過來相見,目的已達到紅羽對他已沒任何意義。

“是!我懷疑他跟父皇……”

“沒錯,他是父皇的人,三十年前曾官拜大理寺少卿,有名的鐵腕青天張左明。他在位時,朝野上下戰戰兢兢,百官異常清廉清貧,士族大夫歌功頌德將他幾乎捧為神人。缺不想當年一樁冤案,將他打下雲端,竟成了南溪鹽場場主。”壽王利用紅羽,已經將讀到所有有關老場主的資料,他從抽屜里抽出一沓紙遞給万俟燁,“詳盡的資料都在這裏。”

万俟燁來時便已知道,他必然會得到這些消息,原本是怕他會斬草除根,將老場主殺人滅口。卻不想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面。他有片刻遲疑,接下那沓資料,心下還是不太確定壽王的意圖。

“老四,這些年你對我的誤會真的是太深了,我不求你現在就能原諒我,我但求問心無愧。”壽王提醒道,“既然事情已快解開謎底,你還是早做準備為好,畢竟不單單是大秦的人,還會有西夏甚至北羌的人過來,如果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儘管吩咐,三哥任憑差遣。”

“北羌剛吃了敗仗,即便有賊心也沒賊膽來北地,西夏來人估計多半是為蕭家之事,不一定為了悅兒。畢竟蕭家已經在西夏境內消失三十年,偏偏西夏這三十年裏顯少有太平年。”

“不,我來的時候碰見了西夏人,他們的確不是為了方姑娘,只是在北地周邊描繪地形圖,像是在找什麼地方?”壽王將他來南溪之前的事跟万俟燁如實說明,他來的晚也是因為這些鬼鬼祟祟的西夏人。

“二哥和五弟來,應是為了大哥之事,他倆未必會知道蕭家嫡女之事。”万俟燁按照他的想法推測着。事情千頭萬緒,每一方都各懷鬼胎。南溪終將無可避免的成為大混戰的事發地。

“事已至此,避無可避,無需再避!”

三日後,南溪鎮唯一的客棧悅來客棧,人一下子多了許多,熙熙攘攘的讓客棧掌柜樂的見眉不見眼。真是很久都沒有這樣的盛事,客棧一下子便住滿了人。白天的喧囂熱鬧,夜晚的熱鬧喧囂。好像住進來的人都不用睡覺一般。一天下來,小二都累得叫苦連天。

“這都是一幫什麼客人啊,怎麼這麼會搓磨人!”小二的抱怨,也說出了掌柜的心裏話。

“我這心裏突突的,直覺得要發生點什麼事!這些人可千萬別在我的店裏鬧起來,折騰個大事出來,我可就要把祖宗基業賠個乾淨了!”掌柜的所說的祖宗基業,就是這家從其父手中接管下來的小客棧。

小二知道底細,忍不住偷偷遞了個白眼出去,悄聲“呸”了一口:“不過五六年的光景而已,什麼祖宗基業!”

正是怕什麼來什麼!兩人正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只見,大廳里來了兩個俊俏的公子,一個深藍錦袍一個素白錦衣,面容生的儀錶堂堂不說,渾身上下的氣派更是讓人眼前一亮,一瞧便不是普通人。

掌柜剛迎到門前,卻聽見兩位公子互相攀談了起來。

“呦,怎麼在這裏遇見了故人!”素白錦衣的公子首先拱了拱手道。

“怎麼,這裏只有你能來得,我卻不能?”深藍錦袍眼眉一橫,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

“當然能,當然能,只是不知如今被降了一級,是否該向我行個禮啊,啊?二哥!”素白錦衣的公子眉飛色舞,一臉得意。

掌柜的站在一邊審時度勢,這兩公子必然是認得彼此的,話里行間夾槍帶棒的,也聽不出來是友還是敵。人精一樣的掌柜便只好閉嘴不語,等着召喚。

“五弟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讓長兄給你行禮,就不怕日後……”深藍錦袍的公子倒也沒生氣,邊行了一禮,邊在話語中暗示着。

“日後再說日後的事,只是現在這件事,我還是勸二哥少管閑事。五弟我也是為了你好!”

聽到素白錦衣的公子說到這件事,深藍錦袍的公子只是笑了笑,沒再說話。衝著一旁俯首帖耳的掌柜說:“帶我去地字一號房。”

天字一號房是早預定好的房間,看來這位便是一號主子。

掌柜剛要領着深藍錦袍的公子去房間,卻又聽見素白錦衣的公子也說道:“帶我去天字一號房!”

掌柜頓時覺得天要塌下來了,這兩人分明是杠上了,只是苦了他在中間,分身乏術,便叫來小二:“小二,過來領客人回房!”

“我要你領我去,沒聽見嗎?”素白錦衣的公子話中帶出蠻橫,掌柜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一頭的汗,真是冤死了,邊上那位公子可千萬別說同樣的話。

“五弟這脾氣倒是見長,何必難為一個小小店家。小二帶我去便好!”

掌柜深噓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位公子看着就要大度一些。如此自己也不必太為難。

終於順利領着兩位公子各自去了房間,危機剛解除,客棧門外又站了一人,衣着光鮮的大鬍子,掌柜的一瞧那人的打扮,心中懼怕那人又是什麼不得了的身份又怕他是北羌族人,得罪不起。

他這麼一家小店,哪裏能容下這麼多貴氣十足的人物。真怕一個伺候不好,就掉了腦袋。與其如此還真不如每天沒什麼生意做,來得更加踏實。

“可還有客房?”大鬍子出口問道,說話的口音竟然是地道的北地話。掌柜的剛剛懸着的心落下大半。

“有,有!還剩下兩間。”

“都給我吧,待會兒還會有人過來。”

“好,好!”

