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陰謀

第94章 陰謀

難得清閑。

盛夏來臨,夏柯坐在貴妃椅上,一旁的小宮女盡責的把冰盆放的遠遠的,拿着把仕女撲蝶團扇盡心儘力的扇風。

涼風陣陣,當真是愜意無比。

聽着宣景帝朗朗,低沉的聲音像是潺潺清水一樣,簡直蘇到沒邊去了。一面撫摸着她日漸凸起的肚子,一面進行着所謂的“胎教”,難得的,夏柯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如今的延禧宮,別說是有心人了,就算是只蒼蠅都飛不進來的。當真以為李德全李公公這麼多年是在宮裏邊是白活的?

更不要說延禧宮裏邊當差的宮女太監們又不是個蠢的,就算是個瞎子都知道皇上對昭容娘娘這胎極其看重。若當真想不開,想要做些手腳,自己一根白綾一了百了了還是好事兒。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這話你當真以為是說說而已的嗎?要是只有他一人沒有家裏人還好,否則......只單單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就足夠他們一家株連九族了,到時候就算能得到再多的銀子,怕是最後都沒命去享了。

所以他們幾乎都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緊緊的盯着自己認為可疑的人,寧可錯殺不放過!

然後,怎麼說呢,就在夏柯肚子顯懷,邁入盛夏,風平浪靜的到了第七個月。

如今她的身子是越發的圓潤,看上去卻不顯臃腫,就像是一顆圓潤光滑的寶珠一樣,許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身上的那一絲絲浮躁之氣也漸漸消散,多了一份從容,寶珠方成。

只可惜作為當事人,夏柯表示如今的日頭漸漸毒了,就算是她宮裏邊從來沒有短過用冰,穿的就算再是輕薄,稍微動一動身子,她渾身就像是從水裏邊撈出來的一樣,真真是讓人半點都不想動彈。

只是為了防止她肚子裏邊的孩子將來發動時,胎盤過大,每天就算只是在外殿裏邊都要活動整整三圈!!

所以當夏柯這一次吃晚飯之後,本來是在屋子裏邊靜靜的三十,突然被叫到閔綉宮,下課覺得特別奇怪,但是她覺得事出有因這到底還是讓叔叔,給她沐浴更衣之後,急急忙忙的,備上小較,趕了過去。

他,晃晃悠悠地來到敏秀宮后,發現,呵!基本上后宮裏邊有品階的宮妃基本上都到齊了。

就連宣景帝此時也是一臉寒霜的坐在高位之上。

自己那胞妹夏薇雪,此時竟然是好不狼狽的跪在地上,哪裏還有前些時日的趾高氣揚。在她身後還跪着個小宮女兒,臉上一片

巴掌印子,當真是好不可憐。

夏柯忖度着事情的發展,越想越摸不到頭腦。宣景帝自從這隻貓兒顫巍巍的挺着大肚子,進了屋子之後,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當真是把她嚇壞了吧,這麼急匆匆的就把人叫過來,什麼也不知道,瞧瞧她一進屋子之後先盯盯地上又看看是周曼迷茫的小眼神兒!

又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出鬧劇,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賢妃淑妃之後,到底忍不住招了招手,把整個人都圈到了他的保護範圍里。

淑妃倒也沒有覺得什麼,只一心一意的哄着剛剛哭鬧完的公主;至於德妃,此時她的心裏裝的滿滿都是正在發著高熱的大皇子;賢妃照舊還是原來的那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一時間滿堂靜謐,彷彿底下跪着的兩個人,看不見似的!

最後到底是夏柯把話給挑明了,問道,“皇上,不知臣妾那胞妹做了什麼錯事兒,要在這兒一直跪着?”

“本來你懷着身子,這些事兒也是不應該讓你知道的,只是此事牽扯到你家裏邊的名譽,姑且過來聽上一聽,也算是解解悶兒。”彷彿當真是一件不容人在意的小事兒一樣,宣景帝說的是漫不經心。

聽到宣景帝就這樣給這件事兒定了性,夏薇雪覺得自己內心深處就像是被人用冰水浸泡了一樣,手腳都冷的不像是自己的了。明明是盛夏,可惜她竟然是覺得就像是到了寒冬臘月一樣。

可是如今她已經顧不得去嫉恨,若是當真讓人把自己的那些事兒的罪名給坐實了,那麼她就是真的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連忙呼道,“皇上,嬪妾是被冤枉的!皇上!”

當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是讓夏柯看見了她此時的面容都覺得倒胃口的很了,更何況是從小到大吃穿住行無一不精的宣景帝呢?

果然,夏柯發誓,看見夏薇雪以那副妝容看着宣景帝,就像是拽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幾乎可以說是猙獰的表情時,她敢打賭,她絕對看見了宣景帝有那麼一段時間,嫌棄的轉過了身子。

宣景帝深深的吸了口氣,“你且說說。”

夏薇雪見宣景帝這麼久了,真的鬆了口,到底給了她一個解釋的幾乎,都顧不得上整理整理自己的儀容,連忙道,“嬪妾當真不知道那盒香脂膏裏邊竟然會有那種惡毒的東西啊,皇上明鑒啊,皇上!”

夏柯是越聽越糊塗了,怎得好端端的還扯上了香脂膏?

到底是德妃顧念着夏柯來的遲,大概還不知道事情的發展,便開口,“瞧!本宮倒是忘了,夏妹妹來的遲,想來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

說著便一一解釋給了夏柯。

原來竟然是那日,宣景帝“寵幸”了夏薇雪,本來也沒什麼,這種事在後宮裏邊本就是稀疏平常之事,一般情況下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後來不知道怎的,有天那落玉軒跑進了只野貓兒,無意間衝撞掉了櫥柜上邊頂層的一個盒子,正巧此時落玉軒裏邊有幾位低階嬪妃,其中一個人是略懂些醫藥,發現了不妥。

那小嬪妃本就內向,幾乎就是不敢與人大聲爭辯一句的性子當時是嚇的魂不守舍,回宮之後更是惶惶不可終日,沒過多久就去了。

只是那小嬪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兒竟是與她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自然不敢相信自己的主子就是這樣去了。

只可惜人言甚微,她也知道她自己一個人就算是說破了喉嚨,都是不會有人搭理她自己的。只是要她不管自己的主子,她也不願意。

最後經過她小心翼翼的調查,終於在她從前主子最喜歡的醫書裏邊發現了一封絕筆。

原來那個小嬪妃竟是發現那日那隻貓兒打翻的香脂膏裏邊竟然有一股極淡的宜香花的味道。

那宜歡花名字聽着好聽,卻是製造歡宜香的原料,效果自然是不用多做解釋的。

然後,那宮女左思右想了好幾個晚上,也不知道通過什麼法子,聽說賢妃娘娘最是溫柔體貼,最後竟然求到了賢妃手下。

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夏柯聽完這些,語重心長的笑了笑。果然前些時日自己是過得太舒心了,就連老天爺都看不慣自己了,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這世上哪裏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多半是這宮裏邊有些人是等不及了,害怕自己當真會一舉得男,到時候母憑子貴,有了與她們一較高下的砝碼。

這才終於忍不住了。想要在如今悄無聲息的動手,就是為了讓自己費勁心神,最好在動一動胎氣。

畢竟就算宮裏邊幾乎人人都知道她與自己那胞妹不和,可是到底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肉,都是一家人,她若是一點都不管夏薇雪,難免會給人留下一個冷血的印象。

所以她是肯定也是必須給夏薇雪這件事兒斷後的。

“那底下那個跪着的宮女就是那枉死的馬選侍的貼身宮女?”夏柯看着瑟瑟發抖的杏衣宮女,好奇的問道。

“夏姐姐,那倒不是,那地下跪着的是春美人的貼身宮女,錦心。”

蕭薔冷冷清清的話從座位下邊傳來。

聽見上位的幾位娘娘們好像在談論着她的名字,錦心本來已經昏昏沉沉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起來,連忙爬着向前,不住磕頭,對着夏柯道,“求婉娘娘救救主子吧!主子是被冤枉的啊!那盒香脂膏不是主子的,求娘娘明鑒!”

說著又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就連自己的額頭上邊都開始有絲絲血跡,錦心卻是好不在意,一直不住哀求道。

夏柯本就大着肚子,如今身上重了,就算是稍微坐的時間久了,都會感到有些不舒服。如今在敏綉宮裏邊,雖說是四周都擺上了冰盆,自己身後素素也不停的給自己扇風。

到底覺得不舒服的很,就像是座椅上班有了一千根針一樣,直讓人坐立不安。

此時聽見錦心的求情,雖說按照常理來講,似乎她救下自己的妹妹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她總覺得那個小宮女意有所指一樣。

就好像知道些什麼,這才如此有恃無恐。

夏柯不高興了!

最先發現夏柯不開心的,不是坐在她周圍的德妃和蕭薔,而是一直坐在首座上,穩坐釣魚台的宣景帝。

他好歹也伺候自家的小祖宗那麼久了,更別說字從夏柯有了身孕之後,一天一個花樣兒,變着法兒的來折騰自己。

所以如今,宣景帝幾乎就只消一個眼神,就知道自家的貓兒怕是要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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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第一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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