壽王也在這家客棧中,他是為了避人耳目,沒選那什麼天字一號,地字一號,只是住在一間普通的客房內。樓下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包括那個假裝是北地人的大鬍子,分明就是西夏人。該來的都來了!看來,今晚便有好戲看了!

壽王將平民打扮的隨從叫過來,小聲吩咐道:“你去告訴康王爺,今晚務必小心,人都到齊了!”

隨從走後,壽王也換了身普通衣裳,帶上帷帽,孤身走出客房。他要看看客棧周遭的部署。客棧大堂里幾波隨從們正在吃飯喝酒,互不搭理,又互相警惕。個個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已是暗流涌動。

他一一看在眼中,加上自己的人,這一個小小的客棧已經有四波勢力匯聚於此。彼此心照不宣對方的存在。

他踱出客棧,門前的馬匹多的好像在一個馬場裏一般,客棧的小二正忙着喂馬。

“小二,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瞧着怪嚇人的!”

因為壽王已經住在客棧里七天,小二對這位平易近人的公子非常有好感,便把自己心中所想如實相告。

“都是些大人物,光喂這些馬就夠你伺候的,我來幫幫你吧!”壽王好心的提議道。

“那敢情好!”小二整在發愁,立馬指了些乾草給他。

壽王袖中某物一滑,便已到了手心。沒想到這方姑娘還有這樣的想法,但的確是個不費一兵一卒的好法子。這些巴豆粉,如今看來真是件吉祥物。這三天裏,他們可沒閑着,等他坐下來跟康王和准王妃商議此事時,連他都沒想到,這個方姑娘竟然有這麼多古靈精怪的鬼點子。聽她的那些法子,他就后怕,幸好自己是友非敵,否則這些辣椒粉、胡椒面、巴豆、鞭炮、煙花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招呼在他身上,想想都覺得可怕。

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他們幾人先狗咬狗斗一斗,斗的元氣大傷,他們也好坐收漁翁之利。於是,壽王並不是給所有的馬都餵了巴豆,而是專門挑了楚王的馬喂巴豆。身為王爺對於這些坐騎上的秘密同樣都很熟悉,王府的馬匹馬鞍上都刻有蠅頭小字。楚王的馬刻着“楚”字,梁王便是“梁”字。所以只要知道字所在位置的人,甚好辨認。

喂完馬,壽王便離開了馬廄。王妃娘娘雖然不會用毒,但出的主意卻是個頂個的奇葩。雖然她不會制毒,可有一個人卻是這方面天才。廖凡一聽王妃娘娘提到痒痒粉,便給了他一包,他要想辦法放到梁王身上去。

這痒痒粉不會傷人性命,但是會讓人渾身癢得難受,顏面盡失。這也是他覺得寧願得罪康王爺不要得罪王妃的原因之一。康王爺就這麼任憑王妃折騰,還舉雙手贊成。想到這裏壽王便覺得渾身發冷,這些年看似康王沒什麼勢力,實則只要贏得了王妃的芳心,便已好似得了半個天下。

再瞧瞧王妃身邊之人,個個讓人無法輕視。加上天池門的人、紅羽閣的人還有黑水山七兄弟都已在南溪鎮孤獨園附近駐紮下來。看起來原本處於劣勢的康王一派,只要那三方能打起來,便已勝券在握。

梁郡王剛用完膳便首先覺察出異常,忍了半天,臉憋的通紅,便叫隨從進來幫忙。壽王隔着帷幔看着梁郡王的隨從出出進進,便知道痒痒粉的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不久南溪鎮上的大夫也被請了來,但對於廖凡配置的痒痒粉,自是無人能解。

“都是些飯桶!”地字一號房裏傳來咆哮聲。

楚王瞧熱鬧一般的衝著他二哥的房裏喊道:“二哥,這是怎麼了?全南溪鎮的大夫都被請了來,可是得了什麼隱疾?”嘲笑聲中隱隱透出幸災樂禍的口吻。

“好你個五弟,你竟然跟我來陰的!”梁郡王自然認為他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二哥莫要冤枉我,我可是真心實意來幫二哥的,明日便要去拿人了,此時病倒了,恐怕明天……”楚王站在門口,突然客房裏的門打開,一個茶杯衝著他的臉就砸了過來。

楚王沒提防有這招,中招被燙。他的侍衛立即蜂擁而來,梁郡王躺在客棧的塌上,臉上脖子上還能看到紅色的抓痕。見楚王的侍衛圍了上來,梁郡王的人也立刻拔刀相向。頓時客棧上下陷入緊張的對峙中。

“主子,咱們的馬突然中招,好像……好像誤食了巴豆!”此時,楚王的馬夫慌慌張張的跑來稟報。

楚王立即把目光掃向客房內的梁郡王:“好啊,原來二哥喜歡做弼馬溫,竟偷偷摸摸去馬廄給我的馬兒加餐?”

“你光顧着算計人,沒想到也會被人算計吧!沒有馬,我看你還如何跟我斗!”梁郡王此時心中暗道暢快,也不知是何人為他出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都輕鬆了不少,似乎身上的癢也不那麼明顯了。

“二哥,我可沒算計你!你怎麼中了招,可與我無關。倒是我的馬,除了你恐怕沒人能分得清吧!”楚王暗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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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啦,要過年啦!啦啦啦!心情不錯,親們是否也跟樂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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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品育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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